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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挡风玻璃外面，是雪后初晴洒下来的阳光，看上去就暖融融的，柔和的金色光晕笼罩在地面白茫茫的积雪上，那白雪似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融化水……
却有种不真实的恍然。
叶寒烟听见了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听的很清楚，却仿佛不理解他在说什么。
此时此刻，她没有丝毫欣喜的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一片。
良久，她突兀的笑了出来，“靳湛北，你是在……逗我玩儿吗？”
她不信。
靳湛北这辈子第一次跟人说这种话，而且连续说了几次，可是到头来，人家根本不信他！
一股挫败感在心底蔓延，眸底也随之窜上一抹冷色，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可她就是这么平静地对着他笑，让他像是一拳打在软棉花上，冲着她有气也发不出来。
“叶寒烟。”他咬牙切齿叫着她的名字，“你给我认真点，不准笑！”
她沉默了一会儿，哦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笑了吗？”
嘴角似乎真的有一抹弧度牵扯出来，她微愣，旋即敛下笑容，“抱歉，我不笑了。”
靳湛北看着她这个样子，心底那股挫败感愈发强烈。
这个女人，要不是她脸上神色太无辜或者眼底表情太茫然，他一定会怀疑她就是故意的！
“我没有逗你。”
男人幽暗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的攫住她的眼，他握着她的肩，表情认真而严肃，还有一丝浅淡的挣扎和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然。
“叶寒烟，我是认真的。”
光线透亮，金色的阳光洒下，她似乎看到男人冷峻紧绷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红。
他……会脸红？
叶寒烟觉得自己被雷劈了一下，可她现在也没心情调侃他，听他这么说，神色愈发古怪。
“认真的……可是靳湛北，你不是喜欢康年华吗？”她喃喃道。
提到那个名字，她看到男人眸色闪烁了一下。
心想他果然是喜欢康年华的，起码那个人是不一样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勉强接受她？
可是很快，靳湛北就定定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口气咄咄的道：“不是。”
“叶寒烟，我不喜欢她。如果我喜欢她，怎么可能让你出现在我跟她的生活里？”
如果他喜欢的是年华，可能所有的事情都不会这么复杂——早在叶寒烟这个女人爬上他床的那天起，他就会直接弄死她，怎么可能给她机会让她拍下那种东西还拿来威胁他？
叶老、叶半夏，叶氏，她身边有太多让她舍不下的人或事，只要他想，她只能乖乖认输。
这辈子还没有人能威胁他，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他对她下不了手而已。
或许，她手里的东西也只是个借口，一个他给自己的借口，可以让他和她在一起的借口。
叶寒烟微微睁大眼，说话的音调都有些不稳，“所以你现在想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男人眸色一沉，抿唇盯着她，没有说话。
叶寒烟看他这种反应，点点头，哦了一声，靳少爷这是不好意思了。
“可所有人都说，你喜欢的人是你青梅竹马的康小姐啊……你怎么会喜欢我……”
虽然这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最想听的话，可是抵不住那种疑问与不敢相信的感觉。
或许是追逐了太久，她都忘了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反应。
靳湛北没有要多提的意思，皱了皱眉，一言带过，“你也说了那是别人说的，他们都不是当事人，有什么立场说这些？”
不是不信他，只是连她自己也是那么以为的，这么根深蒂固的认知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叶寒烟绷了许久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靠在车座上，理了理头发，意味不明的恩了一声。
靳湛北蹙眉不悦的睨着她，“叶寒烟，说话！”
平时不是话很多么，这种时候倒是一声不吭的，难不成还想着要跟其他男人谈婚论嫁？
她轻抬眼梢看着他，微微的笑，“你想让我说什么？”
男人眉心瞬间拧得更深，正要开口，却听她又道：“你一直知道我喜欢你啊，从最开始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变过……我们之间的主动权一直都是在你的手里，为什么还要让我说？”
靳湛北脸上阴晴不定，她这意思是她一直喜欢他，他懂了，可她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说的是——不准嫁给其他男人，谁都不可以。”
“好啊。”
叶寒烟很干脆的就应了下来。
反正她本来就没有要嫁别人，只是爷爷胡说的，她挑着眉，张扬明媚的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大事，我喜欢的人刚好愿意娶我，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听她这么说，靳湛北的脸依旧没有丝毫缓和，沉声道：“这种事情，你就这么无所谓？”
她笑得眉眼弯弯，用力点头，“没办法，本小姐洒脱。”
他恨不得揍她，可是靠近过去，看着她明晃晃的笑容，又忍不住亲了她。
“这样，我是不是就能管你了？”
靳湛北圈着她的身体，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脖颈中，嗓音低低的道：“不管是江佑城还是秦笙，他们都不能再靠近你。叶寒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沉默了一下，“大概是明白的。可是……江佑城可以，秦笙不行。”
眼看着男人脸色一沉又要发作，她连忙握住他的手，“要是我让你以后不能靠近康年华，你愿意吗？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你既然说了不喜欢她，我就相信你。那你是不是也该信我，我跟秦笙就只是从小到大的朋友而已，难道因为我喜欢了一个男人，就跟他断交？”
友情和爱情明明是可以平衡的东西，为什么非要舍弃一样？
她之所以讨厌康年华在他身边，只是因为那个女人光明正大的喜欢他，所以她们是情敌！
靳湛北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许久才到：“不准再让他抱你。”
“……”
叶寒烟皱着眉，古怪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让秦笙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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