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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你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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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是没说,可是,看都看得出了。”三水眸光小心翼的看向他,怯声道。

    凤君晚凤眸一抬,冷冷扫射他一眼,“看?你可真会看啊,三水小太监,要不要真变成小太监?”

    三水腿一软,打了筛,拧眉苦脸道:“大师兄饶命,我……我,可不想变成太监,那……那次在山上,画儿姐伤心欲绝,我真担心她会随你死去,真的,真的,那时的她看起来好可怜,她若不把大师兄放在心上,怎会不吃不喝坐在那堆坟土边上坐几天?大师兄你是没看见,若是你见了,保不准就现身见她了,她……生气,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到底是……是大师兄瞒着她。”

    “你的意思是说吾骗她吧?绕那么大一个圈子,不就是想说吾骗她吗?”凤君晚筷子微顿,清清冷冷。

    “不是不是。”三水急忙摆手,低头低声道:“我怎敢说大师兄骗她?我是觉得她生气是情有可原。”

    凤君晚眸子微动,心底暗叹气,面色沉豫道:“当时的情形,吾自己都不知还能不能活下来,她就不能想到这一点吗?”

    三水眼波一动,抬头道:“就是就是,画儿姐亦是,亦是冲动了,不细想,还说那样的话惹大师兄生气,确是确是,换了我也生气,什么今生不再见,当真是说得绝情。”

    “小孩性子。”凤君晚唇角微动动,复又继续吃饭。

    “就是就是,小孩子,大师兄可不要与小孩子一般见识,过一阵子她就会知道自己错的了。”三水溜须拍马屁。

    唉,让大师兄好好吃一顿饱饭真不容易呢。

    *

    苏镜听取了年画的意见,终日称病不出,一时的风平浪静。

    天留国国祚五十八年庆典。

    整个壅城一片喜庆,王宫中四处张灯结彩,设下宫宴,众官齐聚共贺,人人笑颜逐开,热闹非凡。

    苏明庐高高坐在殿内主位上,他的左侧是两名妃子,右侧是长公主苏轻雪。

    右下首是苏镜与太子妃月玉珏,年画则易容装扮成随从站在苏镜身后,任言姜与任子宿分坐苏镜下首。

    左下首是苏明庐的两位王弟,南院王与北院王。

    歌莺舞燕,杯觥交错。

    年画暗中细看那苏明庐,与两位妃子不拘一笑,对长公主倒是眸柔脸笑。

    年画心底冷笑,脸上不动声色。

    “月玄国皇帝到~”

    殿外一声大喊,殿内刹间静下来,片刻,众人低哗。

    “月玄国新帝,真的来了?”

    “哟,前些日子还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这下竟真敢来了。”

    “可不是,听说这新帝是弟夺兄位,唉,真是够胆的。”

    ……

    年画心底一震,身子微动,轻咬了唇。

    他怎么来了?

    任言姜可是喜得蹭的站起了身,正要出声被苏镜拉了,瞪了眼极不乐意的复又坐落。

    月玉珏那白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纤手暗绞了锦帕,心内悲喜交加,她已知这一位亦是她的皇弟,但没想到弟夺兄位,令她百般不是滋味。

    凤君晚白衣胜雪,翩若惊鸿,冷波潋潋,立在殿门,光华万千。

    众人暗吸一口气。

    没想这一位皇帝竟是这般神俊。

    苏明庐眸子闪了光泽,站起身,大步迎了去,欣喜大声道:“好好,天帝,有失远迎!”

    凤君晚弯起唇角,淡笑,如清莲淡凉,道:“恭贺了。”

    殿外报了一连串天帝送来的贺礼,丰厚名贵,听得众人啧啧低哗。

    任言姜猛的站起身,几步奔至凤君晚面前,碧眸闪了晶亮,笑道:“天帝,你真的来了。”

    “言姜,不得放肆。”苏明庐转头轻喝住任言姜。

    说完转头朝凤君晚笑笑,“这是本王的姨甥女任言姜,想来你们见过,这孩子不知礼数,让天帝见笑了,天帝里面请。”

    凤君晚未看任言姜,只向苏明庐作了个请的手势,“请!”

    任言姜撇撇嘴,回到自已位置坐落。

    苏明庐与凤君晚携手共进,三水跟在二人身后,仰首挺胸,神清气爽。

    凤君晚坐于苏明庐左下首,正与苏镜面对面,凤君晚扫眸似惊鸿点水般看苏镜身后的年画,年画淡眸微垂,眸光只落于苏镜的脊背上。

    凤君晚凤眸静冷微澜,星光微绽。

    任性女人,当真令人操心。

    三水笑容可拘的看对面,眼眸盯着年画,心底乐个不停。

    见到大师兄理亏了吧?

    为了她,大师兄不顾朝中多事,千里迢迢追了来,为了她,费尽心思啊。

    “诸位,举起酒盏,欢迎天帝到来。”

    苏明庐举起酒盏豪气道。

    “是,欢迎天帝。”众人纷纷举了手中酒盏,一饮而尽。

    一盏酒下肚,歌舞起,喜气洋洋。

    苏明庐频频邀酒,凤君晚神情淡冷,皆举盏陪他喝。

    歌舞毕,殿内语笑喧阗。

    苏镜碧眸一闪,微侧头看一眼年画,把玩着酒盏,抬眸向凤君晚,挑眉道:“天帝,不日便是本太子迎娶平妃之礼,还请天帝赏脸前来观礼。”

    年画纤眉微蹙。

    这苏镜想作甚?挑事儿吗?

    那厢苏明庐亦笑道:“是啊,小儿娶平妃,天帝既来壅城,还请赏脸观礼。”

    凤君晚凤眸浅冷,无波无澜,道:“月珏亦是吾皇姐,镜太子真要屈了她?”

    苏镜一笑,转脸向月玉珏,道:“哪有屈了她?天帝你可问她。”

    见众人都看自己,月玉珏迫不得已笑笑,“皇弟,皇姐很好,你无须担心。”

    凤君晚冷眸微扫,“那便好,吾今日来,可无意观什么娶平妃礼。”

    一言一出,众人微抽一口凉气。

    这一位天帝,真如人外表般冷,冷言冷语丝毫不给面子呢。

    苏镜脸色微变,执了酒盏一口闷了那酒。

    这酒真不是滋味。

    凤君晚此行来,为了什么?

    父王很早之前有提出要与月玄国交好,他就是不甘心,而又遇上年画这胆大女人与他做交易,这才领了兵扫荡他月玄国,现下看来,父王是不想再打了。

    苏明庐眸内亦闪了不自然神色,笑笑,道:“天帝,言姜仰慕天帝英雄,有意嫁随天帝,本王看着亦是很好,两国友好联姻,喜事呢,本王愿送三座城池给言姜为嫁礼,言姜是个直爽性子,之前在战场上与天帝有些小误会,还请天帝见谅。”

    那一厢,任言姜笑眯眯的看凤君晚,眸内闪了傲气与霸道。

    凤君晚淡淡喝酒,不言。

    众人听了苏明庐这般话,低声窃语,颇有微词。

    南院王与北院王皆皱了眉。

    “大哥,这般可不太好吧?三座城池,那可是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啊。”

    “是啊,既便是嫁礼也无需这般重,言姜也只是位郡主,几位公主都无此般待遇呢。”

    两人话一出,那两名妃子神情微动。

    那一直在微笑的苏轻雪脸色微暗陈,向殿内扫了一眼,朝二人道:“三弟四弟,你们就那么见不得言姜嫁得好吗?而且这旨在与月玄国建好,又不是把城池送给了言姜,你们眼红个什么劲儿?”

    想来这位长公主在话的份量不轻,南院王与北院王听了,低头侧脸不再言语。

    那低语的众人亦不敢再作声。

    年画淡眸无波无绪的分别看一眼苏明庐、苏轻雪、任言姜三人,暗中思忖。

    苏镜沉了眸,向苏轻雪道:“姑母,不是我们见不得言姜嫁得好,我们都希望她嫁个好人家,可这送城池,有损民意,可以送牛羊马,多少都可以。”

    苏轻雪微敛眉,“镜儿放肆,竟替你父王做起主来了,难不成你想代替了你父王?”

    此言一出,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凤君晚眉目淡冷,大手轻扶酒盏,冷眼相看。

    年画心底暗叫不好,这苏轻雪明摆在挑事儿了,眸光落在苏明庐脸上,后者眸内闪过一抹机锋凌厉。

    今儿苏镜该会遭剥兵权了吧。

    苏明庐厉声道:“镜儿,这些年你的脾气长了不少,若非你,何会与月玄国伤了和气?何会让两国百姓受难?兵士受罪?你该好好反醒,今儿,你还是把兵权交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噤声不言。

    两位王弟相互看一眼,又看向苏镜,眸光尽是疑惑不解。

    就连那两位妃子脸上亦现了万分惊讶。

    这大王往时不是把苏镜疼到骨子里去吗?大有巴不得传位给苏镜的呢,现下竟剥兵权?

    头一次这般的呢。

    果然是。

    这个大王十有**应是人假冒的,会是谁呢?

    年画袖下纤手微握,不禁替苏镜担心起来,他若被剥了兵权,她与秦江槐可就麻烦了。

    看一眼任子宿,他一直在闷头喝酒,像是人不在此处似的。

    他会帮谁?

    再看任言姜,一脸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正悠然自得的吃喝。

    不用说,她不会站在苏镜这一边。

    最后看苏镜,侧脸暗陈,不看他正面亦知脸色不会好。

    就算她告知他那父王极有可能是别人在假扮,短时间无法查证,他亦是无可奈何,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有什么借口不交兵权?

    若不交,那便是有逆反之意,罪名更大。

    若交,也许就是死路一条。

    年画暗自叹气。

    这争权夺势,无论在何地,都会存在,有人的地方便有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