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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吧,你这样走会耽误时间的。”秦起只好用这样的理由逼她上来。
于是季楚老老实实地趴在了秦起的背上。
秦起就这样背着她静静地在山里走着,佛量山不高,就是个高一点的小山丘,可是背着一个人下山可不容易,秦起不敢走的太快,害怕一摔摔两个人。
季楚趴在秦起的背上吸着鼻子,“谢谢你呀……”
“谢什么?”
“谢谢你一个人上来,给我保全了体面,还谢谢你刚才为我解围,还谢谢你给我……擦鼻涕,噗!”说到这,季楚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秦起不明所以,回头看了看,季楚竟然在拿着自己的披风擦鼻涕……
季楚见他回头,愈发觉得好笑没忍住,竟然吹出了一个鼻涕泡,“哈哈哈哈哈……”
笑到将脸埋进了秦起的肩头。
快到山下时,季楚就看见了一片片的火把。
“小姐!”玉愿惊喜地喊道。
玉夙则是一脸失望,“小姐……”
秦起将季楚放了下来,“合戟,你们其他人把玉夙玉愿带上,还有你们几个护院,也委屈点和那些有马的挤在一匹上吧。
……
“啊?”不仅合戟并不愿意,其他的大汉也不愿意,两个男人骑一匹马……
“来。”秦起上了马,伸手让季楚上去。
“我自己也会骑马,你让我和玉夙或玉愿一匹吧……”
“我也猜你会,可是马镫太冷了,我怕你一直踩着受不了。”
季楚也不好拒绝,就上了马。
“哇……”一向沉稳的玉愿难掩高兴,得意地向玉夙挑了挑眉。
玉夙则是一脸丧气。
一行人回到客栈时,天边都放出了丝丝晨光,客栈也升起了炊烟。
“客官!你们出来了呀?我说这院里剩的人怎么那么少,还以为都去睡觉了呢,你们快进屋暖暖吧,一会就有早膳了。”客栈的老板娘十分热情,两手攥着围裙,满眼都是善意。
“好,那一会我们下来吃吧,一起吃热闹,多做些汤。”秦起也是满脸笑容。
进了客栈,秦起就让玉夙玉愿赶紧把季楚带上去,加些衣服,暖暖身子。
夏嬷嬷等了一夜,见季楚回来了,高兴地连忙向天拜谢菩萨佛祖的。
“小姐呀,可急死我了!”夏嬷嬷急忙翻出一件厚厚的狐裘,又给玉夙玉愿弄了两个暖炉,“小姐,一会儿我去让后面烧些水,你洗洗吧……”
“洗澡?太冷了,这里四处太冷了,洗澡会冻病的!”季楚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也是……”夏嬷嬷一脸遗憾,这啥时候能把姑爷弄到小姐的床上呀……
给季楚找好衣服后,夏嬷嬷把玉愿拉出去想要八卦一下小姐是在哪找到的,玉愿也乐于分享,于是两人就飞速离去了,可玉夙却迟迟不愿离开。
“小姐。”玉夙坐在了床上,看着缩在被子里的季楚满脸可惜,给她递了一碗热茶,“小姐,你怎么就被抓回来了?”
季楚捧着碗,摇了摇头,“我不是被抓回来的,是我自愿回来的。”
“为什么呀?”
“之前是我太冲动了,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而且,即使我愿意放下一切,仲奚……”说着,季楚的眼眶又红了。
玉夙知道这中间可能还发生了什么,便不再说了,急忙想转移话题,她看到了仍在一边的黑色披风。
“小姐,这是侯爷的屏风吧?咦……这是什么呀?”一展开,有一块都黏在了一起,边缘的液体都干了,泛着隐隐的白色。
一看到那披风,季楚又一次破涕为笑,笑倒在被子里,“你赶紧拿下去洗一下,就洗那一片就好了。”
过了不久,在太阳完全升起后,一众人就下楼去吃了早膳,吃完后,此时已经有其他的旅客来投宿了,秦起就打算上路。
再次坐进这辆马车,季楚的心情已经不太一样了,她挑开帘看着前面的秦起,心中有一股浓浓愧疚。
若是秦起责怪自己或是冷着自己,那她心中还好受些,可偏偏这个人一个冷眼也没有,就像第一次见他时一样,眉眼都是温润的。
“小姐,这一路恐怕还要个两天,你睡会吧,要不这一路太累了。”玉愿早早的抱了一床厚被子上来。
“好。”季楚确实有些累了。
等她再醒来时,已是正午了,玉夙玉愿都不在身边,而且马车似乎也停了,她起身往外瞧了瞧,原来是正午了,大家在一处树荫下歇息呢。
她穿上了白狐大氅,下了车,却不见秦起。
还没走到小丘山上,合戟就迎了过来,“夫人,你醒了?侯爷交代我若是您醒了就让您吃些点心,车上装的有热水。”
“侯爷呢?”
“侯爷带着几个人去河边打水了,让我在这保护您。”
“打水?你不是说车上有水吗?”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大家歇息的树荫下。
合戟一看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就是比阿铎黑了些,看到他那股活泼劲儿,季楚就感觉像是看见了阿铎。
“夫人,车上的热水是为你们女眷准备的,不多,我们爷们儿喝点凉水没什么的!”
此时,秦起回来了,他将水囊扔给了其他正在啃着饼的大汉,“大家好好歇歇,今日不用那么赶了,离汉城不远了,今天我们到汉城里好好整顿一下,明天歇一上午,午后再赶路。”
秦起一回头,见季楚醒了,就朝她走去。
“你怎么不再睡会了?昨晚一定累着了。”若不是昨夜就是镖局的人帮着出去找的,他们定会把这句话往别处想,一旁的大汉们一边吃饼一边傻笑。
“没事,睡久容易头疼。”微风阵阵,狐裘边的茸毛不断搔弄着季楚的脸颊,阳光正好,把她的皮肤照的透亮雪白的,脸庞边的碎发也被吹的一塌糊涂,贴在她如雪的皮肤上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来,我们去树荫下坐着吧。”秦起虚扶着季楚坐到了夏嬷嬷身边。
看着玉愿一脸激动的表情,季楚很是尴尬,瞪了玉愿一眼,玉夙也掐了玉愿一下,可是没办法,看到侯爷对小姐这么温柔,她实在受不了了……
季楚舔着嘴唇想要找点话题,“侯爷,你常年在北疆带兵,为何肤色还如此白俏?是不是也会刻意的躲着阳光呀?”
听到这,合戟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收到侯爷凌厉的目光后又急忙咽了回去。
在军中但凡跟侯爷熟一点的人都知道,侯爷最反感别人说他肤白,记得小时候侯爷尝尝为此苦恼,于是就经常拉着他往校场上跑,还专挑正午,好了,这对侯爷倒是没什么效果,他倒是黑了不少,自那再也没白回去过。
秦起笑着说道:“我刚才拉着夫人坐到这边是怕晒着夫人了,我的肤色自小如此,随我母亲,以前的时候随军长大,倒是比现在的肤色要黝黄些,只不过近几年请了圣命在家休养,没办法又白了回来。”
“修养?”
听到季楚问这件事,合戟面上的嬉笑顿时没了,低头晃着水囊。
可秦起似乎一点事也没有,“是呀,前几年我收了些伤,担任着虚职休养了两三年后,这两年才又回到了军中练兵。”
季楚点了点头,两人又归于了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时浅蓝的天空飞过了一只小巧的鹰。
合戟却十分警觉,“侯爷!这是……”
秦起点了点头,“是他家的鹰。”
“那用不用打下来?”
“不用,这种鹰很难打,今日我们就到汉城了,看看是他家的谁在那。”
季楚听的云里雾里的,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鹰呀?它是谁家训出来传信的吗?”
秦起望着这鹰远去,便回头笑着对季楚说:“是,这中间具体的利害,今晚我仔细讲给你听。”
夏嬷嬷听到这句话一下来了精神,立马坐直了,今晚有希望了!她今晚一定要说服小姐用花瓣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