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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听闻傅锦萱所言,不禁愣住,疑惑的看了看地上被打碎的药碗,迟疑的问道:“这碗汤药是皇阿玛命人送来的补药?”
傅锦萱心中觉得胤禛难得一见的呆愣模样十分有趣,因此故意装作一幅委屈的模样点了点头,轻声解释道:“妾身听前来送药的太医院院使刘大人说这副滋补的汤药乃是由天山雪莲配上十余种珍惜名贵的药材熬制而成,最是滋阴补身,对妾身的身子大有裨益。这可是皇阿玛的一番心意,就此被打翻了,实在有些可惜呢!”
胤禛此时也回过神来,低头查看了地上洒落的汤药,果然是极为补身的良药。胤禛摸了摸鼻子,展臂将傅锦萱拥入怀中,轻声解释道:“我听闻李氏给你送来了助孕的补药,担心你这个傻丫头年轻不知轻重,一时糊涂着了别人的道,因此才一路飞奔回来。谁曾想到刚一进门便见你正在皱着眉头喝一碗苦药,我一时心急,也便没有查看碗中盛的是什么汤药便挥手打翻了药碗。此事的确是我处理不当,若是皇阿玛问起,我自会向皇阿玛解释,你无需担忧。皇阿玛这么疼你,一定不会怪罪与你。”
傅锦萱听着胤禛一本正经的劝解她,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胤禛看着在自己怀中笑得花枝乱颤的傅锦萱,恍然意识到刚刚傅锦萱故意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其实并非由于心中当真惶恐不安,而是在和他开玩笑呢!
胤禛眉头一竖,左手扣住傅锦萱纤细的腰肢,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三两步走到床边,将她扔到柔软的床铺上,随即微微勾起唇角,挑眉道:“好啊,如今萱儿果然长进了!竟是学会开起我的玩笑来了!看着我心急火燎的向你解释,萱儿看得很开心吧?嗯?可是,这天下间又岂有白看的大戏?萱儿既然看了我一场好戏,也该付出一些代价,才算公平呢!”
傅锦萱看着胤禛明亮的目光,心中便觉得有些不妙,连忙低声讨饶道:“求爷饶了妾身这次吧!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与爷这样玩闹了!”
然而,尚未等傅锦萱说完,胤禛便已经伸出手来,不顾傅锦萱的声声恳求,迅速的在傅锦萱的腰间来回抚动哈着痒。傅锦萱的腰间最为怕痒,哪里禁得起胤禛如此逗弄,连忙娇笑着求饶。然而,直到傅锦萱笑出了眼泪,胤禛才渐渐听了手。
胤禛望着傅锦萱眼角滑落的泪珠,微愣,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凝视着傅锦萱被泪水浸湿后愈加显得清澈剔透的杏眸,忽然低下头去,温柔的吻去傅锦萱眼角的泪滴,喃喃低语道:“你这丫头倒是有趣得紧,心中最为难过的时候偏偏能够咬紧牙关忍住不掉一滴眼泪,可是明明在最为欢愉之刻却又会欣喜得落下泪来。由此可见,萱儿表面上看起来极为坚强,其实萱儿却有着一颗细腻敏感的心。明明柔情似水,却又心如磐石,怎能叫人不疼惜……”
傅锦萱微微一愣,恍然想起很久以前师傅老饕似乎也对她有过类似的评价。傅锦萱伸手轻轻抚摸着胤禛年轻俊朗的脸孔,恍然发现这个于不知不觉间已经陪伴她许久的男子竟然比她自己更加了解她。
胤禛见傅锦萱正凝望着自己默默出神,清澈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不由得心情大好,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握住傅锦萱正在抚摸着他的脸颊的纤纤素手,缠绵的逐一亲吻着傅锦萱修长白皙的玉指。当胤禛甜蜜的吻落在傅锦萱柔嫩的掌心时,顿时触动了傅锦萱心底深处柔软的心弦。
正当傅锦萱以为胤禛已然情动,必会像前几日那般不等天黑便拉着她尽情缠绵之时,胤禛却忽然抱住她翻了一个身,仰面躺在床榻上,让傅锦萱舒服的依偎在他的胸前,柔声询问道:“明日便是萱儿的十五岁芳辰。十五岁对于女子而言,有着特别的意义,尤其汉人自周朝起便有女子满十五岁即行笄礼的习俗,亦是汉族女子的成人之礼。萱儿可有什么想要的生辰礼物么?”
虽然胤禛不曾明言,然而亦相当于承认傅锦萱汉女的身份。胤禛这种虽不点破却于细微之处体谅关怀的做法给傅锦萱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惹得傅锦萱胸口酸酸涨涨的。
傅锦萱吸了吸鼻子,伸出手臂勾住胤禛的脖颈,缓缓的将他拉向自己,轻言细语的在他耳边缓缓言道:“妾身什么礼物都不想要,只求爷陪伴妾身一起用一顿家常便饭,妾身便心满意足、满心欢喜了!”
胤禛愕然片刻,随即怜爱的吻了吻傅锦萱白皙细腻的脖颈,低声轻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不过是一起吃一顿晚膳罢了,这有何难?只是,萱儿的生辰礼物绝不能如此简单,如若不然,我会觉得委屈了萱儿……”
傅锦萱将头埋在胤禛的胸前,低声解释道:“妾身才不觉得委屈呢!更何况,对于妾身而言,能够与爷共进晚膳便是最大的生辰愿望。”
胤禛心中一动,越发觉得怀中娇憨可爱的佳人愈加惹人怜爱,收紧双臂拥着傅锦萱好一顿亲吻缠绵,才在她的连连请求下暂且放过了她。
福晋乌拉那拉秀娴这几日胃口极差,不仅对任何美食都失去了胃口,即使在张嬷嬷的苦苦劝说下勉强吃进去几口饭菜,也会吐出一大半。
张嬷嬷见秀娴这幅模样,忽然眼前一亮,忍不住开口询问道:“福晋如今吃什么山珍海味都觉得没有胃口,又时常觉得反胃欲吐,可见是忧思过重,伤了脾胃。近来福晋都瘦了一大圈了,长此以往,可不将好好的身子给熬坏了去吗?”
秀娴微微一愣,随即皱着眉头仔细寻思了片刻,方才叹息道:“太医们都说我在生下弘晖的时候伤了身子,今生今世只怕再难有孕。我表面上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面其实难过极了。我多么希望能够再给爷生下一个小阿哥或是小格格啊!这样一来,弘晖也便有了嫡亲的弟弟妹妹陪伴,将来也可以相互照应扶持,总好过独自一人、孤立无援啊!可是,爷如今早就已经被熹侧福晋迷了去,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对我这位结发妻子都如此很狠心,竟然半年多没有在我的院子里歇过一晚!这可真真是连一点儿念想与希望也不肯留给我们啊!”
张嬷嬷听到秀娴悲悲凄的话语,心中也顿时难过不已。
张嬷嬷想了想,好言相劝道:“福晋切莫忧伤,想那熹侧福晋不过是一个以色侍人的女子罢了,又怎会比得上福晋之万一?听说明日正是她十五岁生辰,然而贝勒爷却提都未提给她庆贺生辰一事。此时想来,也许贝勒爷已经开始厌倦了熹侧福晋,又或是觉得以她侧福晋的身份不配在贝勒府中大摆筵席的庆贺生辰。然而无论如何,此事对于福晋而言,总是一件好事。只要爷的心思不在熹侧福晋身上,福晋便可以想些办法将爷的心留在陶然居中。”
秀娴闻言却是皱紧了眉,思及胤禛这几个月来对待傅锦萱不同寻常的疼惜与怜爱,不由得喃喃低语道:“我还从未见过爷对哪一位女子如此上心呢!若是想要使爷对熹侧福晋心生厌恶,只怕还是需要一些非常手段方可成事……”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弘晖的清亮的哭声。秀娴连忙迎上前去,伸手从乳母怀中抱过弘晖,怜爱的在弘晖柔嫩的小脸上轻轻的印下数个甜蜜的吻: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助弘晖夺得世子之位。
然而翌日早朝结束以后,尚未等胤禛赶回贝勒府为傅锦萱庆祝生辰,便被康熙唤了过去。
康熙也不与胤禛多言半句,只是命御医刘声芳上前为胤禛诊脉。
胤禛一见偌大的乾清宫书房之中,竟然连李德全都被康熙赶了出来,便知康熙必定由安插在他府中的眼线得知了他如今的身体状况。虽然比预期中快了一些,然而康熙能够注意到此事,正是胤禛心中的期望。
刘声芳心惊胆战的为胤禛诊了脉,随即小心翼翼的回禀道:“启禀皇上,四阿哥体内中了妨碍子嗣的药物,只怕这两年之内都不可能留有子嗣。”
康熙顿时雷霆震怒,冷声质问刘声芳道:“你可查得出四阿哥中药的时期?此药可有办法化解?”
刘声芳低垂着头,根本不敢去看同样阴沉着面容的康熙与胤禛,颤抖着声音回禀道:“回万岁爷的话,四阿哥中药的时间应该是三到四天以前。然而闭目,此药虽然对于防止妇人怀有身孕有奇效,然而用药配方却极为精准,对身体并无半点害处。若是想要孕育子嗣,只需停药半年,方可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