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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宏助成祖大破藩军后,留三十六铁骑随王伴驾,以防对方再打成祖的主意。
他自己却先送紫蔷和婉蓉回天灵谷,与几位妻子团聚了三天,这才带着婉蓉、四花魁、老邪和晁洪夫妇赶往大漠。
为了隐蔽身分,这回听了方婉蓉的意见,天宏扮成了一个富家公子,乘海船绕道从天津登岸,买下两辆豪华轻车,经北京沿外长城西行。
此时的天宏不仅是九位妻子的丈夫,而且还是四个儿子和两个女儿的父亲,加上成祖封他个逍遥侯,难怪方婉蓉说甚么也不同意他扮车夫。
这次他带出来的,没有一个是闲人,婉蓉熟悉西域各部的语言,玉狐熟悉西北武林,老邪通蒙语,并熟悉老辈人物,晁洪的身手可派用场。至于带四花魁,全是紫蔷诸女的主意,为的是沿途照顾夫婿起居,必要时还可为婉蓉分忧,并且乘机逼天宏开纳妾之例。
由于他们一路西行,途中居住饮食十分讲究,花钱如流水,早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却因摸不清底细,所以迟迟未敢下手。
对于有人跟绠,天宏早已发现,一来有意引人注意,使自己的身分来历有根可查;二来对方一直没动手,除之师出无名,所以也就听之任之。
随着他们逐渐接近大漠,盯他们的武林人物愈来愈多,对方更不敢轻易下手了,深恐引出意外之变。
这天一行人马来到酒泉,由于再往西就要进入戈壁沙漠,所以只好在城中,停下来购置出关的牲口、物品。
落店洗漱后,老邪出外准备东西,晁洪留守,天宏则带着六女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店前供旅客用餐的偏堂。
这时的天宏、婉蓉和玉狐都易了容,四花魁从未在江湖露过面,所以大厅广众之下,不怕有人能认出他们的来历。
容貌虽易,却仍旧俊秀艳丽,走到哪,仍然引人注意,再加上有四个国色天香的侍女跟随伺候,行踪所至,见者无不注目。
凭他们住豪华客店一等上房的排场。以及带有众多娇美女眷来说。让店家把饭开在房里才是正常,来到一般客人用餐的大厅用餐反倒不正常。
所以他们一进门,大厅里立刻静了下来,直到玉狐点完酒菜,厅里才重新响起低声交谈,如果耳力好,可听出全在议论他们一行。
待看到天宏喝茶皆由四花魁捧杯,议论声突然转高,其中夹杂着起哄的惚哨声、羡慕的感叹声、嫉妒的冷笑声和不屑的嗤鼻声。
由于时当中午,正是用餐的高峰,所以厅中的十九张大桌,有十六张坐了客人,而天宏他们又恰好坐在中间,其他客人皆能看到他们的举动。
对于别人的反应,天宏全当不知,依然故我地坐在那大享清福,由着四花魁为他端茶,夹菜,敬酒,也不管是否有碍风俗,富家公子的奢侈作风演个十足。
尤其是四花魁有心亲近天宏,眼角眉梢风情万种,温柔体贴无微不至,莺声燕语悦耳赏心,婀娜娇媚满堂生香,怎能不令君子垂目,小人眼红。
他们处之泰然,无所顾忌地自得其乐,有人却看不下去,靠左里角桌上七个短装壮汉之一,突然摔杯而起,粗野地高声说道:“他妈的,这酒喝不下去了。‘虽然他没指名道姓,可其他客人却知他是冲着谁,所以除天宏一桌外,各桌全都止声侧耳静等下文,大厅中为之一静。
听到厅内静下来,壮汉暗自得意,歪眼看到天宏一桌全不在意,顿觉大没面子,冲着柜台内的老板厉声问道:“我说掌柜的,这里是客店还是妓院?要是妓院,让那几个姐儿也来敬大爷几杯,大爷有的是钱。‘说完随手将一锭银块抛向柜台,竟能入木三分。
‘这……’老板不知所措。壮汉虽未直言:可目标分明,而且说得太难听,婉蓉忍不住向玉狐使个眼色,天宏只当没看见,仍然就着春桃的玉手喝酒品菜。
玉狐也绝,也不明着直接回敬,起身娇声问老板:“掌柜的,听说酒泉数你这家客店最干净,所以我们公子才在此落榻,怎么竟有野狗乱吠乱咬?‘不等老板答话,摔杯壮汉已怒声骂道:”臭俵子,你骂谁是野狗?’玉狐看也不看:“谁接茬儿,就骂谁。‘摔杯壮汉道:”好……好,我阴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骂成了野狗。要识相,立即过来给太爷敬酒伺候,也让你家太爷好好乐─乐,不然的话……嘿嘿……’他在亮出字号后,声音突然转厉,大概觉得自己名头够响,足以迫使对方就范。
要说阴狼的名头,在西北武林确实叫得挺响,他不仅有一身让人头痛的武功和巫术,而且还有一个让人惹不起的师门……阴山派做后盾。
阴山派武功路数一派阴柔,并擅长巫术和用毒,为漠北第一大派;门下弟子在漠北一带横行无忌,但有反抗必遭他们惨烈报复,没人敢管。
所以一听阴狠亮出字号,厅内多数人皆为天宏等人耽上了心,原想出头充好人的也缩了回去,更有人想等一会儿寻机趁火打劫。
然而,事情大出众人意料,玉狐听到阴狼的字号后,不仅未露怯意,反而语带不屑地回敬道冉哼,我说怎么这么没教养?原来不是狗是狼。
让姑奶奶敬酒不难,就看你是否有福消受了?接着!‘说话中她已从桌上取了一杯酒,话落时看也不看,随手歪抛,酒杯走弧线飞向阴狼。
一看酒杯飞行的速度和横行弧线,阴狠脸上的狂态立刻消失。暗中运劲伸手抓出,酒杯倒是抓着了,可惜没抓牢,竟穿透手掌射进了惊呼出声的脏嘴。
阴狼张嘴吐出一口搀杂有碎肉的污血,右手连甩,双脚原地乱跳,看来他是又疼又急,只可惜嘴里吱唔,语不成声,谁也听不清他说甚么?同桌的另一壮汉,在出手为阴狼点穴止血的同时,急声问:“师兄,你怎么了,快说呀?‘’狼舌头碎了,免得日后乱说脏话。‘玉狐代阴狼回答,同时也说给听内众人听。’哼,就这点本事,竟然也敢出来惹事生非?简直是插标卖首,不知自爱!‘话落,有意无意地把目光扫向厅内的其他人。
她刚才所露的一手,已使厅内众人触目惊心,再听她语带双关的警告,心中有鬼的人全都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
阴狼的同伴可没心情注意其他人,其一冲着玉狐厉声说道:“今天算你狠,有种就把字号亮出来,明天阴山派自会有人找你们。‘玉狐道:”明天的事,你们几个怕是没机会知道了。’说到此,随手掏出一颗鸽卵大的珍珠,托在掌上对厅内众人道:“诸位,今天日落前,若有人能不惊世俗,不留痕迹地把这七人的首级斩下,这颗珍珠就是他的。‘当玉狐取出珍珠时,厅内为之一亮,众人随之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目光中有羡慕、有贪婪、有赞叹,待听完她的话,一起把目光转向阴狼七人,吓得七人立即撞破窗户逃了出去。
一名黑衣大汉走过来,操着生硬的汉问道冉此珠价值三千两黄金,姑娘所言可真?‘玉狐道:“半字不假!’大汉闻言,二话不说,转身出厅。在他身后,又有二十多人跟了出去。
一名老者走过来道:“姑娘好大的手笔,只不知西去大漠有何打算?‘玉狐道:”我家公子因老主母体弱多病,所以携少夫人带巨资西出大漠,准备寻找成精血蔘和玉兔。’老者:“血蔘、玉兔皆已通灵,姑娘身手虽然超尘脱俗,只怕也难以得手。再说天下武林尽趋大漠,皆志在血蔘和玉兔,若被别人抢了先,只怕姑娘到时虽有万金亦难如愿。‘他虽与玉狐说话,却暗中留意一旁的天宏,旨在探查天宏和婉蓉的底细。
玉呱道:“我家公子早有安排,喏……‘随手又掏出十颗比前者大一倍的夜明珠,一边摆弄,一边接着道:”这十颗夜明珠,每一颗皆值万两黄金,公子准备用它们聘请十位高手同行相助,另外还准备了避水、避水、避毒、避邪、避尘和避寒六颗宝珠,用以购买血蔘和玉兔。’随着她取出十颗夜明珠,大厅内顿时七彩流转,华光夺目。
这一回众人连惊呼都顾不上了,两眼死死地盯着她掌上的十颗珠子,瞬也不瞬,像是一眨眼,十颗珠子就会消失似的。
一旁的老者早忘了探底的事,目光不停地随着明珠的转动而转动,呼吸急促,声带颤音地问道:“姑娘,甚么样的高手可以入选,是否可透露一二?‘玉狐道:”这倒没甚么难的,我家公子虽然不怎么懂武功,却极懂做生意,准备明天在店门外设擂招贤,货比货,好坏优劣自明。老先生如果有意问津,明天可至擂台一显身手。’随后收起明珠,转向厅内众人:“擂台从明天开始共摆十天,在坐的各位皆可参加,并请帮着宣扬一下。每位受聘的高手,可得百两定金,可自招随从,进大漠的脚力、食物和用具一律自备。‘老者道:”请问姑娘,定金是金是银?’玉狐道:“我家公子世居南海,专做珠宝生意,家产亿万,富可敌国,做生意时只论金而不论银。‘她这话,在场的全信,不说别的,只她先前亮出的十颗夜明珠,就足以买下整个酒泉城,更不要说还有只闻其名而未曾见面的六颗宝珠了。
这时大厅里的客人全都议论开了,除了真正的生意人,其余的全在打十颗夜明珠和六颗宝珠的主意,有的想着如何打擂,有的想……
不管他们怎么想,天宏等人目的即达,酒足饭饱后,自回客房休息,并准备明大摆擂台的事。
原来,玉狐的一切表现全是有预谋的,是为了引出从祁连逃走的那些外藩高手设的圈套。
所谓南海世家、寻找血蔘和玉兔、重金聘请高手等,全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不过天宏也想到了对方不现踪的可能,所以在做了假戏真做的准备。
当天下午,老邪找人写出了告示,雇来二十多个当地工匠在店前停车马的空场上,搭起了一座高三丈,长五丈,宽四丈的擂台,一时间全城轰动。
次日天还没亮,已有不少人挤在台前等着看热闹,进入卯时后,台前的人更多了,人头钻动,水泄不通。
人们都在议论设擂的富家公子,可惜只知他姓洪,从南海来,带着娇妻艳婢要去大漠寻宝,怕不安全,所以摆擂台召聘高手。
直到卯时过后,才见摆擂的主人陪着县太爷和县承从客店中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大概是花了钱,所以县太爷肯移樽为他坐镇。
由县承亲自走到台前,重新讲明天宏设擂的目的和打擂的规矩后,宣布打擂开始。
打擂规矩很简单,一是登台者需先报名登记,二是不许伤人命,三是不许用毒,四是连续打赢十场或一个时辰无人敢挑战者,算是进入预选,最后两天参加决赛。
首先登场的是个黑大个,一跃勉强登台,趾高气扬地向台下叫阵,结果让一个瘦高个打了下去。
瘦高个连赢两场后,又败在关外烈马堂高手的拳下,这名高手随后也被人打下了台。
第一天下来,只有昨天向玉狐问话的黑衣大汉过了关,报的名是成原次郎,听名即知来自东瀛,难怪汉话说得十分生硬,不知他是否已杀了阴狼七人?
第二天情况更糟,竟无一人能连胜十场。
昨天在饭厅问话最多的老者连胜七场后,第八场遇上一个暗器高手,结果两败俱伤。
第三天情况十分特殊,四个过坠高手,全是女的,武功路数皆非传自中原,报的名分别为袁秀洁、柳芝芳、柳芝荷、崔萤。
第四天,随着大漠出现狼妖的传言,登台高手突然增多,武功出路博杂,汉、蒙、回、藏皆有,甚至有高鼻蓝眼的西夷人,平均每天有十几人进入预选。
到第八天结束,共有五十六人进入预选,人虽不少,天宏却没找到自己的目标,于是只好假戏真做,安排决赛,准备进入大漠。
要说这八天能够平安无事,既不是没人想进店抢劫,也不是有县太爷坐镇,原因在于盯上的人太多,谁先下手,必成众矢之的,所冒风险太大。
最后两天的决赛,简直让天宏哭笑不得,五十六进入预选的高手,其中有三十八人主动放弃,而放弃者又被决出的十名高手分别聘用。
这一来,同行进入大漠的不是天宏预料的三四十人,而是老少男女三百多人,如果再加上准备跟在后面借光的,总人数将超过五百。
老邪外出一打听才弄明白,由于大漠出现狼妖,已有十几名顶尖高手丧生,就连二仙要不是两人联手,也险些丢命,吓得众高手纷纷逃出大漠。
待听说天宏在此摆擂,不约而同地赶来,无外乎想凭人多势众对抗狼妖,重返大漠继续寻找血蔘和玉兔,登台打擂是假,寻友结伴是真。
最后决出的十名高手,计有四王中的铁王、长白派元老宁振原、玄天教长老‘刀魔’展进、东藏天龙寺的大喇嘛加莱、西域高手买力特、东瀛高手成原次郎,以及不知来历的袁秀洁、崔萤两女和郎志雄、龙在野。
这十位每人都找了一大群‘随从’,最少的是铁王,只带四财、四叟和其他三王,最多的是郎志雄,带了四十一个。
天宏弄巧成拙,有苦说不出,想抽身也来不及了,只好打起精神,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出玉门关,去寻找那不知躲在何处的血蔘和玉兔。
一行五百多人,加上当脚力的骆驼、马匹和车辆,走起来四五里长,歇下来一大片,像是一个小部落,男女老少,乱七八糟,天宏想逍遥也逍遥不起来了。
一出玉门关,满眼全是一望无际的沙丘,大路在沙谷中蜿蜒向西,不知何处是头……
天宏没精打采地坐在车里,嘴噘得老高,连话都懒得说一声,也不知他是和自己赌气,还是和车外的黄沙赌气。
身旁的婉蓉看他这副样子,抿嘴一笑,手肘轻触天宏左臂柔声劝道:“宏哥,要是蔷姊、慧姊她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非把肚子笑疼不可,你要闷得慌,就到外边骑骑马,看看四周的景色。‘’光秃秃的一点也不好看。‘天宏噘嘴回答,伸手轻揽婉蓉香肩,接着补充:”没有树,没有水,就连小鸟也见不到一只,死气沉沉的,没一点动感,比起大江、大海、高山、峻岭差多了。’婉蓉就势侧躺在天宏怀里,伸手揉揉他的耳垂,不在意地轻声辩解道:“静有静的沉稳,不动有不动的威严,无死哪会有生,无沉又何来浮?再说静中也有动,你我所坐的车在动,天上的风在动、云在动,如果以你我为静,岂不是沙丘和大地都在动?‘在方婉蓉说这番话的目的,只在引发夫婿的谈兴,使他不再没精打采的赌气,可听在天宏的耳中,却成了诱发灵感的契机。
只见他精神突振,低头狂吻怀中的娇妻,吓得婉蓉花容失色,左闪右避,连声劝道:“你可别胡来,这是在车上。再说我一个人可受不了,你要想,就等晚上拉上春桃她们四个,反正她们四个……唔……
唔……‘天宏吻够了才抬起头,满意地咂咂嘴吧,轻轻捏了一下婉蓉的琼鼻,这才邪笑着说道:“这滋味真好,只可惜是在车上。不过你别耽心,我绝不会胡来,刚才只是心里太高兴,要好好谢谢你的指点而已。’‘要死啦,有这样谢人的?’婉蓉娇羞地轻捶夫婿,没捶两下又突然停了手,疑惑地问:”对了,我甚么时候指点你来?‘天宏道:“咦,刚才你说的自然至理,说得有多好,好老婆,再跟我多说一点好不好?’‘哦……’婉蓉一愣,随后又抿嘴笑了起来:”甚么自然至理呀那是我为了逗你说话胡诌的。你听我说,还不如自己到外面看看、听听,一会儿就全都知道了。‘’唔……‘这回轮到天宏愣神,只见他眼珠一转,立即想通了是怎么一回事,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随即向婉蓉解释道:“
我的好老婆,可知道你刚才的一番话,帮我找出了自创功法和心法中的弱点。
只要今后对之加以改进,我就能聚散随心,虚实随意,身化长虹,瞬隙千里了。‘当他说到一半时,婉蓉已坐正了身,等他说落,立即迫不及待的问:“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天宏略加思索,然后缓慢地说道:”自然之道,也就是常说的矛盾;自然之象,无外乎彼此对立:自然之则,则是彼此相对互动悖行;目然之法,要求整势必须均衡。阴阳相对,虚实相对,动静相对,聚散亦相对;阴阳均衡,虚实均衡,动静均衡,聚散亦均衡。我过去所创功法和心法虽然是相对互动悖行,但整势却偏于阳,偏于实,偏于动,偏于聚,要想更上层楼,必须克服这些弱点。‘看到婉蓉似乎还有些不解?又进一步解释道:“比如发功驭剑、役物、飞行等,是功生才有物动、身动,若物动、身动皆能引发功生,岂不是内外合一,天人合一?又比如我们的驭剑飞行和驭气飞行,其功法心法都是相对大地而动,如果反过来改成大地相对我们而动,岂不是更省劲,更快捷?还有咱们过去的功法和心法始终离不开自身形体,无法摆脱循经走脉的老路,若能经随气定,脉随意通,骨随心变,形随念成,岂不是变化自如了?’这一回婉蓉全明白了,轻拍『shuxiong』夸张地说道:”我的老天,几句废话,竟引出你这么多的狂想。不过咱们先说好,你想明白之后。得首先教会我们姊妹几个,不然我们姊妹可饶不了你。‘说完,又把娇躯靠向了夫婿。
天宏重新把娇妻揽进怀中道:“不教你们教谁?我现在就先教你……‘说着已把头低了下去……
他们这厢卿卿我我,满车春色,风光无限,其它的车厢里却沉寂落寞,百无聊赖。
在他们后面的人马队中,走着一辆样式相近的轻车,车厢里坐的是不知来历的袁秀洁,以及自动退出决赛的柳芝芳、柳芝荷。
三女半倚半躺地斜靠着座垫,中间摆着两个精磁茶罐和一套四只同质地的茶杯,另有四个铜盘分别盛着些糖果、点心。
大概她们也觉旅途无聊,所以各自闭目养神,由车体传进来的车轴磨擦声,听来十分单调乏味,凭添几分沉闷气氛。
大概车轮被石头垫了一下,车身猛地一晃。
柳芝荷睁开眼,伸手将颠出的水莫放回盘中,坐正身侧耳听了听车外的动静,冲着坐在主位的袁秀洁嘀哩咕哩地说了些甚么,神色十分恭敬。
袁秀洁睁开眼,语带不快地低声说道:“荷子,我已不知说了多少遍,让你们不管是否有外人在场,都要讲汉话,你怎么又忘了?只有习惯才能自然,像成原他们,一张口就让人听出了来历,还有甚么秘密可言?‘听口气,她们三个也来自东瀛,芝荷只是荷子的化名,由此可推知芝芳的真名当为芳子才对。
只不知她们是否真的姓柳,袁秀洁的真名是甚么?
‘咳……不对……是!公主,婢子知错了。’荷子恭敬回答:语言虽变,可语气却没变过来,听来不伦不类。
袁秀洁闻言皱眉,道:“刚改了这个,又忘了那个,还要让我再说几遍?不要叫我公主,要叫小姐或姊姊甚么的,记住了没有?‘听口气,她当是东瀛公王。
荷子道:“小姐,记住了。‘一旁的芳子噗嗤笑出了声:睁开眼纠正道占应当说’婢子记住了‘,而不是’小姐记住了”。我看你昨天见了成原一面,回来后把甚么都忘了。‘荷子脸上现出羞态,道:“姊姊,你就会取笑人家,人家见他还不是为了你……’芳子道:”为我……‘’他不敢约你,所以找上了我。喏……‘荷子说着取出昨天玉狐在饭厅悬赏的那颗珍珠,扔给芳子道:“这是他让我转给你的。
‘珍珠出手,车内为之一亮,假寐的袁秀洁睁开了眼。
这下轮到芳子脸红了,接珠在手,看也不看,随手又扔回给妹妹,道:“他没安好心,我才不要呢,你抽空退给他吧。‘’咦?让我看看……‘袁秀洁似有所见,伸手要珠,接到后就着车窗光线,不停地变换角度仔细观察,眼神不断变化。
芳子看不到她的眼神,只当是在欣赏,因而为自己耽上了心,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仗胆小声问道:“小姐,你不是……‘袁秀洁闻言转身,察颜知意:”别耽心,成原次郎的人品、武功、家世虽然不错,但只要你不愿意,我是绝不会给你们乱点鸳鸯的。’说完转身又细看手中的珍珠。
荷子道:“小姐,您是不是想……‘’你想哪去了?这么大的珠子虽然罕见,但父王宫中也有,而且还赐了我一颗,只是没带在身边而已,我所以要过来看它,是因为产地和时间大有问题。‘袁秀洁说着将珠递给荷子,待她接过后又补充道:”你们仔细看,珠光暗浮,流彩不定,说明此珠外坚内虚,出水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百日。珠色泛蓝,遇光幻彩,陆离叵测,说明此珠产地水层上浊下清,水深在二百丈以上。再有就是此珠入手温心,浑然不着外力,表层无痕,油滋脂润,说明不是自然硬化的,而是由绝顶。同手用内力硬化的。’荷子一边听解说,一边与芳子同观珍珠,待袁秀洁讲完,心悦诚服地赞叹道:“小姐,你懂得真多:不愧有举国第一才女之名。要是给婢子姊妹,就是看十年,除了觉得美,甚么也看不出来。‘’唉,你们哪知道,真正的举国第一才女是我妹妹,要是她在这,看出的将会比我还多。‘袁秀洁感叹。
芳子有些不信地问:“不会吧?要是二小姐真的比大小姐聪明,那我们为甚么从来没听人说过?‘’你们不知道,由于我两个弟弟岁数太小,派不上用场,所以我才不得不帮着父王处理政务,以致名声在外。我妹妹不仅天赋比我高,而且还能专心读书练武,成就自然会比我高,只是国内无人知道罢了。
‘袁秀洁大概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思绪飘向了远方。
‘哦……’芳子也不知该说甚么了?突然想起先前的事,又问:“对了,小姐,您刚才说了不少,婢子还是没想出其中有甚么问题呀?‘袁秀洁闻言收回思绪,叹息一声,随后道:”也难怪你们不明白,要知道,以我现在的身手,在水中勉强可潜百丈,即是父王,也只能潜深一百七十多丈。这么大的珍珠只有二百丈以下的海底才有,除非碰上地震,否则只有潜入二百多丈深才能获得,要获得比这大一倍的夜明珠那就更难了。你们想,要有多深的功力才能捞到这些珠子,既然费劲丢捞,又何必急着卖?能捞这些珠子的高手又怎会缺钱?即使真的缺钱,捞颗小的也就够了,何必潜入三四百丈深?’芳子终于有些明白了。眉梢连跳,看着袁秀洁声音带颤地问:“小姐,您是说……‘袁秀洁:”对了!只有捞珠的人没把捞珠当回事,只有能随意捞取的人才会随意出手。只有不懂珠宝和其中利害的人才会不加掩饰!
以那女的在饭厅所露身手,不会比我强,捞珠的人绝不是她,你们想,会是谁?‘荷子道:“不会吧,那公子哥不是不会武功吗?’袁秀洁:”这也是我吃不准的地方,他不是已练到反璞归真、不着形迹的至高境界,就是真的不会武功,捞珠的也就不会是他。‘芳子道:“小姐,我想多半不是他,要真的是他,又何必找高手当保镖,岂不是没事找事?’袁秀洁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但愿不是他,不然我们多少有些危险。‘天宏左掩右藏,还是在珠子上露出了一点马脚,好在三女还吃不准,没向外透露,而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然的话,必然多出不少事端。
这也是天宏厚道,不愿用天听之术探听别人的秘密,否则这五百多人的一举一动都不会逃出他的耳朵。
傍晚,一行人马在沙丘中露营。
按约定,天宏的四座帐篷设在中间,外面由所聘十大高手各领随从分区防守,跟着借光的二百多人自行在旁设帐休息。
入夜,营区渐静,灯光渐稀,除了值哨的和居心叵测的,其他人多已进入了梦乡。
劳累一天的牲口,细嚼着主人为它们准备的草料,时而喷个响鼻,以向主人显示自己的存在;:突然,一声刺耳的惨叫,把人们从睡梦中惊醒。
营区内顿时灯火通明,几十道身影从不同的方向射向叫声传来处。
与此同时,应聘的十大高手护住了天宏的四座帐篷,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暗中留意帐内的动静。
帐帘一动,钻出了睡眼朦胧、衣衫不整、脸色略白的天宏,声带怯意地问:“出了甚么事?可是来了马贼?‘问话中,老邪和晁洪也钻出了各自的帐篷。
看到三人,铁王不屑地哼了一声,扭头他顾。
大喇嘛加莱客气多了:“施主放心,不是甚么大事,等一会儿探察的人回来就全清楚了。‘嘴里回答天宏,眼睛却偷浏他身后的帐门,似乎想看穿甚么,又像是在等待甚么?当看到四花魁从旁边的帐中走出,眼睛一亮,脸上随之露出满意的微笑,腰挺得更直,看来他是修心不修身,人老心不老。
一旁的袁秀洁看在眼里,鼻中轻哼一声。
天宏只当不知,仲长脖子四处乱看,似乎正在查找哪个方向出了事?可又甚么也看不到。
老邪走过来道:“公子,外面风大,你先进去歇着,等有消息,我们再告诉你。‘天宏看看天色道:”好吧,你多辛苦,这大漠的晚上确实挺冷的。’说着张嘴打个哈欠,转身就想回帐。
在他抬脚的同时,出去探察的高手恰好转回,纷纷向十大高手低声报告。
天宏只好停步等待,可嘴里却哈欠连天。
四花魁在旁看见,忍笑走过来,也不顾有旁人在场,捶背的捶背,揉肩的揉肩,另一个进帐取来一件长衫为他披上。
轮值的铁王皱着眉头走过来,不大情愿地报道:“有十来个马贼在营外被杀,其他没发现别的。‘天宏道;’哦,是从哪来的?谁杀的?‘铁王道:”不知道,要查,只有等天亮后再说了。’‘好吧,大家小心点,没事的就回去休息吧,一切天亮再说。’天宏说完又打个哈欠,转身回帐。
四花魁乘机也跟进了他的帐篷,大概准备服侍‘公子’安寝吧?
加莱眼中闪过一道忌妒的厉芒,转身回帐。
其他人随之而散,营地里重归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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