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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新睫毛颤了颤,抿紧了没有血色的唇。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是藏得再深,也会留下痕迹。
脑子里疯狂思考着,昨晚上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陆匪翧却已经看透了她的想法:“昨晚上,你被一辆车突然袭击,如果不是我开着车经过,说不定现在你不是在医院里躺着,而是在太平间里放着。”
乐新闭了闭眼睛。
其实她很想说,我怎么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有可能是你干的?
可这话不能说。
一旦开了这个头,接下来陆匪翧要追究的东西就多了。
乐新不能把刀子递到陆匪翧的手里。
“谢谢。”乐新沙哑着声音说,喉咙里干涩地厉害,她也不敢高声说话,嘴角都是疼的,牵扯到腹部的位置。
昨天那一下撞击,虽然有安全气囊,可也撞地不轻。
她这个身体,本来也就刚从死神手里抢回来没多久的时间。
陆匪翧没有兴趣跟乐新玩礼尚往来那一套。
他冷冷道:“不用谢,落到我手上,你知道不说实话的下场。”
乐新:“……”
陆匪翧已然将她看透,知道她在装傻。
乐新蜷起手指,虚弱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珊的房间有监控。”
乐新太阳穴狠狠一跳。
陆匪翧其实一直在盯着乐新,这个女人其实心理素质很不错,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还能维持着镇定。
他并不有耐心跟她耗下去。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聊。”
陆匪翧将主动权掌握拿捏在手里。
他来这一趟,也没有指望着马上能从乐新的嘴里听到实话。
像乐新这样能藏事情的人,绝对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够撬开了嘴,吐露出实话。
乐新躺在床上,试图爬起来,立刻有护工模样的人,将她按回到床上。
“现在在输液,乐小姐不要乱动比较好。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我要上洗手间。”
“有尿壶。”
“……”
“您现在受伤了,苏先生吩咐了,要给你最好的治疗。”
落到乐新的耳中,却是另外一层意思:她要是不吐实话,可能就会永远得躺在病床上,过上跟“植物人”差不多的生活。
顿时,全身都跟着痛了起来。
乐新的脑海里,浮现出的竟然是戈景清的样子。
他找不到她,还会继续找她吗?
应该不会吧,她不过是他的一个玩具。
……
苏斯正在门口接电话,他有事情要去处理。实验室那边,也离不开他。
见到陆匪翧出来,他挑了挑眉:“没问出来?需要找专家过来跟她谈吗?”
陆匪翧将一根烟拿在手里,却又不着急点燃,因为想到这里是在医院:“先不着急,关两天再说。”
苏斯:“估计会有点麻烦。乐新不是一个人入境,她的男朋友戈景清也找到了我。”
陆匪翧联想到了霍珠,估计这就是霍珠无缘无故联系自己的原因。
苏斯提醒陆匪翧:“别给亚当斯家族送去把柄。”
苏斯说到底只是一个科研工作者,他在制药方面是佼佼者,却不善于跟人打交道,也不想惹出来太多麻烦。
他带走乐新,却并不是打算跟违法犯罪扯上关系。
有人说过他胆子小,太过谨慎,苏斯却觉得谨慎小心并不是什么坏事。
尤其是跟亚当斯家族那样的大资本家对抗。
那画面像是鸡蛋碰石头。
“我明白。我儿子还小,我的女人还要我守护。”
陆匪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给苏斯留下了一个似乎无法无天的印象。
他自认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好人,但也不至于底线全无,疯到不计代价牵连身边的人。
他没那么自私凉薄。
苏斯用看外星人的表情,盯着陆匪翧。
他花了足足十秒钟才消化了陆匪翧的这句话。
他以为陆匪翧会不悦或者是不说话,却没有想到他会说出来这么有烟火气的一句话。
突然之间,眼前的男人,不再是一座没有感情的冰山,而是变成了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为什么古人说,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为什么后院起火的人可能事业也会受牵连,因为轻仇者寡恩,轻义者寡情,轻孝者最无情。
对家人有责任感的合作伙伴,更让人放心。
苏斯:“你结婚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离个婚倒是把你离得有人味儿了。要我说,这婚离地值。就冲着你的身家,都愿意跟你离婚的女人,也不是一般人。”
说完之后,苏斯才想起自己刚才夸奖的女人是安德的妹妹,是亚当斯家族的女人。
似乎有点后悔,苏斯抿紧了唇,做了一个摆手的姿势,走去休息室跟苏珊交代几句。
走廊里面,医院的新风系统运作下,永远保持着恒温的状态。
热烈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待在空调房间里看夏天,是这个季节最美好的时候。
陆匪翧打算给乐照再打一通电话,那头却是关机的状态。
从在忙到关机,陆匪翧知道,乐照这会估计是处于被媒体轰炸的时候。
其实从乐照回到M城一系列的行为举止中可以看出来,她一直都是低调行事。
虽然负责着亚当斯集团的公关运作,但她本人并不出席公开场合。
以禾丽的能力,乐照其实可以有更好的位置。
也不知道这是乐照保护自己的选择,还是多方利益争端下,乐照能够拿到的最好位置。
如果说,乐永年的死,跟亚当斯家族有脱不开的关系,禾丽真的就一点都不知情吗?
生活在安德鲁身边这么多年,禾丽已经成为这个家族里风头无二的人物。
从陆匪翧的角度去看,禾丽已经跟这个家族完美融合。
乐照就算是查到了乐永年的事情,结果也不会理想,禾丽也未必会支持乐照。
不是陆匪翧这个人悲观,而是他跟过世的陆老爷子那里看到了太多现实的东西。
资本的侵蚀下,会变得利益至上。
陆匪翧打电话给倪笑,要求她必须要在这几天办好给乐照找保镖的事情,不能再拖延。
保镖不难找,但难得是找到忠心可用的保镖。
“先生。”倪笑的声音忽然一顿,气氛陡然一变,“太太出事了。”
【作者题外话】:轻仇者寡恩,轻义者寡情,轻孝者最无情——烽火戏诸侯《雪中悍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