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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游说严颜,就算不能争取到多么密切的合作关系,也要将彼此之间的敌意完全消除,最起码保证严颜日后对自己和赵笮之间的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真如郑雄所说的,严颜和吴韬貌合神离各有打算,那么刘启相信这一点不难做到,因为除掉严湛后受益最大的就是严颜本人。
固陵的太守府本在鱼复县城,不过赵韪待在朐忍的时间远远多于鱼复,所以在朐忍的这所宅院才是固陵郡实际的最高权力所在,如今固陵太守已经换成了严颜,这宅院自然也归为严颜所有。
通报之后,刘启和刘洪被领进了一处静谧的偏厅,严颜正侧卧在榻上靠着一个软垫闭目养神,见到二人进来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端详着刘启。
严颜生的眉浓目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不怒自威,在他直视之下刘启不免有点心虚,看来这老儿还对被夺兵权的事耿耿于怀呢,这刚一见面还未开口说话就要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刘启嘿嘿一笑施礼说道:“久未见公,在下心中十分挂念哪,看来希伯公病体已愈真是可喜可贺呀!”
严颜自嘲似的摇头笑了笑,长叹一声道:“神医好手段啊!”
“希伯公过誉啦,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刘启自顾在严颜下首坐下:“不知希伯公招在下来见有何指教?”
刘启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让严颜很恼火,他被无端卷进固陵这趟浑水之中完全是因刘启和赵笮而起,这些读书人整日满口圣人教化仁义道德,可做出来的事却卑鄙无比!
不过严颜也很无奈,刘启和赵笮的确治好了自己的病,没有他二人自己现在仍躺在床上等死,哪有********的机会,哎,只怪自己看不透名利二字,眼下想要摆脱目前任人摆布的尴尬处境,重燃雄心有一番作为,唯有放下前嫌和这奸猾小儿合作。
严颜缓缓说道:“老夫有求于将军,将军亦有用得着老夫之处,将军愿否和老夫携手,还固陵一个朗朗乾坤?”
刘启奇道:“呃,恕在下愚鲁,希伯公此言何意?”
“此处只有你我三人,请二位放心直言。”严颜把眼一瞪有些不悦,知道刘启不放心自己,索性开门见山:“吴韬等无能腐儒不敢与叛军一战,不惜欺上瞒下欲和严湛妥协言和,不除严湛,非但赵奉节在固陵得不到半分好处,日后早晚会被其所害,严湛撺掇吴韬等佞臣在我主刘益州面前献尽谗言,早有图谋赵奉节与李伯盛之意,将军所依者唯此二人也,祸事将近,将军不可不查!”
严颜的话让刘启大感意外,如果严颜所言属实,那么局势的复杂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涉及到赵笮和李族的安危刘启顿时阵脚大乱。
刘洪也感到事情的棘手,可又怕是严颜危言耸听另有所图,不动声色的说道:“未闻赵永宁有何过错,即便有小人搬弄是非,刘益州向来御下宽和,怎会无故加罪?况且,呵呵,说句不当说的话,希伯公久居江州,当知赵奉节与李伯盛通家之好互为进退,即便是刘益州真有此意,想撼其位也绝非易事!至于严湛之流,一跳梁小丑而已,无需多虑,况且是战是和皆由吴韬决定,我家将军可做不得主啊!”
严颜紧紧皱起眉头略有怒意:“严湛弄权干政,结交匪类拥兵自重,早有不轨之心,老夫早就料到其必会玩火自焚,因此远走江州,奈何人无伤虎意,虎有噬人心,严湛欺人太甚,老夫唯有将其除之!老夫受赵永宁和刘将军疗疾之恩,怎会做出恩将仇报之事,请二位切勿再疑。”
严颜和严湛以前有什么恩怨刘启不知道,不过严湛通过上层施压强行将自己人安插到严颜家中争权夺利,还暗中勾结黄巾贼险些害严颜全家遭殃,严颜对严湛自然恨得咬牙切齿,若真和严湛言和,今后实际控制鱼复的还是严湛,那么严颜就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随时可能会成为弃子,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呢!
严颜的危机显而易见,言辞又这么恳切,刘启心动了,可他正要开口刘洪却抢先说道:“非是疑心希伯公好意,我等也欲除严湛而后快,怎奈如今吴使君持节而来总督各路兵马,他若有意与严湛言和怎会同意我家将军出兵?还未起兵先生内乱,焉有胜算!不知希伯公有何妙计教我?”
严颜一拍几案急道:“季休先生休要瞒我,贵部擒获严通却行事不秘,城中早已宣扬开来,此刻吴韬恐怕正四处寻找二位呢!老夫奉劝将军万万不可留其性命,严湛一脉男丁不旺,年近四十一个侍妾才给他诞下一子,为此严湛不惜休妻为那侍妾扶正,不过这根独苗自幼体弱多病,不到二十便病重而死,只留下严通这一骨血,其余儿孙都是从其叔伯房中过继的,严湛并不重视,唯独珍爱严通全力栽培,若斩杀了严通,严湛的血脉至此断绝,绝户之仇严湛安肯再提言和之说?如此一来吴韬唯有一战!季休先生恐怕早有定计,老夫以诚相待为何先生始终不信?”
原来严通是严湛的独苗呀,严颜和严湛十几年前是一家人,自然对严湛的底细更加了解,怪不得以往严湛对严通偏爱的异乎寻常,砍了严通就是断了严湛唯一的血脉,在无比重视血统传承的古代那就是不共戴天之仇啦!
这下算是把严湛逼上绝路了,落实了严湛的罪名刘璋也难以借题发挥对付赵笮,两人都稍稍松了口气,刘洪淡淡一笑接着说道:“呃,生擒敌将理应交由主帅发落,况且严通身份非同寻常,我军将军擅自杀掉严通恐怕不好向吴韬交代呀!”
严颜像是早就料到刘洪这么说,立即接口道:“这个好办,前几日攻城之际,严通腹中一箭受伤颇重,全城皆知,行军在外缺医少药,伤重而亡在所难免,就说严通负隅顽抗以致旧创复发不治身亡,任谁也无话可说。二位若有顾虑可将此贼尸身交给老夫处置,吴韬追究时尽管推到老夫身上便是!”
直到此时刘洪才真正相信严颜的诚意,如果严颜假意试探是绝不会这么说的,不管今后双方的关系会有什么变化,起码眼下严颜最根本的利益和刘启并不冲突,目标都是将严湛及其势力彻底铲除,这样严颜可以巩固其地位不再受制于人,而刘启则可化解刘璋利用严湛的报复给自己和赵笮带来的不可预料的麻烦。
刘洪点了点头结束了试探,笑道:“严湛一除,严氏族人不想就此落寞只有投靠希伯公门下,公身为太守,兼有固陵第一大族的归附,刘益州将更加倚重于公,裂土封侯指日可待啊!只是不知我家将军与赵太守有何益处?”
严颜正色道:“多谢季休先生吉言,恕老夫直言,明夺不如暗取,赵奉节欲侵染固陵无非看中固陵有盐铁之利,二位若肯相助,功成之后,无论盐市还是铁市,任二位挑选,老夫愿将一成税收让于赵奉节,既能得利又可避免和刘益州相争,二位意下如何?”
益州四面环山,方便安全的出路只有两条,一是出汉中至雍凉,二是出固陵至荆扬,固陵因为有水运的便利,各市的物资吞吐量数倍于汉中,尤其是盐铁这两种重要的物资获利更是惊人,白泉盐市一年的税收足以换取一万兵马吃三四年的粮草,给自己一成也够支持现在的兵马近一年的消耗了,严颜给出的条件足够诱人。
可刘洪却笑道:“盐铁之利虽丰不假,不过太过引人注目,一朝不慎给希伯公惹上祸事反而不美,在下有一提议既无需希伯公冒险,亦可使你我双方皆有利可图,今后公只需放任来往于永宁的船只离去不作理会,每年我家将军愿奉上钱三十万,绢三百匹,公意如何?”
“哦?”固陵郡最诱人的无非盐铁市的暴利和长江水道的税收,不过大部分要上交州府,出让一成已经是严颜考虑良久才忍痛作出的让步,可刘洪非但拒绝了这块人见人爱的肥肉,连水运的税收也只字未提,反倒要送上一笔不菲的厚礼,严颜这才琢磨明白了过来赵笮和刘启的真正意图。
他们想走私谋利!
因无需缴税,走私获利极大,而贩运私盐蜀锦等紧俏物资到益州以外,能获得的暴利更加惊人,当然风险也大的多,不仅官府会层层设防,沿途的盗贼也防不胜防,不过对于赵笮和刘启来说,盗贼根本不会构成丁点威胁,唯一的麻烦就是固陵的关防,以为严氏和赵韪的势力互相制约,谁也不敢开这个口子唯恐给对方留下把柄,出入益州的走私活动也就只局限在民间,且规模很小。
严湛这一反让机敏之人立即看到了其中的机会,怪不得赵笮这么积极的让自己的精兵倾巢而出,怪不得刘启不顾一切的闯进朐忍,就连一向在刘璋面前胆小甚微的庞羲也热心的倾全郡之军赶来支援。
严密控制水路关防本身就极难做到,如果守军之中有高级别的将领配合,那么大规模的走私完全可以实现,事后不会落下什么痕迹,极为隐秘安全。
原来如此!
有多少兵马直接决定手中的权利有多大,严颜也曾拥有一支军队,正是这支劲旅让他在官场之上说话掷地有声无人敢轻视,让他享受到权利带来的乐趣,同时他也深知风光背后的艰辛,没有钱粮,一切都是空中楼阁,赵笮屡屡在钱粮军械上面卡他的脖子,始终无法扩大规模,始终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