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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凤听到这样的话语,整个人都不好了,它以为李朝然只是搬空了一座藏宝库,结果……结果太出乎意料,她竟然将整个李家都搬空了……
火凤听见自己的声音都有些轻飘飘的:“你将李家搬空了,你不担心李家各派系的掌门人内讧?”
李朝然的双眼一亮,夸赞道:“你的脑子总算正常了些,不过还是稀里糊涂的,你在我李家呆的时间也不短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李家就这一点好,且不说我李家祖宗级别的太爷爷、太太爷爷、太太太爷爷都支持本姑娘,你知道我李家为何屹立无数岁月依然不倒吗?就因为我李家有一个最高的使命,不论平日里如何内讧,如何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一切都是有底线的,那条底线就是家主令!”
说到这里,李朝然又露出狡黠的笑容,说道:“在李家,家主令至高无上,只要家主令一出,无人不从,这是我李家唯一的一条铁律。现在明白了吗?只要本姑娘的一句话,我李家就会变成一座无坚不摧的城,李家的每一个人便是这座城的一砖一瓦,宁折不弯,宁死不屈!”她傲然道:“别说我把李家的藏宝库搬空了,我就是把整个李家都毁了,也不会有人有怨言。”
火凤茫然道:“为什么啊?”
李朝然说道:“因为李家本身就是空的,我同样不知道李家的家业在什么地方,不晓得李家有多少派系,更不知道他们都在什么哪里,在做些什么。说白了,我只是拥有一枚家主令罢了,我只有一个人,哪怕我和他们面对面,我也不认识他们,但只要有家主令在,李家便随时都可以凝聚起来。”
叶轻船很快便明白过来,难怪顾念忌惮慕府,想法设法削弱慕府的实力,原来慕府有两枚“免死金牌”,一枚是太上圣皇御赐的兵符,另一枚便是李朝然。顾念一定曾无数次调查过李朝然,以及李朝然背后的李家,但一定一无所获。可就是因为一无所获,才让顾念无比忌惮,整个仙界无人不知蜀地李家,但从来都没有人知道李家在蜀地的什么地方,所有人都知道李家有一位天之骄女,但却无人知晓这名女子身在何处。
关于李家形散神不散的状态,叶轻船是知晓的。既然他能够知晓,那么顾念也一定知晓,摸不透的李家的虚实,他便愈发不敢随意的动慕忠,做任何事情都先要考虑慕忠的态度,涉及到一些敏感的问题,顾念就一定会想法设法将慕忠架空,譬如十万年前所发生的一切,他心知肚明,慕忠不会帮着他对付叶轻船和自己的儿子慕鼓,他不敢赌,逢赌必输,输了就得伤筋动骨,不论是那枚兵符,还是如雷贯耳的李家,都可以撬动他的半壁江山。
想到这里,叶轻船也同样明白,他与莲霜的那段亡命之旅,李朝然一定出手相助过,虽然不过是李朝然的一句话,但这句话关系着他和莲霜的身家性命,他们二人那时候曾多次承蒙陌生人的搭救,现在看来,那些人都是李家的人。
“谢谢您。”叶轻船说道。
李朝然豪爽的摆摆手,说道:“不用客气,我看不惯他们棒打鸳鸯,同时也对你很好奇,不过想要间接的了解一番罢了。”
叶轻船心里明白,这是李朝然故意将事情一笔带过,免得他挂怀,但李家的家主令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那么好动的?这个恩情,他记下了,此时微笑说道:“单论好奇心这一点,三少像极了您。”
李朝然说道:“我这五个孩子当中,就老三最像我。”
有了玲珑镜和霓裳的帮助,叶轻船和李朝然的速度明显加快不少,此时已经来到了慕鼓冷汗凝成的那座冰山的顶端,两人都不再说话,全力屏息凝神控制圣宝对抗下面浓烈的仿佛实质的寒气,寒气凝成白色的雾气,不停的翻滚着,就仿佛冰山之巅的暴风雪般凌冽。
李朝然担心慕鼓,迫切的将自己的神念送到了冰山里面,但显然她过于心急,神念一出,便被冻凝,只觉脑海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的厉害,玲珑镜和凤羽伞顿时失了控制,便要脱手而去。叶轻船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凤羽伞和玲珑镜,又将李朝然扶住,看到李朝然苍白的脸,叶轻船便明白她刚才做了什么,安慰道:“别担心,冰莲寒界向来气息温和,但今日却翻滚不息,估计和三少有关。”
李朝然收敛了心神,样子稍有萎靡,语气也虚弱不少,问道:“你的意思是鼓儿激怒了冰莲?”
叶轻船说道:“不,倘若是激怒,冰莲只需将三少冰封即可,三少自然难逃厄运,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这冰雾翻滚的如此厉害,但细看之下却是另一番模样。”
李朝然问道:“什么意思?”
叶轻船说道:“东边的寒气向西而行,而西边的寒气却往上行去……您可以看出来,这是有迹可循的,并非无心。”
李朝然仔细看了一会儿,心惊道:“这是冰莲借鼓儿的躯体修行?”
叶轻船说道:“不,若没有猜错的话,此番正是三少在修炼。”
李朝然看着翻滚不息的冰雾扑面而来,那仿佛钻到骨子里的寒气依然让她心惊不已,好在有玲珑镜和凤羽伞的双重保护,那寒冷的气息并不冷真的钻到里面来对她造成伤害,可哪怕如此,看那怒雪滔天的气势,她依然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
倘若这是某人在修行,这样惊天的气势简直让人无法想象,看一眼都难免要头皮发麻,她怎么敢相信这个人就是她那个聪明伶俐却不务正业的儿子?
她目露震惊和茫然,看着那被一层薄纱罩着的身影,他的身姿依然挺拔,那滚滚冰雪撞击在那薄纱上面,薄纱似不堪重负,被压的变了形,冰雪失去了着力点,便径自滚滚而去,将霓裳柔儿不弱的特点展露无遗,叶轻船的身影微微模糊,看不真切,但他那如刀削一般的脸庞上的从容,在仿佛暴风雪般的冰雾掩映下,依然清晰落在她的目中。叶轻船的想法很不可思议,但她却从他的神态中看到了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