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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九阴试验着放了一箭,竹箭一转眼就射出一百多米,落在红河水里,而且弓弩发射后产生的震动感十分强烈,看样子给射中一箭绝不是好玩的。姚九阴将这东西随手扔给长生,同时说道这保护众人的责任就归他了。
谢过大金牙,我们三人一鬼就上了鬼老三的铁皮船,船启程的古渡口是两条支流汇入黄河的“三岔口”,名叫“老裤衩湾”,如今正是丰水期,湍急的河水一路狂奔涌下之后平静地拐入个这个宽阔的大湾,骤然变得平缓。据当地人讲,“老裤衩湾”自古就是黄河水鬼打捞浮尸的地方,水再大浮尸旋在弯道里十几天也冲不走,所以也有人称这里为“死人湾”。
刚开始一段是时间是在“死人湾”平稳前进,还挺让人心旷神怡的,因为折腾大半天几乎没有休息和吃东西,对于姚九阴和长生来说还没什么,因为他们毕竟都是修道之人,但令人惊奇的是赢子灵这女人也是神采奕奕,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疲惫,果然不愧“赢爷”的称号。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铁皮船“突突”的驶离了“死人湾”之后开始变得摇晃起来,长生他们不由打起盹来,下半夜鬼老三一声惊呼的叫声把众人吵醒了,这时候船身也猛烈震动了一下,所有人给震得东倒西歪。
姚九阴大叫了一声鬼老三:“怎么回事情?”
“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探出头猛看水面的鬼老三说道,话刚说完又是震动,船向一边倾斜了过去,长生正好倒向了船舷,他赶紧用脚顶住一边滑动的行李,然后去看船舷处,震动从哪里出来,是不是有什么暗礁。
在翻腾的泥水里,竟然有一条巨大的蛇一样的黑影,扭动着身体。在我们的船下徘徊,那影子的宽度几乎和我们船相等,看扭动的动作,显然这肯定是一个活物。但是肯定不是鱼。
长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话卡在喉咙里,硬是没说出来。
这里和黄河相连,混浊的河水里生物种类非常丰富,在黄河里打鱼的渔民经常会发现鱼网里有从来没有见过的怪鱼。但是个头这么大,实在太稀奇了,从水面上模糊的影子来看,这条东西大概有五米长,一米多宽,游动起来非常迅猛,而且显然对于这船很感兴趣,一直在四周徘徊。
长生转头问姚九阴问道:“师兄,那是什么怪物?怎么这么大!”
姚九阴看着混浊的泥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忙转头去看鬼老三,却看见他竟然跪在驾驶室里面,不停地磕头,方向盘在那里乱转。
姚九阴吓得大叫:“鬼老三!你搞什么!要撞峭壁了!”
鬼老三大叫道:“这是黄河龙啊!这一定是黄河龙啊!一定是从九龙潭跑出来的,快跪下,不然咱们就死定了!”
姚九阴大骂:“他娘的!这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龙!”说着就想冲过去抓方向轮。
我看着随着鬼老三和姚九阴的大叫,水里的东西动作猛然就迅速起来,赶紧让师兄别叫唤了,然后也给长生低语,叫他赶快叫鬼老三关掉马达!鬼老三慌张一拉马达的开关。马达声戛然而止,一下子整个空间只剩下江水奔腾的声音。我暗想这水下混浊,一般的鱼类肯定是靠听觉多一点,希望关掉马达之后。这东西会自己游走。
然而,那巨大黑影子仍旧一次又一次在我们船下钻过,每一次,下面都传来轻微挠动声,似乎是那东西的背鳍划过船底,弄得我们不寒而立。
船没有动力。便顺着水流开始旋转,很快船头和船尾就调了一个方向,开始向一边的峭壁撞去。姚九阴和鬼老三拿起篙子,用力顶住峭壁,试图让船停下来,但是没有用,水流加上船的惯性让篙子都拿不住,转眼之间,便是“砰”一声巨响,大家眼睁睁看着船尾狠狠地撞在了峭壁上,船身发出了一声让人揪心的呻吟声,众人全部给震倒在甲板上,舱里面传来一连串东西砸碎的声音。
我赶快飘起来查看情况,果然看见水里的影子消失了,不由高兴说了一句“这鬼东西终于不见影子了”。
“不妙!”
“那是大大的不妙!”
姚九阴和赢子灵同时叫道,“可能是沉到水下要进攻了!”话音未落忽然船猛地一震,伴随着一声巨响,船身几乎给撞得离开水面,长生他们刚站起来又全部摔得东倒西歪。
慌乱中一条长长的背鳍贴着船舷就划出水面,闪电一般又潜水了下去,一下子又不见了。
鬼老三爬起来跑到船底检查损坏的情况,幸好是铁皮的船,船底给撞凸出来一块儿,但是没有漏水。再给多撞几次,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长生端起老弩,拉弓上弦,一手扶着船舷,一手就去瞄水里,我对他说这样子没用,老弩虽然威力不小,但是这箭头和水下那东西的个头比起来,那就是拿牙签去插老虎。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下剧震,长生脑袋撞到船舷上,一下子划出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长生给撞得脑袋直晕,站起来一摸,竟然见血了。
这时候姚九阴也大叫:“操他娘的,妈的撞来撞去还真当我们好欺负了,把雷.管拿出来,管他妈是龙是蛇,今天看谁吃了谁!”
赢子灵赶忙道:“这些炸药是准备进山才用的,这里用了,我们进去就没了!”
姚九阴大叫:“他娘的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一关不过,还进个屁山呀!”
又是哐啷一下,这一次撞的地方不是船底的中心,而是一侧,这下子要了命了,船几乎就翻了,赢子灵骤然一下子被惯性翻出船舷,死死抓住缆绳才没有直接让水卷去,姚九阴赶紧上去拉住她。
长生一看是真不行了,翻出自己的背包,拿出一把雷.管,大叫:“师兄,我可就真扔了!”
姚九阴大叫:“你他娘别废话了,快扔!”
长生一手拉着船舷边上缓冲的轮胎,一边拉起雷.管,想也没想,就把整一捆二十根雷.管一起往水里的影子用力扔去。雷.管足有一个篮球大小,一下子就沉进水里。
赢子灵一看几乎抓狂,这东西是她专门找的工程炸药,一根的威力已经非常大了,这么一捆恐怕能把船都掀翻,对着长生破口大叫:“破道士!要扔你就一根一根的扔,这下玩了!”
话音未落,就见“砰”的一声巨响,顿时冲天的水花四溅,从水里鼓起一个巨大水包,我们的船给炸出水面一米多,然后重重落在水里,姚九阴和赢子灵就直接给甩飞,脱手落入水里去了。长生给震个混天黑地,扑腾起来,一脸一嘴巴的泥水。
水里便泛起一片殷红,这雷.管的威力还真是他娘的大,赶上一小深水炸弹了,水下那东西肯定是被炸中了,不知道有没有炸死。
姚九阴很快探出了头,使劲游到船边,趴到船舷上,拉着缆绳爬上船,大叫赢子灵,看她给摔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时候船舱底下传来鬼老三的呼救声,长生扭头一看糟糕了,鬼老三给下面的油筒子压住了,一腿都是血,而且最糟糕的是,船底竟然出现了两个窟窿,一看便知道是雷.管给炸破的。
窟窿不大,就一个人头大小,但是嗞嗞往里冒水,长生赶紧把鬼老三从油铜子下来拉出来,自己的衣服一脱,按住其中一个窟窿,叫鬼老三去堵住另外一个。
叫了两声,贵老三却一动不动,长生心里着急,就大骂:“你他娘的发什么愣!再不去这船就成沉了!我们真变水鬼了!”
贵老三脸色苍白,往长生身后指了指,还是没有动,长生一看他的表情,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怎么鬼老三憋得满脸通红不说话了,下意识地回头一看,人一下子就僵住了。
只见他身后的船底窟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探进来一根长满鳞片的东西,有点像干尸手臂,又有点像触角,正缓慢地朝他移动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