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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次离开之后,温愉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贺谦了,他们如同从未见过,过着本该过着的生活。
像是偏离了既有路线的车子,终于走上了它的轨道。
上完课,教导员让温愉去办公室找一下她。
温愉过去的时候,贺谦也在办公室,正在和别的老师说着什么,贺谦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和老师进行刚才的对话。
“导员。”温愉温顺的叫了一声。
教导员看到温愉,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嗯,是这样的,是关于你眼睛的问题,你的眼睛刚刚恢复不久,恐怕还是不能适应强烈的阳光,体育课会是在室外长时间活动的,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对你的眼睛造成影响。”
“想问一下你的意愿,可不可以上体育课。”
贺谦正在和老师讨论研究情况,思路突然断了一下,他又重新顺了一下,继续和老师进行刚才的话题。
温愉想了想医生有没有说过,是否可以长时间的曝露在阳光下的问题,犹豫了一下。
医生只是说应该尽量少的接触阳光以减轻眼睛不适的情况,毕竟她的眼睛刚刚好,需要有一个过渡的阶段,慢慢恢复,不过体育课应该没有影响。
“可以参加体育课程。”温愉语气淡淡,声音平静。
“好,那你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及时和老师沟通。”教导员思考了一下,照顾道。
温愉回去的时候陆晓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小妮子的耐性不是很好,从她离开一直到她回来才过了没几分钟。
陆晓病恹恹的趴在桌子上,见她回来了,才又继续吵吵闹闹。
温愉坐下,看着她和其他同学嬉戏打闹。
“下了课去哪玩?”陆晓回过头兴奋的问。
“家里。”看样子陆晓已经自己单方面决定了下课要去的地方,温愉果断拒绝。
“不是,小愉,你不能一天到晚都待在家里,多闷啊,你应该多出去透透气,多交些朋友。”陆晓抓着温愉的胳膊左右摇晃。
“待在家里比较舒服,我不喜欢交朋友。”温愉不是很想理她。
“那是因为你没碰上有意思的人,唉,你一会还是跟我走吧,我带你出去转转。”
温愉说不过她,她拿陆晓没办法,她一直平淡的与人相处,彼此之间不会产生太多交集,陆晓是个意外。
温愉双手向前舒展,趴在了桌子上。
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陆晓架着温愉走在校园里,带着她四处逛。
最终温愉被陆晓再次拉到了篮球厅,温愉眼角一跳,感觉有点心慌。
不过这次贺谦并不在这里,他有事要忙,根本分不开精力。
篮球场上,大家正打的热火朝天,洋溢着青春的蓬勃气息,温愉静静地坐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
温愉有些无聊,陆晓激烈的加油声一阵又一阵,吵的她耳朵发疼。
温愉有些困,打了个哈欠。
突然一只手从她的耳边划过,“要喝吗?”带着阳光气息的男生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
“没开封的。”
温愉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爽朗的笑声从背后响起,“啧啧,不应该呀,难道我的颜值下降了吗。”
男生又伸手戳了戳旁边的陆晓,“嗨!”
陆晓正在挥舞着双手为她的男神们加油,被人打断,恶狠狠地往后看去。
陆晓张大了嘴巴,一动不动,目光有些呆滞,完全被眼前的美颜冲击到了。
“你看,这才是正常反应啊。”男生斜了温愉一眼,指尖勾了下温愉的肩膀。
温愉感觉有些丢脸,她把失了魂的陆晓叫了回来,她在这里实在是无聊,与其在这里消磨时间,不如回去睡觉。
温愉带着不情愿的陆晓离开了篮球厅,她打算再也不来这里了。
满脸笑意的男生看着温愉离开的背影,打了个哈欠,继续用衣服盖住自己,补觉。
温愉回到家,给大王加了餐,倒了一些冻干肉粒。
她穿戴好围裙,和面,调馅,准备包饺子,温愉饺子包的极快,不一会一个圆润的小巧玲珑的饺子就包好了,她包了很多,一部分放进了冰箱,剩下的一些自己煮着吃。
温愉坐在餐桌上无比满足的吃着水饺,像是吃着什么玉盘珍馐,喝一口汤,汤汁顺着喉咙滑下,直接暖到五脏六腑,她吃饱喝足后便坐在原地休息。
“贺谦也喜欢吃,我记得他说的话。”温愉对着面前的人说到,那是她忠诚的听众,一个了解她所有过去,所有痛苦的人。
“不过,贺谦没有口福,恐怕再也吃不到了。”
“你说,贺谦为什么就这么拧呢,都告诉他多少遍了不让他进厨房,他还进,一点都不听话。”
面前的人带着嫌弃的神色,“你还说呢,他要想学你就教教他啊,就像他教你一样。”
“我说不喜欢他的时候都要疼死了,你说,我是不是伤到他了,我其实也不想的。”温愉不听,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都已经这么做了。”
温愉笑了,只是没有多好看,她的眼里一片萧瑟,没有一丝人气。
“我不愿意和你说,你总是挑着我最痛的地方扎我。”温愉把餐桌收拾干净,准备洗漱睡觉。
温愉在花洒下站了一会,然后就蹲下了,她抱着头缩成一团,大哭。
“没用了,没有用了。”
温愉这几天情绪波动太大了,她看着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上着该上的课,做着该做的事,可是压死骆驼的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不是因为稻草多重,而是因为已经积压了太多。
她本可以不来A大,也有其他很好的去处,不过她一个也没想过,就直接来了,因为他们曾经一起约定过会来这个学校。
她在填报志愿的时候问贺谦想报哪个学校,贺谦选了A大,贺谦反过来问她,她喜欢哪个学校,温愉也选了A大,她其实并没有详细的填报计划,她感觉报哪个都一样,只不过贺谦去了A大,她就想要跟去。
温愉又开始不停地做梦,她梦见了贺谦站在A大门口,像是从未认识过自己。紧接着温愉又梦见了自己,她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贺谦陪在她旁边向她抱怨,“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应该告诉我的。”
梦境一个又一个,不断消磨着她的精神。
温愉看见了未来,她和贺谦在他们的家里一起包饺子,虽然贺谦做的有些丑,不过已经有了很大进步。她还看见贺谦在A大的门口失声痛哭,贺谦开始抽烟,开始喝酒,她阻止贺谦,可是贺谦不听,硬生生的嘶吼,“你还有什么理由管我。”
温愉想要解释,她在床上挣扎,胡乱挥手。
温愉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一丝未曾清醒的心悸,她看了眼时间,才睡了两个小时,温愉现在已经没了丝毫睡意,下了床,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顺手拿了个毯子,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她放了一部喜剧电影,影片里的人欢天喜地,笑声不断,里面的人有多欢乐,温愉就有多悲凉。
她就那样看着,面无表情,静静地。
贺谦最近是真的忙,有些专业忙成狗,有的专业还能浪。当然这也看个人的努力程度,他最近比较努力,都在自习室通宵,实验室事情多,忙的要死,使得他暂时没有时间去整理和温愉有关的事情。
贺谦在大一的时候加入了好几个社团,虽然后来退了几个,但剩下的也不少,他的能力很强,所以已经成为了几个社团的部长。
贺谦在这几个社团和实验室之间连轴转,像极了大二时候的样子,他像是在躲着什么东西一样,不敢直接面对。
有几次贺谦不经意碰到温愉,他都直愣愣的走过,没有给她一个眼神,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温愉,他们变成了陌生人,没有太多交集,冷淡又疏离。
一切回归到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