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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策由狄青和官震搀着往前走着,狄青回头看了看,低声道:“大哥,沙恒先走了。”
李策闻言身子一软,竟直接昏了过去。
狄青和官震大惊,二人忙架住他,原来刚才他一直是在硬撑!
官震瞧他脸色苍白,急道:“怎么伤得这么重?”
狄青摸了摸李策的脉门,皱眉道:“刚才沙恒先反击的力道太过刚猛,大哥体内真气自发地去抵抗,结果两股力量合在一起,把虚机道长施加的封印冲破了,现在你师父四十多年的功力在他体内游荡,大哥一时承受不住,这才晕了过去。”
官震一惊,以师兄目前经脉的强度而言,根本承受不住如此浩大的真气,这样下去,他必定会爆体而亡。
“这可怎么办?”官震急道。
“眼下只有虚机道长可以救他,可是虚机道长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一时去哪里寻他?”狄青叹道。
“这……这……二哥!你想想办法啊,要不然我们再给他输点内力?”官震急得不行。
“不可,现在他体内真气已经够澎湃的了,万不可再随意输送了。”狄青背起李策,又道:“不知城中有没有神医,或许金针刺穴可以暂时安抚他体内的真气。”
官震忙道:“那咱们就快去找!”
二人驮着李策,一路狂奔,一路打听,终于打听到城中有一位叫伍三亦的名医,针灸极为了得,或许他有办法。
二人又是一路狂奔,终于找到了玉珍堂,也就是伍三亦行医的地方。
伍三亦今年六十多岁,满头白发随意地披散着,脸色却极为红润,看来破懂养生之道,此时他正坐堂为患者把脉。
“伍先生,救救我师兄!”官震刚一进门就大喊道。
伍三亦眉头一皱,脸色有些不悦道:“这是医堂,岂容你这般大呼小叫?”
官震脸红刚要解释,狄青一拉他,放下李策拱手道:“请伍先生恕我们冒昧,实在是我这位兄长伤势过重,再不医治恐怕就……素问伍先生神医之名,我们也是多方打听才好不容易找到这里,现下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伍先生悬壶济世,妙手仁心,必不会坐视不理,还望伍先生施以援手。”
狄青一番说辞,把伍三亦说得脸色渐渐和缓了些,刚才狄青三人火急火燎地冲进来,也不问自己,就这下命令让自己救人,这么多患者都看着呢,这让他感觉很没面子。
官震和狄青期望地看着伍三亦,伍三亦本想再拿捏一下,一抬头瞥见二人身上的官服,嘴角一抽搐,忙改口道:“医者父母心,把他抬过来。”
狄青和官震大喜,忙把李策架了过来。
伍三亦刚伸出二指搭在李策的脉搏上,随即感到一股澎湃巨力从李策脉门出传来,震得他竟脱了手,他惊讶地看了一眼二人,再次慎重地伸出二指搭在他的脉门上,只一会伍三亦的手再次被震开,他擦一下额头的汗珠问道:“他体内怎会有一股如此霸道的真气?”
狄青和官震对视一眼,都不知该怎么说。
伍三亦瞧二人面显难色,摇摇头道:“老夫也只是问问,你这位兄弟体内真气太强,老夫对这内功心法也多少知悉一些,恕老夫才疏学浅,救不了你这兄弟。”
“先生怎么会呢,人家都说你是神医啊!”官震急道。
伍三亦老脸一红,干咳两声道:“他受的是内伤,根在丹田!老夫是郎中,只能治一些皮外伤,恕老夫无能为力。”
狄青和官震一脸的悲痛,狄青深吸一口气问道:“先生,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伍三亦捋着胡须道:“你这位朋友的伤,寻常的郎中医者根本治不了,要说这汴京城中,还有谁有办法,或许就只有相国寺的玄通大师了。”
“玄通大师?”
“不错,玄通大师不仅武功了得,更是医道高手,或许他有法子。”伍三亦说起玄通大师,一脸的钦佩。
“多谢先生指引,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相国寺。还有一事,能否借先生马车一用?”狄青道。
伍三亦点头道:“门口有一辆马车,你们尽管拿去用。”
“多谢先生!”二人道一声谢,急急忙忙带着李策离去。
大相国寺在汴梁城的正南方,二人驾着马车,急赶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大相国寺的鹅大门。大相国寺是汴梁城唯一的一处佛寺,来此还愿的人很多,此时大雄宝殿的堂前已经有了不少香客。
狄青和官震扶着李策进了寺,李策经过这一路的颠簸,愈发感觉体内真气澎湃激荡直欲破体而出!
狄青拉住一个小和尚道:“小师父,玄通大师可在?”
小和尚有些不喜地一摆衣襟挣脱开敌情的手道:“玄通师叔不见客,你找他干吗?”
狄青大喜,看来玄通果然在寺中,他忙道:“我兄长受了极重的内伤,只有玄通大师可以救他,小师父请你带我们去找玄通大师吧。”
小和尚道:“每日来找师叔看病的人多了去了,若是师叔每个人都接待,那师叔还怎么打坐参禅?你们啊,还是请回吧。”
官震一急就要发火,李策忙拉住他强忍不适道:“小师父此言差矣,佛门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在佛祖面前说这等话,不怕佛祖听了怪罪吗?”
李策这么一说,小和尚一下子慌了神,他不由侧头朝大雄宝殿里的佛像望去,这一望果然发现那佛祖的雕像也在看自己,这就更令他慌了神。
小和尚突然低下头,脸红地说道:“几位施主,请随我来。不过玄通师叔嗜武成痴,除了武功能引起他的兴趣外,他不对任何事情感兴趣,有时候就连方丈叫他前去议事他都不去。待会她肯不肯出手,那就与小和尚无关了。”
三人忙一阵拜谢后随小和尚朝后院子走去。
玄通今年七十二岁,乃是现如今大相国寺中辈分最老的和尚,就连如今相国寺的方丈玄明都是他的师弟。
玄通是个武痴,即便是七十多岁的高龄了,对武功的痴迷却依旧不减当年,他在寺中不问任何事务,几十年如一日要么待在藏经阁中,要么就是在打坐练武。
小和尚敲了敲门喊道:“玄通师叔,有几位施主要见你。”
禅房里传出一个沧迈的声音道:“不见,不见。”
小和尚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李策在狄青的搀扶下上前一步,隔着门喊道:“玄通大师,晚辈深受重伤,只有大师能救在下,还望大师能施以援手。”
门里的声音回道:“施主还是请回吧,贫僧不问世事已经许多年了,这治病救灾的本事也早已荒废,已经不敢随意给人瞧病了。”
这个玄通很明显是在故意推辞,狄青和官震也一起喊道:“求玄通大师救救我大哥(师兄)吧。”
这次禅房里的人索性选择了不回应。
小和尚道:“几位施主还是请回吧,以往也有很多施主不信邪,有人甚至在门外等了三天三夜,也不见玄通师叔出来。”
官震道:“那你们师叔不吃不喝、不拉不撒吗?”
小和尚有些自豪地说道:“师叔禅功了得,区区三天不吃不喝又算什么,我见过玄通师叔最高七天不出房门呢。”
人家不待见自己,可事关自己性命,由不得李策退缩,他皱眉不断思索办法,是人都会有弱点,虽说出家人无欲无求,可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这是人性的弱点,谁也逃不开,对了,武功!玄通不是痴迷武功吗?那就从此下手!
想到这李策故意大声道:“唉,既然玄通大师难为,咱们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再说了我的伤确实极重,要想治我的伤,须得武功高出伤我那人许多才可,可那人武功超绝,天下间能胜他的人恐怕不多啊……”
玄通在禅房里听了,虽明知他这是激将法,还是忍不住道:“伤你的人武功有多高?”
李策大喜,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不动声色道:“乃是晚辈所遇之人中武功最高的一人。”
“哼,你才多大年纪,听你这声音也就弱冠之年而已,我当是什么高手……”禅房中玄通不屑地说道。
李策已经摸透了玄通的脾气,嘴角一扬道:“那人说全天下只有虚机道长能与他抗衡,我看咱们还是寻虚机道长去吧,其他人恐怕武功不行啊……”
“虚机?”禅房中玄通有些惊讶地问道。
突然房门一开,一个老僧飘然而出,此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僧袍,眉毛和胡须都已经花白了,年纪虽大,精神却是非常矍铄,整个人看起来很有一股超然尘世的气质,此人自然是玄通无疑。
玄通盯着李策开口道:“贫僧早就想会会虚机这个后生,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受的什么伤,还非得虚机那小辈才能化解。”
李策忙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进来吧!”玄通转身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