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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长公主淡笑道:“离歌将军,有时候不知道倒是要比知道好些。”
姜离歌不赞成道:“如此一来,人岂不是活的糊糊涂涂?如果是这样,做人倒是没什么意思。”
朝阳长公主意味深长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姜离歌心里觉得怪怪的,只道:“只怕本将军永远不会知道。”
朝阳长公主淡笑道:“不,你会知道的,而且很快。”
姜离歌笑道:“如此说来,公主倒有先知之能不成?”
朝阳长公主回道:“本宫没有先知之能。”但本宫见过了这人事浮沉,世间万事,不过如此。
姜离歌没再说话,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朝阳长公主似无意道:“这湖光山水有何妙处?你竟如此沉迷。”
姜离歌睁开眼睛,平淡道:“我心有山水,山水自是极美,公主心不在山水,自是不知其妙处,如今看来,本将军倒是带错路了,既是如此,我们做一些公主感兴趣的事。”
姜离歌向不远处的富家公子借了鱼竿饵料,又寻了一块地坐下垂钓。
朝阳长公主走了过来,小声淡淡道:“钓鱼有什么好的?倒是不如多睡会儿觉来得自在。”
姜离歌算是明白了,这公主就是懒。轻声道:“公主且耐心等着,山人自有妙计。”
不一会儿,鱼上了钩,白花花的大鲟鱼,姜离歌高兴极了,拿出身上的匕首处理起鱼来,朝阳长公主有些嫌弃。
姜离歌将鱼处理好后,又理所应当地吩咐那几个随从去找木材和买香料,几人担心朝阳长公主的安全,自然是不肯,朝阳长公主适时淡淡道:“去吧。”几人只好去了。
姜离歌也不闲着,找了一处远离湖边的空地,又寻了几块干净的石头做凳子,这才将懒懒的朝阳长公主请过去坐下。刚好此时随从们都回来了,姜离歌生起了火,将鱼串了起来烤。
边烤边问道:“公主啊,你我公主将军地喊实在太过生疏,不如我叫你霓裳,你叫我离歌。”
朝阳长公主淡淡点头,叫什么于她而言都一样,只是她还是有些感叹于姜离歌顺着杆子往上爬的程度。
姜离歌道:“霓裳啊,不知你有没有这样吃过鱼?”
凤霓裳摇摇头。
姜离歌笑道:“就是嘛,这样才像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又接着道:“我在边关的时候就特别喜欢上山打猎,那味道棒极了,你可以多尝尝。”
凤霓裳淡笑道:“想吃就让手下去打,自己动手不累吗?”
姜离歌:“其实自己动手才有感觉,有劳动才会有收获嘛。”她愈发觉得公主说白了就是懒得动。
凤霓裳笑道:“姜离歌,但愿你永远是这般模样。”
鱼很快就烤好了,鲜美的味道很快溢满了四周,让人不禁食欲大动。
撒好辅料后,姜离歌撕下一大块递给了凤霓裳,凤霓裳也不含糊,伸手接了过来,撕下一小块尝了尝,赞赏道:“没想到离歌将军还有这手艺,日后就算不当将军,单凭这手艺也活得下去。”
姜离歌见她吃了,撕了一大块往嘴里塞,毫无形象,模糊不清道:“那是,我姜离歌就没有不会的。”
凤霓裳却是大概理解了,心里觉得好笑。
不多久,两人就将一整条鱼吃完了,姜离歌摸着肚子舒舒服服地往后一倒,感叹道:“这滋味真是痛快,再来点酒就更好了。”
凤霓裳也觉得撑,可多年的公主修养让她无法像姜离歌一般随意,也感叹道:“说起来,本宫真真是好久没有吃这么饱了,托离歌的福。”
姜离歌笑道:“我就说你会喜欢的。”
凤霓裳不可否认。
而南宫丞相这边议完事便听下人汇报离歌将军带着朝阳长公主出去了,心中微微诧异,想了想又觉得情理之中,也就挥挥手让人离开了。
傍晚时,姜离歌将凤霓裳送回了驿站,此时南宫易也到了大厅,微微客气道:“今日麻烦离歌将军了。”
姜离歌笑得像个小太阳,笑道:“南宫丞相客气了,公主远道而来,本将军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的。况且公主如此气质非凡,能和公主一同出游倒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南宫易笑道:“本相倒是不知离歌将军如此口齿伶俐。”
姜离歌毫不退让道:“哪里比得过南宫丞相敏捷?南宫丞相如此说倒是折煞离歌了。”
凤霓裳见二人口舌之争愈演愈烈,打断道:“本宫累了,离歌将军和丞相一见如故倒是令本宫吃惊,今日很晚了,倒不如改日再叙。”
南宫易微微诧异,朝阳长公主这样帮一个人说话倒是第一次。心里暗道姜离歌果然还是有些手段的,之前是他小看她了,最好接近朝阳长公主只是为了两国相交,如果他发现她有什么不好的目的,他自是不会放过她的。
姜离歌高兴于今天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凤霓裳替她说话了,先道:“既然公主累了,离歌就先行回府,改日再找公主和丞相游玩。本将军就此告辞。”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凤霓裳懒懒道:“那便不送将军了,将军路上小心。”
姜离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待姜离歌走后,南宫易才道:“公主今日倒是极为高兴。”
凤霓裳走到主位坐了下来,慵懒无比却又不失优雅地靠着椅背,淡淡道:“丞相不必担心,本宫早就听说过姜离歌,你觉得征战沙场的将军会像你们这些混迹官场的老狐狸这么诡计多端吗?”
南宫易闻言也不生气,只是担忧道:“此女若是想做什么,在南楚她有的是办法,公主怎能毫不在意?”
凤霓裳嘲讽道:“丞相是觉得我朝阳一无是处吗?是好是坏,本宫自有决断,无需你多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
南宫易看到朝阳长公主无形的气势,不由感慨当年先皇的真知灼见,此女若为男子,前途定是不可限量。叹道:“你明知臣不是这个意思,公主,还有一事臣心中甚是忧虑。”
凤霓裳冷笑道:“倒不知是何事?竟令叱咤朝堂的南宫丞相心中忧虑。”
南宫易平淡道:“南楚太子温厚有礼,却是中庸无才,二皇子楚天绝天生聪慧,却是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三皇子楚天奕因是钦天监所言,从小被赶出皇宫,四皇子楚天啸鲁莽心无大志,其他皇子尚未成年,这样看来,值得公主嫁之人倒只有南楚太子和二皇子了,倒是不知公主属意谁呢?”
凤霓裳讥讽道:“丞相怎知本宫只在两人之间选?”
南宫易诧异,很快恢复了平静道:“公主若是想要保全自己,自是只能从二人中选。”
凤霓裳笑道:“本宫听说南楚钦天监算出三皇子楚天奕乃妖孽所化,祸国殃民,自小不被重视,被皇子公主们争相欺压,可到底他还是过来了,若是说他没有几分本事,本宫自是不信的。就算没有本事,有如此经历之人,心中所求倒是比其他人多些,这样不是更合本宫的要求么?”
南宫易有些难过,他们北凤最耀眼的朝阳长公主啊,世间男子有几人能够相配?如今却只是为了保全自己而下嫁一个一无是处的皇子。心中诸般感叹,最后也只能成全,叹息道:“公主当真想好了?”
凤霓裳有些不耐道:“想好了,南宫丞相,这么多年你还是改不了婆婆妈妈的性格。”此话一出,二人都有些吃惊。
南宫易笑道:“公主倒是多年不曾这样说过臣了。”他还记得白宫那个追在他身后喊太傅的小姑娘,鬼灵精怪,总是嫌他啰嗦,可他一国丞相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这天下唯有凤霓裳一人罢了。可自从陛下驾崩后,曾经意气风发的朝阳长公主一夜长大,不再任性妄为,也再没有叫过他太傅。
凤霓裳恢复了淡漠,懒散道:“南宫丞相多虑了,本宫只是实在不耐罢了。”心道:太傅,原谅学生不懂事。此法虽是愚笨,却也是最好的办法,保全您,也保全学生。
南宫易有些失望,平淡道:“既然公主决定了,臣自当竭尽全力。”
凤霓裳揉了揉太阳穴,状似累极了,缓缓道:“南宫丞相去休息吧,本宫近来也是疲乏得很。”
南宫易行礼告退。
离歌院里。
姜离歌刚刚睡下,窗户打开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姜离歌淡淡道:“镇北侯府的守卫也该练练了。”
寒夜不理,脱掉外衣,准备掀开被子,姜离歌扯住了被子,颇有些生气道:“阿寒,你倒是愈发猖狂了,上次是个意外,这次我可没压着你。”
寒夜笑道:“离歌,我想你了,白天都不能看到你,晚上就不能陪陪我吗?”
姜离歌硬气道:“我一个女孩子,就这么不清不白地和你躺着一张床上,如何对得起我阿爹多年的教导?”
寒夜低笑了起来,姜离歌有些恼怒,小声道:“你笑什么!”
寒夜这才道:“我可记得前不久有人还去逛青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