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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钟擎坐过来，视线还追着离开的容宛，有些不敢置信：“她怎么就走了？”
容宛看陆匪翧的眼神，隔老远都能看到像是冒着绿光。
“这是什么？”
虽然光线昏暗，钟擎还是注意到茶几上放着的文件。
他拿到手里借着手机的光翻看，动作越来越慢，最后抬起满是纠结的脸：“这……这些都是假的吧？这个容宛，真的挺无聊啊，以为你们还有戏吗？用这种方式抹黑别人。她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几乎都没什么变化。”
陆匪翧点燃了一根烟，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
整个酒吧里纸醉金迷的气息，像是在这个时候都沦为了可有可无的背景。
陆匪翧淡道：“是真的。”
“……”钟擎一时回不过神，也不能接受。
可是这个世界上，他认识的最护短的人，是谁？
非陆匪翧莫属。
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但他说这些东西是真的，那就意味着这些是真的。
倒吸一口凉气，钟擎真的没看出来，乐照居然是那样的人。
其实也不是没有端倪的。
当初乐照能够找到他，把他说服了联手控制住陆匪翧的人身自由，可见乐照这个人胆色过人。钟擎当时被乐照洗脑得明明白白，虽然他也确确实实重色轻友。
但绝对跟乐照的蛊惑有很大关系。
“她真的让人很费解。”钟擎又把那些东西看了一遍，“她为什么会藏得这么深？阿匪啊，你确定你是养了一只小兔子吗？我怎么觉得，这根本不是小兔子，而是的一头小狐狸啊，成精了的那种狐狸。
她当年不会是借着跟你结婚，躲在南城很多年吧？等着禾丽把亚当斯家族收拾妥当了，她回去继承亿万家产，顺势把你给甩了。你说，都有那么多钱了。跟一个男人也挺委屈的。
谁说只有男人专一喜欢二十岁的女孩，女人何尝不是这样的，也是一直都喜欢二十岁的男孩子？
阿匪，亚当斯家族的水很深，她还有亲妈，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我觉得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钟擎对陆匪翧满是同情。
本来以为这段关系里，陆匪翧才是占据主导位置的那个。
可是现在，刺激啊，人畜无害的小娇妻，身上藏得秘密不要太多。
看陆匪翧不说话，只是闷头抽烟的样子，钟擎忽然明白了，有些人动了心，不是说收回就收回。
他是真的栽了。
“你打算怎么办？”
钟擎关心道。
他也可以理解陆匪翧现在做到这些。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估计也不回头的。性格偏执的男人就是这样。
“她把孩子都打掉了。那个女人……其实吧，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乐照了。更像是这些资料里的coco。也更像她妈妈禾丽夫人。她啊，就是在报复你。”
钟擎很想把这个人叫醒。
陆匪翧忽然说：“她报复我也正常。我当年就想打掉小宝。她恨我是应该的。”
钟擎：“……可是，可是你那个时候不是因为不想她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吗？”
陆匪翧沉默良久，一时，手里夹着的烟烫到手，落到地上。
十指连心，陆匪翧觉得痛到心底，但很清楚，不是因为烫伤，而是因为想到乐照。
似乎是什么遮挡住他的双眼，整个人阴翳到极致。
耳边又想起乐照问他的话，陆匪翧，你知道错了吗？你错了吗？
他不觉得自己错，只是一颗心很痛、很痛罢了。
“如果那个孩子，是她人生活下去的动力呢？”陆匪翧声音苍凉，还带着别的说不清的情绪。
钟擎从来没有听到他那样说话。
哪怕是陆匪翧和乐照离婚的时候，钟擎都没有听到陆匪翧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但就是让人感觉到，悲伤粘稠到化不开。
钟擎一怔：亚当斯家族风光无限的coco小姐，掌权人安德鲁唯一宠爱的禾丽夫人的女儿，为什么会需要一个孩子才能够过下去？
心里纳闷，钟擎想，乐照的性格完全就是一个独立的事业女强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贤惠居家的女人。
当然，有段时间钟擎以为乐照是那样的人，但其实乐照根本不是。
陆匪翧再宠她，乐照也依旧在坚持工作。
可能那一份工作微不足道，可能薪水都不到陆匪翧缴税的零头，但她始终都保持着工作的状态。
这样一个特别有主意，又有坚持的女性，会需要一个孩子成为人生的寄托？
钟擎真的怀疑，陆匪翧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
一个偏执到这个地步的男人，肯定要找一个理由来给自己的女人开脱，给自己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
只是，当钟擎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才真的理解到陆匪翧说的这些话，并不是在找理由。
“不管她什么样子，不管你怎么看她，不用劝我。”陆匪翧又点了一根烟，“我只怪我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她。”
陆匪翧仰头靠在椅背上。
喧嚣的音乐和纸醉金迷的气氛，跟他格格不入。
钟擎想起许一笙，心情也跟着抑郁。
笙笙，笙笙，钟擎在心里面默念这个名字。
他也要自己的懊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努力？
如果更努力一点，多努力一点，或许许一笙就不用出卖自己的婚姻做代价，来保住许一箫的心血。
钟擎端起酒，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冰凉的感觉，很快化作一团火焰在喉管深处灼烧。
“你说，会不会在另外一个时空，我们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陆匪翧没理他，这种假设性的问题，他没有兴趣回答。
…………
有些人的报应却是来得很快。
“乐照，这是不是你干得！”桃乐丝红着眼，整个人憔悴不已，一点都不像是网上发出的照片那样精致。
“你说让我小心遭报应。我现在丑照满天飞。我的名声！我还怎么见人！啊啊啊！”
桃乐丝要抓狂了，“哥哥，你找人把这些照片都删掉！删掉！太丑了！怎么能这么丑的！”
乐照看了一眼新闻上的照片，其实新闻标题是：名媛疑似嗨毒，深夜街头痴笑。
安德绷着嘴角：“这是重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