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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柔,是刘表身边最重要的谋臣之一,蒯越的字。兄弟二人相较而言,蒯良更重视仁义,而蒯越更加重视权谋,这也表现在两个人的能力上,论名声和在荆州的声望,弟弟不及哥哥,但是,论权谋,献计的本事,哥哥比不上弟弟。
因此,刘表才把南阳郡新野县北的百姓向南大规模迁徙的任务,交给蒯良总管此事,利用的就是他的名声和政治理念。
此刻,与刘表和蒯越的想法不同,蒯良的内心当中并不赞同傅彤的这个建议,可是,他也知道,木已成舟。傅彤来信只是说他那里缺少适合管理移民的官员,但并没有说,他因为缺人就没有开始迁徙百姓这个工作。
很显然,蒯良如果不接这个任务,换成其他人接手,蒯良的心中能安稳吗?
更何况,就连蒯良自己都认为,整个荆州刘表麾下的官员连同那些名士,都没有比他更合适担任迁徙百姓主官的人选了。
“诺!使君,属下这就去办!”想到这里,蒯良立即站起身,朝着刘表一躬,转身就离开了议事厅。
自始至终,刘表就再未给出关于傅彤举荐那两个原先是傅燮亲兵的将领,担任南阳郡东西都尉,这个请求的回答。
刘表心里的打算,是想让他的亲侄儿刘磐到了前线之后,亲自替他试探一下这两个人的为人和对自己的态度,经历了张绣和甘宁同时叛逃的事件,除了蔡瑁、张允和刘磐之外,刘表现在已经很难再去向对待张绣那样,无条件地信任他自己手下的武将们了。
因为事关重大,蒯良深知,他早一天找齐人手,带着人亲自到南阳郡北去亲自坐镇的话,那些被强行迁徙的百姓们就能够少遭一天的罪。
其实,蒯良还是有些迂腐了,前面说过,曹操治下的南阳郡各县,除了杜袭之外,其他各县主官都怕张绣突然出兵进攻他们,故此,这些县令都选择将县里的百姓全都拘在县城里。
百姓们无法出城,就无法出城耕作,官府和百姓也就没有粮食收入。因为连续两年都发兵进攻徐州,而且最终都是以无功而返、颗粒无收而收藏。故此,这个时候,曹操治下各郡县的粮食储备情况都不容乐观。
曹操没有向这几个县征收赋税就已经不错了,想要靠许县支援他们更加不可能。
因此,傅彤提出的这个建议,从短期看,对南阳郡北部地区的百姓自然是不利的,可是,从长期来看,大部分百姓肯定都会被蒯良迁徙到汉水以南去,那里既离战场遥远,而且,如今有了抄没韩嵩名下那几十万亩地的,足够分给被迁徙而来的百姓们生活了。
这一点,要到蒯良真正抵达了雉县之后,他才能够了解到当地真实的情况。
出了刘表办公的衙门之后,蒯良一回到自己的府邸,先指派的他长子蒯钧拿着他的名帖,骑上良马,亲自去鹿门山,试一试,看能不能请庞德公的儿子庞山民下山,助他完成这个任务。当然,庞德公知晓了这个消息,若是愿意亲自出马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名士黄承彦那里,也没有漏下,蒯良指派自己的二儿子蒯均,同样立即骑着马去城外黄承彦的家中,试探一下对方的意思。
说起黄承彦,恐怕很多人都不清楚,黄承彦与刘表和蔡瑁有亲戚关系,用古话讲,他和刘表是连襟的关系,他的妻子是东汉名士蔡讽的大女儿,而刘表后妻蔡氏的姐姐,也是蔡瑁的姐姐。
最后,蒯良指派家中的下人骑着马,拿着他的名帖,到襄阳城内外,召集自己心目中想好的各个世家中名声较好、能力较为出众的子弟,他既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培养荆州各世家的年轻人,又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考量他看好的这些年轻人的心性。
之所以没有请司马徽,一则,两人并不是太熟,最多就是点头交,二则,司马徽是颍川人,蒯良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此事。
司马徽客居荆州,只与那些没有在刘表麾下任职的名士交往,他与荆州大儒宋忠相齐名,但是,两人之间却没有太多的交往。
就在蒯良把名帖全都交给府中的下人,想要静下来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书房外,跑进来一个小圆脸、黄发垂髫,长得像个瓷娃娃似得小女孩。
一进门,她就用像一只黄莺唱歌似得的声音问道“父亲大人,您今日不是和州牧大人在衙门里议事吗,您怎么怎么快就回来了呢,而且,还是只有您一个人急匆匆地赶回来了呢?”
这个小女孩就是蒯良的幼女蒯秀儿,一听到自己的父亲突然早回家的消息,她立刻就小跑着来到了书房,想要缠着父亲,她平日里最粘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蒯秀儿今年才只有十三岁,可这个年龄在古代华夏刚好到了已经可以嫁人的年纪了。故此,这一次,蒯良召集荆州各世家年轻俊杰参与此次迁徙百姓的任务,其中,也未必没有打着为他的这个宝贝女儿择婿的念头。
这种亲民的工作,最是能够考量一个士人个人的治政和应变能力。
因为是蒯良集中年纪最小的孩子,因此,蒯良平日里是非常疼爱蒯秀儿的。
不过,蒯良因为心忧迁徙百姓的事情,他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情陪女儿,便摆了摆手,对女儿吩咐道“秀儿,这几日,爹爹公务繁忙,你最近一个月只要不出襄阳城,尽可找城中你的那些好友玩耍。”
一听这话,蒯秀儿就知道,今天想要找爹爹玩耍的事情,看来是泡汤了。蒯良虽然非常宠爱她,但是,只要每次一旦遇到紧急的公务,父亲就会像现在一样,把她支开。
走出父亲书房的蒯秀儿,心中充满了疑惑,而最让她困惑不已的却是当她的父亲在赶她离开书房的时候,说的那句‘最近一个月只要不出襄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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