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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天伦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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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餐宫中,众人耽搁了约有一个时辰,酒足饭饱,这才由宏儿重新施展罡罩将大家带出。由于他在进出时两次施展威力无穷的罡罩,以至洞口崖壁全被震酥,引发了地变之机。在他们离开密宫出口,上浮约三十余丈时,原有洞门突然坍塌,潭底崖壁,随之纷纷崩裂下滑。等到众人上岸,四周的岩壁也相继塌陷,潭水被岩石排挤溢出,形成一股浑浊的洪流,顺谷奔涌而去。

    回到草棚,众人望着眼前天翻地覆的变化,还以为是始皇帝显灵,不许别人再进密宫,这才造成山崩地陷,却不知肇事者是宏儿,是宏儿的无敌神功肇此大祸。等到一切安静下来,原来深有百十丈,四周草木茂盛的黑龙潭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潭水仅剩丈余不说,四周全是裸露的石灰岩,实在没有一点看头。

    虽然没有看头,可四周仍有不少人在看,在议论今晚所发生的怪事。由于不知宏儿等人早已经下潭得手,所以后来者全认为是老天有意保护潭内的紫芝,造成这场奇变以息众人贪念,相对嗟叹一会,纷纷离开觅路下山。

    眼看一拔拔赶来查探的人相继落寞离去,山中已罕见人迹,神剑、神医和神偷带着三凤六女也辞别宏儿去寻找自己神剑盟的人。其实,在南天三凤心里,实在不愿就此离开宏儿,无奈神剑盟刚成立不久,正与黑龙会交恶,她们怎能抛下亲友不顾,反去追随自己的心上人。真是情理难抛,情心难已,三女不由暗然神伤,紫蔷和慧儿很能理解她们的心情,在好言安慰的同时,与三女相约,明春的三月三,大家在北京紫禁城外的银水桥旁相聚。

    送走神剑一行,金霞仙子与四妖仙亦相继告辞返山,原地只剩宏儿的原班人马,经大家商议,为避开武林人的注意,免得再生事端,遂决定采用轻功徒步赶路,夜行晓宿北上进京。当晚,一行人悄然离山,飞步赶程,第二天清晨,已到了千里之外的定州。这一招真被他们用对了,不但摆脱了后缀的有心人,而且赶在了武林消息之前,一点也未引起当地武林人物的注意。

    在定州,他们只住了一天,当晚继续兼程北上,于第二天早上到达北京城外。从此,武林中暂时失去了他们的踪影。

    在北京城外,紫蔷将张家的地址告诉宏儿,深情地说道:“宏哥,我们得分开一天了,一会你带着邪老和晁洪回家团聚,让慧儿先到我那临时住一夜。明儿上午,我们去你家拜访,到时咱们又可见面了。

    你看这样好吗?“

    宏儿沉呤道:“嗯……,只好先这样了,明天你们一定要来呀!你可答应过我狂北京城的。”

    紫蔷与慧儿异口同声地答道:“明天我们一定去!”说完,俩人挥手告辞,登上齐禄顾来的驷马轿车,很快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

    看不见了马车,宏儿招呼邪老和晁洪道:“咱们也走吧。”率先而行,边走边深有感触地说道:“人言‘近乡情怯’,这话说的一点不假,我现在心里就怪怪的,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

    “公子,游子回乡都这样,等见了大人和夫人,一切就都会好了。”邪老安慰他。

    按照紫蔷的指点,三人顺利地找到了座落于王府井附近的吏部尚书府邸。望着朱红色的院墙、四扇三开的重檐门楼和蹲坐两侧的青石狮子,宏儿自言自语:“唔,比在成都时的气派多了,看来家人的情况还不错。”他这里自言自语,那边老邪已上前叫门。

    出来应门的是位年轻仆人,和气地问:“老人家,您找谁,可有拜贴?”

    老邪:“这里可是张叔恒张大人的府第?”

    “正是,老人家您要找府上的哪一位?”

    宏儿一看,这个年轻仆人自己不知识,多半是近年新收的,上前道:“老管家张福可在?”

    “大管家正在府里,你们稍等,我这就去请。”年轻仆人答着,将三人让进门房,沏上茶,出房往里通报。

    不大功夫,随着一阵雄健的脚步声,门口走进一位五十许的老人,进门就问:“是谁找我?你们是……”

    宏儿一看,正是老管家张福,多年不见,老人的变化并不大,只是两鬓略微有些灰白,精神仍然不减当年,随即上前答道:“您好好看看,我是谁?”

    老管家闻言,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位说话的少年,虽觉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公子是……”随后跟来的年轻仆人,似乎看出了一些什么,在旁小声提醒道:“大管家,这位公子,长得多象咱们府里的几位少爷,是不是府上的亲戚?”

    “亲戚,亲戚,”老管家自言自语,眼睛突然一亮,惊呼:“难道你是宏……,”,老管家又有些迟疑,不敢再往下说了。

    “老管家,正是我,天宏,是我回来了!”看到老人家迟疑地不敢相认,宏儿眼圈红了。

    老管家闻言,猛地一振,上前一把抓住天宏:“老天爷,你真是天宏三少爷,真的是你回来了。”

    老人家眼圈也红了,转身对年青仆人道:“连生,快,快进去通报夫人和少夫人她们。”

    看着连生随令跑了进去,老人拉起宏儿的手,往里边走边问:“你是怎么得救的,这几年在哪里,怎么也不稍个信回来?家里都以为你已不在世了,大人和夫人伤心极了,一想起你,夫人就掉泪,眼睛都快哭瞎了。”说着已走进第二进院落。

    宏儿正想回答,内院已传来了夫人的呼声:“宏儿,宏儿,我的宏儿在哪?怎么还没见进来?……”

    “妈,妈我在这,我就来了。”宏儿喊着,寻声跑了进去,在第三进院落,恰好接住了手扶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女,出厅往外急走的夫人。

    乍一见面,双方全怔住了,相隔七年,母子俩的变化太大了,已非往昔记忆中的形象。儿子长高了,长壮了,在那精灵聪颍的脸上,多了几许历世的成熟,那超尘绝世的气质,更使母亲感到陌生。母亲已经见老,两鬓已生白发,眼角增添了几条皱纹,身体略见发福,姚条风韵虽不如昔,华贵风彩却更胜当年。相隔七年,隔不断母子连心的情感,变化了的形貌,却未变去血脉相连的亲情,母子彼此深深地凝视着,感伤中带着喜悦,陌生中混杂着梦魂牵缠的亲熟,眼中泪水夺眶而出,顺腮而下,滴落地面。

    “妈妈……”儿子扑进母亲的怀中,跪了下来,放声痛哭。

    “宏儿……”母亲张开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儿子,泣不成声。

    旁边的少女及闻讯赶来的婢仆,全都被这母子重逢的场面感动了,全都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是的,世上的什么感情,能够超过母子之情?又能有什么样的场面,比母子重逢更加感人?答案是肯定而唯一的──没有!

    哭着哭着,旁边的少女想起了什么,拉了宏儿一下,哽咽着说道:“三、三哥,你快劝妈别哭了,太医说,妈的眼睛不能再哭了,不然就有失明的可能。”

    宏儿闻言,心中一惊,“哦,你、你可是小妹,怎么不早些说!妈,您别哭了,都是宏儿不好,一回来就把您惹哭了,咱们不该伤心,应当高兴才是。”

    夫人闻言,也渐渐止住了悲声,“你说得对,咱们是该高兴,别站在院里,进屋里去。”转身对院内众人吩咐道:“你们多是新人,都还没见过宏儿,他才是我真正的三儿子,天佑应该是老四,以后注意在称呼上要改过来,免得叫混了。”说完拉着宏儿的手,走向正房。

    这边还没进屋,侧门已冒冒失失地跑进一个十六七的少年,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六七岁的男童。

    一进院,便把目光盯在宏儿身上。少年一愣,顿时喜上眉稍,从丈外一下跳了过来,在宏儿肩上擂了一拳,这才兴高彩烈地说道:“真是你这捣蛋神童回来了,自从大哥入仕成婚,家里冷清了不少,这下咱们家又该热闹了。”说完还冲着夫人和宏儿做个鬼脸,不用说,准是一个捣蛋鬼。

    “麒儿,我可不许你把宏儿带坏了,不然小心你爹爹的家法。”夫人笑骂,转对小童,“乖佑儿,别傻站着,快来见过你三哥。”

    小童闻言,蹦跳着跑过来,拉住宏儿的手说道:“你就是三哥,你比大哥二哥都英俊,你会武功吗?”

    见宏儿摇头,略带遗憾地又道:“多可惜呀,不然咱们和二姐可以一块斗二哥。不过也没什么,听妈妈说你是神童,学起来一定快。你还不知道,咱大哥、大姐和二哥的武功可厉害哪,他们都是跟欧阳老夫子和张福学的,我和二姐由于学的时间短、功力浅,两个人合起来,都打不过他们中的一个人。”听口气,错不了,又是一个小淘气。尤其说到斗二哥时,还握着小拳头,冲天麒比了比,那样子特别招人喜欢。

    原来,经过七年前的那场祸事,张大人已经发现会武的好处,加上后来听说贼人全都越狱逃走,深恐他们日后再次上门寻仇。因而,张大人采纳了张福的建议,请求老夫子留在府上,并让天祥、天麒和素华、素瑶拜在老人门下学艺,等到幼子天佑懂事后,也令拜在老人门下。

    看见小天佑的模样,活脱脱象煞自己当年,宏儿爱怜地将他抱起,逗他道:“三哥虽不会武功,但却会跑,要是二哥欺负咱们,到时三哥背你逃跑,他肯定追不上!”说着,还做了一个逃跑的架式,把院中的人都给逗笑了,原来的感伤气氛荡然无存。

    在一片笑声中,宏儿放下弟弟,随母亲和兄妹一起走进设于三进正房的内客厅。

    几人进屋,夫人将宏儿和天佑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迫不及待地连珠问道:“宏儿,你是怎么脱险的?

    这些年又在哪里?有人照顾你吗?快跟娘说说。“嘴里问着,也不等回答,双手捧着宏儿的脸,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好象怕眼前的宏儿是幻影似的。

    宏儿蹲在母亲膝前,任由慈母看个够,摸个够。眼前的一切,象一束强光,照亮了他的心底,照亮了他深刻的记忆。这一刻,七年离别,在他的感觉中一下子缩成了一天,缩成了一刻,感觉中,他好象从未离开过母亲,从未离开过家。他的心被陶醉了,渐渐升起一缕疲乏虚弱的感觉,他慢慢坐靠在母亲的身边,阖上双眼,在母亲的不断爱抚中,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恍惚中,他回到了七年前,正与家人乘船顺江而下,正在舱中与父亲谈话,那刺耳的啸声,那耀眼的火光,那冰冷的江水,父亲不见了,母亲不见了,所有的亲人都不见了,在那座陌生而又熟悉的山洞里,他喊着爸爸妈妈,喊着自己的亲人,潸然泪下……

    朦胧中,山洞在摇晃,要塌下来了,他的心里好怕,抱着一根石柱,情不自禁地拚命喊爸爸妈妈,希望爸爸妈妈能来救他。洞顶天窗中传来亲人的呼唤:“宏儿……”这是爸爸的声音,“宏儿……”这是妈妈的声音,“宏弟、宏弟……”是哥哥和姐姐在叫自己,“三哥、三哥,快醒醒……”这是小妹和小弟,咦,怎么会是小弟?

    他的意识终于清醒了,睁开眼,天色已经是中午,满屋子都是人,大家都在关切地看着自己,有爸爸、两位哥哥和姐姐素华,有小妹和小弟,还有欧阳老夫子和一位没见过的少妇,甚至老邪和晁洪也在场。

    自己仍抱着妈妈的腿,老人家的双手,正在『fumo』自己的头顶,眼中还含着泪。

    “哦,我怎么睡着了?”宏儿说着,就想起来和亲人们见面。

    父亲伸手按住他,蹲『xiashen』慈爱地说道:“好孩子,你醒了吗?不要怕,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全都,没人能欺负你!刚才可是做恶梦了?”

    深深地望着父亲,宏儿点点头,轻声道:“爸爸,几年不见,您也见老了,公事很累吗?”

    “好孩子,爸不累,这几年可苦了你,小小年纪,独自在外,一定受了不少罪,看把你累的,抱着你妈妈的腿睡了一个多时辰。”

    “我一点不累,不知怎么,一坐到妈妈身边,便不知不觉睡着了。”宏儿说着,扶着父亲一同站起,先与老夫子见过礼,才与大哥和姐姐见礼,见过嫂子李月娥,又把老邪和晁洪介绍给大家道:“这位是江湖人称三相邪神的郑远山前辈,是宏儿的忘年之交;这位是霸拳无敌晁洪,是宏儿的好帮手;在回来的路上,他们两人帮了宏儿不少忙,以后可当自家人看待。”他的脑筋真快,随口为晁洪吹出了一个“霸拳无敌”的名号。

    众人正待见礼,老邪却先开了口,“诸位千万莫听公子谬赞,老邪和晁洪两人,实为三公子之仆,今后若有差遣,尽管吩咐,无须客气。”

    看他着急认真的样子,大家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一旁的老夫子却开了口,“原来竟是郑兄当面,可还记得六十年前的岐山故友?”

    老邪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高兴地道:“老天,原来是你这老书虫,怪不得见面便觉得眼熟,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你,难怪公子总念叨府上的老夫子。”

    一见是老夫子的同辈旧识,小辈们赶紧上前行礼,同声道:“见过郑前辈!”

    这下可把老邪急坏了,手忙脚乱的不知该扶那一个,嘴里唠叨着,“不敢当,不敢当,折了老奴,公子,这可怎么好。”这最后一句,到是问宏儿的。

    “唔,这也是,这样吧,哥哥姐姐以后跟我叫你邪老好了,你愿意怎么自称那是你的事,至于你和老夫子,那是你们的事,由你们自定,免得你吃亏。”宏儿想得开,大家也觉得不错,随即不再争执。

    张大人吩咐随从,摆上早已备好的两桌酒席,又差人把老管家,及他的老伴和儿子张澜、媳妇项红全都请来,一起庆贺全家团聚,并为老邪和晁洪洗尘。

    大家落坐,举杯相邀,洒转三循,菜过五味,张大人这才问起宏儿落江后的情况。当着自己的至亲,宏儿也没什么好瞒的,随即一五一十地择要说了出来,他的叙述,听得大家时忧时喜,尤其是老夫子和懂武的兄弟姐妹,听了他的武功进境,全都摇头感叹不已,简直象在听神话。

    当听他说到结识成祖父女一段时,引起张大人的特别注意,立即问宏儿要过玉佩,仔细地看过一遍后,离坐举在头顶敬了一敬,亲手给宏儿重新带好,这才笑着问道:“你可知道此佩的来历?”

    “在南京时,外公已告诉宏儿。”宏儿答。

    “知道就好,不可随便示人,更不能丢失。”说到这里,转对一旁的天祥道:“怪不得圣上南巡回来,便将你由兵部给事升为侍郎,原来是沾了你弟弟的光。”

    天祥疑惑地问:“爸,你是说,宏弟治好的那位黄祖成是当今圣上的化身?”见张大人点头,高兴地拉住宏儿道:“宏弟你真行,好大的手笔,才一出山,便结识了当今圣上,连我这做哥哥的,都跟着沾了光,你将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了。”

    他到是直言直语,说到这,好象又想起了什么,又问张大人道:“对了爸爸,孩儿怎么没听人说过,圣上身前有十四岁左右的王子,那位子强?……”。

    “你就是不会听话,还是听你弟弟往下说吧。”张大人说着,反冲宏儿神密地笑了笑。

    宏儿的脸,好没来由地现出一抹羞色,只好又继续往下讲。众人听到他说出长江伏蛟的事,以及发现紫蔷原是个女儿身,一下子全明白了,“哄”的一声全都笑了,特别是夫人,别提有多高兴,拉过宏儿:“好孩子,你那蔷妹,正是当朝的七公主,妈在去年进宫给娘娘祝寿时,还见过她一面呢。这位七公主,长得倾国倾城不说,待人也非常和气,听娘娘说,她的文才武功都很高,在所有的王子和公主中,圣上最喜欢她。我当时还想,将来不知是谁家的儿郎有福,能娶这位公主进门,谁想竟是我的儿子,这事得快办,明天就让你爸爸去托徐王爷跟圣上提亲,这事准成。”

    夫人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着急地转对张大人道:“夫君,明天一上朝,就赶快去办这件事,免得让别人抢了先。我听说,朝中有好几家,都正在为自家的公子打这位公主的主意呢,要是误了我儿子的大事,今后我可和你没完!”

    张大人闻言,笑着说道:“我的夫人,看你急的,没听宏儿说,圣上将一对紫龙佩,分赐他和七公主,此举即有赐婚之意,谁家的儿郎还能抢走公主?不过,这事的确拖不得,真得早些托人求婚,不然将有碍皇家的颜面,就尊夫人刚才所说,我明天一退朝,立即就办此事!”

    看见夫人和大家都放了心,张大人又对宏儿道:“好孩子,你边吃边说,免得饭菜都凉了。”

    随后,宏儿一边吃饭,一边把后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听得在坐之人,全都如痴如醉,最后道:“今早在城外和蔷妹她们分手后,一直找到家里,蔷妹真知道咱家的地址哩,只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

    他这里正在感慨,袖中却有人答了话:“公子,七公主正在宫中,与皇上和娘娘谈你的事呢。”

    别人闻言吓了一跳,宏儿却听出是女精灵秦梦,立即问道:“秦梦,你怎么来了?对了,你和楚云,可愿出来也见见我的亲人?”

    “尊公子令谕!”

    随着话声,桌面上现出了楚云和秦梦的身形,抱拳行礼:“楚云、秦梦,拜见大人、夫人、各位公子小姐,以及老夫子和老管家,祝大家幸福欢乐!”说完,由楚云举起比他大几倍的酒壶,由秦梦掌杯,为每人斟了一杯酒。

    这下可好,大家全被两个小精灵的风彩迷住了,直到他们斟完酒,才想起该回礼,可这时楚云已举起宏儿跟前的酒杯道:“我代公子敬大家一杯,并恳请不要把公子的事说出去,江湖上全在打听公子的消息,一旦透露出去,府上可就不得安宁了。”话落先干了自己的酒。

    众人眼看他把一大杯酒倒进嘴里,既不见体形变大,又不见桌面上有酒渍,真不知他把酒喝到那去了,只好也都干了自己的洒。

    宏儿见情,笑骂道:“你们这两个小东西,竟敢捉弄我的亲人,看我以后怎么罚你们!不过,你们的建议,到还真有几分道理。”转对大家续道:“爸、妈,有关我的事,真得保些密,免得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张大人闻言赞成道:“说得对,大家对外,只说宏儿被人所救,如今回来认亲好了。”又转对楚云和秦梦道,“学生代大家谢过两位芝仙,今后宏儿和寒舍还赖二位多多费心照应,学生这里也敬二位一杯。”说完,真个也给楚云斟了一杯酒,并先干了自己的酒。

    这回轮到两个小精灵不知所措了,口中忙道:“我们夫妇受三公子大恩,理应效劳,怎敢当大人敬酒!”待见张大人干了杯,随即两人也合干了杯中酒,只是这回不敢使猾,喝完后已不胜酒力,道声“失礼!”后,一晃不知钻到那去睡觉了。

    至此,大家都已酒足饭饱,遂由仆人撤席换茶,由于得悉明天紫蔷和慧儿要来,老管家张福一家先行告辞,出来安排接待之事,并把晁洪拉去当参谋。随后老夫子也请老邪至自己住处叙旧,厅中只剩宏儿一家人,乘这机会,张大人和夫人将这几年家中的变化,一一告诉了宏儿。

    宏儿从双亲和兄弟姐妹的口中得知:父亲三年前由从二品的南京布政使,升任从一品的吏部尚书,由南京携眷进京伴驾;大哥天祥,前年殿试获文武双举,官封兵部给事,在去年初与户部李尚书的二小姐李月娥成婚,仍住府肉;大姐素华,现已许兵部于尚书的长公子于化鹏,只待于化鹏今秋参加大比后,便为二人完礼成婚;二哥天麒赋闲在家,今年秋天亦将参加殿试,以便也讨个功名出身,目前尚未议亲;经七年前的祸事,老管家张福为免再生意外,将自己的老伴和儿子张澜夫妇接进府中帮忙,与府上之人极为亲密和睦。

    府中唯一所忧,就是夫人的身体,七年前一场大病,一直未能除根,时常腰酸腿痛,头晕眼花,张大人找过不少医生,全看不出个所以然;再就是张大人本身,由于每天随王伴驾,操劳公事,身体也大不如前,虽然暗中也随老夫子习练内功,收效却不大。

    宏儿得悉,那还坐得住,立即为父母诊脉检查,发现二老皆为气血亏损,医药饮食补济不当所至。

    遂将自己的背囊打开,找出所带晶果、芝果和石乳等绝世灵药,分别敬予父母每人两颗晶果、两颗芝果和一杯石乳。其余在坐的兄弟姐妹及嫂子,每人也送了一颗晶果、一颗芝果和一杯石乳,并同样又备出三份,分赠老夫子及管家父子。随后施展神功,助父母和亲人们运气行功,吸收药力,两个时辰下来,双亲不仅固疾痊愈,而且已白的鬓角也变成了黑色,脸上的皱纹全已消失,看起来好象年轻了二十岁。

    再看其他兄弟姐妹,尽皆精神焕发。尤其是天麒,早已忍不住跑到院中试拳脚去了,随着他出招换式,四丈之内花飞草靡、枝折叶脱,简直象是在刮龙卷风,要不是夫人出来喝止,院中的花草全得糟秧。

    这边才喝住天麒,那边天佑却又一蹦跃起五丈,由于功力增得太快,一时无法适应,控制不住身形,手舞足蹈地在半空直喊救命,要不是天祥上前把他接住,非得摔个嘴啃泥不可。天祥虽已入仕成婚,可终是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看见两个弟弟服药后功力突飞猛进,也想试试自己此时的功力,究竟已到何种程度。当下想到就做,左手抱着天佑,右手暗运绝学惊天指,遥点五丈外的花盆,就听“嘟”的一声,花盆竟被点了个对穿。

    夫人见情正要斥责,院门却传来喝彩声:“好指力,真不愧是九州飞云的高足,不愧是我家公子的长兄!欧阳兄,你这首徒足可横行天下了。”

    发话的是老邪,在他身旁还有老夫子和张福父子。就听老夫子谦应道:“祥儿的功力,平时限丈内,如今远及五丈,恐怕是宏儿的杰作。”遂又对宏儿道:“谢谢你厚赠,借绝世灵药之助,老朽刚才已偿三花聚顶和五气朝元的夙愿。”

    一旁的张福紧接着行礼道:“老奴父子,也来拜谢三公子之惠赐。”

    宏儿谦应道:“都是自家人,千万莫客气,当年若非夫子和总管,阖家已沉江底,若无夫子所传神功绝技,宏儿早死山洞地府,那还会有今日。”

    张大人在旁也道:“宏儿说的是,老哥哥和总管都是自家人,那来的这些客气,一个小孩家,别折了他的寿。大家既然都没睡,进屋里谈好了。”

    当下众人重新入内落坐,宏儿让老邪取出以天蝎尾钩制成的“纯阳六剑”中的其余五剑,以及从天灵谷带出的“戮魂八剑”中的四剑。将“离剑”和“九三”两剑,送给了大哥、大嫂;将“坎剑”送给了大姐素华,并让她将“九二”剑转赠未来的姐夫。将“震剑”送给二哥天麒,“兑剑”送给小妹素瑶,“九四”剑送了晁洪,“初九”剑送了张福之子张澜。最后,将“九五”剑和两颗篮色蝎珠、四粒晶果、八粒芝果交与父亲,红着脸说道:“这些请爸收好,留作聘蔷妹之用。”另将两颗白色蝎珠交给父亲续道:“这两颗蝎珠,爸爸明天送与徐王爷,好请他作媒。”

    “哈哈……,你这孩子,想得真周到,我刚才还头痛究竟用什么作聘礼呢,金银绸缎家中虽有,可皇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些,这事非用稀世之宝不行。可咱们家里,真还找不到一件拿得出手的,你这些东西正好用得上,正好解了我的难题。哈哈……”张大人实话实说,把东西交给夫人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张大人实在太高兴了,失子复得、固疾痊愈、将聘公主进门,今天对他来说正是三喜临门。至于其他人,也都非常高兴,亲人团聚、武功突进、获得宝刃,那一样都让人开心,何况不只一样呢。

    夫人发现天色已是深夜,立即建议大家早些休息,有话明天再说,众人知她心痛宏儿,随即相继告辞散开。至于宏儿及老邪和晁洪的住处,早由老管家安排好了,竟然为三人腾出了一座偏院,当晚各自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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