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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风神色不解地问道:“师兄说的意外收获是什么?”
钟灵道面带笑意道:“师弟也是我黄枫谷的俊杰,莫非就没考虑过双修伴侣之事吗?
燕家那小丫头靠着天灵根的资质可是能稳稳进入结丹期的,若是师弟能与其合籍双修,对师弟你日后修行可是大有好处的。”
陆云风听到此语摇头道:“原来师兄是打的这个主意,如此倒要让师兄失望了,师弟已经有了婚约在身,无意再找她人了。”
钟灵道丝毫不气馁道:“师弟说的是陈家那小丫头吧,我也知道师弟和她的一些事情,只是师弟如今已经进阶筑基,而她还在练气期,即使日后能进入筑基,但是和一位能修成结丹的女修相比,怎么想都是后者更有利于师弟修行吧?”
陆云风继续摇头道:“此事师兄不用再劝了,我意已决,不会更改的。”
见此钟灵道叹息一声起身道:“也罢,既然师弟执意如此,那师兄也不好勉强,我就先去请出两位师叔带人去往燕家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出些什么端倪。”
陆云风却是伸手拦道:“师兄且慢,如此大张旗鼓前去的话,若是搜查出什么,难保燕家不会狗急跳墙,若是对方就此叛出越国,对我们日后设计陷害魔道没有丝毫益处;
若是查不出什么,如此兴师动众却一无所获,我黄枫谷脸上也无光,倒不如联合七派众人,各自派出人手驻扎在那些有疑点的家族内,明松暗紧,监视搜查。
如此一来那些家族有人盯着的话,许多小动作就没法拿到台面上,暗地里要做什么的话,也要顾及一二。
等到那些弟子查出什么之后,再派几位师叔出面,如此岂不是更好?”
钟灵道顿住身形,略带迟疑地说道:“那这岂不会打草惊蛇吗?”
陆云风解释道:“若是我们不做这些,才是真的打草惊蛇呢。师兄也知我之前回来时遇到了鬼灵门追杀。
想必对方也会有秘法知道我已经逃出生天,既然没能杀掉我,那我越国必然会从我这里得到不少消息,
鬼灵门不知道我知道什么消息,但是肯定会探查我越国有何行动,若是我们对那些家族不做什么,对方才会起疑,只有做了什么,但又没能找出对方安排的后手,对方才有可能在以后跳进我们设下的埋伏里面。
若是师兄现在就直接派出师叔他们前去燕家的话,岂不是不等鱼上钩,就把饵拆了?”
钟灵道略一沉思后点头道:“师弟所言有理,就按师弟所说的办,那我就先去和其他几派联系,也好安排之后的任务。”
陆云风见此也就不再久待,告辞后出了殿门准备驾驭着法器飞回自家洞府。
这时一边传来一声女子的喊声,“陆师兄留步,还请等小妹一下。”
陆云风转头一看,却是之前在殿内的那位聂姓师妹,略一驻足问道:“不知聂师妹有何事找我?”
聂师妹略一浅笑道:“莫非无事就不能找师兄聊聊了吗?”
陆云风认真点头道:“若是无事的话,我还有要事,确实不便在此久留的。”
聂师妹神情一顿,略带薄嗔道:“难怪董师妹说师兄你专好气人,尤其对于女子最是不假辞色,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陆云风略带好奇地问道:“董师妹?莫非是那位董萱儿董师妹吗?她也进阶筑基了?”
聂师妹略一摇头道:“董师妹如今正在闭关苦修,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突破筑基了,只是其是红拂师叔后辈,颇受其看重,故而我才提前叫她一声董师妹的。”
“哦?听师妹语气似乎和那董师妹关系也不亲近,怎么会想到要为其做说客的?”陆云风一脸讶异地问道。
聂师妹叹气一声道:“看样子师兄是真不知,既然如此不妨先找个合适的地方,待小妹详细给你说下吧。”
陆云风听对方此语似乎确实有事,也就不急着返回洞府,放出法器领着对方往谷内坊市飞去,准备找处茶楼和其聊聊。
半个时辰后,陆云风和聂师妹到了谷内的春香茶楼,找了一间雅间坐下,陆云风亲自给对方倒了一杯茶水后说道:“此处到也僻静,师妹可否告知下到底是因为何事找我。”
聂师妹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茶杯笑道:“师兄资质绝佳,早早进阶筑基,自然不知道我们这些练气期的小事,师妹也是因为刚筑基不久,所以才略知一二。
董师妹因为颇受谷内那些弟子的喜欢,所以引得不少弟子追求于她,只是这位董师妹却放出话来,说她只倾心于师兄你,若是有谁自认能比的过师兄的话,只要胜过你一筹,就可以和其交往。
只是那些练气期的弟子哪里敢来找师兄你的麻烦,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了,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那位董师妹为了求清净才说出来的话语,直到不久前一位丰家的弟子出面追求董师妹,董师妹重提旧话,挤得对方扬言要战胜师兄,所以才有了之前殿内议事。”
听到此处陆云风讶然道:“殿内议事?之前的殿内议事竟然还和此事有关?怎么没人和我说过。”
聂师妹到也没有觉得奇怪,解释道:“师兄之前不是和陈师兄韩师叔一起出手对付叶家吗?本来陈师兄回谷解释后,此事也就了结了。
只是那位丰师兄似乎觉得此事可以拿来打击师兄,所以找了几个叶家人重新出面来状告于你,要求严查叶家一案,只是被掌门斥责一次后,也就暂时搁置了。
之前的议事只是对方见师兄不在,旧事重提,等到师兄你带回了魔道的消息后,对方哪里敢提出来触霉头,至于之前不曾告知师兄,自然是师兄你一介大忙人,哪里好拿这点小事来劳烦于你。”说到最后却是揶揄起陆云风起来。
陆云风略微一笑,“确实,这点小事也不会有人拿来烦我,那师妹找我总不会只有这点小事吧?”
聂师妹见对方似乎真的不在意一样,不解问道:“师兄你不知道那位丰师兄拜入了杜师叔门下吗?若是对方一心找你麻烦,你岂不是要平白遭受无妄之灾。
而那位董师妹也是红拂师叔后人,师兄就不怕等其筑基之后,找来更多人和师兄你为敌吗?所以何不找个机会和董师妹握手言和,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陆云风不在意道:“若是那位董师妹真要和我为敌的话,那我看在红拂师叔的面子上,能饶其一次两次,却不会饶其三次四次,至于对方找人?那我就不会找人了吗?
我和那位董师妹本就没有什么大过节,也谈不上什么仇怨,只要她不来惹我,我也犯不着去触犯红拂师叔眉头,若是对方真以为仗着红拂师叔的势就可以仗势欺人的话,那我也有手段等着。”
见到陆云风似乎真的不把此事放在心里,聂师妹心中一叹,语气平淡道:“既然师兄你心中有数,那师妹也就不再多费口舌了,就此告辞吧。”
陆云风见到对方真的起身走了,也未拦着,虽然怀疑对方还有其他话语没说,但是既然对方没有明言,那他也就不欲深究,在饮完灵茶后,也就起身离开,返回了自家洞府。
另一边,聂师妹走出春香茶楼后转身去了另一处客栈,走到一处房门前开门进去后,只见里面已经有了一位美貌女子在内等候,见到聂师妹进来,连忙起身道:“聂师姐,怎么样?对方怎么说?”
聂师妹略微叹气一声,开口道:“董师妹,这事估计只有你亲自去和对方道歉才能了结了。”
董萱儿眉头一皱问道:“师姐,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聂师妹当即将自己和陆云风相谈的过程一一告知面前女子,而后道:“师妹既然有心和对方尽释前嫌,又何必还要怄气不出面,依我看,只要师妹你愿意出面,对方也不会和你计较。”
董萱儿冷哼一声道:“计较?他自然不会计较,他一个风灵根的筑基修士,又怎么会计较我这小小的练气弟子。
师姐没听他说嘛?连红拂师祖的面子也就只能饶我两次而已,我要是再拿什么手段出来,他也有法子等着呢。”
聂师妹拉住董萱儿道:“师妹和他到底是因为什么结仇?若是不是什么大仇,何必要这样斤斤计较,反正师妹有红拂师叔照拂,以后筑基结丹都是有望的。”
董萱儿一时无语,一段时间后才轻声解释起自己和陆云风的过节渊源。
从升仙会上对方丝毫情面不给的一记投掷,再到入谷之后自己大胆找上对方,却被对方刻意疏远,和她人卿卿我我,却屡屡拒自己于千里之外,最后还拿一个四灵根的废物出来说是自己良配。
一点点一滴滴,当初经历时觉得受了莫大屈辱的过往,如今再回想起来反而觉得可笑,自己屡屡扬言说只要有人能战胜这位陆师兄,就会和对方交往,希冀能让那位陆师兄找上自己主动认错,换来的却是这位的不屑一顾。
这种不屑让董萱儿心中感到无比屈辱,始终憋着一口气要在陆云风面前超出一筹。
只是她还是练气,对方已经筑基;她还要靠着先祖照拂,对方已经立下大功独得谷内重用;她还在为一件师祖赐下的法器沾沾自喜,对方已经成为小有名气的炼器师……
讲着讲着似乎连董萱儿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语气里对于那位陆师兄的恨意已经消失,取代的是一种说不清的钦佩。
一边的聂师妹淡淡地听着,偶尔抬眼看着眼前那位董师妹,见到对方说起那位的成就时一脸神采飞扬,说到自己做出什么要让对方刮目相看时,却是一脸纠结,等到讲到因为不耐那位丰师兄的死缠烂打而脱口而出的话,已经是面有愧色。
“我也没想到那位丰师兄居然真的能闹到掌门那里,若是真的因此而给那位陆师兄带来麻烦的话,我……我……”
聂师妹叹气一声开口道:“我算是瞧出来了,师妹你这是情根深种无法自拔,又因为和对方有过冲突,所以面子上过不去,才来找我去给你说和的。
哪里是因为什么丰师兄会找对方麻烦,觉得是自己做错了,才要我去替你解释清楚,只是这种事,你自己出面一次比我跑十次都管用。”
董萱儿嗫嚅几声,气哼哼道:“哪里有什么情根深种,师姐取笑我!我……我不帮你去找祖师说情了,让你想拜师的打算就此落空。”
聂师妹连忙安抚道:“行行行,是师姐我说错了,那师妹你如今是何打算?是继续坚持你这套找人大法?还是老老实实地过去说声我错了?”
董萱儿听到此语重新默不作声起来,好久才道:“我又没错,明明是他拿着一个四灵根的弟子羞辱我在先!我董萱儿难道只能配上这等人吗?”
聂师妹听到此语也好奇道:“我看那位陆师兄也不像这种会羞辱人的样子啊,对方说的四灵根修士是谁啊?”
听到此问董萱儿更加无语了,而后声音轻若蚊音道:“是韩师祖。”
聂师妹不敢置信道:“韩师祖?师妹说的不会是那位被令狐老祖收为弟子的韩师叔吧?”
董萱儿点了点头,双手十指纠结的互相打结,低着头一声不吭。
聂师妹见此不由叹道:“那如此说了也不算侮辱师妹啊,对方虽然资质差了点,但是能得老祖赏识,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这样说来那位陆师兄是真心实意的推荐此人啊,只是师妹你没能看出来对方的优秀罢了。”
董萱儿没好气道:“是我没用,是我眼神不好,总之都是我的错,师姐你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打击我的?”
聂师妹点了点对方的额头道:“你啊!就是死鸭子嘴硬,要是你当初能这样嘴硬的话,直接上去表明心意,岂不是没有如今的烦恼了?”
董萱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道:“当初我……我想的其实是让那位陆师兄拜倒在我石榴裙下后,再将其一脚踢开,让他也尝尝被人当众羞辱的感觉,不是真想……真想和他……”
聂师妹听到此言更加无奈,“如此说来岂不是你有错在先?那认个错服个软就这么难吗?”
董萱儿垂头丧气道:“如今就算我愿意道歉也晚了!既然这样又何必道歉,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彼此形同陌路就是,师姐你也不用再为我的事费心了,至于你要拜师祖为师的事情我也会替你向师祖说情的。”
聂师妹看着眼前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将其搂过来安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放心吧,师妹,这事师姐再替你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