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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何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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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落有一亩多地,东西两侧各有七、八间厢房,回廊与正厅相连。

    西侧厢房是灶台,锅灶边,几名厨子正忙碌着。

    屋外下着雪,天寒地冻,上菜两个年轻姑娘,托着木盘,菜置放在木盘上,罩上半圆形木盖,步伐轻盈,向正厅走去。

    储栋梁趴在屋脊上看了看,缩下身子,拨弄掉积雪,悄悄掀开一块瓦片,拉出二指宽的缝。

    厅内,一张大圆桌,坐着十多个人,屋子角落,两盆炭火呼呼烧着。

    常寻春!豹子头!

    储栋梁大吃一惊。

    豹子头穿了军服,中校军衔,剃了光头,脑门子铮亮。

    常寻春身旁左右各是一名金发女人,显然屋内热,皮毛大衣都脱了挂在一边。

    豹子头与常寻春之间,坐着一名男子,因背对着,储栋梁没法看清面容。

    “何老板,我敬您一杯。”男子对面一身着少校军服军人站起,双手捧着酒杯,恭恭敬敬对男子说道。

    “马营副,自家人,不用这般客气。”男子并未起身,端起酒杯举了举,又放在桌上。

    马营副脖子一仰,干了。

    “好,马营副爽快,海量,我代何老板干了这杯。”豹子头哈哈一笑,端起杯子一干而尽。

    “何某酒量有限,不能一一与诸位喝过。”何老板起身,端起酒杯,绕桌子走了一圈,与每一个人碰杯。

    娘的,怎么与死人一般。

    储栋梁看清了何老板面容,脸色惨白,说话时嘴唇几乎不动。

    怎会有这么白的人!比那两个外国妞都白上三分。

    一片雪花穿过缝隙飘进屋内,晃晃悠悠化为一滴水珠,落在何老板脸上。

    “什么人?”何老板一声喝问,手中酒杯“唰”的一下掷向屋顶。

    “嘭!”

    酒杯穿过屋顶,击向储栋梁脖颈。

    “噗!”

    护体术一念之间,已经护住全身,五成内力!这也是他陡然间能够激发出的最大程度。

    痛!

    储栋梁未躲得开,酒杯击中了他脖子,护体真气几乎被击散。

    痛,是因为击来的酒杯劲道无比强劲,震荡了护体真气,脖颈周围一阵剧痛。

    “嘭!”

    何老板飞身撞开屋顶,上了屋面。

    储栋梁刚刚站起,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什么人?”何老板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刚那一击,对方竟然没死,甚至未看出受伤。

    “呵呵,过路之人,闻到酒香,看看你们吃了什么。”储栋梁嘻嘻一笑。

    “好,那就下去喝上一杯!”何老板当然不信储栋梁鬼话,伸手向他抓来。

    “呼……”

    储栋梁双掌一扭,化为无数掌影,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迎向对方。

    屋内,院子里一阵大乱。

    “有刺客!”有人叫道。

    眨眼间,储栋梁已与何老板过了数招。

    “小子,你是什么人,刚老夫酒杯已击中,你用了什么法子扛住?”何老板掌法放缓。

    论掌法,储栋梁千佛手能够化解对方攻势。

    论内力,储栋梁觉得与对方差了许多。

    “前辈,我是无名小辈,哪里能扛住您那一击,侥幸躲开而已。”储栋梁已感到对方强大的压力。

    “哼哼,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何老板脸色一沉,双掌突然被一团火红色雾气裹住。

    “紫焰掌!”储栋梁大惊。

    “呵呵,小子眼力不错。”何老板大笑一声,“说还是不说?”

    “何老板,别动手,我说……说你娘个屁!”储栋梁瞥见荣舵主已到了对面屋顶,猛然纵身跃过。

    “找死!”何老板大怒,飞身扑去,一掌向储栋梁劈来。

    “哼!”荣鸿涛一掌迎上。

    “轰……”

    双掌相接,发出惊天巨响。

    屋面瓦片四下乱飞。

    “栋梁,走!”荣鸿涛低吼一声。

    储栋梁明白留在此处只会分散荣鸿涛精力,脚一点,向刚才来的方向跃去。

    “何老板,这两人我认识,万宗门的。”豹子头也到了屋顶,一眼瞥见储栋梁遁去。

    “万宗门果然名不虚传。”何老板未再发力,对荣鸿涛拱了拱手。

    “不敢,在下万宗门千山堂荣鸿涛,不知何老板……”荣鸿涛内心涌出一丝不安,江湖上有这等功力的,他都熟识,此人,他竟然不认识,也不曾听说过。

    “千山堂?我记得千山堂堂主是位姑娘。”何老板一脸诧异。

    “在下只是千山堂一名舵主。”荣鸿涛一笑。

    “原来是荣舵主,久仰,鄙人是一个生意人。”何老板脸色恢复了平静,心内却翻起了波浪。

    一个舵主功夫就如此了得,万宗门实力不可小觑。

    “何老板,多有得罪,我那小兄弟只是好奇。”荣鸿涛回身看了看,储栋梁与胡亮洪都不见了踪影,他心头一松。

    “你那兄弟功夫了得,他说是闻到酒香而来。烦请荣舵主递个口信,鄙人常在此地,空的时候来喝杯薄酒。”何老板点了点头,算是认同荣鸿涛说法。

    “告辞!”荣鸿涛一抱拳,也不转身,身子向后急速飘去。

    “何老板,这两人与常公子有纠葛,不能放他们走。”豹子头急忙跳了过来。

    “哼哼,你以为我能留得住?”何老板冷哼一声。

    ……

    ……

    船队连夜起航。

    豹子头带着一个营兵力,一千多号人,万一双方发生冲突,一百多号纤夫就会受到连累。

    更何况,几条船里装满奇珍,消息一旦泄露,沿途麻烦就大了。

    次日中午,船到了河州。

    纤夫早已累的够呛,其他人也一夜没有合眼。

    吃了饭,胡亮洪包了码头附近一家旅店,带着纤夫住了进去。

    几个舵主上岸采购物资,储栋梁一人带着些蛟血、蛟油,叫了一辆人力车,往武寒松驻地去。

    安若柳等人守在船上,以防万一。

    傍晚,储栋梁回到船上。

    从武寒松那,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豹子头,大名鲍大头,武寒松部所在集团军最高长官亲自打了电话。

    武寒松只得做了安排,任命鲍大头为营长,并让他驻防六眼镇,对外就说是防范怪物。

    何老板,买了六眼镇,说是要建一座庄园。

    只知他与常寻春走的近,出手阔绰,能拿出稀罕之物。究竟什么来历,武寒松不清楚。

    鲍大头带的一个营,其实就是给何老板看家护院。

    “以月亮门的财力,还从未敢用军营看家护院,这个何老板如此招摇,难道不怕引来是非?”唐以青颇为疑惑。

    “此人功夫不在我下,说是一个生意人,不可信,难道他是江湖上某个秘密门派?”荣鸿涛提出了他的疑问。

    “既是秘密门派,他又为何大张旗鼓买下六眼镇,素不知此地已恶名远扬?”胡亮洪也不得其解。

    “建一个庄园也不需要一个营帮他看着啊,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安若柳提出了自己看法。

    “此事蹊跷的很,好在我们已结识一个叫骆驼的士兵,等有机会再去打探。”荣鸿涛说道。

    ……

    ……

    禅音寺内,一阵钟声后,普度念起了超度经文。

    他办了只有两个和尚的法会。

    一大一小。

    一老一少。

    前几日,在月亮城外,劝了半日,千余江湖好汉没有一个回头。

    再劝,已引起公愤,甚至有人怀疑老和尚动机不良,是月亮门的说客,目的是阻止他们猎捕蛟龙。

    生死约,他们个个愿意签,说白了,不就是按一个指印么。

    万明诚颇为大度,每人提供了几斤牛肉,数十个馒头。

    普度回到庙里,就给这些人办个法会,超度超度。

    洪二狗也见到了这批人。

    他很兴奋,终于打听到储头领的消息。

    百兽谷内有蛟龙,一下吸引了一批又一批人到,他清楚是储栋梁的计谋。

    “快了,储头领这是削弱月亮门实力,他快带我们出去了。”洪二狗悄悄与周围人说道。

    说这些话,必须躲着马海山。

    马海山已经像个皇帝,数千矿工都是他的奴隶,动辄不是打就是骂。

    食物也只有原先一半,没人敢问原因。

    一千多江湖好汉,穿过月亮城来到矿坑,爬上百兽谷边城墙,顺着绳索滑下,当场还摔死了几个。

    人一下去,马海山就命人把绳索拉了上来。

    “都是些死人了,犯不着派人帮他们看着,看着也没人能回来。”他对四周人狠狠说道,“储栋梁和唐以青也死了,他们哪里可能活着!”

    马海山心里其实很恐慌,这么多人前往百兽谷,他早就打听清楚,是储栋梁从中作梗。

    一旦储栋梁回来,会活剥了他。

    ……

    ……

    屋内炭火正旺,温暖如春。

    “快哉!快哉!”

    常寻春呷了口酒,嘴巴张开。

    两名克拉乌美女忙捏起一片牛肉塞了过来。

    妈个巴子,常寻春左抱右拥,兴奋地揉搓着。

    外国妞,玩起来就是爽,那个叫声,像极了发情的野猫。

    “常哥,你好厉害!”

    这是两个女人说的很顺的一句话。

    “老子厉害不?”常寻春觉得又要开始干活了。

    “厉害,厉害,常哥最厉害!”

    两个女人连声说道。

    “嘭!嘭!”

    “呃!”

    “呃!”

    门外传来了异响。

    “不好!”常寻春情知不妙,裤子也未捞上,就翻滚到沙发后。

    “嘭!”

    门被踢开。

    两个身披铠甲戴着面具,手持钢叉,四肢套着厚实皮衣的人走了进来。

    “啊!”

    两个女人发出惊叫。

    她们看得清楚,两人钢叉上满是鲜血。

    “噗!噗!”

    进来两人手中钢叉无情刺过,两个女人哼也未哼一声,睁大双眼一动不动。

    一人走到沙发边,一把拎起常寻春。

    “常寻春?”那人声音非常奇怪。

    “是是,哦,不是,不是,我不是常寻春。”常寻春忙说道。

    “不是?那得死!”那人扔下常寻春,手中钢叉高高举起。

    “我是,我是,我是常寻春,如假包换。”常寻春连连摇着手,盯着钢叉,满眼恐惧。

    “哼!谎言多了会送命!”那人一把拎过常寻春。

    “好汉,要钱还是要女人……”常寻春不敢挣扎,偷眼看了下沙发上两个女人。

    “呵呵呵……”

    “啪!”

    两人都未回答,一阵大笑,一拳打晕常寻春,一把扛起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