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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后,周妈见我心情似乎变好了,便笑着问:“小姐可是和先生和好了?”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问:“我有吗?”
周妈点了点脸颊说:“瞧您的笑。”
我立马将笑一收说:“没有,我才没和他和好呢。”
接着我转过身,继续朝着屋内走去,周妈在我身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回到房间后,便在镜子前做了下来,本来是要编头发的,可当手落在发梢那一刻,我看向镜子内的自己,脸上的笑容略微一凝,好半晌,我手从脸上滑落,便面无表情坐在那。
这时我身后忽然传来丫鬟一句:“小姐。”
我回头一看,是上次替我易容的丫鬟,我皱眉看向她,她缓缓朝我走了过来,然后递了我一封信,我看了一眼门口,发现没有人在,这才从她手上接过将信给打开,里面只有三个字,回袁家。
我将信猛然紧握。然后看向那丫鬟问:“这是外公的吩咐?”
那丫鬟说:“是,还特意叮嘱您,尽早回去。”
我没有说话,那丫鬟也没有等我再回答,而是从我面前又轻悄悄退了出去。
在周妈进来之前,我迅速将那封信在烛火上点燃,望着它烧到灰烬,我才松了手,没多久周妈便走了进来,在我身后说:“青儿的是,先生是答应管了?”
我看向周妈说:“应该算是吧。”
周妈端着茶和糕点在我面前说:“这件事情有先生操心,看来您就无需担心了。”
我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揭开盖子缓缓喝了一口说:“也许吧。”便没再说话。
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一阵动静,我问周妈:“是谁回来了?”可想了想,也不用多问,下如今还有谁能够回这穆家,我放下手上的茶杯,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正要下楼,便瞧见王芝芝撑着伞从外头走了进来,侍奉她的丫鬟迅速朝她走了去,刚到达她身边,便替她解着身上的披风说:“夫人怎的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今日不是先生生辰吗?”
王芝芝笑着说:“去倒是过去了一会儿,不过镜迟似乎对生辰这种日子不怎么看重,聊了两句,他便让我离开了,所以我去了姐姐家坐了会。”
王芝芝说完便接过丫鬟递来的毛巾,她正擦拭着,她忽然想起什么,又问:“对了?小姐去了医院吗?”
那丫鬟说:“今早上去了一趟。”
王芝芝听到这个回答眉头当即便皱了起来,不过皱了没两三秒,她刚想问什么,忽然感觉到我们楼上的视线,便朝我们这方看了过来,我并不打算躲,而是直直和她对视。
良久,我便朝着楼下走去,王芝芝也没有离开,依旧站在那等着,等我站定在她面前后,我说:“小姨,我们聊聊。”
她笑着将毛巾递到丫鬟手上,问:“你想跟我聊什么?”
我说:“不如坐着说?”
王芝芝回答得很干脆,她说:“好啊。”
我便最先朝着沙发那端走去,她跟在了我身后,当我们在沙发上一并坐下后,丫鬟端了茶过来,我端起其中的一杯说:“小姨。”
不过我刚换出来,她很无情的打断说:“这样的称呼我不敢当,你还是唤卧王芝芝吧,或者王小姐也可以。”
听她如此说,我倒也没有多说,只是无所谓笑了两声说:“不是太明白,怎的,我们竟然成了这样的关系。”
王芝芝哼笑了两声说:“话,你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她都如此说了,我也不再浪费时间,而是直接开口说:“青儿那天的语气却是有些冲,所以今天我是特地来和你道歉的,还请你不要和一个丫鬟计较,她不过是不懂……”
我话还没说完,王芝芝当即打断我的话说:“你不用和我道歉,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我也没有冤枉她,她确确实实干下了这种事情,这种话和我说没用。”她看了我一眼说:“你应该去警察局说。”
王芝芝直接截断了我的话,显然是不打算接受我的道歉,也不打算放过青儿,一时之间我倒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王芝芝放下手上的茶杯,端坐着身体看向我说:“其实我也不想和你这样,可是清野我还是那句话,你一天不回袁家,我们一天就回不到以前的关系。”
我说:“所以这次无论怎样你都不会放过青儿。”
王芝芝说:“我说了,放过跟不放过都不是我说了算,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怪得了谁?”
她似乎不想再跟我谈下去,而是直接站了起来说:“在外面跑了一天,有点累了,就先上楼休息了。”
她也不再看我,将手套从手上摘下来后,便丢给了一旁的丫鬟,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我坐在沙发上良久,周妈见王芝芝走远后,才问不解问我:“小姐,既然这件事情先生都答应您处理了,您为什么还要来和王芝芝道歉说些这样的话?”
我撇了周妈一眼说:“王芝芝现在之所以会如此,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穆镜迟,若是让穆镜迟替我出面来处理青儿,虽然我的目的达到,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过是雪上加霜罢了。”
周妈瞬间便明白了什么。
我说:“既然她不肯退让,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走一步一算一步。”
周妈说:“之前我还认为她和她姐姐是不一样的,性子这样温婉,应当不会为了这种事情争风吃醋,没想到她竟然也是……”
周妈略微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我说:“她性格再怎么和王鹤庆不同,可只要有王鹤庆一天的存在,便总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周妈说:“也许当初就不应该促成这桩婚事,这袁家终究是个是非之地,袁太太又是个不挑事,便不罢休的主,现如今两姐妹都这样,您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呦。”
我没说话,又想到什么,对周妈说:“对了,周妈,你去楼上帮我找样东西。”
周妈说:“您要什么?”
我说:“丢了一只耳环。”
周妈看了一眼我的耳垂,见真的只剩下一个,便匆匆朝着楼上走去,等周妈一离开,我立马用电话摇了一串号码,等拨过去一分钟,里面便被人接听,这次是外公亲自接听的,我不是很明白问:“您为什么会突然让我回袁家?”
外公在电话内说:“不让你回袁家,难道让你在穆家住一辈子吗?你待在穆镜迟身边终究会坏了大事。”
我说:“外公,我——”
我刚想说什么,外公开口打断说:“不用再多废话,按照我的做便是,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接着他很强硬的结束了这段对话,耳边传来一声挂断声,我愣了几秒,然后扣住了话筒,我在那坐了一会儿,便起身朝着楼上走去,本来是要进房间,可是扭头一看,却看到穆镜迟的书房竟然亮着灯。
我停留了几秒,便也朝那方走了去,刚推开门,便瞧见王芝芝正站在穆镜迟书房,她手指轻抚摸过那些文件,目光在穆镜迟用过的一切上流连着。
她似乎是感觉到有人进来了,便立马回头来看向我,她说:“你怎么进来了?”
我看到桌上摊了一堆的东西,都是小时候我的照片,原先被穆镜迟夹在书本里,如今却不知道被谁给拿了出来,正一张一张翻动在桌上。
王芝芝感觉到我的注视,便随手用书本一盖。
我说:“你不知道吗?他书房向来不喜欢有人碰的。”
王芝芝说:“我只是进来替他收拾收拾的,没别的什么意思。”
我说:“你还是尽早离开吧,不然被仆人知道了,告诉了他,没好果子吃的。”
我说完转身就要走,这个时候,王芝
芝忽然在我身后唤住:“清野。”
我停了下来,她朝我走来说:“镜迟爱你姐姐吗?”
她突然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我扭过头看向她。
她又说:“为什么我在他房间里寻不到一丝有关于你姐姐的痕迹?难道他这么多年不娶妻不是为了你姐姐吗?”
我不清楚她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看向她,她也看向我,她眼里带着深深的疑惑。
我说:“我不知道。”
她又说:“你姐姐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问这里的丫鬟,她们都闭口不言一个字?”
我说:“你为什么对这些事情好奇?”
王芝芝说:“我只是想了解镜迟的过去。”
我扭过头,看向走廊处的光影说:“我不知道。”
接着她还要问,我已经最先离开了穆镜迟书房。
回到门口时,周妈正在替我满屋子找着那个耳环,她听到我进来的脚步声,便立马转身看向我说:“小姐,您要的耳环,我怎么找不到?”
我走到沙发上坐下说:“找不到便不找了吧,反正也不是一个多重要的东西。”
周妈扭头看向我,见我确实也不太在乎,倒也没再继续找,只是说:“那我去替您放水?”
我嗯了一声,周妈便朝着浴室走去。
穆镜迟隔了两天便出了院,回家休养,最高兴莫过于王芝芝,一大早便在宅子内张罗着,吩咐丫鬟一定要把屋内的一切打扫干净,一派穆家女主人的模样,反倒是我懒洋洋的,赖在床上怎么都不想动,周妈倒是比我急得很,跟碧玉一直在床边上催着我说,让我别赖床,穆镜迟等会儿就要回来了。
我没有听周妈和碧玉的,继续在那躺着,时间差不多接近中午十一点,车声便从外头传了进来,周妈和碧玉也没有再理我,赶忙去楼下迎接。
我隐约听到了穆镜迟的声音,问的是我在哪儿。
周妈笑着说:“小姐还在床上赖床呢。”
穆镜迟一听,倒也未再说什么,大约是跟着周妈她们进了屋,之后楼下依旧热热闹闹,快要到午饭的时候,我房门被人推开,我以为是周妈,抬头一看穆镜迟正站在门口,一瞧见他,我便将头缩了进了被子内。
我听见了穆镜迟的脚步声,正朝我床边走了来,他站定了一会儿,我的床微微塌陷,他手便伸了过来,想要拨开我蒙住脑袋的被子,我死命往下扯,可是终究难抵他的力气,脑袋上的被子被他拉了下来,他那张带着浅笑的脸便出现在我上方。
他手指抚着我眉目说:“所有人都忙着迎接我,怎的,就你不同,让我亲自上楼来迎接你。”
我仰着脑袋看向他说:“我困嘛,她们又不困。”
他见我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嘴角的笑容如春风,他撅着我脸蛋说:“你这小东西,倒是越发长脾气了,今天须得教会你什么叫礼节。”
我说:“礼节都是对着外头的人做了,难道你要当我的外人了?”
他忽然压下了身,在我耳边问:“那你告诉我,我是你什么人,嗯?”
他挨在我耳边的声音带着丝引诱,我觉得痒痒得想闪躲,他又控制住我肩头,继续将我唇对准他耳朵边上,等着我回答。
我不回答,他又再次诱惑着我说:“要是你说出来,我就原谅你,怎样。”
他手指在我鬓角出温柔的摩挲着。
我笑着说:“那不够,你还要把我的钱还给我。”
他也笑出声说:“你这小东西,倒时时刻不忘你那笔钱。”
我哼了一声说:“你给我不给我?”
他说:“你先说。”
我说:“你先给。”
他说:“不说不给。”
我说:“不给不说。”
“好,给你。”
我瞧他问:“真的?”
他说:“假的。”
他起身要走,我立马拉着他手说:“姐夫,你别走嘛,我逗你玩的,先告诉就先告诉你嘛。”
他轻笑了一声,我躺回了床上,朝他勾了勾手说:“你过来。”
他微微挑了挑眉,不过还是朝我靠了过来,我圈住他颈脖,唇挨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穆镜迟听了低笑了出来,也不知道说了多久。
我觉得脸发红,迅速将他一推,然后揭开被子又往脑袋上蒙说:“我不说了,不说了,讨厌死啦!”
穆镜迟笑声越发大,我只觉得自己的脸,在他的笑声中温度逐渐升高,好在这个时候周妈便站在门外说了一句:“先生,书房有您电话。”
穆镜迟笑意未减的答了一句:“我知道了。”接着,他便从我床边起身,朝着周妈走了去。
等我听到他脚步声远去后,便将被子缓缓从脑袋上一拉,周妈正拿着我衣服站在那,我问周妈:“他走了?”
周妈笑着说:“刚走的。”她将衣服递给我,过了一会儿,周妈又说:“先生刚才看上去心情似乎很好的模样,您都和他说了什么?”
我脸越发红了,没有理会周妈的话,只管低着头穿衣服。
等我出来后,穆镜迟书房内有等,我便朝着那端走了过去,可才站在门口,便见书房门内跪了一堆的丫鬟,穆镜迟翻着桌上的文件似乎在检查什么,他说:“你们不知道我的规矩吗?”
那些丫鬟迅速跪了下来,哭着说:“先生,您没在的这几天,我们连打扫都未曾进去过,实在没有碰过您的东西。”
穆镜迟放下手上的文件,瞧向她们问:“除了你们,谁还进来过?”
丫鬟想了许久,回答不上来,过了好半晌,其中一个丫鬟说了一句:“夫人进来过。”
穆镜迟正好拿了一本书,那些夹在书里的照片便哗啦掉了出来,正是那天王芝芝翻过的那本书,穆镜迟脸色未变,将洒落在桌上的照片一一捡了起来,他放在手上查看着,良久勾着唇笑看着说:“下去领罚吧。”
这句话才刚说出口,王芝芝忽然匆匆从楼上走了上来,她别过我气喘吁吁唤了一声:“镜迟。”
声音内带着一丝焦急,穆镜迟抬头看向他。
王芝芝看了一眼跪在地下的丫鬟,便知道如今是因为什么事,她走了进去,立马解释说:“我不知道的你书房不能进,对不起……”
穆镜迟放下手上那本书说:“你进来翻了什么。”
毫不留情,甚至带点质问的话,让王芝芝脸色发白了下去,她小声说:“我就进来替你收拾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翻。”
穆镜迟反问:“是吗?”然后他拿起手上的书说:“这本你该怎么解释。”
王芝芝瞬间便说不出话来,她低着头,我、我了很久。
穆镜迟冷笑了一声,却什么都没说,这个时候周管家站了出来说:“先生,楼下已经准备好午餐了,您和夫人先下去用餐吧。”
穆镜迟未答,只是过了一会儿说:“都散了吧。”
跪在地下的丫鬟们便松了一口气,各自立马从地下起身,纷纷弯身退了出去,王芝芝却没有退,依旧低垂着脑袋站在那里,穆镜迟也没有看他,而是径自起身,朝门的方向走去,不过他在经过王芝芝身边时,略微停了停,看了她一眼,还是什么都未说,继续走到门口,别牵着我的手说:“怎么没先用餐?”
我瞧了王芝芝一眼才说:“你们都在楼上,所以我也上来了。”
穆镜迟笑着捏了捏脸,将我搂在了胸口,带着我朝楼下走去,后面的丫鬟都跟了上来,唯独王芝芝还在那站着。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问:“她不吃饭吗?”
穆镜迟连眉头都未动一下,只是搂着我朝前走说:“她这么喜欢我书房,那便让她待就是。”
我说:“那天我也进了你书房。”
他低眸看向我,好半晌,他笑了一声说:“翻了我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
他却并无生气的迹象,只是揽着我下楼说:“你偷溜进去不是常事吗。”
我是:“那我进去你不生气,为什么她进去你发这么大火?”
对于我的话,穆镜迟想了一会儿,看向我良久,他说:“想不明白?”
我摇摇头说:“不明白。”
他笑着说:“今天是谁说,她是我的亲亲宝贝,我的甜蜜饯儿的?”
一听他如此说,我立马踮起脚捂住他后面那些未说完的话,我慌张看了一眼周围的丫鬟,涨红着脸说:“我没有,你胡说!”
穆镜迟笑出了声,我怕他还往下说,便拉着他说:“我饿了,快,我们先吃饭。”
穆镜迟被我拉着跟在我身后,等到达餐厅后,我也不敢看他,只是埋头吃着饭,他倒也不再逗我,因为有这么多的丫鬟在,便只是低头替我夹着我爱吃的菜,笑看向我。
穆镜迟陪我用了一会儿餐后,隔了一会儿,他让周妈盯着我好好吃饭,然后他又再次上了书房,我没有跟过去,只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问:“姐夫怎么又上去了?”
周妈站在我身边替我夹着菜说:“您别管就是,吃您自己的饭。”
我看了一眼,便继续吃着饭,穆镜迟之后没有再下来,我在餐厅内磨蹭了一下,便也朝着楼上书房走去,可是一到那里,才发现王芝芝不在里头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左右看了一眼问:“姐夫。”
他正在处理文件,自从他住院后事情便堆积在了这里,他听到了我的声音后,便放下了手上的笔,抬眸看向我。
我说:“王芝芝呢?”
他说:“回自己房间了。”
接着,他朝我抬手说:“过来。”
我便朝他走了过去,他忽然直接将我抱住,抱在了腿上坐着,然后捏着我脸说:“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他又问起了那些话,我起身就想走,他一把抱住拦住我腰身说:“钱不想要了?”
我说:“不要了,就不要便是。”
我又想跑,可是他扣住我的腰扣得死死的,继续挨在我耳边引诱说:“要是再说一遍,我可以考虑考虑给你加一万,嗯?你觉得怎样?”
我无动于衷,只是咬着自己的手指甲,睁着眼睛在书房内四处看着。
他掐住我腰的手微收紧,在我耳边低哑着声音问:“不够?”
我义正言辞说:“我这是不为金钱所动。”
他笑着说:“两万怎样。”
我还是不动。
他又说:“三万。”
他瞧了我一眼,将我手从嘴边拿了下来,用帕子替我擦了擦手说:“四万。”
我心里一动没,眼睛一亮,却依旧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说:“我考虑考虑。”
穆镜迟别了别我头发,温柔的凝视着我脸说:“来劲了?”他笑着说:“给你十秒的时间,若是过了十秒,别怪我没有给你赚钱的机会。”
他刚要数数,我立马扭过身子,用手捂住他嘴巴,瞪大眼睛看向他说:“我说嘛,我说嘛。”接着我挨在他耳边,扭捏了一下,才小声说:“你是我的亲亲宝贝,我的蜜饯儿,我的小心肝。”他不为所动,保持着听的动作说:“我记得后面还有。”
我说:“没有了。”
我想耍赖,他笑着说:“不说的话,钱我也不给。”
我捶着他胸口说:“你个骗子。”
他箍住我手说:“是你当骗子在先。”
我摇晃着他的手说:“我不想说嘛。”
他笑着说:“你自己考虑,是钱重要,还是别的重要。”
他便继续去拿桌上的文件,似乎给我时间考虑,我坐在那唯有苦恼,他倒是闲情逸致了起了,我坐在那想了半会儿,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便趴在他耳边唤了句:“哥哥。”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微偏头看向我。
半晌,他说:“没听清楚。”
我气愤的说:“你肯定听清楚了。”
他说:“没有。”
继续不为所动,在那写着什么。
我坐在他腿上狠狠瞪了他一眼,只能屈辱的又哎了过去,在他耳边唤:“哥哥。”
他笑着说:“还有呢。”
我说:“郎君。”
他又说:“还有呢。”
我说:“相公。”
我屈辱的说完,便搂着他脖子,埋在了他怀里怎么都不肯抬起脸来,他笑着说:“我老吗?”
我趴在他怀里猛然摇头说:“不老。”
他听了似乎很满意,又说:“好像还漏了一句话。”
我掐着他脖子说:“你得寸进尺。”
他笑着握着我的手说:“不说吗?都已经说到这地步了,钱你可到手了一半。”
我几乎要哭了出来,只能再次为了银子屈辱的抬头挨在他耳边说:“哥哥好好地,好好地……”我说到这里,便立马用手捂着脸颊大喊着说:“我不说了,不说了,我不想说了。”
我脸上的红已经蔓延到脖子了,我干脆将他推开说:“钱我不要了,我要走了。”还没从他腿上下来,他又将我扣了回去说:“让哥哥好好地疼你是吗?”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鬼使神差的怎说出这句话来了,我涨红着脸捂住他唇说:“不准说。”
他大笑着,握住我的手在唇上吻了吻说:“傻姑娘。”然后手抚摸着我脸颊说:“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见他终于正经了,我觉得这还差不多,便朝他身上靠了过去,靠在了他怀里,穆镜迟吻着我,吻着我鼻尖,接着便是我的唇,我乖巧张开了唇,他吻了进去。
这种事情还是和以前一般,我有点生涩不知道该怎么,只能任由他带领着,如今大约是比以前有了点经验,我偶尔会允他下唇两下,像是吃糖一般。
我这偶尔的回应,让穆镜迟情绪变得很高涨,他不再像之前那么温柔,而是很有用力的吻着我,像是要把我拆入腓骨。
对于他如此的深吻,我有些承受不住,不知道何时他手竟然滑入了我裙子内,我立马摁住他手,喘着气说:“不要。”
穆镜迟微微停了下来,他抵着我鼻尖,气息有点乱说:“不要什么。”
我说:“反正就是不要。”
他笑着说:“刚才不是还要哥哥好好——”
我立马又捂住他唇说:“你讨厌,我开玩笑的!”
穆镜迟大笑了一声,将我唇拿开,在我唇上吻了一下说:“逗你玩的,傻姑娘。”接着我歪在他怀里,抓着他的衣襟,他继续低头吻着我的耳垂。
我只是缩在他怀中,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当我们两个人的气息越来越乱,我的衣服被穆镜迟退到地下时,他忽然将我的双手圈住他脖子,把我抱得更紧,唇和我纠缠着,我大脑一片空白,我喘息着,眼前一片混沌时。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我瞬间像是清醒了什么,忽然将穆镜迟在小腹处的手拿了出来,脸微微
从他唇下一退,他还想吻着我,我抗拒的躲了躲,在他耳边说:“门。”
他瞬间停了下来,他似乎也有些失去了理智,好半晌都没有动。
门外的敲门声依旧持续不断,我在他怀里颤抖着,不知道是冷的缘故还是怎样,他感觉到了,将我更深的搂进了怀里,不悦的问:“什么事。”
周管家说:“先生,九爷来了。”
听到这里我抖得更加厉害了,穆镜迟沉默了半晌,抚摸着我后背说:“嗯,知道了。”
接着似乎是周管家退了下去,穆镜迟还想吻着我,我推着他胸口摇头,然后将脸埋在他怀里,不让他有机会得逞。
穆镜迟微叹息了一声,只得在我佝着的颈脖上落下一吻说:“再叫句郎君听听,我就放过你。”
这次我见好就收,没有再和他纠缠,唤了句:“郎君。”他等了我一会儿,我又从他怀里爬了出来,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他将我搂在怀里,又反在我唇上落下一吻说:“小东西,被你勾得没法子了。”
接着他便将我衣服从地下捡了起来,然后替我穿好,他视线在经过我胸口那个疤时停了停,他想要用手去碰,我立马摁住他的手,脸颊微红。
他撅着我下巴笑了笑,然后替我将衣服往下拉,抚摸着我脸说:“我的蜜饯儿,我的亲亲小宝贝。”接着,又吻了一下,这次是我的眉心,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唇印在我眉间说:“我的囡囡。”
他叹息了一声。
好半晌,他放开了我,我迅速从他怀中爬了下来,看了他一眼,迅速跑到书房门口,快速跑了出去,回到房间后,我用力关上了门,然后靠在门上喘息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我忽然虚软无力,我整个人从门上缓缓滑落下来,便面无表情的靠坐在地上,耳边依旧是一片混乱。
我抱住了脑袋,小声哭了出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门外忽然又传来起碧玉的敲门声,她说:“小姐,您在里头吗?”
我迅速抬起脸,有气无力的说:“我在的。”
便从门上站了起来,我将门给拉开,然后看向进来的碧玉。
她说:“姑爷来了。”
我说:“袁霖?”
碧玉说:“您下去吧。”
一时间,我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碧玉又说了一句:“您下去吧,至少也要下去坐会儿。”
我只能朝着浴室走去说:“你等会儿,我换身衣服。”
碧玉便在我屋内等着,等我从浴室换完衣服出来后,我便跟着碧玉下了楼,到达楼下果然袁家一家的人都来了,王芝芝坐在穆镜迟身边招待着,袁霖正坐在王鹤庆身边,几人不知道聊着什么,脸上各自带着笑。
而袁霖却始终没有表情坐在那里,仿佛所有话题都与他无关一般,像个局外人。
我也这才发现,短短一段时间,他似乎阴郁了不少。
我在楼上站了一会儿,便朝着他们走去,到达楼下袁成军第一个看向我说:“清野来了?”
袁成军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包括穆镜迟,他看我的眼神,隐隐流窜着笑意。
我朝袁成军唤了一句:“爹。”又看了王鹤庆良久,要是唤了一句:“娘。”
王鹤庆受住了,笑着说:“坐吧,被这么客气,如今都是一家人了。”
我本来是想要找个地方坐的,可是低眸一看,才发现穆镜迟身边坐着的是王芝芝,而我的位置只有在袁霖身边,周妈轻轻拉了拉我,示意我往袁霖身边坐。
所有人都瞧着我,我便只能落在袁霖身边。
袁成军笑着问:“清野最近身子怎样?”
我说:“好了不少。”
他说:“好了不少就好,那爹也就放心了。”
这个时候王鹤庆似乎是想起什么一般,又说:“我们这一次不仅是来探望镜迟的,更是一并接清野回家的。”
王鹤庆看向穆镜迟问:“镜迟,你觉得呢?毕竟清野一直住在娘家也不好,外头人如今都说着闲话,还以为我们袁府亏待了她,让她不肯回去。”
穆镜迟脸上的笑没有变,他端起桌上的茶水看向我说:“清野身子还没好透,暂时应该是不会回去的。”接着,他揭开茶杯,低眸饮了一口茶。
王鹤庆一往这上头提,袁成军当即便打断她话说:“好了,你在这里乱操心什么劲儿?自己都管不好,还来管这些事情。”
王鹤庆自从犯了上次的错后,对于袁成军的话倒是不敢在再随意反驳,也只得低头听着,不过过了半晌,袁成军又对穆镜迟说:“不过,她说的也没错,如今外面流言四起,传我们两家不合,镜迟我们两人倒是没什么,可还是要注意那些人的口舌。”
穆镜迟说:“这些话这几天我也有听到一些,不过外界怎样传,只要我和九爷未变,便无所谓,清野还需在家多休养,上一次的事情,冻伤了身体,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名医过来,打算先把这一生毛病治好再做打算。”
袁成军问:“请的可是哪位名医?”
穆镜迟说:“赛蔡霖。”
王夫人惊叹了一声说:“呀,这个医生可是出了名的华佗在世,一向云游四海,怎的被镜迟找到了行踪?”
穆镜迟笑着说:“我也是费了好大劲找的。”他看了我一眼说:“她如今还年轻,却因为那件事情落了一身病痛,所以还是早些治才好。”
穆镜迟忽然又对王鹤庆说:“听说夫人一直有关节炎,可要名医瞧瞧?”
王夫人高兴的说:“哎呀,这可是再合适不过了,我这个关节炎啊,每次都折磨死人了。”
之后几人又聊了会那个医生,那医生我倒是没听过,不过听他们说很有名的样子,便也就随意听了两句,这个时候王鹤庆忽然发现妹妹王芝芝一直没有说话,便看向她唤:“芝芝?”
王芝芝在发着呆,听到王鹤庆突然唤她,她立马反应过来看向姐姐。
王鹤庆见她脸色不是很好,便问:“怎么了?”
王芝芝立马收敛脸上的神色,摇头说:“没有,没什么。”
王鹤庆说:“可是你脸色看上去似乎不是很好。”
她笑着说:“昨晚没睡好而已。”
袁成军也看向她说:“是不是病了?”
这个时候穆镜迟替她端了一杯茶,温柔又体贴的瞧着她说:“需要让医生过来一趟吗?”
王芝芝笑着说:“不碍事的,只是有些累而已,晚上休息会就会好。”她接过穆镜迟手上那杯茶,穆镜迟说:“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和我说,千万别瞒着。”然后他又看了一眼丫鬟说:“去替夫人拿件衣服下来。”
那丫鬟听了穆镜迟的吩咐,便迅速上了楼,等她下来后,穆镜迟便接过那件衣服,替王芝芝仔细披在肩头,温柔的问:“要个汤婆子吗?”
王芝芝摇着头说:“不用的,我真的没事,镜迟你放心。”
穆镜迟听了,便嗯了一声。
王鹤庆看到两人如此恩爱的模样,当即便笑着说:“我妹妹这一辈子什么都鲁莽,唯有一件事情不鲁莽。”
穆镜迟挑眉看向王鹤庆笑着问:“哦?”
王鹤庆说:“那便是嫁给你。”王鹤庆看了袁成军一眼略有些羡慕说:“若是我家九爷能够有镜迟半点的温柔体贴,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袁成军一听笑着说:“看来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大老粗啊。”
袁夫人捂着唇笑出了声,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镜迟,你们现如今可有生孩子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