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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想她能明白自己喂水的意思,应该也能听懂自己的语言,于是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犹犹豫豫,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出:“……安娜。”
夫人跟着她重复了一遍:“安娜……”随即问她:“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安娜垂下眼,往角落里瑟缩了一下,她慢慢捂着脑袋,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像是受刺激的开始哭泣,夫人心想可能是遭遇的事情对她而言太过不堪,便也不再询问,安抚道:“好好,没关系,不想了。”
安娜哽咽着,抱着自己一个劲的哭泣,时不时呢喃一句:“我不知道……”
……
画面到这里就开始暗淡,示意着一段记忆的结束。
周围色彩消失后,重新组成了一个新的画面。
这次的场景是在古堡的门口,夫人似乎刚从镇上购物回来,身后还跟着提着大大小小东西的管家。
她一进古堡,迎面遇到一群身穿贵服的贵族男人从里走出。
男人们表情各异。有的带着被戏弄的不悦,有的带着讽刺的嘲笑,他们边走边说什么,公爵应接不暇地尴尬回应着。
“肯定是那个贩子欺骗了我!我就说黑暗女巫哪有这么好抓到,我等下就去找那个贩子算账!”
走在最前面的贵族男人语气满是嘲讽道:“也就公爵你信这些了,下次要邀请我们来,还是拿出点令人惊叹的东西吧!”
听到他们的言论,夫人心头一紧,快步去到大厅查看安娜的情况。
一进大厅,夫人一眼看到缩在角落里满身是血还不敢哭出声的小安娜。
安娜脖子上拷狗似的拴着一条粗长的铁链,她的周身布满了砸烂的玻璃碎片,身上还有大大小小划破血肉留下的痕迹。
夫人快步过去,将安娜的脸从湿发里剥出来,就见安娜满脸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
夫人愣了那么片刻,随后立马去拽那条束缚住安娜脖子的铁链。
铁链拴得很牢固,以夫人的力气根本打不开,她也清楚这一点,于是回头大喊:“管家!”
身后管家提着东西快步进来,他将东西放置在桌子上,来到夫人旁边行礼:“夫人吩咐。”
“去找东西来把铁链弄断!”夫人说。
管家也没有多问,行礼退下:“是,夫人。”
管家离开去取工具过来,夫人揉揉安娜的脸,问她:“安娜疼不疼?”
安娜空洞着眼,慢慢点点头,泪水从她眼中滚滚落下,她颤抖了几下嘴唇,随后终于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脸放声哭了出来。
夫人这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抬手摸摸她的头,轻声安抚道:“不怕不怕,他们已经走了,不怕……”
很快管家就拿来了工具,三下五除二就弄开了安娜脖子上的铁链。
夫人扶起哭泣的安娜,问她:还能走吗?
安娜揉着眼睛慢慢点头,夫人轻轻拉住安娜的手,把她带上二楼,令佣人带安娜先去洗个热水澡。
佣人蹲下冲着安娜伸开手让她过来。可安娜却是抱着夫人的小腿不肯撒手,夫人安抚道:“没事,跟她去吧,洗好了我带你去上药。”
安娜依旧是摇摇头,始终不愿意接触除了夫人以外的任何人。
夫人无奈叹一口气,说:“好吧,不用害怕,我陪小安娜去。”
夫人牵起安娜脏兮兮的小手,带着安娜去到洗漱间里清洗。
洗漱间里,佣人把木桶里的水倒满后,抱着安娜放到水里给她小心清洗。
夫人背对着她们,坐在安娜能看见的地方耐心等她洗好。
因为安娜身上的伤口很多,佣人手上的动作也很轻,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把安娜弄疼。
佣人本以为这么多伤安娜应该会哭闹一下,但令她意外的是,安娜洗澡的全程都很安静,她站在木桶边缘脑袋探在外边,盯着夫人的背影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等佣人把安娜洗干净了,佣人找了一些小码的衣服给安娜穿上,然后拉着她的手小心带到夫人面前。
洗干净后的安娜还是特别可爱的,淡棕色的长发有些湿润地披散在身后,肉乎乎的小脸上有着一双大大的金色眼睛,圆润的小脸可爱得像个小动物。
唯一的瑕疵表情脸上深深浅浅的淤青了。
安娜抬头,瞪着金灿灿的大眼睛满是无辜地看着夫人。
夫人也蹲下身来,撩开安娜头上的碎发,看了看下面的伤口,对佣人道:“去拿些药来。”
佣人弯腰退下:“是。”
夫人把安娜抱上椅子,将桌上精致的玫瑰糕点往安娜面前推了推,“吃吧。”
安娜犹豫了一下,她盯着糕点舔舔嘴唇,再次抬头看向夫人。
夫人也再次对她点点头。
确认是给她的以后,安娜伸出手,拿起糕点就大口吃了起来。
安娜狼吞虎咽的样子惹得夫人心生怜,她摸了摸安娜的头,“慢点吃,不够还有。”
……
……
夫人膝下无子,慢慢地,安娜也在夫人的照料下渐渐长大。
虽说公爵之前也因为自己在贵族面前丢脸的事情想迁怒于安娜,但都在夫人执意的保护下成功逃过一次又一次。
时间久了,公爵也就懒得搭理这个可有可无的小女孩儿,只要她别单独出现在公爵面前,就基本不会有什么事情。
大概是在安娜十二三岁那年,安娜正拿着自己刚做好的玫瑰糕点去找夫人,在路过一间角落的房间时,她似乎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安娜朝四周看去,确认声音是来自身旁那扇虚掩着的门后,她凑近些去朝着门内看了看,却看到了令她震惊无比的画面!
房间里面有两个衣不遮体的男人在做着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而其中一个男人正是公爵,另一个她没见过。
安娜虽然震惊,但她手上还是相当稳当,她快速收回眼,瞪着眼睛快速逃离现场。
她一路小跑到花园,去到了夫人身边,此时夫人在给花瓶做插花,看安娜急急忙忙的样子,问她:“怎么了小安娜?”
安娜放下手里的糕点,来到夫人身旁蹲下,“夫人……那个男人……公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