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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长亭殿。
映秀忽然至此,站在长亭殿外,夏绣站在正殿里,望见她来了,便移步出去,呛道:“哟,这不是陈淑媛身边的映秀姐姐么,你来干什么。”
这些宫娥都是看自家主子的脸色行事的,魏充华与陈淑媛好的时候,夏绣亦与映秀好,如今魏充华与陈淑媛翻脸,她们二人自然也得翻脸不认人。
映秀听她言语间极不客气,却只是淡淡一笑,言道:“替陈淑媛前来传话,求见魏充华。”
夏绣闻她所言,微微有些狐疑,并非是为陈淑媛要映秀捎话给魏充华,而是为映秀的性子感到诧异。
映秀今日言语间心平气和,换在以往,若她呛她了,她必定也要回嘴呛她两句。
且以往,每每映秀说话间提及陈淑媛时,都会昂起头来心高气傲的说道“我们淑媛”,而非平平静静的说“陈淑媛”。
有那么一瞬间,夏绣觉得,眼前之人并非映秀,可她分明长了一张映秀的脸,她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映秀。
她仍不大和善,睨了她一眼,道:“知道了,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夏绣说罢,便转身进了内殿去,彼时虞容华亦在此,夏绣进了内殿之时,魏充华正与虞容华说笑。
“充华。”
夏绣轻唤一声,打断了魏充华与虞容华的说笑,她们二人齐齐看向她,夏绣禀道:“长信殿的映秀来了,说陈淑媛要她捎句话给您。”
魏充华脸色颇狐疑,转头与虞容华相视一眼,而后回首继续看着夏绣,问道:“什么话,你让她同你说了便是,本宫不想看见她。”
“是,”夏绣转身出去。
彼时映秀仍站在正殿门外,夏绣走过去,道:“充华如今已歇下,不便见你,陈淑媛要你捎什么话给她,你同我说,我转告给她。”
映秀依旧是淡淡一笑,这便道:“陈淑媛请魏充华去华林园一趟。”
这大晚上的,陈淑媛忽然约魏充华去华林园,恐怕另有目的才对,夏绣听罢顿时警觉起来,道:“现在?”
映秀道:“对,就是现在,烦请魏充华速速前去华林园,陈淑媛有要事与她商议。”
夏绣追问,略显试探的问道:“什么要事?”
映秀勾起唇角,略微压低声,道:“陈淑媛已查出太子摔伤一事另有隐情,是以请魏充华前去华林园,是为给她赔礼道歉,再有一事,便是想同她商议,如何对付张贵人。”
听闻要商议着一起对付张贵人,夏绣这才稍微放松警惕,又转身进了内殿,与魏充华禀报道:“充华,陈淑媛说,请您现在去华林园一趟,她有要事与您商议,说上回太子受伤一事,她已暗中查明真相,此回约您去华林园,一是为了赔罪,二来,是想与您商量,如何对付张贵人。”
魏充华闻言狐疑,虞容华听闻要对付桃戈,自然有些不安,顿了顿,转头见魏充华对此事有些怀疑,便道:“魏姐姐,依我看,这件事情,必定不简单。”
魏充华微微颔首,应道:“嗯。”
虞容华见势,又道:“她这个人,素来阴险狡诈,做起事来亦是不择手段,姐姐与她有过节,只怕此行凶多吉少,倒不如,让我替你去。”
魏充华闻言一惊,道:“你去?可行么?”
“当然可行,”虞容华确信道:“只要把那个映秀支开,我独自一人前去。”
魏充华摇头,道:“我是说,让你替我去,会不会也是凶多吉少。”
虞容华道:“怎么会,倘若陈淑媛当真要行凶,那她要下手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去了,她只会知道咱们已经开始提防她,绝不会对我下手。”
魏充华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皱眉道:“那……那你要多加小心。”
虞容华颔首,而后转头看向夏绣,给她使了个眼色,夏绣意会,这便出去,与映秀道:“你先去吧,充华正在更衣,想来还要等些时候。”
映秀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开。
虞容华当真是独自一人前去华林园的,连春锦也未曾获准跟随她一同过去。
如今正是深夜,华林园灯火黯淡,守卫松懈,唯有每隔一个时辰,会有两队侍卫交叉巡视。
而这个时候,正是守卫最为松懈的时候。
虞容华走至华林园之时,未见映秀,也未见陈淑媛,她却未离开,反而是进了去,又找了一番,仍未见着她们主仆二人。
她深感不对劲,急忙转身欲要离开,不想刚转身,却陡然被人自身后捂住口鼻,随即又被拖着往后退。
她自是大惊,连忙挣扎,奈何拖着她走的,乃是一个壮汉,而她不过是个柔弱女子,任凭她怎么挣扎,也始终于事无补。
那壮汉将她拖到了一间房中,那屋子里头漆黑一片,她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到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看来这屋子里,还有别人。
紧接着,她又被两个人抓住了双臂,似乎是一边一个,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
一人道:“是她吗?”
另一个人回道:“这黑灯瞎火的,除了她,还能有谁会过来。”
话音落下,又有一个人催促道:“别磨磨蹭蹭的,赶紧的办完事,给咱们哥几个领了赏钱。”
虞容华听闻愈发挣扎,这屋里子定然不止三个人,适才那人说的,她都已听到,他们想要对她做什么,她大概已猜到了。
捂着她口鼻的人忽然松了手,她连忙大叫:“你们要干什么!救命!快来人!”
“闭嘴!臭娘们儿,给老子老实点儿!”话音未落,那人当即一个巴掌扇过来,她毫无防备,因此摔倒在地上。
后来,她的嘴又被人捂住,她躺在地上,忽有人粗暴的撕了她的衣服,她惊得连连摇头,吓得眼泪汩汩的流下,她想哭出声,奈何又发不出声音。
一双大手极是粗糙的游/走在她身上,只听适才骂她的人说道:“魏充华,听说陛下很久没有宠幸你,今天我们哥几个就让你爽一爽,你也正好给我们哥几个解解渴。”
她仍止不住的摇头,她想解释,她不是魏充华,可如今为时已晚……
屋中传来阵阵粗重的喘息声,与虞容华低低的抽泣声交相融合,一阵接着一阵,直至后半夜方才停下。
映秀站在屋门外,手里头拿着一只鼓鼓的钱袋,徘徊在长廊之下,忽然听到一声颇响亮的巴掌声,紧接着,是一人怒骂:“去你娘的!真晦气!”
而后屋门开了,是五个壮汉衣衫不整的走出来。
映秀正背对着屋门,那五个壮汉一面走出来,一面又穿着衣服,望见映秀,便唤道:“映秀姑姑。”
映秀听唤回身,见他们几人衣衫不整,不悦道:“把衣服穿好了!”
五人连忙应声,待他们皆穿好了衣服,映秀方才询问道:“里面那位怎么样了?”
五人一时间不敢说话,皆抓耳挠腮,唯有领头的那个回道:“死……死了。”
映秀冷笑一声,这便将钱袋给了领头的那个,道:“死了正好,你们都退下吧。”
五人一齐离开,这时,自长廊尽头处又走来一人。
映秀已有察觉,便转向来人,转身之际,方才现出真容,乃是玉浮。
玉浮走向来人,唤道:“贵人。”
桃戈对她微微颔首,玉浮继而道:“她死了。”
桃戈越过玉浮,走去那间屋子,站在门口朝里头看去,只见地上一个黑影纹丝不动。
只是屋中漆黑一片,一时间也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魏充华,桃戈皱了皱眉,本想进去细看,可转而一想,还是罢了。
她转身面向玉浮,玉浮道:“贵人,这尸体要不要处理了?”
“不必咱们处理,咱们只需,等着明日的好戏。”
说罢,又是一声冷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