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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收紧手臂揽住傅锦萱的腰肢,紧紧的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由于心中溢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以及害怕再次失去佳人的恐慌,因此不知不觉间亲吻的力道便比平日里大了许多,不多时,便已吻得傅锦萱的粉唇红肿不堪,娇喘嘘嘘的模样很是可怜,却也有着平常不多见的动人之处。
傅锦萱见胤禛眸色转暗,又再次低下头来想要继续亲吻她,不由得惊慌伸出手臂的抵住胤禛的胸口,并且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犹在刺痛的嘴唇,蹙着秀眉推拒道:“不要了不要了!我的嘴唇都已经被你吻肿了,现在还疼着呢!”
胤禛见傅锦萱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唤他为“爷”,心里不由得一喜,随即又思及两人之间近来的隔阂,一颗心又渐渐沉了下去。
然而,傅锦萱毕竟身陷险境多日,如今才刚刚被救了回来,胤禛更担心她的身子是否安好,便扶着她在马车中坐好,挽起她的衣袖,细心的为她诊脉,倒是将心中的恼怒与忧虑暂且抛在一旁。
胤禛见傅锦萱脉象平和,腹中胎儿亦平安无恙,方才放下心来,微微松了一口气。
胤禛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想要同傅锦萱诉说,却又觉得马车上并不是一个适合说话的好场所,于是也不再多言,只是展臂将傅锦萱拥入怀中,令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肩上,而后又沉声对车外的侍从吩咐道:“回府。车要驾得平稳一些,不要行得太快,也不可太过颠簸。”
傅锦萱倚在胤禛的肩上,周身皆萦绕着胤禛熟悉的气息,连日来慌乱不安的心竟奇迹般的平静下来。虽然心中仍有迷茫,然而却又感到莫名的安稳,令傅锦萱不禁暗自纳罕。
胤禛携傅锦萱回府一事很快便在胤禛的授意下传遍了整个雍亲王府。
侧福晋李婉儿、格格钮祜禄沁瑶以及两位侍妾伊佳萝与张碧瑶皆带着婢女恭候于王府门口,准备迎接王爷与福晋回府。
这些日子以来王府中的风风雨雨令李婉儿更加看清了福晋佟佳锦萱在胤禛心中的地位,如今早已经绝了争宠的心思,只盼着能与福晋交好,以求为自己的两个孩子谋一个好些的出路。
为了显示对傅锦萱的恭敬,李婉儿刻意穿上了代表侧室身份的水红色旗装,脸上只略施粉黛,小两把头梳得略显端庄,却少了以往的艳丽妩媚。
钮祜禄沁瑶自入府以后,还不曾见过傅锦萱,心中对于这位有本事令胤禛不踏入她院中一步的福晋除了埋怨以外,亦不免有些好奇。
钮祜禄沁瑶虽然最是喜爱大红、深紫这样色彩浓艳的颜色,然而她如今只不过是王府里一个小小的格格,位份仅比侍妾高一点而已,自然是没有资格穿着这样的颜色的。
沁瑶觉得既然不能穿着她最喜欢的红色旗装,那么穿着其他什么颜色的衣裳对她而言也都没有什么区别了,因此只随意捡了一件素淡的浅蓝色旗装穿在身上。由于并未对胤禛动心,妆容也便画得中规中矩,并没有那些个女为悦己者容的心思。
伊佳萝与张碧瑶两位侍妾倒是费心装扮了一番,争宠的心思倒是不多,只是不愿自己容颜憔悴的模样被王爷看在眼中,对她们更加厌弃,因此才用细粉均匀的涂在脸上,掩饰自己黯淡的脸色与眼角的细纹。两人皆不约而同的穿着款式相近的浅粉色旗装,再梳着相似的发髻,看起来倒像是姐妹一般。
众人等候了大约有半柱香的功夫,便见王府正门大开,一辆清雅却不失华贵的马车直接从正门驶入王府之中。待侍从摆好脚凳以后,胤禛才优雅的走下马车,随即转身扶住傅锦萱的手臂,稳稳的将她扶下车来。
众人连忙跪地行礼,恭迎胤禛与傅锦萱回府。
傅锦萱望着恭敬的跪在她面前的一众妾室与奴仆,微微醋了蹙眉,只觉得不过是回府而已,实在无需闹出这样大的排场,况且,胤禛以前不是也不喜这样的排场么?为何今日偏要如此行事?
然而,傅锦萱又觉得胤禛如此安排,应该有他的道理,于是尽管心中存有疑虑,也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面色平静的站在胤禛身侧,脸上带着优雅得体的浅笑。
胤禛见傅锦萱虽然开始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却依然乖巧柔顺的站在自己的身旁,不由得脸色略缓,却依旧用锐利的眼神扫视了跪地行礼的众人一遍,直到众人脸上的神色越发恭敬了以后,方才开口说道:“前些日子福晋染了风寒,如今已经痊愈。府中事宜仍交由福晋掌管。福晋的话便等同于本王的决定。你们对福晋要恭敬顺从、小心伺候,倘若有人胆敢对福晋不敬、甚至忤逆无礼,本王定不轻饶。无论何人,一律杖责五十,逐出王府。望尔等谨记。”
众人无不被胤禛冷肃的面容与冰冷的语气吓得心惊胆战,连忙恭恭敬敬的磕头应诺。
胤禛满意的点了点头,淡淡的叫了起,揽住傅锦萱的纤腰径自向桂华苑行去。
直到胤禛与傅锦萱走远以后,众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钮祜禄格格面露好奇之色,感慨道:“原来,传说中天生丽质、独占王爷宠爱的福晋竟是这样的一位女子啊!”
李侧福晋目光微闪,浅笑着开口道:“福晋不仅容貌秀丽绝伦,脾气也是极好的,对下人最是和善不过。只要钮祜禄格格安分守己,福晋也定然会对格格以礼相待。”
伊氏与张氏两位侍妾虽然心中对独占王爷宠爱的福晋多有不满,然而却也不敢在人前宣之于口,不约而同的带着一抹牙疼的微笑,言不由衷的说着福晋的好话在一旁凑趣。
沁瑶虽然性子热烈,但却也并非没头脑的鲁莽之人。如今沁瑶既不曾对胤禛动心,头脑自然清醒得很,脸上带着得体的浅笑,也跟着一起夸赞福晋。
三人有说有笑,不知情者看上去倒也是一片其乐融融的和谐景象。
沁瑶表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与李侧福晋及伊氏、张氏周旋,心中却是不知何故忽然想起母亲曾经教导她的一番话。
据母亲说,男人都是离不了女人的,尤其是像王爷这般,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前些时候福晋生病之时,王爷又憋了许久不曾亲近其他女子,如今既然福晋的身子已然痊愈,想来王爷也是有些心急的吧!难怪王爷刚才拉着福晋走得这样急,莫不是赶着回房去亲热温存吧?
然而,此时桂华苑中的情形却并不如钮祜禄沁瑶想的那般温情甜蜜。
原本胤禛的心里便已经因为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对傅锦萱产生了芥蒂,此时又见傅锦萱将飞扑到身边的弘时与弘历两个小阿哥揽在怀中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心里的一股无名火便烧得更旺。
胤禛也不给弘时与弘历缠在傅锦萱身边的机会,直接给他们布置了一堆作业便将他们打发了出去。
傅锦萱见胤禛这副模样,便知道胤禛必是有话要对她说,思及心中对于胤禛复杂难辨的心思,不由得也有些紧张起来。
胤禛目光灼灼的凝视傅锦萱半晌,忽然微微勾了勾唇角,溢出一抹苦涩的浅笑,“你想离开我!”
傅锦萱曾经设想了无数个胤禛可能对她说的话,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开门见山、直言不讳,不禁微微一愣,愕然的望着胤禛。
胤禛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傅锦萱,自然没有漏掉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怒意,随后又缓缓一哀,低声轻笑,自嘲道:“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当真想要离开我……”
傅锦萱皱了皱眉,见胤禛如此难过的模样,心里也是一痛,思及胤禛适才的试探,又不免觉得有些委屈,“你……你竟然故意试探我!”
胤禛见傅锦萱黛眉轻蹙、神色疏离,心中更是心痛难忍,再也压抑不住心头不断翻涌的怒火,愤怒的握住傅锦萱的手腕将她扯到自己面前,“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怎么会?你怎么敢?”
胤禛越说越怒,质问的语气之中却夹杂着失望与疲惫,“我对你……不够好么?况且,你我已经成婚,又共同养育了弘时与弘历两个孩子,你如今又再次怀了我的骨肉。难道说,在你的心目中,你我之间的夫妻之间的夫妻之情,与孩子们之间的骨肉亲情,便是如此不值一提么?你竟然想要一走了之,就这样抛下我和孩子们于不顾是吗?”
傅锦萱被胤禛捏的手腕发痛,然而见胤禛赤红的双目之中已有泪意闪现,心里也是万分难过,竟也跟着红了眼眶。
傅锦萱有心想要对胤禛解释,然而往事纷繁复杂,又不知从何说起,几次张口,却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胤禛见傅锦萱这样等同于默认的表情更觉愤怒与难堪,厉声怒斥道:“你究竟想带着我的孩子走到哪里去?是去杭州投奔与你那位算不得熟识的兄长?还是带着孩子浪迹天涯四处漂泊?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就这样孤身一人带着腹中的孩子离开王府会有多危险?倘若不是胤礽丧心病狂的从曦园之中掳走囚禁了你,你是不是已经带着腹中的孩子离开京城不知去向了?”
傅锦萱很想说一句“我不会这样做的”,然而,望着胤禛的眼睛,却只是哑着嗓子低声说道:“胤禛,对不起。”
这一声轻唤却使得恼怒欲狂的胤禛冷静了下来。
胤禛拧紧眉头望着眼前神色悲伤的女子,看着她这张熟悉至极却依然令他梦魂牵挂的面孔,恍然忆起与傅锦萱的几世情缘,尤其思及这个女人曾经为了挽救他的性命而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不由得心中一软,回神之时已不由自出的松开了紧握住傅锦萱手腕的右手。
眼见傅锦萱莹白如玉的一截皓腕上已经留下了几个青紫的手印,胤禛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懊恼,怒责道:“你这个笨女人,觉得疼不会叫出来么?勉强忍着做什么?没事就会折腾自己!”
傅锦萱咬着嘴唇,不肯吭声。
胤禛瞪了她半晌,努力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令自己平静下来。
胤禛取来一个做工精巧的蓝色药瓶,将里面的药膏取出,细细的抹在傅锦萱受伤的手腕上,虽然仍旧冷着脸,然而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了傅锦萱。
傅锦萱见胤禛盛怒之下,却依然对她如此在意,小心翼翼的给她抹药,生怕弄疼了她,心里越发酸胀的厉害,再也忍不住倾身扑到胤禛的怀中,一双玉臂紧紧环抱住胤禛的腰。
胤禛微微一愣,未及细想便已经伸出手臂回抱住傅锦萱,将她更加紧密的拥入怀中,仿佛本能一般。
傅锦萱靠在胤禛的胸前,耳边听着胤禛阵阵有力的心跳,再次真诚的说道:“对不起,害你这样担心,是我不对。”
胤禛皱了皱眉,摇头轻叹道:“虽然你的确应该道歉,可是,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一句话。”
傅锦萱蹙着眉,疑惑的望着胤禛,恍然道:“你是想要知道我是如何骗过王府中的侍卫随从,独自离开王府前往曦园的,对吧?”
傅锦萱快速将能说与不能说的话在心中仔细过了一遍,浅笑着开口解释道:“其实,这也并非难事。只因我……”
傅锦萱尚未说完,便被胤禛怒而打断,“有些时候,你还真是笨得厉害!谁要听你解释这些事情了?”
“不是这些?那你想要听什么?”傅锦萱眉头打结,越发猜不透胤禛的心思。
胤禛低头吻了吻傅锦萱的额角,在她耳边低声言道:“一句承诺。我只要锦萱的一句承诺,一句真心的承诺!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更不想听你费心编造的谎言。除非,有一天你愿意将这些事情告诉我,否则,不要用谎话欺骗我。”
傅锦萱愕然,随即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胤禛竟然看出她刚刚在说谎?这怎么可能?若是被师父老饕知道,还不知要如何嘲笑她呢!竟然被一届凡人看穿心思,她真是白和师父学了那么多年了!
傅锦萱惊讶的望着胤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看的出我在说谎?真的看出来了?不是故意用话诈我的吗?”
胤禛觉得傅锦萱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当真十分好笑,浅笑着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望着傅锦萱,仔细打量她的反应。
傅锦萱先是深受打击的瞪大双眼,而后又不甘心的询问道:“可是,可是我刚刚才只不过是说了一个开头而已啊,还没说到重点呢!你怎么就能看出我是在说谎呢?我就不信你的眼神这么好使!快快告诉我,我的破绽究竟在哪里?你究竟是如何看出我在说谎的?”
胤禛却是浅笑道:“我不是用眼睛看出来的,而是用心看出来的。你其实并不信任我,对于那个涉及到你的秘密的问题,又如何能够对我说实话呢!”
傅锦萱低下头去,抿着嘴唇沉默不语。
胤禛轻声一叹,伸手抚摸着她乌黑的云鬓,浅笑道:“锦萱要记得,那些你不愿意说或是不喜欢提及的事情,我都没有兴趣知道,更不会设计逼迫你坦言相告。我只是想要锦萱的一句承诺。至于这个承诺是什么,你冰雪聪明,应该知道。你也不必现在就说,我很有耐心,也愿意等待。只是,我希望你无论做出怎样的决定,都要对我坦言相告,千万不可……”
胤禛不知想起何事,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深邃的凤眸之中满是懊悔与心痛,不由自主的收紧手臂,将怀中娇小的女人抱得更紧,“千万不可私自做出决定,连知会一声都没有便一声不响的离我而去。倘若你再如此行事,无论你有怎样的苦衷,我都不会原谅你!我知道你之所以会有想要离我而去的念头,一定是对我的感情还不够深。但我深信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比起一见钟情,我倒是认为日久生情的感情才更加牢不可破。只要,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而不是不声不响的私自离我而去。”
胤禛说道此处情绪忽然有些激动,就连高大的身躯都有些微微发抖,“锦萱,你是我唯一在意的女人,千万不要逼我做出一些伤害你的事情。如果,你当真再次不告而别,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要将你寻回来,狠狠的惩罚你,将你囚禁在身边,再也不让你有离开我的机会!因为,思念与等待实在太过磨人,这种滋味与苦楚……我真的再也不愿尝试了。你能够理解吗?”
傅锦萱原本以为自己听到胤禛这样的威胁,心里会觉得生气或害怕的,却没想到只有淡淡的酸涩。
傅锦萱不由得想起前世她按照师父的安排,故意用那样激烈的方法挽救了胤禛即将陨落的生命,彼时对于傅锦萱而言,胤禛只不过是她必须完成任务需要的一位伙伴,然而如今回想起那一世胤禛后半生的思念与痛苦,傅锦萱忽然觉得无比心疼,甚至从心底深处涌起层层叠叠的歉疚与后悔,却不能亦不敢将此事的真相告知胤禛,只是仰起头轻轻的亲吻胤禛紧抿的薄唇,以此表达自己的歉意。
喜欢濡慕算爱吗?不忍不舍算爱吗?傅锦萱依然想不清楚这些太沉的事情,然而,她却无比清楚,自己并不想离开眼前这个爱她的男人。既然不想离开,就不离开罢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也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怀中抱着的是温香软玉,又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失而复得的喜悦以及对怀中佳人的渴望使得胤禛心绪激荡,再也不愿苦苦压抑自己已然萌动的情心,一把将傅锦萱打横抱起,轻柔的放在床榻之上,随即急切的覆上了自己的身子,一双灵活的双手不遗余力的在怀中的娇躯上煽风点火,撩拨得佳人娇*喘嘘嘘,莹白如玉的俏脸上染上片片红霞。
傅锦萱虽然已经有些意乱情迷,却依然不忘伸出手臂抵住胤禛的胸口,小声提醒道:“胤禛,别闹了,小心孩子啊!”
胤禛却是低声轻笑起来,暧昧的吻了吻傅锦萱白嫩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道:“萱儿莫不是忘记了,我不但是你的夫君,又对医术亦涉猎颇多,自然不会鲁莽行事,必不会伤到你便是。你什么都不要想,只将自己交给我便好……”
傅锦萱闻言脸色更红,推拒的手臂却逐渐失了力道,转而搂住胤禛的脖颈,温柔的递上自己的红唇,轻轻亲吻着胤禛的喉结。
胤禛眸色转深,瞪着怀中顽皮作乱的小女人,恨恨的磨牙道:“才刚还胡乱担心来着,如今却又这般撩人!看我今天如何收拾你!等一会儿即便你认错求饶,也是不管用的……”
胤禛一边说,一边伸手扯落了床幔,掩去了床榻上的旖旎风光。
方若与方婉原本还在担心盛怒之下的王爷会不会一时冲动伤了福晋,正在苦恼着如何劝解,如今听闻室内的响动,却是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喜悦的笑容。
人们不是常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么,想来夫妻之间即使偶有别扭争吵,只要两人还有兴致享受床笫之欢,便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矛盾。
苏培盛见主子终于寻回了福晋,得偿心愿,也跟着高兴不已。心想主子忧愁烦闷了这许多日,也是折腾得够了!如今总算与福晋和好如初,只盼着日后与福晋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只要主子爷和福晋心情愉悦,这王府里的一干奴才们才能有轻松日子过不是么?
苏培盛在心里计算着时辰,命膳房准备好晚膳,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福晋爱吃的几样菜做好,心里琢磨着自己如此办差应该可以讨得主子爷的欢心,想到不苟言笑的主子爷对他露出赞赏的目光,苏培盛越发欢心雀跃起来。
苏培盛认为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如今主子爷好容易将福晋接回府,自然要好好温存缠绵一番,只怕没有个两个时辰,是不会传沐浴用的热水和晚膳的。然而,一向心思缜密的苏总管却哪里知道胤禛虽然有心想要与傅锦萱多加缠绵,然而却怜惜她此时怀有身孕,不宜劳累,因此只拥着她有过一次欢愉,便暂且放过了她。
于是,当胤禛吩咐苏培盛将沐浴用的的热水送进来的时候,即使是老成持重的苏培盛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惊讶的神色。
与往日里一样,缠绵过后,胤禛都会亲自为傅锦萱擦洗更衣,而不会将此等美差交由奴才们去做。即使是方若与方婉两名近身侍婢,胤禛也会感到嫉妒难忍,并不愿其他人见到傅锦萱此时钗横鬓乱、脸颊娇红的美态。
傅锦萱看着温柔的为她擦拭身子的胤禛,眼神流转瞥了瞥胤禛欲*火未歇的眼眸,忍不住轻声娇笑道:“王爷此次这般快,小心惹得苏公公担心,忍不住为王爷请两个太医来!”
胤禛竟也不恼,手上动作依旧温柔似水,只是似笑非笑的表情颇有些咬牙切齿意味,“你只管暂且得意几日吧!待日后你诞下孩儿以后,我自然是要和你仔仔细细的算算总账的。到时候,我一定要将先前这些时间加倍补回来,必定令福晋心满意足……”
傅锦萱身子一抖,连忙住了嘴,不敢再撩拨眼前这个欲*求不满的男人。
梳洗过后,胤禛为傅锦萱取来了一件正红色云纹旗装,袖口与下摆出皆绣着盛开的石榴花,团团簇簇,煞是好看。
“正红色虽然不是你最喜爱的颜色,可是却是吉祥的颜色,偏巧这件旗装又绣有许多榴花,如今穿着倒是颇为应景,也能取个好意头。”
傅锦萱浅笑着点了点头,伸长手臂像个孩子一样等着胤禛帮她穿衣服。
胤禛对于傅锦萱的撒娇不但没有半分厌恶,反而觉得十分欢喜,又想到经历此次风波之后,傅锦萱不仅已经改口与他你我相称,甚至直唤他的名字,就连日常相处也更加随意,此种难得的熟稔与亲切令他十分满意。
胤禛为傅锦萱穿好旗装,又亲自动手帮她梳了一个小两把头,甚至就连钗环首饰也一并挑选好,直将方婉与方若的差事抢了大半。
由于胤禛担心傅锦萱怀有身孕会容易感到肚子饿,因此正午刚过便传了晚膳。主要的几样菜便是多醋少糖的西湖醋鱼,少放辣子的麻婆豆腐,另有桂花糖芋和四样精致细粥,俱都是傅锦萱喜爱的膳食。
傅锦萱看着胤禛细心的为她剔除鱼刺,并且将细嫩鲜美的鱼肉沾了汤汁整齐的码在她面前的瓷碟中,不由得心中一暖,不知怎么忽然头脑一热,脱口问道:“胤禛,你喜欢我么?”
“我喜欢你吗?”胤禛瞪着傅锦萱,咬牙切齿道:“你竟然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看来果然该罚!你且别急,我自然会将这一笔笔的账仔细记好,总会有你偿还的一天!”
傅锦萱听出胤禛言语间的暧昧暗示,不由得脸色一红,却依然追问道:“这个问题对我而言很重要,我想要知道答案。”
胤禛无奈的望着傅锦萱,轻叹道:“我自然是喜欢你的。可是,将我对你的感情仅仅用喜欢两个字概括,似乎不够准确。我倒是觉得用深爱、恋慕诸如此类的词语倒是更加恰当一些。”
傅锦萱垂下眼帘,抿着嘴唇思索片刻,忽然轻声问道:“可是,你确定你喜欢的那个人,是原本的我么?或许,你并不了解我。而你所喜欢的,也只不过是你认为中的我罢了。”
胤禛惊讶的瞪了傅锦萱半晌,终于无奈的笑道:“原来你之所以纠结迷惑,甚至三番两次兴起离开我的念头,便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你觉得你了解我吗?你又是否能够分得清楚想得明白你所喜欢的究竟是我原本的模样还是你所理解的我?”
傅锦萱愕然片刻,侧着头认真思考半天,释然而笑,“原来竟是我犯糊涂了,还没有你想得明白。”
“我自然早就想得清楚明白!这话我只说一遍,希望你能记在心里,以后不要再犯糊涂!”胤禛握住傅锦萱的手,低头细细啄吻着她白皙修长的手指,柔声道:“这世上总会有些人,无论她的过往如何?本性如何,我都是愿意接受的,而你,就是这个人。虽然我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何时将你放在心上的,可是既然已经放进心里了,也就再也抹不去了。从那时起,你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我都是愿意承担的。不了解你又如何了?只要你肯给我这个机会,我自然有一生一世的时间慢慢了解你。你说,是吗?”
傅锦萱的心中一片柔软,再次涌起似甜蜜似酸楚的强烈情感,忍不住倾身扑到胤禛怀中,听着胤禛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怀抱所给予的温暖,柔声却坚定的承诺道:“我不会再不告而别了,而你的一切,我也是愿意承担的!”
胤禛的心瞬间飞扬起来,怀抱着心爱的女子,只觉得自己无比幸福,其喜悦与满足的程度,甚至远远超过前世得偿夙愿、登基为帝的愉悦。
好在傅锦萱此次怀有身孕没有多少孕期反应,因此即使用了不少糖醋鲤鱼,也没有感到恶心或反胃,反而觉得非常幸福。
胤禛见傅锦萱吃得开心,挑刺挑得便更加有动力。一顿饭下来,其余菜品倒是各自剩了一些,只有这条西湖醋鱼被吃得精光。
许是得了心爱之人的承诺,胤禛一扫连日以来的阴郁,不仅以福晋怀有身孕为由赏赐了王府里的奴才们,就连晚上弘时与弘历围在傅锦萱身边缠着她教他们下棋,都没有嫌两个小阿哥没有眼色打搅他与傅锦萱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