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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朱厚照牵着手,一步一步地走向祭坛,心中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清儿就跟在我的身后,千叶凛也在祭坛旁边站着,萤在暗处守候,他们三个是我仅有的帮助,直到千叶凛想办法打开这里的结界为止,但那只是个未知数。
黑衣人引我和朱厚照走到祭坛上,我第一件事就是去确定那个青铜池里有什么,低头一看,脚下一软,差点跌进去……
祭坛里不是水,也不是想象中的鲜血,而是满满一池蜈蚣!这些蜈蚣个头特别大,有小手臂那么粗,所有的蜈蚣都是活的,悉悉索索地爬动着,我浑身的皮肤都在发麻,双脚有些发软,连扶着朱厚照的手都不禁握紧了一些。
但我不想让他看出我的紧张,想要把手收回来,却被他死死地攥住,他回头十分淡定地看着我说:“不用怕。”
他此时说这句话可是天大的敷衍,我要是不害怕就是傻子,上次我就见赵承用黄金酒杯盛放着我的血液倒了进去,这次该不会是想把我整个人推进去吧!
我被焚香的气味呛得眼睛疼,此刻烛火比上次更亮了一些,终于让我能观察这个空间。这不是什么地下车库之类,举架太高,一看就是专门为了某种用途修建——也许,这里就是为了作为地下祭坛而修建的!
赵承拿出了上次的黄金酒杯,对朱厚照说道:“帝君陛下,这青铜池中封印着百鬼的魂魄,全部被困在了蜈蚣的体内,一会儿你需要走入青铜池中,通过至阳之血为媒介,让这些蜈蚣互相攻击,互相吞噬吸收,以帝君最强的魂魄,定能吸收这些鬼怪,成为最强者涅槃重生,获得百鬼之力,成为修罗帝王。”
我听着觉得可笑,这和蛊术中筛选毒虫有什么区别?只有最强的鬼才能吸收其他鬼魂活下来,那么问题来了,这祭祀要以我的血为媒介,具体是需要多少?
朱厚照冷冷地看着赵承说:“朕知道你活了很久,善于做这些故弄玄虚的把戏,本以为你还能想出一个更高明的办法来,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通天巫师也不过如此。”
“请帝君恕罪,属下才疏学浅,这是目前最快的办法。”
“不必多言,朕必当是最强的魂魄,注定涅槃重生,开始吧!”
我知道,此刻朱厚照的内心热血澎湃,他已经不再关心我的死活,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让我安心的劝慰而已。
赵承说道:“帝君,请您走入池中。”
朱厚照终于放开了我的手,他理了理身上的龙袍,整了整皇冠,没有一丝犹豫地走入了青铜池,他的双脚陷入蜈蚣之中,那些蜈蚣却让开了道路,并没有攻击的意思。
他走到了青铜池的正中央,身子一点点地向下陷,一直到蜈蚣淹没至他的领口,他的头颅浮在黑漆漆的蜈蚣之上,看起来就像是被活埋的人,十分可怖。
赵承又转向我,看似平静的表情,但眼中写满了杀气,他一定在记恨我逼他喝人血的事情。他从一边的石台上端起一枚琉璃盏,晶莹剔透,里面盛放着不知是什么的透明液体,就如千叶凛的警告,这里肯定不是好东西。
他呈到我面前,说道:“请姑娘饮下这杯酒。”
“这是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问。
“这杯酒能减轻姑娘的痛苦。”
“那就不必了,我不怕疼,你不是要我的血液么?尽管来取便是。”我拒绝他的酒杯,他的手停在半空和我对峙着,不知会不会给我硬灌。
朱厚照看着我们说:“要是必要喝的,就请姑娘喝下去,若巫师连实话都不肯说,看来是不想让朕烦恼,姑娘既然不怕疼,也就不必喝了。”
这赵承实在奇怪得很,这杯东西也太可疑,为什么要瞒着朱厚照呢?如果真的是为祭祀准备,他大可说出真正的用处。赵承尴尬地放下了琉璃盏,不知有没有后悔刚刚没有说实话,既然是毒酒,那不知会不会要我的命,就算喝了没死,万一中了蛊,内脏中爬满毒虫,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被推搡到青铜池的边缘,双手被抬起,宽广的袖子被拉到手臂上方。卓雅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她愠怒地看着我,从石台上拿起一把匕首和上次那只黄金酒杯递给了赵承,也许她依旧想亲自动手。
赵承抓住了我的左手腕,他有些诧异,因为前些天卓雅造成的伤口已经莫名其妙地痊愈了,他用匕首划破了我的手臂,一道狭长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汩汩流下,很快就装满了黄金酒杯,他低声在我耳边说:“姑娘该不会以为这点儿鲜血就足够了吧!”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体内的血液中涌动着寒凉的气息,我攥紧了双拳,看着祭坛下方的千叶凛,等待他的示意。千叶凛看着我,悄无声息地向后退,摇了摇头让我再等待时机。
“请帝君饮下。”赵承把黄金酒杯递给了朱厚照,朱厚照饮下了我的血液,嘴角被染得鲜红而妖媚。闻到血腥气息之后,青铜池中的蜈蚣立刻骚动了起来,它们扭动着可怖的身躯,不断地向中心聚拢,缠绕着朱厚照的身躯,他笑着继续向下陷,直到被一池的蜈蚣淹没,整个青铜池中的蜈蚣就像是黑色的水波一样翻动,看来池中的魂魄已经开始了互相吞噬。
趁着朱厚照消失,赵承用匕首抵住了我的喉咙,说:“请姑娘喝下这杯酒。”
“果然,趁着帝君看不见还要我喝,这果然和祭祀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姑娘是明白人,喝了这杯酒不会要了你的命,就如我对帝君的承诺一样。只是从今以后,你就是长生教的一员。”
我开始准备拖延时间:“那这里是什么?喝了之后我身体里也会长出蜈蚣来吗?”
“姑娘是珍惜的阴体阳血,我怎会对你下蛊?不必担心。”
“如果不是蛊,那就是毒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姑娘不肯我,我就只好喂姑娘喝了。”
赵承用匕首锋利的刀刃抵着我的喉咙,卓雅端起琉璃盏走向我,我的双手中已经充满了寒凉之气,眼角浮现了蓝色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