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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有点心神不宁,以前的我从来没有这一种感觉,向来都是从容谈定的。
内心有一种不好的想法,这难道是有什么预兆?
今天是国内某三线品牌男装的时装秀,对于我现在这样境遇的男模,能接到这样的活已经算不错了。
其实如今的我,走不走T台都无所谓了,有机会再走一走,只是想证明自己在这个社会上还有那么一丢丢存在感。
与现实还有那么一丁点交际感。
18岁那年,我在制衣厂当学徒工。在那之前,我做过很多活,在工地上搬过砖,睡过桥洞,当过服务员,理发店学徒。
制衣厂学徒没有当多久,工厂接了一批某品牌时装的活,后来客户来车间考察的时候,那家公司的经理看我身高与外形条件都不错,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去参加某机构举行的模特大赛。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去参赛的,没有想到,比赛结束,我得了季军。
这个名次对于我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
那之后,陆陆续续就能接到一些活,生活不再像以前那么漂泊不定。
后来签了一家经纪公司,鉴于我完美的身材和外形,我的资源也还不错。
眼见着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的模特生涯还没开始上升就已然跌至了谷底。
当我明白那是一个圈套的时候,已经迟了。
一切都源于经纪人保罗,那个有着四分之一美国血统,又十分圆滑的男人。
起初我并不知道保罗的取向有问题,以为保罗对我十分上心,单纯只是因为我天生就是一个优质模特的料。
直到有一天,一场大秀圆满完工之后,团队在一家KTV喝了庆功酒。
那一天,保罗频繁向自己敬酒,再加上我也十分高兴,喝得有点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身边躺着的就是保罗。
保罗,虽说不是我的理想型,但也算过得去。
真正让我接受保罗的原因,还在于保罗是一个王牌经纪人,有他做靠山,我的前途将是一片光明。
所以,那天保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跪在我跟前,请求我原谅他,以后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我在娱乐行业里青云直上。
我立刻原谅了保罗,在于我来说,在这茫茫人海之中,要找到跟自己有同样取向的人少之又少。
那之后,我就成了保罗身后的那一个人。
保罗也确实如我所说的那样,给了我相当不错的资源。
但那时的自己太过于年青,我太高估了保罗的人品。
保罗一方面在跟自己来往,另一方面又跟很多向我这样期盼保罗能给机会的人关系密切。
起初我也愤怒过,也质问过保罗。
但保罗常在圈子里混,十分圆滑。
他与我将我们这一种关系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保罗说,不管他和多少人的关系不清不白,但我在他的眼里永远是保持在第一位。
是选择留在保罗的身边,还是选择离开?其中的利害关系,保罗让我自己掂量掂量。
利益权衡之下,我又一次选择了妥协。
一切都缘于那个叫安妮的女孩,认识安妮是在一次走秀的后台。
她在一众模特当中,算不上是最出众的,但她爱笑。
笑起人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那是我二十来年的生命里头所见到的第一缕阳光。
那天,我身上那套服装是丝制的,但设计者显然没有考虑它的结实性。
那一条丝制的长裤穿在身上特别紧绷,临上场之前,一个冒冒失失的场记冲了过来,将我撞到在地。
当我起身来之后,裤子的后面裂开了一条缝,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眼之所见。
我前面的模特已经步入了T台,我要去换服装已经来不及了。
是安妮,她急中生智,将她身上披着的那条丝巾系在了我的腰上。
这场秀走得十分圆满,设计者特别满意这款丝巾的搭配。
走秀结束之后,为了表达谢意,我请安妮吃饭。
安妮十分随和,也没有拒绝。
她真的是一个十分阳光的女孩,用餐也十分愉快,虽然我们并没有吃多少。
为了保持身材,模特对于自己的饮食那是相当苛刻。
模特圈子并不大,我与安妮虽然不是同一家经纪公司,但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我与她渐渐走得进了起来,没有活动的时候,她时常约我参加户外活动。
鉴于我和保罗的关系,起初我是不太敢答应她的。
但她的笑容让我无法拒绝,她的生活方式十分健康,喜欢户外运动。
她说的对,与其变态的节食,不如多多运动,也是对身体的健康负责。
与她比起来,我自惭形秽,我的生活方式简直就是一团糟。
与她在一起,我的心情很放松,以往人生的许多不愉快都抛在脑后。
我在想,我也可以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
发现我的取向有问题是在六年级的时候,那个时候,男女性别的差异渐渐占据着脑海。
我发现,我一方面对于班长,那位生得十分漂亮,学习成绩也十分好的女孩有了兴趣。
另一方面,又对班上一位十分文静,笑起来有着羞涩酒窝的男孩有了某种意思。
说真的,那个时候我十分困惑,认为这是性别意识不正常的反应。
直到上了初中,生物课上,那位十分外放的生物老师详尽的讲了性别意识里的几种表现。
正常,同性,双性。
我对于自己有了清楚的认识,我不得不面对现实,我就是那个双性的代名词。
我的哥哥,估且就叫他A吧!我自认为是B。那个只大我两分钟的哥哥,有一天他知道了我的秘密。
我们同一天出生,却有着不同的命运。
我母亲说过,在我们出生的那一天,就注定了我们的性格。
A一出生就哭声嘹亮,而我,尽管护士使命拍打着我的屁股,我也一声都没有吭过。
母亲说,那个时候见我蔫巴巴的样子,还以为我活不了呢。
母亲说,A生下来足足比我要重了一斤。
她说这小子,在娘胎里就不是一个服输的性子,营养尽自己个吸收去了。
而我,不光蔫巴巴,还因为体重较轻,出生之后送进了保温箱。
在保温箱里呆了一个月之后,我才回到了那个家里。
正是因为这样一种悬殊的性格与体质的差异,导致后发生了那一种不可逆转的结局。
也改变了我和A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