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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奇异的琴音
湘妃竹林深处,有一个人在拼命地挣扎。洛小枫赶过去的时候,这个人还没有断气。这个人一手捂着咽喉,一手指着远方。
劳名!在垂死挣扎的人,竟是刚才离开的劳名!劳名是神仙欢乐谷佟老大手下的死士,他来枫家庄的湘妃竹林,本就是一个谜。劳名的武功很厉害,没想到竟也惨遭毒手。
伤害劳名的凶手是谁?洛小枫顺着劳名手指的方向望去,所见之处,除了一株株高大挺拔的翠竹之外,便别无他物。凶手行凶之后,早就逃之夭夭了。
洛小枫俯下身子,关切道:“劳先生,是谁下的毒手?”
劳名不能说话,他那张恐怖的脸,扭曲得可怕。他的额头上,脸上,挂满了黄豆粒大小的汗珠。鲜血,从他的指缝里喷出来,打湿了地面。伤口是咽喉要害,他还没有断气,已经算是奇迹了。
洛小枫不能再问了,他知道劳名现在的痛苦。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只可惜,劳名现在已不能说话了。凶手的秘密,也将会随着劳名的死,再次成为一个解不开的谜!
洛小枫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劳名在自己面前慢慢死去。这种感觉能让人崩溃。洛小枫和劳名虽然不熟悉,也没有交情,但那种无可名状的痛苦和无奈却是实实在在的。兔死狐悲,更何况是人?
洛小枫皱着眉头,他知道劳名已支持不了多久了。
劳名捂咽喉的手突然移开,他踉跄着,扑倒在地上。
洛小枫瞳孔紧缩,他已看见了劳名咽喉那道致命的伤口。伤口窄窄的细细的,和枫家庄的屠老大,还有死在湘妃竹林红漆棺材里的大刀小畴的致命伤是完全一样的。很显然,杀屠老大、大刀小畴,还有劳名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劳名的手一移开,鲜血便从他咽喉的伤口处喷涌而出。劳名双手抓着杂草,五官挪移,一口涌上来,喉咙里又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好……”
洛小枫隐隐约约听清了一个“好”字!劳名临死之前,为什么要说这个字?难道被人杀了,还好?劳名倒在草地上,他的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劳名本就是神仙欢乐谷佟老大手下的死士,生死,他早就置之度外了。可今天,他竟死不瞑目!
洛小枫长长叹息了一声,他伸出手,将劳名的眼皮缓缓合上。劳名死的地方,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是什么人在劳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下了死手?凶手是不是在湘妃竹林里唱歌的那个神秘女人?如果是,普天之下,哪个女人会有如此高超的手段?洛小枫实在想不出。凶手如果是女人,那么,那个女人肯定比百凤牵还要厉害十倍!洛小枫折断两根翠竹,轻轻地覆盖在劳名的尸体上。
竹林幽深,洛小枫正沿着劳名刚才手指的方向走去。
前面说不定还有杀人的陷阱,他一走出去,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在这杀机重重的湘妃竹林,喉咙上,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穿一个窟窿。洛小枫不怕死,但他绝不会甘心像劳名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湘妃竹林里。刚才劳名手指的方向,是不是就是凶手逃走的方向?
洛小枫踏着杂草,已走了三五里路。所到之处,都是高大挺拔的翠竹。湘妃竹林,名为竹林,其实,松柏占了绝大多数。但这里,除了高大挺拔的翠竹,却连一棵松柏都没有。这里的杂草也很浅,刚没足踝。
洛小枫在一处卧牛石旁停了下来。卧牛石,真像一头老黄牛侧卧在地上。距离卧牛石不到五十步远的地方,做落了数十间竹制的小房子。房子虽小,却样样俱全。有门有窗,屋檐飞角也别具匠心,甚至连灶台的烟囱都有。每一座竹制小房子前面,都有用竹片围成的小小篱笆。篱笆有门,门是用竹枝编成的。篱笆小院里,栽花种草。花是奇花,草是异草。花色缤纷,奇香扑鼻。数十间竹制小房子,依地形变化而建。数十间竹制小房子,都是一个样式,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差别。
小小的竹制小屋里,突然“铮”的一声,传来了琴弦响。紧接着,优美而空灵的琴音,仿佛千仞山上,一缕细细的甘泉,在层峦叠嶂间,九弯十八转。琴,是好琴。弹琴的人,恐怕也是乐坛巨擘、冠杰一时的高手!
洛小枫寻着琴音走过去。空灵而又优美的琴音一下子把洛小枫吸引住了。他忘记了疲惫,忘记了饥饿,他内心深处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陶醉着。洛小枫手中有剑,一柄很普通很普通的剑,不管如何普通的剑,在洛小枫手里,都有一种强大的威慑力。可现在,洛小枫突然感觉手中的剑是多余的了。他甚至后悔带剑来!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但来势凶猛,势不可挡!
洛小枫额上的冷汗已渗了出来。
琴声突然断绝,门声一响,一位峨冠博带的道人施施然走了出来。道人长眉细目,鼻直口方,白白净净的皮肤,很容易使人想起万仞山巅的积雪。白色的袍子,白色的鞋袜,白色的拂尘,嘴巴上的胡子,也是白色的。白袍道人施施然走了过来,仿佛神仙下凡一般。这白袍道人,背后还背着一架古琴。令人惊奇的是,他背后背的的古琴,也是白色的。刚才那天籁般的琴音,是不是就是出自于这白袍道人之手?
白袍道人已在作揖行礼:“壮士风尘仆仆,饥肠辘辘,为何不到寒舍一叙?”他虽然作揖行礼,但言谈话语都很直接,没有半点的迂腐寒酸。
洛小枫站着没有动,他一双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白袍道人的脸。白袍道人刚才说的话,他仿佛没有听见。
白袍道人将手中的白拂尘插到背后,伸手从背后摘下了那架奇怪的白色古琴。白袍道人手托着古琴,突然盘膝坐下。这里没有坐的地方,他就坐在冰冷潮湿的草地上。他将白色的古琴轻轻地放在腿上,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
琴弦一响,洛小枫就突然拔剑。剑光一闪,白袍道人头顶上那顶高高的帽子,已被削成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