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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四周静寂无声。
我懒洋洋地躺在许越结实温暖的怀抱里,看着窗户外面,外面那一片浓浓的黑暗中透着一点点灰蒙蒙的白。
“好像又下雪了。”我喃喃着。
许越的手指缠绕着我耳边的秀发卷成一个圈又松散开来,如此反复,乐此不疲,听到我的话后看了眼外面:“年关了,雪只会越下越大的。”
“我想去看看雪。”突然的,我提出了这个要求。
“宝贝,外面太冷了。”许越胸膛的热气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让我身子暖暖的,可我突然间很想看雪,这个夜晚的雪一定是很大的。
“我不怕冷。”我莫名的有些傲娇起来。
“好,那我陪你。”许越只得抱着我起来,拿了个厚厚的被子包住我,这才拥着我往阳台方向走去。
刚推开阳台玻璃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尽管我包得如此严实,还是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站在阳台上眺望。
远处,清癯光秃的树梢挂满了冰凌花,悬挂着丝丝寒冷,凝结成了一份独有的宁静,耳畔风声凄厉于遐迩,周遭景物全被积雪覆盖着,白茫茫一片,恍如茫茫的江面,偶有饥鼠窸窸窣窣,仍是静得让人心悸。
身旁,心爱的人正在拥护着我。
这一刻。
心底里是无比的宁静,那种属于冬夜的孤独与凄凉完全不复存在了,我靠着他的胸脯站着。
“太冷了,回去睡觉吧,万一感冒就麻烦了。”许越担心我身子弱,禁不起风寒,拥住我往回走去。
我恋恋不舍地告别了这冬的宁静,随着许越躺到了床上。
自从知道我怀孕后,他总是特别的克制自己,很多时候都只是搂着我安静的入睡。
“贱人,你抢走了我的许越哥哥,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睡得极不安稳,迷迷糊糊的,有个凄厉的声音在我耳边不停地叫唤着。
我看到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如鬼魅般朝我走来,一片迷糊的脸上,只看到了一双怨毒不甘的大眼,那双眼滴着血,异常的恐怖。
我吓得发抖,不断地往后退缩着。
“去死吧。”突然那女人拿起了一柄枪对准了我的肚子,我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吓得失声惨叫‘不要。’
可随着一声巨大的枪响,那黑森森的枪口上冒着白烟,我的肚子就感觉到一阵疼痛。
“呀”的一痛叫,我翻身爬起来。
“依依,怎么了?”灯光迅速亮了起来,许越从我身边翻身坐起,将我拥入怀里,紧张地连声问:“依依,是做恶梦了吗?”
我额前,身上都是冷汗,手脚冰凉,肚子里胀胀的难受。
“哎,肯定是这段时间受惊吓过度,做了恶梦,瞧这脸苍白的。”许越拿起旁边的纸巾轻轻替我擦拭着,满脸的怜惜。
我抬起眼来看着他,一脸的茫然。
多少个黑夜里,我孤枕难眠,不管什么时候醒来,身边都是空空的。
在经历了生死之关后对我这种感觉特别的敏感。
我有些陌生的瞧着他。
“依依,放心,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这种惊吓了。”他轻抚着我的头,将我的脸按进他的胸膛里,温言说道:“做了什么恶梦,说给我听听。”
我紧抿着唇,浑身犹是一阵阵的发冷,心跳仍很剧烈,不愿回忆梦里那可怕的一幕,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
余依,那仅仅只是个梦,一个可怕的梦而已,我在心里不停地说着。
“不要怕,有我陪着你呢。”许越看我闭着眼睛,以为我想睡了,轻叹口气,摁灭了灯,拥着我睡了下来。
“阿越,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会遗弃我吗?”一会儿后我听到了他匀称的呼吸声,他似乎睡了过去,我也是昏昏欲睡的,突然,我竟张开了眼睛轻声问道。
“不会。”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睡着,立即肯定地答复了我的问题。
我心中一阵激动。
“那你呢?”他也紧跟着反问我。
“君心似我心,君不负我,我定不负君。”我在他耳畔轻轻说道,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他笑了笑,抱紧了我:“谢谢,好了,快睡吧,别乱想了,一切有我呢。”
后半夜我在他的怀里睡得踏实香甜。
一觉醒来时竟是大天亮了。
我刚卫生间里冼簌出来,许越就接了个电话,一会儿后,他放下电话对我说道:“依依,今天上午你就在医院里配合医生的检查,段清云要回新加坡了,有几个项目必须要我签字才行,再说了,现在林姣姣状况不好,我也应该去陪下他。”
“那要我陪着吗?林姣姣现在状况很不好,我可以代下她的。”我自告奋勇地说道。
他笑了笑,摸着我的脸:“段清云这段时间与林姣姣合作挺愉快的,你觉得你能取得代了林姣姣么?”
我一听,脸红了,轻轻打了下他的手臂:“贫嘴,我是说工作上的问题。”
“哈哈。”他大笑一声,点了下我的额头:“你呀,给我好好配合医生的检查,安安稳稳的,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懂么?”
“好吧,那我只能像头猪般吃了睡,睡了吃了。”我无奈地说,可嘴角有甜蜜的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
“嗯,你只管听听音乐,看看报纸,一日三餐会有人送来的,喜欢吃些什么发到我的手机里。”他这样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最新款的素粉色手机递给了我特意叮嘱着:“手机辐射挺大的,不能玩太久了,那样会对孩子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