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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不知名的小城之中,华灯初上,城中居民都忙着准备过年事宜,而他们却不知道,在城市不知道多高的高空之中,有两位绝世强者正在互相对峙着。
此时月亮被乌云掩盖了大半,只能透过些许月光勉强看清楚二人身形,至于容貌却看不太清。
其中一名看上去较为瘦弱的男子,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双手,盯着他对面那位身形挺拔的白衫男子,声音中透着极度的凄厉:“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第二次?”
“…………”对面的白衫男子沉默了一阵之后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说不出的疲惫之感:“相信我,你给我点时间,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这件事。”
“哈哈哈哈!”那消瘦男子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大声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眼中留下了两行眼泪从空中坠落。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带着一丝疯狂的味道:“我相信你第一次,我们一起救回了她,结果就是让你你又杀了她第二次!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啊!你说啊!”
对面那白衫男子继续沉默着,他始终这事觉得太过蹊跷,于是就十分无力的开口:“你再给我点时间……”
“不!我要你现在就要你挫骨扬灰,魂飞魄散!这样她也会稍稍安心点了吧……”消瘦男子突然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根样式十分奇异的铁棒,身体中的那股几乎可以灭世的力量,已经被他完全的唤醒了起来。
看着对方现在精神状态,白衫男子知道是说不清楚了。右手朝着虚空一抓,一杆由能量汇聚而成的黑色长戟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里人多,我们动手的话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换个地方吧。”
单手捂着脸,消瘦男子的肩膀顿时是抖动不止,也不知是哭是笑的回应道:“哈哈哈!我以前觉得你心存善念,现在只觉得你虚伪啊!”说完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眼见那人消失,白衫男子也是神色一凝,心下暗道:“哎!我们二人实力相去不远,留手的话只怕有死无生。罢了,就陪你战个痛快吧!”
身体不断的往高空飞去,白衫男子身上的毁灭之意也在持续的增强这,好似连这片天地都能将其撕裂的强大能量,却没有半点泄露在外,整个人都化身为一条灭世巨龙一般的直冲天际。
“啊!!!!!”在一片漆黑的虚无空间内,突然响起了一阵带着惊恐的叫声,恍若惊雷般炸响而起。
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凌厉愈感头疼,敲了敲脑袋回忆着刚刚梦中的情况。那是怎么回事?那是谁和谁?好强大的毁灭之意,我与之相比,无异于米粒与之日月啊。
来不及思索梦中的事情,凌厉就发现了现在身处在一个十分诡异的环境之中。虽然周围一点光亮都没有,但他却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双手和身体。
“唰!唰!唰!”一阵猛烈的拳风之声响了起来,凌厉循着声音转头看去,见到了一个面容朴素的女子在那练拳。
说是练拳,但她来来去去都只有一招。不过是十分平淡的往前打出一拳而已,看上去在那练习基础,这让凌厉想起当初帝炘就这样让他打了足足三个月的拳,皱着眉头想到了灭拳,随后就上前与那人打招呼:“你好,请问这里是……?”
可是对方却理都不理凌厉,只是自顾自的在那打着那一拳。
这时又出现了一个声音,一头血红色短发的小孩走到那女子旁边嘟囔着小嘴:“师傅,这招我都练了很久了,能不能教我一点新招式啊?”
被小孩称作师傅的女子停下了练习,浅浅
的微笑后便轻抚他的头发,柔声说道:“炘儿乖!师傅说过了,灭、杀、破、绝,四股拳意你必须领悟其中一种,不然的话空有其形,无其意,那是没用的。”
“炘儿?红头发……这……这……”凌厉睁大了双眼,看着这粉雕玉琢,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小孩子,脑子里有了些许不好的联想。
这时只听那红发小孩儿,对着他师傅道:“师傅,我都六岁了,能不能连名带姓叫我帝炘?这样好听点儿!”
“帝炘?!”惊讶的望着这个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子倔强的小孩儿,再联想起了那个豪迈不羁,作风随性的家伙。凌厉只觉得这奶声奶气的小孩儿,让他内心受到了一阵冲击,嘴角更是抽搐不止。
回忆了下进到这片空间之前的事情,想起自己昏过去之前,最后一件事情就是用用灵力触碰过一枚虽然有些粗糙,但却也带着点古朴之感的玉简。
而那枚玉简不就是帝炘让木元奎转交的那一块吗?想到这点,凌厉便放下心来,帝炘应该不会害他,而且他也发现了这两人好像是类似于幻影一般的存在,于是就一屁股做到了那不知道是不是地面的地上。
可刚坐下来,凌厉就发现自己身体不能动了,转动了下眼珠子之后微微叹了口气,但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便定了定心,继续看着接下来的发展。
而与此同时,不知身在何方的帝炘,正在某酒肆之中毫无形象的拿着一只鸡腿啃着,不时的还感慨着:“自由的味道就是好啊!”
忙碌的酒肆之中一髫龀小儿晃晃悠悠的端着手里的菜,帮忙送到食客桌上,帝炘托着下巴打量了一会儿说:“跟我小时候还挺像的,不知道师傅现在在干嘛,还有那小子对玉简里的东西领悟到什么地步了。”可随即便将其抛诸脑后,享受着自由的空气。闭目喝了一口酒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手里的酒坛子猛地扔到了地上:“我怎么忘了这茬!!!!!”
顾不得引来他人侧目,这时帝炘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着,一方面祈祷着凌厉压根就没有打开玉简,另一方面又知道那枚玉简制作十分粗糙,可以说是个十分不稳定的危险存在,这也是他让木元奎转告后者尽早打开的原因。
至于那让帝炘纠结到内心都天人交战的原因,就出现在了凌厉的眼前。
只见那女子把小帝炘放在自己腿上,脱了他的裤子用右手一下下的打着,而他更是眼泪汪汪的求饶道:“师傅我错了!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哈哈哈哈!”虽然现在因为不知道出去的方法,所以自身情况算不得太好,但是看见帝炘冲撞了那女子,而被打屁股的情景,还是让凌厉忍不住大笑起来:“帝炘啊帝炘!你居然把这种东西交给我。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打了几下之后那女子停下手来,神情严肃的对着小帝炘:“炘儿!你必须真的学会,这我们回家的希望。”
“家?”小帝炘不明所以,但看见师傅这么认真的眼神,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毕竟这一招他已经学了相当长的时间,有些腻烦了。
不知道在这片黑暗的空间里过了多久,小帝炘也慢慢的长成了凌厉所熟知的样子,不过却少了份刚毅。
“师傅,我刚刚踩死了一朵花……”帝炘如今的样子大约十五岁上下,可说话语气还是跟小时候并无二致,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龙鳞族里的那样子。
如同当年一般,被帝炘称作师傅的女子还是在打着那套平平无奇的拳法,奇怪的是,凌厉觉得她长相丝毫未变。
而那朴素女子听到帝炘的话之后停下手来,转头看向他,眼里多了份期望的神色:“所以?”
“所以……杀!”一股不是很强,却凝聚成实质的杀气在帝炘的眼眸中缓缓的升腾而起。
朴素女子有些惊讶,又有些欣慰的看着面前的帝炘,眼里也缓缓地升起了属于她的气势,那是一股无物不破,一往无前的气势。杀与破!在他们两人的眼神对视之下,碰撞在了一起。
就这样持续了一小会儿之后,帝炘缓缓的瘫软下来,靠在了他师傅的怀里,有气无力的说:“师傅,杀不是完全的毁灭,不是一往无前的破,也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杀是生的结束,死的开始,死的结束是生,生的结束是死。杀是轮回。”
听完这话之后素朴女子紧紧的抱着帝炘,抽泣了两声带着哽咽说:“炘儿,很好,你悟出属于自己的杀了,你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将其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怀中。
起先帝炘听到这话十分的开心,从朴素女子的怀中睁开,拉着她的手说:“那么我们可以一起走了啊!”
可随后那朴素女子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办法离开。
这下帝炘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紧紧的抓住他师傅的手臂:“那我也不走了!”
那朴素女子笑着摸了摸帝炘的头,附耳在已经比她还高的帝炘耳边,轻轻的说了些什么,帝炘这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了自己独自离开这里。至于到底说了什么,凌厉却没能听见。
在这里枯坐了不知多久的凌厉,眯着眼睛,皱着眉头:“帝炘啊帝炘,你让我进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都看着你从小孩变成大人了,外面到底过了多久?”
就在凌厉逐渐失去耐心的时候,帝炘也调整好了身子。只见他师傅轻轻的把手放在帝炘的头顶:“长大了啊,比师傅都高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帝炘憨笑了两声却没接话。
这个场景让凌厉再次大跌眼镜。早在确认此帝炘就是彼帝炘之后,他的形象就在自己心中各种崩毁。
紧接着女子柔声一笑,拿出了一个由树叶做成的袋子给了帝炘:“这里面是师傅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齐的材料做成的玉简,而且数量不少,你出去之后把这套拳法教给你觉得值得教的人,但凡是领悟了灭杀破绝四意之一的人,就把玉简交给他。”
“师傅,这里面都是什么啊?”帝炘十分的疑惑,不知道师傅好好的为什么要让他做这件事情。
而那名女子把储物石放进了帝炘的衣衫之中,温柔的替他整了整衣领:“这里面的玉简记录了你跟师傅练拳的事情,等师傅要找的那个人得到了玉简之后,他会明白的。”
帝炘用自己的灵力扫过了自己怀中储物石里的玉简,像是发现了新奇玩具一样的说:“可是师傅,这跟你以前告诉过我的玉简不一样啊?”
“因为材料关系,这些玉简自然是不能制作的那么精良,全靠为师的破意维持着。你要记住时时用杀意温养,不然的话可是会爆炸的,为师的破意一旦炸开,方圆千里尸骨无存呐。”交代完了所有要说的东西,那女子再次柔声一笑,转身凝神,嘴中轻吐:“破!”一拳缓缓的向前打出,就犹如平时一般,可却有种让凌厉都说不出来的不同之感。
也就是那一拳之后,凌厉发现自己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而帝炘和他师傅的影像也就这样消失了。
迷茫的看着周围除了漆黑还是漆黑,凌厉躺到地上,看着漆黑的上方,不知道现在究竟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