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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男子的发式不同于其他民族。“上自成吉思汗,下及国人,皆剃婆焦,如中国小儿留三搭头在卤门者,稍长则剪之。在两下者总小角,垂于肩上。”(出自《蒙鞑备录》)
所谓“婆焦”,就是在两耳之间的前额部分,留有三指宽的头发,鬓角则留有两绺头发可辫成辫子,头顶及后脑的毛发要全部剃掉。西方传教士则管这种发式叫“辫发”。
这种发式非常的独特和奇怪,蒙古男子无论老幼都要留这种发式,如果说李超降低审美观而能勉强接受女真人的发式的话,蒙古人的发式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有趣的是,蒙古人的“婆焦”正好和日本传统的发髻样式截然相反。婆焦是保留前额的头发,而发髻是保留后脑的头发;婆焦在两个鬓角留两绺下垂的头发,而日本发髻则是在后脑的中心位置树立起一个高高的抓鬏。
所以,李超有些时候甚至认为,早就元代中国人民就已经普遍有了反日倾向。
作为宫廷侍卫的怯薛歹,自然应该是蒙古人,可那侍卫揭去帽子的举动无异于自暴身份,这也终于惹起了贾鲁的警觉。怎奈贾鲁终究不通武技,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只有束手待毙的份,甚至连张口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陷入了对方的掌握之中。
对方显然是精通暗杀技巧的高手,拇指闭住贾鲁的气门,其余三指钳住颈中道,劲力到处,贾鲁不但呼吸受阻,喊不出声音,而且全身酸软,想要反抗更是难上加难。不一会贾鲁渐渐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这种杀人方法虽然费时,但却十分的干净,中招者也不会有太多的痛苦,会在昏厥中逐渐因为大脑缺氧而窒息而死。
那侍卫迅速除去身上的怯薛歹装束,从包裹中取出一张人皮面具戴在脸上,脱下贾鲁的官服自己穿戴上。由于贾鲁是南人,他的身材比这杀手要矮小得多,他的衣服穿在这杀手身上非常的滑稽,他探手把摊在地上的贾鲁提了起来,对照了两个人的身量后,默运玄功,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过后,一个健硕的身躯竟然缩小到和贾鲁差不多的程度!
这一切做得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顺畅,而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显然这都是事先计划好的。
“贾鲁”对照铜镜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检查一番再无破绽之后,把贾鲁已经有些冰冷的尸体推到床下,学着贾鲁的声音低声喝道:“传令各营!万夫长以上将军到帅营外待命!本大人要训话!”说着,一挑门帘走了出去。
“贾鲁”拿出一顶帽子戴在了头上,宽大的前瞻挡住了半边脸,灯光昏暗再加上人皮面具做得很精致,那些跟随贾鲁多年的亲兵,竟也没看出什么破绽。蒙古男人都有戴帽子的习俗,冬戴帽子夏戴笠,贾鲁的这个动作并未引起旁人的怀疑。
传令兵诺了一声后,便下去传令了。
不一会儿,整个大营都动了起来,以帅帐为中心,四面八方都有人向这里移动,由于脱脱曾有严令大营之内除了传令官之外,其余任何人不得骑马奔驰,所以这些被传昭到帅帐的将领,大多数是步
行过来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高级将领是骑马慢跑过来,可突利却不在其中。
贾鲁看了看身边聚集的三、四十位将领,脱脱军中绝大部分的将领都在其内,惟独缺少了席天和突利。
“传令官!”
“大人!”
“所有的将军都在这里了吗?”
“这个……”
“突利和席天呢?为什么我没看到他们!”
“回禀大人,两位将军连日征战,偶感风寒,恐怕来不了了。”
突利和贾鲁本就不睦,刚刚又因为是否继续攻城的问题大吵一架,关系已经恶劣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现在又没有紧急的军情,自然不会遵从贾鲁的将令。突利是五虎将之首,五虎将自然为他马首是瞻,他不来,其他人也不会到场。
贾鲁仔细端详身边的这些万夫长,很多人都是满眼血丝,一脸疲态。本来/经过一整天的战斗,这些将军已经十分辛苦,再加上徐达改良过的疑兵之计,大部分的万夫长都是一夜未睡。
“传我的将令!命突利及五虎将一干人等,在一刻钟之内到北营辕门处商议攻城事宜,逾期不到者,军法处置!”贾鲁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便带领总将向北门进发。
贾鲁的这一反常举动,立时引起了众将一片唏嘘。
以往的贾鲁都是对脱脱和五虎将唯唯诺诺的,从不敢大声说话,如今竟然一反常态对五虎将的老大发号施令,大家都知道突利的脾气,除了脱脱,谁都不放在眼里,有时候犯起混来,连潘东钦的面子都不给,现在贾鲁这么对他,突利还能不发飙?
脱脱走后的这几天,贾鲁一味地追求稳妥,只顾着巩固防守,增加巡逻,完全不考虑士兵的体力和士气,几天下来搞得人困马乏,怨声载道。大家普遍对贾鲁有一种不满情绪,所以,见贾鲁如此呼喝,谁都不劝阻都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静观事态的发展。
这片大营的排列方式完全是出自脱脱之手,营帐布置井井有条,每隔几丈远就设立一组拒马枪和水槽,摆设极为合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整座大营给人一种坚若磐石的感觉,纵横阡陌之间满是肃杀之气。
骑马走在前面的贾鲁似有意似无意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并不时向濠州城方向看去。
这些跟在贾鲁身后的将军,并没有发现贾鲁的异样,他们平时就很少和这个文官来往,现在又是黎明时分,天色暗淡,他们也就没有对这个近在咫尺的“假贾鲁”产生怀疑。
过不了多久,这一行人来到濠州北门外。
贾鲁向城头上瞄去,这里距离城头有两千多步的距离,角楼上的两盏红灯若隐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尚书大人!好大的官威!”一声大喝,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
众人一听,知道是突利来了。
突利身着便装,飞身从马上跳了下来。
“尚书大人有什么指教,如果没有什么重要军情的话,末将身体有些不适,失陪了!”突利的语气
非常生硬,很容易让人感受到他的不快。
但贾鲁看也不看他,目光一直定定看着濠州方向,仿佛目测距离般不断地往前。
突利见贾鲁不理睬自己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但他不敢擅自离开,突利可以顶撞贾鲁,但在贾鲁明令他到这里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敢违反将令的。
贾鲁继续向前走着,走过了十几丈的距离之后才站定身形,转身对众人说道:“诸位将军,请到此处来。”
众人不知道贾鲁想干什么,但他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便也跟着前进。
有些知道厉害的万夫长建议道:“大人,听说李超的火器十分犀利,我们现在已经在营门之外,万一有什么变故,悔之晚矣!”
“如果有谁害怕,就给我滚出大营,滚回家去!”贾鲁不理,依旧坚定地让众将到这里集合。
众将被贾鲁这一激,便都聚集到贾鲁身边。
贾鲁看众人都聚集过来,转身对大家说道:“我请大家看样好东西!”说着左手一扬,一只火箭射上半空!
“蓬!”爆出漫天的烟花!烟花竟然在夜空之中幻化成一个巨大的凤凰!从远处看去蔚为壮观!
贾鲁脚步不停地向濠州方向急奔,手中的金钱镖、飞蝗石铺天盖地地向众将撒去!
这些万夫长大多是武士出身,武功了得,虽然事出突然,但还是能用手中的兵器拨挡暗器。
暗器虽多,可劲力却十分分散,杀伤力非常有限,加之众武将都有甲胄在身,只要没击中面部,基本没什么战果。可就是这么阻了一阻,贾鲁已经拉开了和这些武将的距离。
就在这时!城头上地动山摇般的一声巨响!四颗带着火光的炮弹,如天外流星般飞坠在众将头上!
“轰隆!”
剧烈的爆炸引燃了深埋在地下的千斤火药,爆炸此起彼伏!紧接着方圆五十步的距离内都是一片火海!三、四十名将领全部葬身火海!
脱脱大营中许多临时辎重大营也燃起了火头!整个大营乱成了一团,到处人喊马嘶!
就在这时!濠州北门城门大开,无数的战士从里面冲了出来!在鞑子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穿过被爆炸炸开的豁口,冲进了脱脱大营,见人就杀!
所谓“斩首行动”,就是利用各种手段打掉敌人的组织机构,让敌方部队陷入混乱。这种战术还是李超从电视中学到的呢。
从未有军旅经验的李超,一直认为只要打掉了对方的组织机构,敌人就可以不攻自破,可经过这几个月的实战积累,他意识到让一支部队拥有战斗力不容易,同样,让一支劲旅丧失战斗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虽然事起突然,但脱脱的士兵终究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士,在没有任何人指挥的情况下,依旧进行着抵抗。
但一夜的严阵以待,已经消耗了他们大量的精力,李超派出的又是经过专门巷战训练过的精锐之师,又有便于直射的钢臂弩和曲线群攻的手榴弹,双方仆一接触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