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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乐新发来微信：【照照，有空我们去看看外婆吧。妈说，外婆的忌日快到了。】
外婆的忌日临近。
乐照估计乐新是找不到外婆的墓地。
将老人家的骨灰不远万里从国外带回来，墓地的选址，下葬，这些都是乐照一个人操持。
乐照回了一句：【好。】
乐新：【我在医院里，你能不能来看看妈妈？】
乐照：【卡号。】
乐新握着手机的力道一紧，深深吐出一口气：【照照，你非要这样吗？我们之间除了钱，没有别的可以谈了吗？你好歹也是妈妈接回来的。】
等了一会，乐照没有再回复。
乐新几乎是咬牙切齿：【妈妈会住院也是因为你。她要不是好心收养你，她会被爸爸打成这样？于情于理，你都应该来看看！】
手机震动，乐新的短信进来，乐照看了一眼，又默默吃东西。
吃过早餐，乐照换了一身衣服出门。
路过花店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要买一束花。但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
不如多送点钱。
她不是买不起花，只是懒得在这件事上花心思。
半个小时，乐照抵达医院。
阮慧兰躺在床上，神色冷淡。
乐照一眼看到她两鬓斑白，神情一怔。
莫名想起外婆。
她主动跟阮慧兰说话：“现在医生说情况如何？需要找医生打招呼的话，可以跟我开口。”
阮慧兰板着一张脸说：“死不了。”
乐照不跟病人计较，笑嘻嘻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出水果刀开始削苹果。
阮慧兰不悦道：“我不爱吃苹果。”
乐照：“没关系，我又没打算给你。”
阮慧兰：“……”
她气得嘴角抽抽，拿手指着乐照：“我是欠你的吗？你果然跟你那个妈一样凉薄！”
乐照挑眉，削着苹果的手一顿，原本整齐的苹果皮，啪一声，掉落在地上。
有些事情说开了，便回不到从前。
阮慧兰抿紧唇，等着乐照问自己，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
她不信，乐照不感兴趣。
哪儿知道，乐照慢条斯理地咬着那个苹果，咔嚓咔嚓吃完。
一句话没问。
直到乐新进来，乐照都没有开口。
走出病房，乐新忽然开口：“我刚才看到你老公和达茜在一起。”
像是怕乐照不信，乐新又说：“就在楼下的门诊。”
乐照哦了一声，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乐新叹口气：“你不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那个高段位的绿茶，又按耐不住了吧？
乐照不免怀疑，难道自己当初跟陆匪翧分手，是因为这个绿茶？
电梯在这个时候打开，宋曲从里面走出来。
“菜老师。”
宋曲先一步跟乐照打招呼，她手上抱着保温瓶，一看就是来探病的。
乐照想起来白耀也住在这一层，冲着宋曲点点头。
宋曲是个心理咨询师，很擅长捕捉到对方的微表情，估计乐照也猜到了某种可能。
“我来看一个朋友。”宋曲解释道。
不解释还好，解释了反倒有些多余。
乐照笑了笑，走进电梯里，瞥见乐新脸上的神情不对劲。
她低着头，一直在按电梯的关门键，好像在躲着什么人。
“你认识宋医生？”乐照问。
乐新眼神闪了闪：“不熟。”
乐照看出来她在说谎，但又懒得问。
宋曲这个人留洋归来，先前似乎就是在M国。说不定是以前碰到过。
乐新却一直在想宋医生。
先前在亚当斯家族的时候，她就跟这个医生见过一次。那个时候，她老公的心理医生就是宋曲的导师。
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亚洲面孔，乐新不是没有想过向宋曲求助的。可是……
乐新眸子深处渐渐生出锐利的冰芒。
她跟在乐照的身后，落后几步的距离，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到自己的身上，转过头去，不期然便看到达茜和陆匪翧。
两个人站在车边，似乎是在交谈。
乐新下意识地便将握住乐照的手。
乐照被她这么一拉，先是看向乐新，在她的示意下，看向达茜和陆匪翧。
隔着一段距离，乐照望进那个人清冷的眸子，他倒是坦然自若。不过他身边的人，却露出了几分慌乱的模样。
又开始表演。
乐新说：“要不要过去打一声招呼？你现在都怀孕了，那个达茜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
乐新讨厌达茜。以前跟达茜合作，是不迫不得已。现在她重获新生，自然恨不得达茜倒霉。
相比较一个小人，乐照这样脾气不好的好人，乐新更愿意亲近乐照。
乐照也只是看了一眼，打开车门坐进去。
乐新赶紧跟上去，她也不知道乐照居然会无动于衷。
……
看着车子从他们身边开过去。
达茜扬起红唇，意味深长道：“看来你太太是生气了呢，你不去哄哄吗？女人怀孕在身，总是容易情绪波动，难免想得多一点。”
陆匪翧收回视线，声线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和你只有公事可谈。”
言下之意，就是不谈私事。
达茜却觉得，这两口子怕是在闹别扭。她压下心里的喜悦，“我是不想被你太太误会，否则咱们的合作说不定又会受到影响。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高的利润让给你们公司。”
陆匪翧不动声色，眉头却皱起，握住拳头放到唇边，又忍住了。
“回头会有人专门找你聊这件事。”陆匪翧抬脚上车。
达茜立刻派人跟在后面，一路跟着陆匪翧到了公司，他并没有去找乐照的意思。
达茜别提多高兴。
……
而乐照跟乐新去了一趟墓园，祭拜外婆。
其实也就是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乐新的手机响了几次。
最后一通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乐新再好的脾气也有些怒了：“我现在在给我外婆扫墓，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打过来。难道我要24小时寸步不离？”
乐照无意听她打电话，自己先上了车。
乐新就站在不远处打电话。
她不知道乐照能够读懂唇语。
乐照隔着车窗，从她的唇形里面读出来几个字：“戈景清，她不理你，你就来折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