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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以暴制暴
蓝黝轻身形急退,一个侧卧,抽出腰畔的宝刀。∏菠÷萝÷小∏说
锋利的刀锋急扫黑影的腰。
黑影从蓝黝轻的头顶越过。
蓝黝轻握刀的手一颤。
黑暗中,那条粗壮的黑影箭一般射向黑魆魆的丛林,转瞬便消失了踪影。
蓝黝轻已点着了厅堂里的灯,他提一盏气死风灯走进了小元的房间。
小元鼻息均匀,睡得很沉,只是脸色煞白。
蓝黝轻俯身轻唤:“小元……小元……”
小元不说话,回应他的是微微的鼾声。
蓝黝轻长长舒了一口气,回头盯着墙角那盆墨色的小花,他突然觉得头晕。
房间不大,溢满了奇异的花香。
本是沉睡的小元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神怪怪的,冷漠当中还夹杂着一丝残酷。
蓝黝轻没有看见,他已走到了墙角,小心翼翼的捧起那盆墨色的小花,然后猛地甩出窗外。
小元闭上了眼睛,又发出有节奏的鼾声。
蓝黝轻站在客厅里喊肖老太太。他的声音很大,却没有人应答。就连那怯生生的小丫鬟也睡死过去。
蓝黝轻开始敲门,敲门声由小到大,大到足以惊醒三天三夜没睡觉的人。
没有回声,还是没有回声!
蓝黝轻猛地撞门。门闩“咔嚓”一声折断。
房间很静,雕花盘龙的大木床上,叠着崭新的丝缎子锦被。锦被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红漆棺材,红漆棺材上有一把象鼻子大锁。蓝黝轻很想打开红漆棺材看个究竟,可他又忍住了。没有主人的允许,他不会妄动这里的一草一木。
房门被人从里面栓住。可人呢?蓝黝轻忍不住又喊了一声:“肖老太太!”
房间里静得出奇,没有人回答。蓝黝轻寻遍房间的拐拐落落,可还是不见半个人影。房间的窗户也插着,没有被开过的痕迹。
蓝黝轻头皮有点发麻。屋里没有人,是谁栓了房门,插了窗户?难道房间有秘密通道?肖老太太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为什么要躲着自己?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蓝黝轻的思绪突然被打断,因为他听见了一阵细微的“滴答”声。
“滴答……滴答……”一声,二声……
昏暗的灯光下,光洁的地板上有鲜红的血。血从蓝黝轻腰畔刀鞘的裂痕里滴落。
蓝黝轻缓缓抽出宝刀,刀锋沾着鲜血,血迹未干。
深山里,有野狼毛骨悚然的嚎叫。
蓝黝轻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显得很兴奋。
厅堂的门前有暗红的血迹。“黑影显然是受伤了,找到那个受伤的黑影,也许会有新的发现”蓝黝轻这样想着,就沿着黑影逃窜的方向走去……沙石小道的尽头又有一滩凝固的血迹。“黑影受伤很重,估计跑不远”,蓝黝轻一边想一边走进茂密的丛林。
气死风灯发着昏暗的黄光,偶尔几滴冰冷的雨水从树叶上滑落,打在蓝黝轻的脸上。
蓝黝轻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那高大的黑影也许就是卫二爷。
人们都说野人岭是块绝地,进岭的人都九死一生,可今天他就遇见了几个奇奇怪怪的人。如果说野人岭是块绝地,那么这些人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历?他们呆在这荒无人烟的丛林到底是为了什么?蓝黝轻又想起那个总是一副笑脸却又透着神秘气息的肖老太太。
地上的枯枝腐叶被蓝黝轻踩在脚下,发出“沙沙”的细响。
蓝黝轻理不清头绪,他只能肯定一点:卫二爷,肖老太太绝非寻常之辈,这野人岭里一定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这秘密到底是什么呢?蓝黝轻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浩镶遗叫他请卫二爷的真正目的!
寒夜的风从一处空旷的地面卷来。
蓝黝轻突然显得很烦躁,他用力将脚下的小石块踢飞。他跟随浩镶遗八年了,从来没有这种情绪。可今天……在这漆黑的夜晚,在这被人们视为禁地的野人岭,他的情绪来得很强烈。他不怕死,可他怕失去别人的信用,尤其是浩镶遗!他感觉这阵子他和浩镶遗之间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浩镶遗对自己慢慢的疏远,渐渐的淡漠,已不将个人的事对自己讲,甚至连衙门里的事自己都很难过问。这是为什么?难道浩镶遗已不再信用自己了?如果不信用自己,为何又派自己来请卫二爷?浩镶遗到底遇到了什么事?难道……蓝黝轻忽又责怪自己想得太多。自己不应该怀疑浩大人,浩大人救过自己的命,这次派自己来野人岭请卫二爷,也足以证明他还是相信自己的。
蓝黝轻思绪很乱,虽然尽力往好处想,可心底的一层阴云怎么也抹不去。
面前是一片乱石,前面很空旷,数十丈之内都没有树木,只有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石块。
凛冽的寒风吹乱了头发,惨白的气死风灯在剧烈地摇晃。
蓝黝轻突然站住,刀锋般税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前方的小山坳里,有火光一闪。那是火折子迸出的火花。又是火光一闪,一件东西被点着,呼呼地燃烧起来,冒着浓浓的黑烟。
蓝黝轻赶了过去。
风很紧,烈焰沸腾,“剥剥”之声不绝于耳。
小山坳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迅速燃烧。
蓝黝轻环顾四周,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竟猛地弹射而起,带着长长的火苗直扑过来。
蓝黝轻大惊,闪到一块岩石后。
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重重落在地上,烧着了石缝里的枯草。
蓝黝轻直愣愣地看着。
“咔”的一声爆响,火焰飞散,一个黑乎乎的小人紧握着一把惨碧色的短剑从烈焰中滚出。
这完全出乎蓝黝轻的意料,小黑人手里的短剑已刺向蓝黝轻的胸膛。
蓝黝轻不躲不避,将腰畔的刀抽出,然后直劈而下。
碧色的短剑刺在蓝黝轻的胸膛上却“崩”的一声折断。在这一刹那,那冷飕飕的刀锋从小黑人肩头劈下,然后从胯下滑出。
这一刀蓝黝轻已下了死手。以暴制暴,一向是他的原则。
血飞溅,散落在地上的燃烧物正在慢慢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