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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电话那端明显的情绪，半夏微微一怔，唇畔笑容有些无奈，“没事就不能找你？”
原本说这话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可她突然想起来，她跟厉寒川之间并不适合开这玩笑。半夏神色一敛，立刻抿抿唇，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个……你现在有空吗？”
厉寒川快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炸晕了，换做以前，他从未想过，这么几句简简单单的话，仅仅因为是从叶半夏嘴里说出来的，就能让他难以抑制的喜悦——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变，她找他应该也不是为了复合之类的话题。
“有，当然有！”
厉寒川连忙点了点头，做完这个动作才想起对方不可能隔着电话看到他此刻的动作，微微苦笑，在心底暗骂自己一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半夏，你有事就直说吧。”
人有时候真的是种很矛盾的生物，他无比希望她是毫无目的地找他，可又无比清晰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哪怕她和莫辰衍分开，依照她的性子，也不可能回来找他。
电话那端有那么几秒的沉默，安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到对面。
半夏微微抿唇，良久，终于开口：“西树咖啡厅，西南角，别让人发现你。在那里看到什么都不用惊讶，如果有问题再给我打电话。”
……
厉寒川挂了电话，驱车来到西树咖啡厅。
这个地方他不算很熟，但也来过几次，所以对于半夏说的西南角且不能让人发现，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合适隐蔽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那个方向，却不会让那里的人发现他的存在。
目光扫了一圈，突然在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顿住……
叶优然？
尽管他听半夏那话里的意思不是打算出来跟他见面，可是叶优然出现在这里，一定不会是什么巧合，甚至可能……就是半夏要让他看的！
厉寒川薄唇微微一抿，眯眼看着不远不近的那个距离，叶优然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笑语。
那个男人他见过，是她接的那部新电影的导演。
在原地坐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厉寒川点了一杯咖啡，可是直到咖啡全部冷却，他也没有动过。深邃的眸光与其说在看那两人，倒不如说更多时候是在盯着咖啡。
他拿出手机，正准备拨通半夏的电话，那两个人却突然站了起来。
厉寒川动作一顿，把手机塞回了裤袋里，扔了几张现金，鬼使神差地站起来跟了上去。
车子不远不近地跟着，既不会让他们发现，也不会跟丢的距离。
最后看着他们左绕右绕的在一间高级酒店门口停下，打开车门下来……
厉寒川点了根烟。
那两人并没有什么亲昵的动作，叶优然甚至戴着墨镜和帽子，如果不是他一直跟着他们，如果不是他对她的身材和背影都这么熟悉，可能还真认不出来了！
……
半夏一直没有接到厉寒川电话，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又不敢贸贸然打过去，怕坏他的事。
虽然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可她现在还是有些担心他，所以连带着刚才跟他打电话的时候都有些心虚，一改以前的态度……
莫辰衍从书房工作完回来，看到她这幅心不在焉的样子，问起：“有什么心事？”
半夏纠结了一下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他，最后还是说了，然后一脸为难地看着他。
“内疚么？”
莫辰衍看着她秀气的眉毛微微拧起的模样，眸光一敛，忽略心底那丝异样的醋意，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你要是不告诉他，他这顶绿帽子会戴更长时间。”
恩，原谅他没心没肺地笑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早点告诉他？”
半夏咬了咬牙，“我真的觉得自己跟马后炮一样，做都做完了才来后悔，能有什么用？”
当初明明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她还是做了。
如果她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把这件事告诉他，可是为了自己的某种目的，她怕打草惊蛇刺激到叶优然，所以瞒了下来。
“马后炮？”
莫辰衍细细把这三个字咀嚼了一遍，然后捏捏她的下颚，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知道就好。”他玩笑似的说完，成功看到女人的脸蛋彻底垮下去，又正色道：“你没有义务告诉他，哪怕是现在，就算你不想，照样可以无视他，就算他被戴了绿帽子又与你何干？你欠他的？”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是厉寒川欠她的。虽然在甩了她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表现出极度后悔又深情款款的姿态，可说到底，那个男人就是浪费了她曾经的感情。
“可是他现在都没给我打电话，我有点担心。你说他是没看到，还是受的刺激太大？”
“如果是前者，他大概已经打给你了。”
既然她刚才在电话里没把话说明白，那么厉寒川如果不够清楚现在的状况，肯定会问她。到现在都没有给她打电话的可能性有两种，要么是还在“过程中”，没有完全弄清楚这件事，要么是已经知道了实情，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碰到这种情况，大多愿意一个人舔/舐伤口，而非在哪里寻求安慰。
毕竟……太丢人了。
莫辰衍把这番话跟她说完，半夏“啊”了一声，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推倒，“好了，不准再想，这件事你做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后面他们是离婚还是和好都跟你没关系了。”
他吻了吻他的额头，“厉寒川可能又要单身了，你以后得离他远点。”
半夏两只手被他钳住了按在两边，闻言皱了皱眉，嗓音娇软地嘀咕了一句：“他不单身的时候我也没离他很近啊……”
“以后要更远。”
“哦，要么我搬去别的地方好了……”
已经是连面都不见的关系，还能怎么“更”远？
男人低笑，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去，重复着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每晚必经的晚间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