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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袁涣摇了摇头,同样是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刘备指派给刘基的护卫年纪还最大,可是,三个人在经历了相同事件之后的精神状态却完全不同。
刘基作为刘繇的长子,一直跟着他的父亲颠沛流离,这股子倔强劲头恐怕就是在这两年历练出来的,反而是金侯这个小子,却让袁涣的心中都生出了敬佩之情。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袁涣嘴上却不饶人,走进了衙内,他直接了当地问道:“金侯小子,你是不是打了打败仗,才这么着急灰溜溜地跑回来了啊!”
兴冲冲跑回来给他报信,没想到,这个老小子一开口就不说一句吉利的话。
这让憋了一肚子话的金侯大为光火。
他直接拿话呛道:“袁公,您此话怎讲?末将可是刚刚才打完一场大胜仗啊!若不是有十万火急的情报要告诉您,我才不会拼死拼活地赶回来通知您呢?您的这些手下看不起我也就罢了,这么长时间了,别说是吃得,连壶热茶都没有人端上来。是不是也看不起刘监军呢?既然如此,末将告辞了!”
说完,这小子居然真的站起来,迈开两条小短腿,就准备离开了。
“金牙门,袁公不是这个意思,你还是说完再走吧!”刘基见状,一边艰难地出言劝阻,一边作势就要挣扎着站起来拦阻金侯。
而一旁的差役们一听这话,也赶紧聚在一起跪成了一圈,挡住了门口,向袁涣请罪道:“金牙门,刘监军,千错万错,都是小人们的错,与袁国相无关啊!”
这件事还真不怪金侯挑理,他自己在刘备军中没有什么名气,故此,衙门里的人怠慢他,金侯倒是无所谓。可是,刘基的身份却大为不同,而这些个衙役们之所以如此怠慢刘基,就是在看人下菜。
原先,刘基可是有机会做刘备的义子的,那可以有机会做刘备军的继承人的。
可现在呢?
刘基的身份不上不下,反倒不如他刚来刘备军的那个时候了。何况,一旦刘备哪一天真得生了儿子的话,他的处境和身份就会立刻变得比现在更加尴尬了起来。
“散了吧!”以袁涣这样耿直的脾气,却早就已经对于衙门中的这些势利眼们见怪不怪了,一挥手一声吩咐,就将他们全都驱赶了出去。
而金侯站起来,其实也只是给袁涣腾地方而已,并不是真得想走,他走下了主位,坐到了刘基的对面。
“说吧!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情,让你扔下军队,带着基儿这么火急火燎地跑回来的。是不是你在前线发现了曹军想要施展什么诡计不成?”坐定之后,袁涣开口问道,可是,话才说出口,他猛然醒悟到,若是因为军事的话,他们不是应该直接去找主管军务的人吗,接着问道:“不对,若是如此的话,你不是应该去找?e驾王修吗?”
“袁公,您不必猜了,看了这封信,你就明白了!”说完,金侯从怀中掏出那份已经被他利用事先约定好的密码,翻译好的密信,递给袁涣身边的随从。
随从不敢耽误,急忙将之递到了袁涣的手中。
袁涣展开了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愣了大概一刻钟左右,他依然难以置信地问道:“如此重要的消息,你是如何得来的,还有,你们确认过这个消息吗?就不怕这是曹操暗中使用的奸谋吗?”
“呵呵呵,袁公,消息来源,你就不必问了。就是主公来了,我也不会说。至于确认消息,末将哪有那个闲工夫。我能够从最北头来向您示警,主公治下最南方的广陵郡发生了叛乱,已经做到了一个为人臣子的本分了。若是袁公不相信末将的话,那其实才是好事。”金侯闻言,冷笑了三声,双臂抱怀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袁涣,说道。
“好事?小子,你到底什么意思?”袁涣有些不明白金侯最后说出来的这番话的意思,质问道。
“呵呵呵!”金侯继续冷笑了三声,回答道:“什么意思?很明显,此时此刻,袁公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你自己的立场。你是曹操,不,应该说是大汉天子的臣子。小爷我还继续呆在城里面干什么,等死吗?如果这份密报是假的,大不了就是小爷我犯了错,只有主公惩罚我。
可是,袁公,你就没有想过,这份密报若是真的呢?一旦那陈达率军攻占了下邳城,主公辛苦数年,费尽心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势力,就是因为您袁公轻轻巧巧的一句‘消息确认过没有’,立时变得土崩瓦解。小爷我这就出城,将我这一年结交的朋友聚集起来,马上出发去汝南郡。
袁公,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下一次,你我就是战场上的仇敌了。告辞!”
金侯说完,豁然站起身,便准备离开,可他看到一脸迷茫地刘基,心软了一下,便问道:“刘监军,你若是想走的话,现在还来得及。你立即回家,带上你的家人,迅速到西门外。呆会我会派人接你们一家人。”
这次,是真的说完了,金侯便准备离开。
袁涣见此情况,豁然站起身,用手点指着今后,勃然变色地怒喝道:“站住,金侯,我是下邳国的国相,城内上上下下的人都听我的命令,是你小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呵呵呵,国相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可是,你就没有想过,你这个国相究竟是谁给你的!狗东西,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就等着做曹家的走狗吧!至于城里面的人想要拦住小爷我,你大可以试一试?”金侯回头看了一眼袁涣,怒骂了一句道。
“袁公,金牙门方才说得那番话可都是真得吗?”这个时候,刘基也终于清醒过来了,他也站起身,圆睁双目,怒视着袁涣,大声质问道。
“自然不是真得,是不是,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