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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上次我看到的刘法医,这次的他似乎更消瘦了几分。望着他那张越来越小的脸,我的心中涌上几分歉意。
“你们来了。”
刘法医靠墙的背从墙上离开,望了望我和莫致朗,语气还带着几分有气无力。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状态下的刘法医,他似乎变得很累,累到连说话的气息都有几分不稳。
我朝他点点头,他便领着我和莫致朗从另一个方向走去,想必那边就是齐恩德的房间了。
果然,还没走多久,齐恩德我倒是没看到,倒是看到了守在门口的疤哥。
见他望着我的表情有点心虚,或许他是以为我是在因为他往齐恩德房间里塞美女的事情而心情不好,其实我压根啥事都没有。
他朝我们仨鞠了个躬,便很有礼貌的上前去替我们开门。
我往屋内一看,这才发现那两位美女的确是坐在他房间。一个脸上浓妆艳抹,走的是性.感路线。另一个扎着双马尾,模样清纯可爱,不过和洛菲比起来还是差太多。
她俩坐在房间一旁的真皮沙发上,眉头紧锁着。瞧见疤哥从屋外走进来的那一刹那,她俩突然立起身,急匆匆的朝疤哥跑过来,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
我一副吃瓜的表情望着她俩,疤哥似是感到很尴尬,朝她俩摆摆手,不耐烦地道:“快走快走,齐少爷不喜欢你们这样的。”
我翻了个白眼,单就颜值上来说,虽然这个可爱类型的女孩比不上洛菲,性.感风的女孩比不上许婷婷。但她们长得都比我好看,也算是同龄人之间的佼佼者了吧。
疤哥摸了摸脑袋,这才朝我解释道:“小虫小姐,您不要误会了,这两位都是恩德少爷的粉丝。知道恩德少爷受伤后,便立马赶了过来探望他。”
原来是这样,我朝他点了点头。他说到恩德的时候,我的目光也恰好停在了齐恩德的身上。
只是我愣了愣,便止不住的笑了出来。
原谅我不厚道地笑了,莫致朗不是说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吗?为何他整个人缠得跟木乃伊一样,全身上下除了脸几乎全是似乎都缠满了绷带。
“他身上有多处骨折,为了不让他到处乱动,我便叫医院这么做了。”
说话的人是刘法医,语气之中还带着那么一丝同情和无可奈何。
“刘法医,那三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有他们的消息了吗?”望着床上躺着想给我打招呼,却动弹不得的齐恩德,我朝刘法医问道。
刘法医回答道:“人跑了。”
“啊?”
“但是又被我们给抓回来了。”
我心里长呼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那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他们驾车逃出平丘村的时候,被刚敢过去陈队逮个正着。当时陈队还在车里面调查拿起失踪案和余晓施手机的事情,谁知道两起案子都一无所获,倒是抓了三个人回沙林市去了。”
陈队他们回沙林市去了?那刘法医为什么会在这里?也对,那七具白骨的案子还没有调查清楚,陈队应该押送完犯人之后还会回来。
老三都被那个胖子捅成这样了,胖子是肯定要获刑的,至于其他两个人,判下的罪行应该比他轻一些。
刘法医又带着我们几人走到重症病房,躺在病房中的老三睡得很安祥,脸部红润,气息均匀,怎么可能会挺不过今天呢?
我将所目睹到的一切和刘法医说后,心中又想,不对啊,老三究竟是知道了些什么?大哥他们三人才会如此这般的想方设法害死他。
见到正在昏迷不醒的老三,看来还是要等他醒来之后再问他了。
“我能打个电话给大哥吗?”我望了望刘法医,语气里尽是无奈。
刘法医点了点头:“我现在联系局里,他们应该刚被问完话,叫陈队帮你连个线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拨了通电话过去,和那边的人说了几句后,随即将手机递给了我。
我和莫致朗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自己走出了病房外后,将手机放在耳边,屏气冥神地听。
那边首先是一阵急促的呼吸声,随即,手机好像交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对方应该拿的是陈队的手机。
“喂?”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冷冷的,让人察觉不到丝毫温度,不是大哥还能有谁。
刘法医刚刚告诉我,原来这所谓的大哥、二弟、三弟、四弟,以及他们五妹,皆不是同一人所生。
今日我看到的那个老人只生了现已经失踪了的五妹,而其他四个人都是老人家在年轻的时候从孤儿院抱过来的,这其中一定存在什么的必然的联系。
我朝电话那头的人说道:“老五的失踪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系?”
那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哥说道:“原来是你。我说,你管的闲事也太多了吧,你凭什么认为五妹的失踪和我们有关系?”
我笑了笑:“为了争夺家中财产,你们三人决定把老爷唯一的女儿卖出去。虽然我不知道她现在是生是死,但她若是不见了你们便是最大的受益者,而老三知道了此事,不愿意与你们同谋。你们为了不让他将此事说出去,便想以同样的方式让老三吃到苦头,我说的不是吗?”
那边传来两声冷笑,随即,大哥冷冷地说了一句:“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罢了,你可别忘了,我只是动手打了齐恩德而已,还构不上故意杀人罪。至于其它的事,我一件也没干。”
“要证据?你别得意的太早了,有些事情你干没干,你一件也讨不到。”说完这句话,我便挂断了电话。
再次走进病房的时候,我发现有人正在给齐恩德拆绷带。
说实话,那小子刚刚的表现实在可以,临危不乱,也算是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莫致朗递给我一个询问的眼神。我摇了摇头,只是将手机递给了刘法医,将刘法医拉到了门口。
他有些不解地望了望我,随即问道:“你问出了些什么吗?”
我同样也是摇了摇头:“他嘴巴紧得很,但我怀疑,他们有可能会认识埋那些尸体的人。我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知情此事。对了,那个老爷子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他倒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疯疯癫癫的。现在正关在精神病院里,有专人看管着,也出不了什么事。”
我点了点头:“刘法医,我想再去一趟平丘村。”
说罢,莫致朗刚好从房内走了出来,朝我问道:“不多停留一会儿吗?许婷婷他们说待会要来看你。”
说实话,他要是不提起,我都差点把这几个同学给忘了。听说他们住在平丘村外面某处旅馆里,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些拍摄宣传片的人。
我心中有一个想法,只不过那个想法有些荒诞,也有些不切实际,所以我决定一定要再去平丘村一探究竟。
“你和他们说一声,我就不在这里等他们了。刘法医,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案子是需要抽丝剥茧的,真相也是需要逐渐浮出水面的,没有人能一口吃出个大胖子。所以,为了更接近真相,就算再危险的地方,我也要再去一次。
“少爷!您怎么可以下床啊!”疤哥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我转过头去,这才发现齐恩德正一瘸一拐地朝我走过来。
“你要去哪里?带上我,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你不要去。这种事情就不能交给刘法医他们去做吗?”
我笑了笑,朝他道:“刘法医是法医,是负责解剖尸体的。陈队现在正在沙林市处理事情,现在而只有我有这个闲心去到处游荡了吧。”
齐恩德摇了摇头:“你这根本就不是游荡,你这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平丘村虽然只是个村子,但这平丘村之外的镇上还有那么多派出所和警察,为什么非非偏你不可呢?你只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学生而已啊。”
是啊,为什么偏偏非我不可呢?有时候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可是我心中又有太多的疑惑没有解开。
难道我跑去和他们说一句那个谁谁谁有作案动机,他们就会相信我了吗?如果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岂不是给别人添麻烦?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事情的真相。”我望了望刘法医,再望了望齐恩德和莫致朗,将福尔摩斯的这句名言脱口而出。
齐恩德嘟了嘟嘴巴,一脸不情愿地说道:“我不管,要么你就留下来照顾我这个可怜人,要么你就把我这个可怜人带上去冲锋陷阵。我不能保证我能活着回来,但我一定护你周全。”
他郑重地看着我,说话竟然都不带害臊的,搞得我的脸红得像个番茄似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齐恩德终究还是个孩子,说话就跟撒娇似的,可我总不能“母爱泛滥”吧,毕竟我们接下来要见的那个人不比我们刚刚遇到的大哥、老二、老四他们好对付。
因为我们要见的那个人,也就是郑莲的父亲,那个给我下过迷.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