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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结果乐照起身站了起来，直接走向窗边，看到外面铺天盖地的白色，乐照发出喜悦的感叹：“下雪了！南城的第一场雪！”
陆匪翧脸色有点沉。他刚才居然以为这个女人是想要吻他！
因此这会外面就算是下钞票，他都不想去看一眼。
乐照想给乐小宝打电话，但手机并不在身边，问陆匪翧借了手机，一看时间太晚了，她只好作罢，搞不好小家伙都睡则了。
乐照拉开了门，走到阳台上。凉气扑面而来，雪花飘在她的头发上、脸上，随着冷风飘落在她身上，又像是在围着她起舞。
陆匪翧忽然觉得这场雪顺眼了许多。
乐照举着陆匪翧的手机，到处拍拍拍，又伸出小手在栏杆上戳出一个又一个小洞，完全就是一个好奇宝宝。
丝毫没有发现身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跟随着她。
到底还是有点冷的，乐照默默往房间里退，却没有想到撞上一堵人墙，脚下踉跄，陆匪翧及时伸手在她腰肢上扶了一下。
站稳了之后，乐照不好意思得说了一声谢谢。
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他斜靠在门边，慵懒而清冷，神情并不像乐照那么激动。
这个人总是这样，乐照都看习惯了。衬得她像个没见识的傻子。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没有嘲笑她。给她一种错觉，他在陪着她，并且心情不错。
她跟他并肩站在门边上，手机这个时候震动了一下，乐照低头一看，是APP推送的消息：初雪，最适合接吻的日子。
哪个天杀的小编半夜不睡觉，居然发来这么犯规的消息！
跟他接吻？乐照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忍不住抖了一下，身体里好不容易平息的感觉，又死灰复燃一样，暗暗得烧了起来。
她想把这条推送删掉，却忘记了这不是自己的手机，于是在努力失败之后立刻锁屏，来个眼不见为净。
“冷了？”陆匪翧注意到她抱住了胳膊，挑眉问道。
“不冷！”乐照怕他发现自己在想一些不太正经的东西，睁大了眼睛看着雪。
伸手接雪花在指尖，仔细辨认了一番，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我小时候外婆跟我说，雪花每一片都不一样。我那个时候就想不明白。可是我去的城市都没有下过雪。回南城，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大雪。”
然后，乐照没能继续往下说。
陆匪翧意识到不对劲，伸手将她揽到怀里，估计她是想外婆了。乐照因为思绪飘远，被他抱着，不但没有抗拒，还有点喜欢这样的温暖。
“你外婆听上去很厉害。”陆匪翧难得奉承了一句，因为乐照的外婆，乐照才能够平安无事得长大。曾经她外婆开的酒楼在南城红极一时，可惜后来被乐有才给卖了，再也不复当年的声望。
“当然。”乐照声音闷闷的，似乎是因为脸埋在陆匪翧的怀里，“外婆是大家族的小姐，爱上了我外公，就跟家族决裂了。后来我外公生病早逝，她就一个人开着小餐馆，把我妈妈和小舅带大。她学历很高，可是为了孩子，只能在家开餐馆，靠手艺做饭。她一辈子都挺辛苦的。我妈妈不听话，非要跟乐有才结婚，读完大学就不肯工作，甘愿做家庭主妇。我小舅是斯坦福大学的博士，把我们接了过去。后来小舅出了事故，外婆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是个很体面的老人。”
说到这里，乐照顿了一下，她怎么说起了这些陈年旧事，而陆匪翧居然都在听着。
“所以你的厨艺都是跟你外婆学来的？”陆匪翧微眯双眸。
“是啊。我和乐新都是……”意识到自己提起了不能提的名字，乐照不说话了。
陆匪翧却是一脸若有所思，并没有在意那个人的名字，“你外婆还有没有教过其他人？”
“没有。外婆年轻的时候教过一个徒弟，后来徒弟学会了就转头来对付她，抢我们家生意，外婆就再也没有收过外人当徒弟。”
乐照不知道陆匪翧问这个做什么，感觉他很感兴趣一样。
“怎么了？是有人也像我那么厉害？”
提起厨艺，乐照还是很骄傲的，一时间得意忘形，就像是在小宝面前那样嘚瑟了起来。
陆匪翧倒是难得见到乐照这样，视线一错不错得盯着她，“嗯，你是很厉害。”
自己觉得厉害，和得到别人的夸奖，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尤其是这个人还特别挑剔毒舌，现在居然夸奖了她，尤其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似乎有一丝笑意。
“你也吃了药吗？”乐照一不小心就把心理活动给说出了出来。这要不是吃了药，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陆匪翧：“……”
他明明是在夸她。
“我觉得你骂我才正常。”乐照小声嘟哝，接收到陆匪翧那骤然冰冷的视线，她立刻打了个呵欠，装模作样得转移话题：“我们回去还是在这里睡？”
“看你那么困，当然是在这里睡。”陆匪翧假装看不懂她想回家的意思。
“好吧。”这么晚回去，也麻烦，而且她也挺喜欢这里的。
“那我能不能睡这儿？”她手指着火炉边的躺椅。
因为这间房里只有一张床，乐照解释说，“我觉得药性还没有完全散，这要是睡一起，要是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不太好，而且我喜欢这里！”
最后一句话触动了陆匪翧，因为他也喜欢睡在那里。那些重病的日子，他只有靠在壁炉边，才能够感受到人生的温暖。
伴随着壁炉里燃烧的声音，乐照很快便睡了过去。
火光映着女孩白皙的面孔，是一幅静美的画卷。
陆匪翧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他在她身边躺下。落地窗外是澌澌的雪景，冰天雪地，而他的怀里躺着熟睡的女人。
他俯身，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在她眉心处。
梦里的乐照只觉得像是一片雪化在了眉心，嘴角不自觉得牵起，抬手将身边的热源一把给抱住。
陆匪翧关掉灯，室内一片黑暗，他内心一片安宁。那些躁动的情绪，都像是被乐照一并抱住，压制到了最深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