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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狐族的么?”我狐疑的打量着小叫花子,却丝毫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一丝狐族的气息。
小叫花子一愣,然后一脸羞恼的道:“我是在打个比方,打个比方好不好?我跟你才不是同族呢,绝对不是!我可是比你高贵多了!我发誓!”小叫花子边说边举起三根手指赌咒。
“得了吧,说的跟你多了不起似得!”我不屑的道:“你那么了不起也不还是个小叫花子!”
“谁说我是小叫花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叫花子气鼓鼓的道。
我闻言与张元一起望着他,却见小叫花子狡黠的一笑,道:“想知道是吧?可我就是不告诉你!”
“谁稀罕知道啊......”我不屑的撇嘴,然后在小叫花对面坐了下来。张元犹豫了一下也席地而坐。
小叫花子看看我再看看张元,一双圆圆的眼睛滴溜溜直转,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我看他十指不停的捏来捏去,好好的一个包子被捏的不成形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小叫花子见我盯着他的手看,于是极不自然的笑笑,犹豫了一下,把那包子揣到了怀里。
“你不是饿了么?”我纳闷的问。
“这会儿又不饿了。”小叫花子理直气壮的说了一句,然后望着我道:“那蝶妖和竹妖伤势颇重,你不是该先想想带他们去哪儿落脚才好的吧?干嘛总盯着我不放?”
张元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我:“那个青衫的公子是竹妖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没等开口,就听小叫花子懒洋洋的道:“不该打听的别打听,你只要记住,那男人是吃素的,跟这小狐狸一样,对人类没有恶意就行了。”
张元动了动嘴唇,终是没再说什么。
我扭头看看红棉,见她极不自在的动了动肩头,一缕发丝从她脸颊滑落,盖住了半张苍白的小脸儿。
一时之间,我不由得犯起愁来。
小叫花子说的没错,我与红棉,总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才好!更何况,我那包袱里还兜着个失去化形能力的竹妖----也不知这厮什么时候才能复原......
“竹妖是汲取天地灵气而生的,总得找个灵气充裕的洞府才好!”我这般想着,然后不由自主的嘀咕出来。张元似是听到了,他想了想,然后道:“若姑娘不嫌弃,不放就去我家小住上一些时日吧!我家背山面水。曾有游方的术士经过我们那里,赞不绝口的称我们村子地脉适宜灵气十足,连山上的草木都活的极其滋润,再活上几百年,说不定都能修炼成精......”
“那术士不会就是狐六爷吧?”我打断张元的话道。
张元忙摇头,道:“狐六爷自救过我后就再没去过我们村,那时候我尚且年幼,若不是我娘供奉了六爷的画像,我连狐六爷生的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我说的那个术士是个做佛门打扮的和尚,还带着个小沙弥,去年打我们村路过时,一时兴起在渡口感叹了两句,我恰巧也在等船,便听了一耳朵。”
术士......听起来很厉害的模样......
我闻言不由的意动,再想想张元的娘亲----仙人屯儿张李氏那仿若能洞悉人心的双眸,不由得问张元:“您娘......她有没有看像你一样,能看穿我们妖族的身份?”
张元摇头道:“我娘就是个普通人,不过,她知道我有这种能力。我娘心细,小时候我不敢告诉她,等后来,她自己慢慢也就觉察出来了。”
真是个精细的老太太......
一番思量后,最终,我与张元一起踏上了回仙人屯儿的路程。
因为,与其再去找地方落脚,还不如去张元家借住些时日----抛开‘地脉适宜’的话暂且不提,只张元一家这般知根知底儿的人物,就足够我放心的与他去了。
我牵着驴子,载着红棉,连夜与张元一起往留仙镇的渡口走去。
因为张元说,从邺城道留仙镇得走半天的路程,左右现在无事,不如先赶到渡口,这样的话明天船一到就能回去了。
那小叫花子也死皮赖脸的跟了过来,一路上插科打诨的说着逗趣的话,倒也不觉得赶路枯燥了。
次日半晌,我与张元坐上了回仙人屯的渡船,那小叫花子却在临上船时忽然跑的无影无踪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那船家已经不耐烦的催促起来,我只得扶着刚醒过来的红棉上了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被琅琊撞见自己放浪形骸模样的缘故,一路上红棉都默然无语,仿若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子,一双空洞的眼睛只望着舱外奔流的江水发呆。
我与张元也不好再交谈,便靠着舱壁听其他的船客高谈阔论,听来听去,却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我便开始觉得昏昏欲睡,正自打盹间,忽然就听外边热闹起来,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原来船已经靠岸了。
我扶着红棉,踩着窄窄的踏板随着人流跳上了岸,这才看到,那张李氏已经拄着拐杖等在栈桥边了,见张元下船,忙迎上去拉着张元的手摸摸看看,似乎怎么也看不够的模样,我不由得暗暗羡慕。
有娘真好!
我正自鼻头发酸,就见张李氏朝我望了过来,然后一张脸笑成了菊花。
“没想到,还能再见着小仙姑娘!”张李氏慈爱的拉起我的手,一脸喜悦的道。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寒暄才好,便挠着头问张李氏:“也没见张大哥给你捎信说今天回来,你怎么恰好就在这儿接我们啊?”
路上,我已与张元套好说辞,假称红棉是我远房的表姐,因着表姐与张元都在涂府打杂,她现在受伤无处落脚,便随张元回了仙人屯儿,另照年岁,张元比我虚长几年,我便唤他一声大哥。
张李氏见我这般疑惑,便笑着道:“自送你走后,我便天天在这桥上等,贞姑若不是得坐月子,怕是也过来等了呢!”
边说边转向张元道:“我不是已经托人给你捎信儿了么?怎你这么久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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