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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段日子的甜蜜只是黄粱一梦。当裴小淼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连自己也愣了一下。
她明显的看到江均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古怪。
“为什么这么问？”他轻声问。
“只是不小心听到了你和奶奶说的话。”裴小淼的嘴角带着甜美的微笑，目光烁烁的盯着他深邃的眸子。
黑玉般的眼睛倏然紧收。江均昊的眼底掠过一抹镇痛：“你……都知道了？”
不该是这种表情。
江均昊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实在不忍心把那样子的话当着她的面再重复一遍。
“对不起……”选择放弃孩子，对不起，那是因为比起孩子来说，你更重要。江均昊闭着眼，半晌，把她安置在宽敞的双人床上，声音发颤的说。
裴小淼乖巧的缩到被子里：“什么时候动手术？”
“等恒源事件解决。”江均昊温柔的抚顺她的发丝。他想要亲自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度过整个过程，所以必须先处理好恒远的事。
裴小淼点了点头。然后再也没有开口。
“你好好休息，我……我先去一趟公司。”胸膛里的酸涩好像快要溢出来了，江均昊在崩溃之前丢下一句话，随后大步走出房间。他在转角处停顿下来，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向墙壁。
雪白的墙面登时开出一朵昳丽的红花。鲜血顺着直线，悄无声息的流淌下来。
紧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
直到路过的老吴拉住他：“总裁……请冷静一点！”
老吴跟着他这么多年，从没有见到过江均昊这样放纵过自己。饶是他这个大男人，也有些心疼。
好半天，江均昊才恢复理智，若无其事瞧了一眼老吴：“什么事？”
老吴朝他展示一遍手里的资料：“恒远的事有点眉目了。我查了下伤者的家人……他们的举止有些奇怪，大约是知道什么内情，要乘坐明天的轮船去B室搭航班飞往美国。”
的确奇怪，东上就有一个机场，去美国的航班一天少说有三四趟，专程跑到B市，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们现在人呢？”江均昊暂时从悲恸中抽离出来，正色问。
老吴摇摇头：“我跟丢了。暂时也查不到人在哪里。只有明天一早去码头守着。”
“好。”江均昊点头，“尽量赶在新闻发布会之前把他们抓住。”
一切吩咐妥当，他回过头，凝视着空荡荡的长廊。许久才长长的叹气。
房间里。
亲口得到他的验证，裴小淼宛如再次遭遇了一次重生。
“果然……”她紧紧的抱住膝盖，身子瑟瑟发颤。果然和杨美华放的录音一模一样……
到现在她还有什么理由再为这样的男人辩解呢？
事到如今她才明白，重生前的她和如今的她并没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被江均昊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棋子罢了。
如果想要保住孩子，唯有靠自己。
而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别人害死她的骨肉！
等身体里的寒意慢慢的退散，裴小淼摸过手机，对着名片上的那个号码发出了一条短信。
“帮我，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