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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是的!
不知道他的腿脚患了什么病症?可是有残疾?
我是狐仙哎,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他……
“发什么呆呢!”
袖子忽然被人一扯,我猛地回过神来,见红棉正纳闷的盯着我看:“你中邪啦?”
“没有没有!”
脸上倏地滚烫,我忙拉起红棉道:“咱们走吧!”
忽然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走什么走!”红棉不依不饶的甩开我的手:“平白无故的被人撞了,我还就要讨个说法!”
什么说法?
就是为了找人泄愤吧……
你找别人的话我没意见,可别找他呀…….
我偷眼瞧了那紫衣男子一眼,然后慌慌的垂下头,恨不得装作不认识红棉。
却听那男子忽然开口道:“姑娘是想补好这幅盖头吗?”
嗓音低沉温柔,恍若天籁,我的心忽然不可遏制的轻颤起来。
“关你什么事啊!”红棉一旧没好气的说着,然后倏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你跟踪我们?”
“怎会!”
那男子轻笑了一声,道:“我看姑娘是从绣庄出来的,手里还拿着破掉的盖头,故有此推想,如若不对,还请姑娘见谅……”
我痴痴的贪看着紫衣男子的笑容,忽然希望红棉可以与他纠缠的再久一些……
“知道我有事要办着急赶路,你还往我身上撞,你故意的是吧?”
红棉不依不饶。
“姑娘误会了!”紫衣男子蔼声道:“平日里都是小厮为我推车,今日一时兴起想一个人走走,谁知这轮车不好掌控,竟撞到了姑娘,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红棉往他腿脚处扫了一眼,冷哼了一声道:“撞了人,一句见谅就完了?也太便宜你了!”
话虽如此说,但声音却是低了几分,不复初始那怒火中烧的模样。
“若姑娘不嫌弃,那在下就帮姑娘补好这方盖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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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留仙镇最大的茶楼里,我和红棉一人捧了杯薄荷花茶,看紫衣男子端坐在窗边飞针走线。
凤玖,狐凤玖……我捧起茶杯灌了一口沁凉的茶水,然后从杯沿儿上方偷偷的打量着他。
凤玖……
只听名字的话,还以为是个闺中女儿家呢……
我偷笑一声,然后托着下巴痴痴的看他一袭紫衣华贵温润的模样。
怪不得俊美如斯,原来竟是狐族的男子呢!
我竟然看走了眼!若不是凤玖笑着亮出一双雪白的狐爪,我还只当他是个不良于行的人族男子!
只是……
不良于行的狐族男子——却是更可悲了啊!
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十来年,可狐族,却有至少五百年的岁月要活呢!
就这样困在一方轮车上,足足五百年……
换做是我,早就被逼疯了吧!
“哈,还真是天衣无缝呢!”红棉忽然惊喜的喊。
我猛地回过神来,随着红棉往凤玖手中的绣花绷子上望去,就见已经缝好的那部分布料看起来平整细腻,丝毫看不出之前曾被撕裂过!
“果真是好手艺!”红棉叹道:“就算邺城最好的绣娘,怕是也不及你的分毫——话说回来,你一个大男人,竟会这些,还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呢!”
“不过是无聊时打发时间的手段罢了。”凤玖笑笑,轻描淡写的道。
我却觉得心头一酸。
今儿这是怎么了?
我闷闷的别过头往楼下看去。
这间茶楼是个临江而建的二层小楼,楼上是竹帘隔起来的茶室,楼下是大堂,如今已是后晌,江风阵阵,甚是凉爽,一群茶客正坐在大堂靠窗的那一面,便喝茶边谈天论地。
“听说了没?镇上卖豆腐的薛寡妇被老张家的媳妇儿打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精壮汉子灌了一口茶,喷着吐沫星子道。
“你那都是老黄历了!你没见昨儿一大早,那张李氏去给薛寡妇赔不是?这会儿,怕是那薛寡妇已经进了老张家的门儿了!”
一个干瘦的络腮胡男人说。
“那老张头儿可是艳福不浅呢……”
“嘻嘻,就薛寡妇那模样,还算是艳福?”
“怎不算?左右比老张头小十多岁呢!”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哄”的笑了起来。
“这儿叫张李氏的人还真多呢!”
我收回目光自言自语道。
红棉捧着杯子往楼下看了看,道:“是在说镇西卖豆腐那薛寡妇的吧?虽说可怜,但也恨得让人牙痒痒呢!”
“薛寡妇怎么了?”我漫不经心的问。
“看上了给自家磨豆腐的长工,见人家不动心,就伙同白兔那老妖精给长工下了套,大概这会儿已经得偿所愿了吧。”
“这里边有白兔什么事儿?”我不解的问。
“还不是那兔妖穷疯了?”红棉撇嘴道。
原来,那白兔家主奸馋惯了,见天儿的催着灰兔子一家去给自己赚吃穿用度,他自己则整日里游手好闲,偷听些家长里短的墙角话。那日,白兔家主溜达到薛寡妇的屋檐上,见薛寡妇正偷看自家长工擦澡,便有了主意。
那薛寡妇阔嘴塌鼻生的极丑,还自娘胎里带了腿疾,天生是个瘸子,她那爹娘卖了一辈子豆腐,临老才得了这么个老来女,也就可着劲儿的疼宠,把这薛寡妇生生给养成了凶悍泼辣的母夜叉,待到了谈婚论嫁时,竟没一个人上门提亲。
那老两口见状便千方百计为自家女儿招了个外乡的赘婿,想着男方离得远,不会嫌弃自家女儿蛮横任性。谁曾想,那赘婿进门没几天,便被自家女儿嫌东嫌西的,甚至因为嫌那赘婿干活儿太慢,薛寡妇竟抓了磨盘上的磨辊劈头盖脸一阵打,那赘婿也是个性子硬的,当下就请了左邻右舍见证,然后请人写下一纸离弃书,竟是将薛寡妇给休弃了。
后来,老两口相继过世,薛寡妇再无人问津,生生从十八岁的年轻小寡妇,熬成了三十八的半老寡妇。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薛寡妇门前却从来都是清清静静的,从没见有半点儿风言风语传出来过——没人敢啊!
期间薛寡妇倒是动过改嫁的心思,可托遍了镇上的媒人,也没能觅来合意的良人,于是,薛寡妇便渐渐降低了择婿标准,从一开始的非青年才俊不嫁,到后来的鳏夫也可,可始终乏人问津。
于是,薛寡妇便把主意达到了自家长工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