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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阳光明媚,拂照在人身上还有些火辣。
皇宫内道多为平坦宽大,慕惊鸿两侧有丫鬟下意识的带路,又有走在身后的高萦看着,也没让东岐国的人看了出来。
一路行走,能闻得见四面扑来的花香。
有鸟儿在枝头上欢唱,声翠动听!
慕惊鸿根据前面领路人的脚步迈动着步伐,耳朵随时听着四面的动静,面前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想要努力看还是看不清,如此也就作罢,跟着感觉行走。
从受伤以来,还是她第一次出驿宫。
而她刚迈出驿宫的大门,就有人去通禀了楚啇。
留下来的人拦不住她,也只能事后再禀报。
慕惊鸿也知晓自己此行有些危险,也总不能一直躲着不见人,不做任何事。
你不动,在别人的地方上别人总会寻找机会来见你。
慕惊鸿的步伐慢,前边领路的嬷嬷倒是很有耐心,脚步也是一再放缓了。
啇王妃都说伤重过行动不便了,步伐缓慢也是在所难免。
“见过太子妃,太子侧妃!”
忽然,几位嬷嬷皆同时上前几步施礼,慕惊鸿的视线顺着那声音望了过去,前面自然是瞧不见任何影子,一片模糊的白光,连影子的晃动也瞧不见。
也只有手臂长远之处可见晃动的虚影。
那几人站得远,慕惊鸿再努力看也看不见任何事物。
端木乐容一身少妇打扮,看见慕惊鸿就与太子妃几步迎过来。
在正室面前,端木乐容也不能越矩,安静的站着。
“啇王妃今日也是受母后邀请入宫吃宴?”
慕惊鸿点了点头,不管面色还是神色间皆不露一丝声色。
东岐太子妃笑道:“既是如此,那就一道进去吧。”
慕惊鸿微微颔首,随着一旁走。
她的耳朵不时的听着东岐太子妃的脚步声,一边辨着方向。
“那日得知啇王妃重伤,未能到驿宫探望,也请啇王妃原谅则个。”
“太子重伤,太子妃要在身侧照料,太子妃也是分身乏术,太子妃有心便可,我北唐也会记于心。”
太子妃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与慕惊鸿,太子妃也实在不知如何相处。
倒是看了眼身侧的端木乐容,想要试探两句又作罢。
太子妃也不想这时候挑拔。
所谓的宴,也不过是后宫妃子和皇子们的妃子到场罢了。
都是皇室的儿媳们,到让她们这些外人有些尴尬了。
“啇王妃……”高萦找机会凑到慕惊鸿的身边,低声跟她说了几张桌子的方位和在场有哪些人。
慕惊鸿迈开了合适的步伐,顺着引路的嬷嬷落坐过去。
有人引路,辨着脚步声更让她方便些。
看到慕惊鸿朝上首行了礼安然入座,高萦一颗心落了下来,示意了丫鬟注意着些,随时给慕惊鸿汇报情况,也免得有人发现不对的地方。
端木乐容从头至尾也没有看慕惊鸿一眼,既然慕惊鸿等人当她不存在,那是最好不过了。
“听说啇王妃伤得重,今天一瞧才知那些人在胡说八道,啇王妃的气色极好,行动也没有碍,如何就是伤重了。待本宫查出是谁在嘴碎,定治他罪。”
阮皇后在慕惊鸿的身上扫了两遍才重新收了回来,还未等慕惊鸿开口又道:“从北唐传进来一些传闻,说啇王妃天赋异禀,棋艺超群,博学多才,曾有你们北唐第一才女两枚棋子败于啇王妃手中。本宫也只听闻,未曾见闻,今日正巧我东岐第一棋阵高手进宫向皇上请安,特地请了他的女弟子过来摆上一局,也不知啇王妃肯不肯赐教?”
那方高萦顿时紧张得捏起了双拳,脸色跟着变了几变,欲要起身阻挡,却听慕惊鸿含笑答应了下来,“赐教不敢,切磋尚可。”
“那就和气切磋,不论输赢。”
话是这样说,可这也算是两国事,不能马虎了。
慕惊鸿听到有人摆上棋盘和椅子,四周围了不少人过来。
只听一个女声传来,“啇王妃,久仰大名,请上座!”
女子的声音很轻易辨识,慕惊鸿看不见对方却记住了对方的声音。
丫鬟轻声在她的耳边提了一个醒,慕惊鸿站了起身,步伐轻慢的走了过去,方向掌控得恰到好处。
看到棋盘上的局,丫鬟又低声在她的耳边轻说了起来。
旁人看到这幕有些奇怪。
慕惊鸿含笑的“看着”对方,眸中温润淡雅,完全瞧不出一丝不对劲。
“这棋局是我师父思量多日才摆出来的棋局,现在,请啇王妃先走棋。”
对方先让了。
慕惊鸿执的是黑子,那黑子夹在两指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慕惊鸿的肌肤白皙如雪,黑子衬得她手上的肌肤更加的光泽如玉。
周围人不由靠得更近,想要一睹两人棋战!
他们东岐虽然没有端木家那样神秘的家族,可在棋道上还是有不少人有极深的造诣。
就比如东岐闻名的第一棋手,不论是他本人还是他的弟子都深得此道。
“啪。”
黑子落在棋盘上发出轻响。
棋盘的间距,还有棋局的走动她了然于胸。
落下一子后,就能感受到对方气息有些微微的转变。
对方很意外慕惊鸿会走这种偏锋,第一步棋就像是乱走一样。
看着这蜘蛛网一样的棋局,横纵之间密切的连系,这是她师父研究数个日夜才摆出来的棋局,身为弟子,她也未能破了这棋局。
一听阮皇后要在后宫摆棋局,就主动请缨过来应付,挫挫北唐的锐气。
不想慕惊鸿走的第一步棋就让她有些懵了,慕惊鸿到底是不会,还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走的这一步?
她观着慕惊鸿淡淡的笑脸,拿不准慕惊鸿的想法,一时有些难以下手了。
盯着棋局半久,女弟子道:“啇王妃还未知在下师承……”
“姑娘自报家门即可,至于姑娘师承何人,本妃并不感兴趣。”
女弟子面色有点变得难看,“我叫白芨。”
“白芨在药理中主要是有收敛止血的功效,若是你师父所取,必也是希望姑娘有所收敛心性之意,若是父母所取,必然也并不希望姑娘太过招摇了。今日这一局,姑娘恐怕要毁了自己的师承。”
白芨面容有些煞白,师父总说她性子急躁不如师兄妹们稳当,可她就是不服,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在皇后娘娘面前露一手,自是要拿出看家的本事应对。
还未分出胜负来,北唐来的啇王妃却说要毁了她,辱人太甚!
激怒之下,白芨冷冷一笑,不再深思,将白子落在她方才所想的第一步位置上。
待她落完子再去观棋局,脸色变得更难看,倏忽瞪大了眼看向正从容执起黑子的慕惊鸿,心底翻起了骇浪!
“不可能!”
显然,白芨知道慕惊鸿接下来会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