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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我的好兄弟,昨晚睡得还好吗?”
我刚从楼里走出来,查韦斯的声音就从我头顶传了过来,一个黑影迅速从高处坠下,稳稳地落在我的面前正是满脸笑容的查韦斯。
“还不错,”我简单地回答道,“我本来以为会比这更难捱。”
“你还是真是有些独特的地方,我的兄弟,”查韦斯闻言,稍稍后退了两步,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不少人在这儿的第一个晚上都是在失眠和焦虑中度过的,特别是那些曾经身居高位的先生和女士。”
“但像你这样,第一晚就能睡得如此香甜的,倒是十分罕见,要知道,就连一般的农民,在突然破产,成为贫民之后,也会内心沮丧呢。”
“而你,”他看着我,嘴里不住地赞叹着:“虽然我对你以前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我能确定你绝对不是普通的水果摊摊主我是说,你瞧,你可是会魔法的厉害家伙,我想这样的人在哪儿都能找到工作,那种能拿大把大把银币的工作,要知道,斯特兰这儿可没几个人会魔法。”
“前提是,我是斯特兰人,”我看着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我经营水果摊,也是因为快要付不起学费了。”
“那还真是一个悲惨的故事,”查韦斯耸了耸肩,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这玩意在这时候的卡波菲斯还是新奇货,“来一根?”
“不了,”我摆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我不抽烟。”
“可惜,”查韦斯把递出来的烟盒收了回去,“你真该试试的,老兄,”他给自己抖出一根烟来,“这是这个纪元最伟大的发明外部群岛的那些庄园主可都在种这个。”
他把香烟叼在嘴里,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这火柴看上去有些年月了从已经老化了的木制火柴盒上就能看出一二。
查韦斯轻轻推开火柴盒,从所剩无几的火柴中随意地挑出一根。
“呲啦。”
一缕火苗伴随着燃烧声从火柴头上冒出,查韦斯把火柴凑到嘴边,跳动着的火焰很快点燃了香烟,一股子烟草燃烧的香味顺着风飘进了我的鼻子里当然,对某些人来说也许是臭味。
“说说吧。”他伸出手使劲地甩了甩,把熄灭了的火柴丢到地上,嘴里突然丢出了一个我完全摸不到头脑的问题。
“什么?”
查韦斯没有说话,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纸和烟草燃烧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他看着我,张开嘴,吐出一小股的烟雾,“昨晚的感受,说说吧,这应该是你们第一次做这种事。”
“唔……”我挠了挠头,“没什么特别的,我想。”
“倒是有一件事要和你汇报,查韦斯,”我突然想起昨天看到的帝国士兵,急匆匆地开口说道:“我本来昨晚就打算和你说的结果昨晚没能见到你。”
“什么?”查韦斯用手捏住香烟,认真地看着我,他显得有些紧张,“你发现了什么吗?”
“是的,”我点点头,这个回答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整个人也开始不停地往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边,他的背紧紧地贴上了坚实的墙壁,他的脸色才变得好看了一些。
“老天,你可别吓唬我,瑟里菲,”他开始喘气,一双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希望不是什么坏消息。”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我是帝国人,昨晚我站岗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情?”
“有帝国的士兵出现在毒蛇帮的地盘上,如果你之前给我介绍的地盘势力划分没错的话。有人带着他们,我猜那是毒蛇帮的人。”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查韦斯闻言,整个人从墙边蹦了起来,他是如此的焦急,就连香烟掉在了地上也不以为意。
他急匆匆地走到我的面前,伸手飞快地捏住了我的衣领,“你怎么确定?”
我看了一眼他捏着我衣领的手,“啊,抱歉。”查韦斯意识到了什么,红着脸松开了捏着我衣领的手,“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判断的依据吗?”
“就像我说的,我是帝国人,帝国士兵是我最熟悉的士兵。”
“我不会认错的,”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昨晚那些人,步伐整齐如一,纪律严明,这都是帝国士兵的特征,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穿着黑色的军装那就是帝国的军装。”
“老天,所以说传闻是真的,”这个消息似乎抽干了查韦斯身上所有剩下的力量,他呆呆地看着我,双手无力地顺着身体垂下。
我看着他再一次一步一步地后退,最后整个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脸。
“不行,”他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猛地摇了摇头,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必须把这事情告诉老大,”他看着我,“你能跟我来一趟吗?这可不是小事。”
“当然,”我冲着他点点头,“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跟我来吧,”查韦斯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我猜他是在整理自己的心情然后才朝我挥了挥手,“记得跟紧我,”他叮嘱道,“总部可不是能够随便乱跑的地方,至少对你来说不是。”
我点点头,快步跟上查韦斯,和他一起走进了整个鼠窝中心的那栋大楼。
大楼里很热闹,至少我看到的部分如此,那些手持着简易棍棒和短匕的灰鼠帮成员时刻提醒着我灰鼠帮的本质一个有着武装和自己规则的独立组织。
“怎么回事,查韦斯?”我们刚进来,一个体型魁梧的汉子就拦住了我们,和大部分的灰鼠帮成员不同,他穿着一身称得上是精良的锁子甲,在锁子甲的底下是一件看上去还算不错的棉甲。
他的武器也比大部分人的要来的好,他腰间挂着一把长剑我猜是从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帝**官尸体上捡来的,我还能看到剑柄上的鹰头徽记呢。
除此之外,他的背上还背着一把长柄的重型战斧,磨得锋利锃亮的斧刃反射出我的面庞和煤油灯的昏黄灯光,一看就知道绝非凡物。
“这个大块头是咱们这儿的安保队长,达乌斯,先认识一下吧,反正你们总要认识的。”
查韦斯在我耳边低声且急促地说完了这一大串的话,然后直起腰,严肃地走到达乌斯的面前,“我有事找老大,达乌斯。”
“你随时都可以去见老大,”达乌斯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你,而是他,”他伸出手,朝着我的方向指了指,“这个新人我对他有印象,他不是昨天才见过老大,你带他来干什么?”
“他发现了一件事,一件十分重要的……该死,过来,达乌斯。”
查韦斯朝达乌斯招了招手,揽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低声念叨起来,我看到达乌斯的脸色迅速地变得愤怒无比,又很快变得平静,只是在不停抽搐的眼角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既然是这样,”达乌斯直起了腰,“那我想他的确有必要去见见老大嘿!小子!”
他突然对着我大喊,“你有一对老鹰的眼睛!而且你用它们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瑟里菲,先生。瑟里菲斯托维恩。”
“啊,我听到‘先生’两个字就头疼,”达乌斯有些不悦地挥了挥手,“我们这儿从不这样叫,叫我达乌斯就好,瑟里菲。”
“好的,达乌斯。”
“去吧,”他给我们让开了一条道,“老大越早知道这件事情,我们的时间也就越充裕,不管老大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有足够时间的去执行他的想法。”
“谢了,达乌斯,”查韦斯朝他点点头,拉着我上了楼梯。
我们没在二楼停留,而是马不停蹄地跑到了三楼,一路上的卫兵都没有拦住我们,看起来他们都收到了达乌斯的命令。
我不知道达乌斯是怎么给他们传的信,我没在他身上感受到任何魔力的波动,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方法,那一定都十分的神奇。
“就是这儿了,”在我胡思乱想的这段时间里,查韦斯带着我一路上到了四楼,我们停在四楼最大的一个房间门口,这儿有着八名看门的卫兵,就连那扇双开的大门都是由沉铁木制成这种宝贝木头是天然的护甲材料。当然,十分昂贵。
“进去吧,查韦斯兄弟,达乌斯队长已经把消息传上来了,”其中一名护卫朝我们点了点头,“老大也已经知道了。”
他伸手,替我们推开了这扇在我看来有些神秘的大门在这扇大门的后面,就是灰鼠帮的老大达拉斯。
一缕有些刺眼的阳光顺着打开的缝隙蔓延了出来起初只是一缕,随着大门被慢慢推开,流出来的阳光也越来越多,入口处很快被染成了一片金黄。
在入口正对面的位置,是一整面用玻璃制成的墙壁,光是看到我就暗暗咋舌,即便放到今天,玻璃也依旧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至少大部分人家里都没有太多的玻璃窗,更别提我十八岁那会儿了。
在落地窗前摆着一张极具斯特兰风格的长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肤色偏棕的壮年男子,他脸庞的线条看上去无比的坚毅,一对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看着我们正是我昨天见过的灰鼠帮老大。
但他更喜欢别人叫他,达拉斯“灰鼠王”道格拉斯。简称“灰鼠王”。
“那么,我们来谈谈吧。”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我们的面前,查韦斯立刻恭敬地低下了头,“当然,老大,事情是……”
“哦!我不是问你,查韦斯,我可敬的兄弟,你一定是误会了。”
“什么?”查韦斯有些迷糊地看着达拉斯,我叹了口气,心里隐隐有了猜想。
“啊,可怜的查韦斯杜加尔,你还蒙在鼓里呢。”达拉斯点了点头,走到我的面前,“重新认识一下我们的这位兄弟吧。”
“重新认识……等等?”查韦斯突然转过头来,震惊地看着我,“你不叫瑟里菲,对吧?”
“没错,”达拉斯替我做出了回答,“重新认识一下吧,站在你面前的是斯特兰的传奇、卡波菲斯的救世主,传说中的红龙萨伦,帝国的克星萨伦诺维斯。”
“什什什什什么?”我看到查韦斯因为激动而变得结巴,苦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萨伦诺维斯。”
“重新认识一下吧,灰鼠王,”我看着对面的壮年男子,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是萨伦诺维斯。”
“我是达拉斯道格拉斯,但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灰鼠王。”达拉斯伸出手,和我简单地握了握。
“老天,你居然骗我!”查韦斯这时候才大声叫了起来,就像是他刚刚才反应过来一样。
他愤怒地看着我,“我可是真心实意地把你当成了兄弟!嘿!等等!如果你是萨伦,那你那个兄弟又是谁!?我太伤心了!”
“好啦,查韦斯,”达拉斯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让我们和我们的朋友好好谈谈吧,我想他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他侧过身子,“请进吧,萨伦诺维斯。”
我深吸一口气,跟着他走进了这个属于他的房间,然后在他的指引,或者说邀请下在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我其实很好奇你来这的目的,但在此之前,我要先猜猜”达拉斯看着我,“你的那个朋友应该是希克拉德吧?我猜是的,我在这座城市里多少还算有些人脉。”
“没错,”我大方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达拉斯猜想的正确性,“我的确是和希克拉德一起潜入的贫民区。”
“哈!潜入,我喜欢你用的这个词,”达拉斯笑了笑,站起身,从一旁的酒柜上取下一支红酒,“要来点吗?斯特兰南部马绍尔岛的特级葡萄,十年份。”
“为什么不呢?”
达拉斯拔开橡木塞子,替我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葡萄酒,“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了,萨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