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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全场都逐渐安静下来,坐在上方的王学硕看向下方的我,他正要说开场话时,特刑庭的大门口外忽然匆匆跑进来一个士兵,他径直朝着王学硕跑了去,到达他身边后,便挨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王学硕的眉头时紧时缓,那士兵说了好一会儿,他竟然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带着士兵朝台下快速走去。他这一举动,让全场的人都觉得奇怪,目光追随着王学硕。
眼瞧着走到特刑庭的大门口,所有人都在轻声议论这是发生何事了。
特刑庭的门口停了一辆车,车上下来一个人,那人一下来,特刑庭的人发出一声惊叹声。
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记者先前提起的穆镜迟,他的到来无异于在特刑庭内扔了一枚炸弹,记者们希望的场面终于在这一刻如期而至,他们哪里还管得了我跟木村,全都朝穆镜迟围了去。
王学硕忙着去迎接穆镜迟,等到达他身边后,士兵们便在前头围住那些记者。
记者们像是疯了一般,在那大喊着:“穆先生!穆先生!”
在这件事情里头,穆镜迟可谓是最重要的当事人了,可事情到现在,穆家却未对外有过任何的发言,而对于自己的姨太太,在外头给他带绿帽子这桩丑闻,穆镜迟从始至终也未对外界有过只字半语,今天算得上是他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公众面前面对此事。
这如何不让记者们疯狂,就像猫闻到了腥臭,整个特刑庭完全没有纪律可言。
王学硕也没料到穆镜迟竟然会来,外头的士兵跑进里头来告知他时,他还不相信呢。直到穆家汽车真的停在特刑庭的外头,王学硕这才清楚,这一切是真的,穆镜迟确实来了这里。
这王学硕更加的头疼了,不断在心里猜测,穆先生怎么来了,他来这里的意思是何意思?案子之后到底要改怎么判?这可怎么办才好。
穆镜迟的到来,让王学硕心乱如麻,可表面却又好生伺候着,领着穆镜迟朝前特刑庭的旁观席走。
穆镜迟自然知道王学硕心里在盘算什么,他一边走,一边直视着前头说:“王总张,不用顾忌我的到来,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判,便怎么判。”
穆镜迟这句话的音量极低极低,在周遭的嘈杂之下,音量只够挨他最近的王学硕听见。
王学硕自然没有他这句话表现出反应,而是继续引着他朝前走。
穆镜迟在旁观席上坐下了,从特刑庭外头进来,没有对记者们回应过一句,他身边围满了保镖,没有谁敢近身,记者们被驱逐在外头。
本来之前很是闹腾的特刑庭,在穆镜迟的到来后,竟然陷入了一片死寂,连之前疯狂的记者们,都难得安静下来。
王学硕便又再次坐上了评事的位置,然后彻底将这件案子正式提上审问。
我没料到穆镜迟竟然会来这里,他穿着一件玄色的长衫,
身子看不上什么异样,神色平静的坐在旁观席内,当然从进来,到坐下他也没有看我一眼。
木村一瞧见他,他拳头便开始悄然握紧。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知道穆镜迟曾经和我的关心下,第一次与他见面,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我们两人跪在地下,王学硕便在台上粗略的将案子经过描述了一回,给旁观的人进行了一个回顾。
特刑庭此时除了王学硕的声音,便是纸张的翻阅声,而空旷的特刑庭,让王学硕的每一句都带着回音。
终于王学硕将事情的经过回顾完成后,他便将视线定在我身上,再次问我:“陆小姐,相信这几天的你已经冷静不少,我再问您一遍,您与木村在日本的关系,可否真如您上两次所说的那般,是夫妻关系。”
记者们全都紧盯着我,手上的相机自然是一刻都不停,那刺耳的噗呲声,彼此起伏着。
面对王学硕的问话,我跪在那没有半分犹豫,回了句:“是的。”
王学硕没料到过去这么天,我依旧会这样回答,他下意识去看向坐在旁观席的穆镜迟,见穆镜迟没多大的反应,他沉吟了半晌,他再次对我进行提醒说:“陆小姐,您可要想清楚了,特刑庭上没有儿戏。”
对于王学硕的再三提醒,我虚弱的跪在那,尽力的仰着头对王学硕说:“我没有在开玩笑,也没有儿戏,王总长不用对我再三提醒,我非常清楚我自己的每一言每一行。”
王学硕见我如此说,自然不敢再这样反复提醒下去,毕竟若是继续下去,这里头这么多记者,难保不会看出他在对我进行敲打。
王学硕只能再次沉吟几秒说:“好,既然如此,那我再问您,您可有方法证明您跟木村之间的关系?”
我说:“我有个朋友叫良子,她是我跟木村之间的密友,访问团有官员与我们也相熟,也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王总长可以找他们询问真相。”
我的话刚落音,特刑庭的外头又跑进来一个士兵,打断了王学硕对我的问话,他停在我身后后,便朝上头的王学硕说:“报告王总长,访问团的松木先生来此,说是为木村先生作证的。”
王学硕没料到日本人竟然也会来插手此事,他眉头一皱,又看向坐在旁观席上的穆镜迟,见他还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他也不可能将松木轰走,自然只能对那进来汇报的士兵说:“去将松木先生请进来。”
士兵回了声:“是。”便转身朝特刑庭外小跑而去。
木村没料到松木会来,对于这个情况,他眉头紧皱,显然这和他心内所想的一切是事与愿违的,在松木没完全进来之前,他立即用日语对台上的王学硕说:“我与松木先生并不相熟,他并不清楚我的事情,我从未请他来给我作证,为何他会主动要求来?这其中是否有问题?!”
对于木村的话,王学硕并未理会,而是瞧着门口被士兵们引进来的松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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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木身后竟然还跟着良子,她随在松木身后,朝特刑庭内走着。
我没想到良子竟然会跟松木一起来,不知道为何,我竟然松了好大一口气。
松木跟良子停下后,一见到同卧跪在一起的木村后,而且还是五花大绑,当即便对高台上的王学硕说:“王总长,木村是我们访问团的记者,更是我们国家的人,按道理说,他不受你过的法律制裁,你们如此将他五花大绑的捆住是何意思?”
面对松木的话,王学硕在上头,也丝毫不减气势回复:“松木先生,木村确实不是我金陵的人,可他既然来了金陵,便要遵我金陵的规矩,如果您今日是来替木村作证的,还请在一旁坐下,之后我们问到您,您再出席说话。”
松木听到王学硕的话,便也只能带着良子往证人位置上走。
他坐下后,王学硕又再次问一旁的木村说:“既然你说,你与陆清野不是夫妻关系,也并不相熟,为何会私底下散步这些谣言,来诋毁她污蔑她?你的居心何在?”
木村听不懂我们的语言,自然是由翻译将王学硕的话翻译成日语,说给他听。
他听后,便对王学硕:“是我爱慕陆小姐已久,因为她几次都对我爱搭不理,所以我心生嫉妒,才会在私底下说出这样的话,未想到这件事情他们都当真的,便导致所有人真以为我跟陆小姐是夫妻外关系。”
木村引导着说:“所以你跟陆清野在日本是认识的。”
木村说:“是,我们是认识的,并且是好友,可我们不是夫妻关系,是我追求她不成,才会对她心生中伤。”
王学硕说:“也就是说,你跟陆清野是朋友关系,夫妻关系并不属实,而是你求爱不成,私下造的谣言。”
木村很肯定的回答:“是的。”
坐在证人位置的松木立马不顾秩序站了起来,打断王学硕的话说:“村木,你是什么人,我们相当清楚,你绝对不会撒这种无聊的谎言,良子小姐也是你们多年密友,她不会说谎。”
良子也站了起来对台上的王学硕说:“长官,木村是我的邻居,我们十几岁就认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好友,他有什么事情都会与我们说,他未有撒谎,他确实跟野泽是夫妻关系,野泽来日本认识木村后,便一直居住在木村家,一年后,他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当时我是证婚人,我可以作证。”
木村一听到良子竟然也如此说,气急大叫着:“良子!这是不存的事情,我何时跟她举行过婚礼,你是否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对于木村的话,良子回头看向木村说:“我们是多年好友,我必须要救你,而我刚才所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
木村气急,还想说什么,便被一旁的士兵给压住。
王学硕一巴掌拍在桌上,大声呵斥了一句:“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