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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浮动着消毒水的味道。
乐照缓缓睁开眼，随着意识的复苏，全身的疼痛潮水般涌入心口。
“醒过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达茜，快步走过来，对着乐照笑了笑。
乐照的视线扫过她的全身，鸡皮疙瘩瞬间阵亡。
因为达茜的穿着打扮，跟以前禾丽对她的要求简直是一模一样。
达茜：“我知道你受苦了。没事了，都过去了。现在你回到家了。妈妈很担心你，每天都在为你祈祷。”
“谁？达茜？我不知道禾丽什么时候又生了一个女儿。”
毫不留情地嘲讽，让达茜脸上闪过不自然。
在正主面前，达茜被打回了原形。
可就算是再不喜欢乐照，她还是要对乐照恭恭敬敬的。
达茜从善如流地改口：“是禾丽夫人很担心你。”
乐照哦了一声，表现得很冷淡。
达茜：“你想吃什么？你睡了一整天了。”
乐照揉着头，触碰到手上包扎的绷带，眼神暗了暗。
有些事情迈出去，就不能回头了。
“滚出去。”乐照不悦道。
达茜怔住，露出委屈的模样：“不知道哪里让你不高兴了？我是在关心你啊。你是还在为以前我和你前夫的事情，觉得不高兴吗？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得啦。我还以为你早就忘记他了呢。”
达茜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撇着门口的方向。
乐照揉着自己胀痛的额头，冷眼盯着她：“我讨厌你，跟男人有什么关系？难道非要因为一个我甩掉的男人才看不起你？
达茜，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吧。
谁会喜欢一个，从穿衣风格到一颦一笑都在模仿别人的人？”
达茜就算是脸皮再厚，也架不住乐照这样尖锐直接的说话方式。
“你以前不是这样……你是不是……是不是……”
“是什么？大胆说出来啊，达茜？要我借你一个胆子吗？”
达茜被乐照这样盯着，哪儿还敢说话。
她立刻道歉：“对不起，coco，你先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叫佣人就是了。”
乐照看她带上房门的时候，似乎是在擦泪。
真会装，乐照心里不屑，估计门外不是禾丽，就是禾丽的眼线。
乐照本来想起来的，可是身上实在是太疼了，只好强迫自己继续休息。
“coco小姐又睡着了，她好像没有办法起来，可能是太累了。估计是被绑架的那段时间里，根本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吧。”
管家将乐照的情况汇报给禾丽。
禾丽的面前可以看到乐照房间的监控，情况确实如她看到的那样，伤的不轻，又极为疲惫。
“陆匪翧那边的情况呢？”禾丽问。
“他没有报警，火警那边说是因为佣人使用电器不当引起的火灾。那处别墅的电源线路，也存在着老化等问题。”
禾丽冷冷勾起唇角，弧度冰冷：“他自己做了亏心事，当然要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会对外面说真话。”
“是的，他现在派人在别墅附近搜寻，说是家里丢了一只宠物马尔济斯犬。”
哪儿是丢狗，分明是乐照不见了，在找人。
禾丽嗤之以鼻，不愿意再多谈陆匪翧。
管家：“夫人，您要不要去看看coco小姐？”
禾丽想起以前乐照在自己面前发病的样子，最终还是摇摇头。
管家无声叹息，难道母女俩一辈子都不见面吗？
“夫人，明天可以找一个信得过的心理咨询师过来。”
禾丽原本略显阴郁的眉眼，抬了起来。
即便是在家里，禾丽也是妆容精致，一丝不苟的。
这个习惯从她进入亚当斯家族开始养成，每一天她都是这样严格要求自己。
每天在丈夫醒来之前化妆，每天都会测量自己的身体维度，每天都会照顾好安德鲁的饮食起居，简直是太太典范。
安德鲁去了外地都不习惯没有禾丽的陪伴，发展到后面，出差带着禾丽，干脆在公司里面给禾丽一个职位，从自己的办公室秘书开始。
禾丽拥有的，越来越多。
真的是一个极为自律的女人。
也是一个对自己的女儿人生掌控到极致的母亲。
就连coco吃饭的时候嚼几口都有规定。
“嗯，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
第二天，管家带来的医生还没有来，乐照就已经跟禾丽在花园里打了一个照面。
禾丽当时在花园里面浇花，很多名贵品种的芍药。
繁复的花瓣开得很喜人，禾丽舒展眉头，静静欣赏着。
这个时候，一只手伸出来，将其中开得最大的一朵花摘了下来。乐照低头欣赏了一会，抬起眉眼，隔着花丛，对禾丽挑了挑眉头。
乐照打量着她：“你是谁啊？”
禾丽：“……”
她居然有些紧张，却又觉得欣喜。
乐照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她静静得看着自己，没有出现以前那种疯狂失控的自残举动。
“你希望我这么说吗？”乐照绽开一个狡黠的笑，“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妈妈。”
乐照扯下一瓣花，歪头塞进嘴里，咀嚼出一丝极轻微的无奈的笑，那味道实在不怎样。
她还是咽下去了，只是花被她无情丢弃，就像一个孩子气的孩子，无聊又讨厌的一个举动。
禾丽皱起眉头：“coco！”
“安德鲁都已经过世了，这些芍药，我还不能碰？那你干嘛费劲找我回来？我还以为你很欢迎我回来呢。
这下好了，陆匪翧那里我也回不去。我骗了他，还把花高价买的庄园给烧了一大半。”
乐照撇了撇嘴，“妈，我真的替你累。老公都死了，还不能随心所欲得活着？那你何必出手对付你老公的孩子呢？”
禾丽：“你先去吃饭，等会有客人来。”
她走得很匆忙，连洒水壶都拎在手上，忘记放下。
乐照脚踩在芍药上，跟了上去。
“coco小姐，你失踪的这段日子，其实是被姓陆的绑架了吗？那我们得报警。”
管家很紧张道。
乐照背部挺直，坐在餐桌边上，神情漫不经心：“去吧，去报警吧，回头他前脚进去了，后脚我策划绑架案，坑安德的事情，就会成为新闻头条。”
顿时，气氛凝固。
“我都回来了，还是讨论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吧。”乐照用餐巾擦了擦嘴，“安德你们拉不下来，那就再想办法，但是我受够一直躲着生活。”
【作者题外话】：其实章节标题应该是夫妻一起打boss。别怕，我不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