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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四肢变得像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她的喉咙中发出不男不女的声音,说:“想要抓我,还是杀我,都连同这个女人一起吧!”
郁垒轻轻地说了一句:“天真。”
我正纳闷儿,只见白虎鬼王真如猛虎般一跃而出,冲上前去扑到了这个女人,他一只手扼住了女人的喉咙,掐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痛苦地挣扎着,能看出她的力气已经不是常人,但白虎鬼王的力气更大一些。
白虎鬼王冷冷地笑着说:“你是出来束手就擒,还是和这个躯壳一起去死呢?”
看见女人有些变紫的脸颊,我有些担心地拉郁垒的胳膊,他说道:“放心。”我只好继续观战。
影魔附身的女人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你……不……敢……”
“你可能有些误会了,我可不菩萨,我本身就是杀人无数的鬼怪,我的任务是抓你,不是救人,你要是胆子大,就拿自己的命试试看吧!”
女人露出惊恐之色,她被路灯照耀的影子本来很短小,突然拉得老长,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白虎鬼王一脚踩住了那个突出的影子,一只手爪变得尖利无比,看起来已经不似人手,他冲着影子一抓,提起一只黑乎乎的东西,就像是一个黑色的斗篷,又像是一团黑色的烟雾,不停地变幻着形状,黑漆漆的身体中露出两只白色的眼球,还在不停地变位置,看起来好诡异……
我担心地问:“那个女人还活着么?”
“放心,并无大碍,只是晕过去了。”
郁垒抱着我跳到了地面上,白虎鬼王对我们说道:“我这就把影魔和其他的怪物一同交给祁利叉王,请你们帮我把这个女人送到医院去,劳烦了。”
郁垒点头说:“好,你去吧。”
说罢白虎鬼王走入一片黑色的烟雾中,貌似是鬼吏勾魂回地府的通道。躺在地上的女人果然还有一丝气息,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我和郁垒一起把她送到了医院,就说是散步的时候在路边看见的,大夫说是疲劳过度,还有点儿低血糖,就像睡着了一样,通知家属后,我们就从医院溜走了。
我们回到车上,郁垒开车载我回去,车上还有我的食物呢!
我问郁垒:“刚刚真是吓坏我了,我以为白虎鬼王真的要把她掐死了……”
“他确实看似凶恶,也能做出很多凶狠之事,但向来心中有数,不牵连无辜。其实我带你去看他收妖,也是想告诉你,阎罗殿手下有很多鬼王都十分可靠,就算面对长生教的势力,也不必太过担心,几千年来,人间也曾经遭遇过几次危机,酆都、十殿、加上地藏菩萨的帮助,每次都化险为夷,维持着阎浮提的平衡直到今日。”
“原来如此,人不可貌相呢……”
原来郁垒带我去看白虎鬼王收妖是为了让我安心,知道我们并不是势单力薄。
回到公寓,我飞快地冲了个澡,洗一洗身上的血腥味儿,也许经历过几次溅满一身鲜血,现在特别讨厌血腥的气味儿。
洗干净之后,我垫上“410”才放心地爬到了床上,郁垒捉摸不定地笑着,看着我说:“还有六天。”
“啥?”我条件反射地答应了一声,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红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起码这六天之内我不用提心吊胆了!
郁垒温柔地从背后搂着我,说:“睡吧,我已经和神荼交换了信息,明天他会开始着重调查尔雅文风有限责任公司。”
“嗯……”我逐渐地进入了梦乡,即使在郁垒的怀中,我还是梦见了萤火一族的场景,还是那个老人一遍一遍地对我说:“他来了,要小心!”
我疲惫地醒来,回想着昨天看到的录像,突然间恍然大悟,明白了她在让我小心谁……那个穿龙袍的人——朱厚照!
我主动去给自己做早餐,既然买了好多吃的,就不用总去外边吃了,来回路程其实很远。我给自己做了点儿粥,又煎了个鸡蛋,还有罐装的小咸菜,完美!
郁垒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饭桌前,好像盯着我半天了,他说:“可惜,我不能吃人间的饮食。”
我脑子一抽,脱口而出:“等到酆都的时候我在做给你吃。”
他愣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我刚刚随便说的,人类去阴间做饭,听起来有些不妙啊!”
“也对……算了,反正我做饭也不好吃!”
我坐下来喝粥吃咸菜,感觉还不错,一般煮粥煮饭我都不会翻车,只要别做太难的东西就行。郁垒就那样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得我有些发毛。
“郁垒……看起来真的很糟糕么?”
“怎会,我只是有点期待,你在阴间能做出什么饭菜来……”
我急忙摇了摇头,说:“你可千万不要期待!”
“我懂,记得有一次你做糖醋排骨好像把锅都烧漏了……”
“你怎么知道?!”啊不对!我突然想起来,他曾经在酆都监视我好久好久,我郁闷地盯着他,他就抿嘴笑,目光闪烁,似乎又想起了别的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知道得太多了!多到我想杀他灭口!
吃饭刷碗之后,我不知该做些什么,本来拿出了课本想要看书,可成玄英给我的小本子又掉了出来,于是我又翻开小本子,从前到后地温习了一遍,回想着和郁垒在度朔山修炼的场景,操纵冰的感觉又从新回到体内。
看来这几****有些疏于练习了,不能这样悠闲下去,要是何时我能将法术运用自如,也就不必连自己一个人出门都不敢了!
郁垒看我这样认真,站在我身后看着小本子,说:“你要是当了道姑,我这样对你动手动脚,恐怕又要受更多非议了!”
“更多非议?……”我重复着他的话,看来已经有人反对我们在一起了,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我早就明白人鬼殊途、步步难行的道理,我说:“让他们随便说去吧!”
“只是为难了你,要你放弃原本正常的生活。”
“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因为有你在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