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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研究所出发,到约定的地点并没有耗费多长时间。
总武线出来,将车开到巴士环岛处停车后,悠二一行便下了车。
这时,从背后传来了声音。
“悠、悠二,还有美月酱,为什么会……”
回过头去,是相当熟悉的粉色团子头女孩,遮阳帽配上想让人吐槽“是不是布料不够了”的短下摆t恤以及热裤,一手提着鼓鼓囊囊的便利店袋子,另一只手显得有些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惊讶也是理所当然,虽然少女和悠二是邻居兼青梅竹马,平时里的来往并不算少,但在学校里,两人却并非同一班级,平时基本无法见面,而且曾经唯一联接着两人的侍奉部,他也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去过了,如今突兀看到悠二出现在这里,由比滨难免有些惊讶。
而在她的身后,还有好像藏在影子里一般,无法看清表情的雪之下雪乃。
“哈喽哈喽,结衣姐,雪乃姐”美月相当热情的向两人打着招呼,“太好了呢,能两位学姐一起参加合宿,美月觉得整个暑假都会变得很愉快的。”
“谢谢,美月……还有,早安”被美月直白的话语弄得有些脸红,雪之下礼貌的回应之后没再接口,只是用着针刺一般的目光看向了某人。
“呀、呀哈喽,美月……还有悠二”打着招呼的由比滨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带有担忧意味的眼神不断在悠二和雪之下之间游移着,生怕两人再次像之前那样紧张起来。
“哦哈哟,好久不见了,结衣……还有雪乃也是,好久不见了!”犹豫了片刻,悠二最终还是叫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虽然曾经被女孩礼貌的告诫过‘请叫我雪之下同学……’,并以此划出了两人的警戒线,分清了距离,但是悠二却并不希望两人的关系变得那般生分,甚至比一般的陌生人都不如的程度。
称呼回到曾经熟悉的那个名字,仿佛这股陌生感也被冲淡了一些。虽然悠二也明白这只是他单方面的幻想,真实依旧残酷。终究而言,不切实的付出努力的话,是什么都无法改变的。
今日的雪之下,是十分罕见搭配立领衬衫的长裤装,虽然肌肤露出很少,却是会让人感觉到格外清凉感的夏日装扮,然而不知什么时候,那份平淡温和的清凉,却是转变为了现在刺人的寒意。
无视了打招呼的某人,雪之下毫不留恋地直接侧过身,冷着表情向倚靠着白色车身的平冢静问道
“平冢老师,你说过这个是侍奉部的社团活动的吧?为什么……那个人也会来啊?”
在这之前,平冢静让她通知的人只有由比滨、比企谷、小町和户冢四人而已,并没有告知‘那个人’也会来的情报。
“小、小雪!”听到雪之下极为冷漠的说法,由比滨一时间不由惊愕出声,一旁的美月也不禁扶额叹气起来。
看样子,这次被厌恶的可真够彻底的了……悠二无奈的瘪了瘪嘴
并没有奢求少女原谅自己。然而令悠二没有想到的是,时隔一月不见,少女却还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提起,一如既往的表现出强烈的拒绝,道歉也一概不接受,这让他不由得再一次陷入了自我厌恶当中。
“老师可以请你解释一下么?”面对试图以沉默带过这一话题的平冢静,少女再次毫不掩饰的逼问。
切,还是避不过吗?平冢静无奈之下只能借助车身站直身体,摆正了表情开口道:“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这家伙是我亲自去抓来的,既然这次合宿是侍奉部全体的社团活动,那么这个家伙身为社团一员,同样必须得参加才行。”
社团活动全员必须参加,而作为社团的成员,悠二也非参加不可——听起来无懈可击理由,然而雪之下所在意的,却并不是这里。
被迫‘抓’来,而不是凭自己的意志……那人终究还是选择了逃避吗?
也对,毕竟是个胆小鬼,大骗子呢……
虽然准确猜测到了少年的内心,但雪之下却并没有因为做出了准确的判断而感到高兴,反而正是由于这太过契合猜测的现实,让她恼火丛生!
“并不是这样的呢”摇头否定了平冢静的说法,雪之下开口道,“虽然规定是侍奉部的全体成员必须参加,但从六月到七月连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板井同学他并没有到社团中出过勤……按照学校规定,两个星期没有到社团出勤的成员将视为自动退出社团,所以……板井同学他,已经不是团员了哟!”已经不是社团成员,所以根本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必要了!
雪之下话语中赶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连一旁拉着她手臂的由比滨都变了颜色。
由比滨努力的思考着,试图像平常那样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然而嘴巴张阖着,她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她已经发觉了雪之下的认真,矛盾已经摆上了桌面,不温不火的缓和已经再无用处。
然而,仿佛对面前的矛盾毫无察觉的,平冢静的脸上依旧平静
“没关系的,担当顾问的老师在特殊情况下有自主判断的权利,虽然板井这一个月是有些怠慢,不过他已经事先向我说明过了,也经过了我的同意,所以算是特殊事假,在他没有向我提交正式的退出申请之前,不算是自动退出!”
“请假?”
“嗯,请过假的哟,雪乃,侍奉部那边我可没打算离开呐,只是暂时……”
“这种事情,为什么我都没听说过?”直接略过了悠二的解释,雪之下依旧向着平冢静询问道。
“不是说过的吗,请假的事我身为侍奉部的顾问教师可以自主决定……而且妳也从来没有问过不是吗?”以妳当初的那个状态,就算告诉妳,妳也不会想听的吧,平冢静不由得心中诽讣道
“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实在无法认同!!”不甘的咬着嘴唇,雪之下仿佛迷途的孩子般,手紧紧抓着右臂,用小小的声音朝着脚下的地面表达着自己的抗拒。
……
“表姐,我还是先回去吧。”
就算留在这里,也只会造成少女的困扰——了解到这个状况之后,悠二很自然的作出了决定,“虽然这次的合宿的确让我有些期待啦,但是如果因为我的缘故而然别人感到困扰的话,那样就太得不偿失了,不是吗?”因为确是自己的过错,也不能去责怪其他人,悠二自嘲的笑了笑。
“是嘛,你说的也对呢”
目睹了少女那可怜的拒绝姿态,知道再强求也只是白费力气,沉呤了两声,平冢静也点头同意了,“那我就先开车送你回去吧,反正路程也不远,而且离比企谷那家伙来估计还得好一会儿呢。”
“不用麻烦妳了,我还是自己坐电车回去吧。”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毁坏众人的合宿气氛,悠二拒绝了表姐的提议,然后,独自一人向着总武线的站台方向离去。
注目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身影,这样……妳就满意了吗?雪之下心中不禁这么问自己。
不、才不是这样!
虽然拒绝了少年道歉、讥讽他的过错、甚至不愿意与之同行……但所有这些行为建立的理由,雪之下非常清楚,并不是因为她真的讨厌那人。
恰恰相反,能够耐心的帮助料理天赋糟糕的由比滨掌握厨艺;高明地谈判解围高板家的家庭矛盾;巧计让濒临崩溃的侍奉部恢复原样;强敌围绕的情况下依旧不放弃希望,为完成承诺而拼尽全力……这样的少年,怎么也不至于让人讨厌。
躲藏在名为‘演技’的面具之下,那人的‘真相’虽然依旧模糊不清,但雪之下却是明白,少年本质自始至终都未曾变过。
温柔、善解人意——这便是少年的本质,不知不觉间吸引了诸多的人,让曾经的敌对者主动忏悔,同时也引得她自身为之倾慕……
然而,就是这样的少年,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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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明明没有做任何错事,却要受到这般对待呢?
出生在大户人家,自幼天资聪慧、容貌秀丽的雪之下雪乃,似乎天生就与众不同。
父亲是县议员兼大资本家,母亲是名门之后,而自身也具备着远超常人的优秀素质,无论从家室、背景、容貌、能力,都找不出来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从某种层面来说,‘主角’一词大概就是为了她这样的人而存在。
然而,即使拥有诸多令人羡慕的优势与条件,雪乃本人过得却并非想象中的那般愉快,原因很简单,傲慢、贪婪、嫉妒……人类丑恶的本性到哪里都不缺乏存在,嫉妒优秀者是人的本性,而在世界观、价值观都没有成熟的学生之中,这种现象更是普遍。
可以说,正是雪之下超出常人的优秀,导致了她在学校的艰难处境。
……但是,这是没有道理的。
实在难以理解,自身并没有犯下任何过错,却要无辜遭受到来自他人的恶意与排挤;
只因为无法委屈求全的看人脸色生活,便被人冠以高傲冷漠的印象,受到众人的孤立;
即便努力去尝试,也只能换来背叛的结果……
不知什么时候起,饱受伤害的小小少女,渐渐习惯了孤单一人,习惯了为保护自己在身外套上一层带刺的保护膜,也习惯了没有任何可以倾诉喜怒哀乐对象的生活。
没有安抚心灵的友谊,便从书籍中寻求慰藉;受人刁难和排挤,就以绝强的实力正面击溃,十几年磨练下来,少女的坚强足以克服这份孤寂。
但是,这是不对的!
默默承受孤单也好,坚强到足以克服寂寞也罢,除非进行真正的补完(neta:心灵补完,具体见EVA榨橙汁计划!),否则作为社会性的生物,没有人能真正喜欢上独自一人的。
讨厌孤单,这一点即便是‘完美’的雪之下雪乃也不能免俗。然而,即便少女的内心有着与人亲近的渴望,长久以来形成的将她保护在内的带刺伪装,却再也无法脱下。害怕受伤,不敢主动表露好意的少女,而其他人也因为畏惧少女的‘强化外装’,不敢接近,如此便形成了耶利哥之墙,隔绝着两边……(注:耶利哥之墙,是圣经神话之中不可摧毁的城墙,)
然后
将雪之下从这个无限循环的‘莫比乌斯环’中拯救出来的,便是最初接触的那位少年,也是最先接受少女全部的人。
一起见证了社团的成员不断聚集,一起解决的委托一个接一个,不断重复的日常……侍奉部就这样,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
对于雪之下来说,少年当然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既是最初理解并真正认同她的人,也是帮助她脱离孤零零‘深渊’,一起寻找确认‘真物’的同伴,更在共同经历过诸多事件后,成为少女全心信赖并产生憧憬的存在。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对少女而言相当特殊的存在,却是犯下了无法原谅的过错。
绝对不说谎——这是少女最初的愿景,同时也是两人相互认知的契机,如果不是少年主动伸出双手,接纳并包容了她的信念的话,可能到现在她还深陷在‘无法得到周围人的支持与认同’的状况中,只有用着虚假的保护套将自己紧紧包裹的时候,才能感到稍稍的安心……但是,这样就永远无法真正接受他人,无法从‘囚笼’中脱出了!
所以,是那人让她感知到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可能性,并促使她坚信了这一点。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那人算是她前进的向标也不为过。
然而,教会了雪之下这些的那人,却又用行动表明了他自身从未真正相信过这些东西,就像是拯救世人、传播信仰的圣子耶稣,有一天却被揭露他从来没有信仰过上帝……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
那一天少年的行为,对雪乃来说毫无疑问是种背叛,不仅仅是违背了当初‘绝对不说谎’的约定,同时也是背叛了雪乃的憧憬,她的希望。
最初认可自己梦想的人,却又亲手将之狠狠践踏;帮助她确认了‘真实’存在的人,却又用行动告诉她一切只不过是虚假……
这样的背叛刻骨铭心,无法原谅,亦是无法理解。
然而……
看着孤单向着站台走去的少年那萧瑟的背影,在车站来来往往的人潮之中若隐若现,想必很快就会消失不见吧,不知为何,此时胸口被怒火填塞的雪之下却是感觉有些心塞,紧接着这份心塞又化为了撕裂般的疼痛,痛彻心扉!
就这么的让他离开——这样的做法真的正确么?此刻,雪乃心中升起了异样的心思。
被‘背弃’的怒火、不想让对方离开的渴望,就这么的在雪之下雪乃心中交战起来。
篡紧了拳头,她说——
“等、等一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