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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外面来了一个人,硬是要闯进来,还打伤了我们不少人。”一个下人匆匆忙忙进来汇报。
白京唐挥挥手,淡定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秦首身边的中山装男人拳头紧握骨节作响,秦首按捺住他,道:“别冲动,还是先让白老哥的人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白京唐还没站起来,一个下人嘣的一声摔在教堂的大门上,一个人满身煞气地从外面缓缓步近,他的身上似乎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压力,刚刚上前的两个人给他以极其怪异的手法扭得手腕脱臼。
观礼的人吓得屁滚尿流,一团团地缩在一起,牧师抱着圣经躲进了讲台下面。
景川又怒又怕,用颤抖的声音道:“林山,你干嘛?!你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林山一步一步走进他,只见他一身伤痕,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破碎,但他身上散发的一种至高无上的气质似乎让人忘记了他外表的狼狈,那是一匹嗜血的狼。
林山一只手快如闪电,直接锁住景川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林山,你别这样,快把他放下来。”秦若水急道,此时她的心里也是一片茫然,她既不想和景川结婚,但又害怕林山搞出事来。
“放他,好,我放他下来。”林山嘲讽地一笑,将他一甩,如掷垃圾狠狠摔在地上,景川觉得自己的脊骨都断了,而且对方的气势像无形的压力似的压迫住自己的心脏。
林山并不知道,在他怒火遮眼的时候,他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霸王色霸气。
“我问你,是不是你派艾斯和军刀来杀我?”林山厉声问道。
景川被他的霸王色霸气一吓,腿先自软了,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林大哥,是,是我派人去杀你的,我知错了,你大人有大量,绕过我一命。”
林山怒不可遏,狞笑道:“我放过你,谁放过逍遥?伤我至亲,我管你是天皇老子,我一样做掉你!”
说着林山一记飞脚往景川的脸上踢去,这一脚要是踢实了,景川那小白脸恐怕五官移位了。
就这这一瞬间,一只又老又皱的手出现了,挡在景川面前,消去了林山那一脚。
“没见一段时间这小子的功力怎么突飞猛进如斯。”那人心中暗惊。
“林老弟,什么事让你这么大的火气啊。”那一只手自然是白京唐的。
“让开,不然我连你也打!”林山吼道。
另一边那个中山装男和欧阳青正想出手,秦首拉住他们,小声在他们耳边道:“静观其变。”
又听得白京唐笑道:“有什么事大家不妨坐下来说清楚,无谓动手动脚,你说是吧?”说着放开林山的脚,满以为这小子会知难而退。
没想到林山转身又一脚飞过来,白京唐倒是见惯场面,心想给脸不要脸,你和我姓白的闹,我不给你露两手,你还真以为我姓白的是白受别人欺负的。
林山的一脚又踢在白京唐的手上,白京唐一声大喝,抓住林山的脚像转动风车一样把他甩了出去,林山脚一点地,借了这一转的力倒踢上来,白京唐连忙横手挡在门面。
忽然一声惨叫。
这把声音白京唐很熟悉,正是他的宝贝侄子,原来那一脚不是踢向他,而是踢向景川。
景川面容痛苦地捂住裆下,一手都是血。
白京唐又惊又怒,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一脚是狠毒的断子绝孙脚。
岂有此理!新婚之日断人子孙?忒也阴毒!更何况景川是他侄子,白京唐不怒是假,力贯手腕,抄起一排长椅向林山砸去,秦首等人脸色一变,没想到老头猥琐瘦小,力气如斯之大。
林山抓起景川挡在前面,长椅咔嚓一声碎在他的胸口。
白京唐脸上青红转白,浑身颤抖,脸上皱纹看上去分外狰狞,挽起衣袖,两手露出七个黄色的铜环。
“七星环?”秦首面露异色,悄悄吩咐那中山装和欧阳青:“你们暗中帮助林山,不要让白京唐把他伤了。”中山装和欧阳青默默点头。
白京唐暴喝一声,拳风呼呼带着七个铜环相击之声,直逼林山。
林山也不惧,一拳挥出,两拳相击,喀嚓一声响起一阵骨折的声音,林山感觉自己的手一阵剧痛,跟着便提不起来,但他怒火中烧,不灭了景川哪肯善罢甘休。
白京唐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另外一只拳头高举,他要让林山明白什么叫血债血偿。
然而这一拳下去,白京唐并没有打中林山。
因为白京唐和林山之间隔着一个人,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
就算不是站在全场焦点,他的面目也使人印象深刻,因为那种恐怖你看见了就不会忘记,表情木然,那双眼睛似乎是没有生机的僵尸似的,泛着一层灰色的膜。
可以将林山打得骨折的一拳,打在他胸口上似乎一点也没有反应,他脸上还是那一副灰色的表情。
“你是万木堂的枯木?”白京唐冷冷道,“我劝你少管闲事。”
“是吗?不过我枯木一向爱管闲事,这一点恐怕白老爷子您也管不着。”枯木冷冷笑道。
“两位,不要动气,今天是景少爷和秦大小姐的婚礼,大家没必要闹得不愉快。”笑脸迎人的欧阳青适时出来打圆场,白京唐怒气头上,正想狠狠修理林山一顿,结果出来两个搅场的,气怎么顺?也是看这欧阳青斯文彬彬,想拿他这个软柿子捏一捏,猝不及防一拳击出。
这一拳倒不是出尽全力,而是让欧阳青吃一下苦头,让他们懂得多管闲事的代价。
非常令他郁闷的是,那一拳,欧阳青竟也接得住。
“白老爷子,如果想指点欧阳的话,也不急于一时啊。”欧阳青笑着拍拍身上的灰尘。
秦首笑道:“是的,这件事很明显是林山的错,而且是非曲直自有论断,白老哥又何必如此呢?”
“我没有错!”林山挣扎着起来,浑身伤痕,一只手折断,可是他的脸上依然是那副桀骜不驯的表情,他像一杆标枪似的站在那里,撑起他自己的尊严。
白京唐缓缓地走向林山,枯木和欧阳青自然而然地挡在林山的身前,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声警铃,接着一队身穿避弹衣的警察鱼贯而入。
“全部人不要动,站好!”
萧婉晴一身制服地走了进来,大声喝道,看林山的眼神又是悲伤又是惋惜,十分矛盾。另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慢悠悠地踱了进来,一张充满威严的国字脸,鬓角星星,看他肩上的星星应该是一名将军,他走到林山跟前,厉声喝问:“昨天郊外废弃工厂那件凶杀案是不是你做的?”
“人是我伤的,但不是我杀的!我是被逼自卫。”林山不卑不亢道。
“那把杀人的ATKT上面有你的指纹,你作何解释?现在还硬闯教堂,肇事伤人!?”将军喝道。
不等林山解说,萧婉晴冷冷下令:“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话将来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来人,给我把犯罪嫌疑人锁回去。”
事已至此白京唐也无法插手,只得冷哼一声,骂了句“活该。”,安排人把景川送到医院,今天的这一场婚礼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秦首叹了一声,稍稍安慰了秦若水一句。走到那名将军面前,面现苦笑:“哎,老张,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再见到你竟是在这样的场合。”
秦首和张将军握手拥抱,仿佛多年未见的老战友。
张将军也自喟叹,道:“是啊,想当年,我,你还有宗南,那叫一个意气风发。那时候我们都是连里面数一数二的一等兵,后来宗南开了武馆,你跑去经商了,只有我留在队伍里至今,不大不小混了几颗星星。”
秦首上下打量张将军,笑道:“你倒是多年没变,还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我倒是老了。”
“哪里哪里,我那是劳碌命,你才是养尊处优的富贵命啊。”
说着两人哈哈一笑。
秦首突然黯然道:“可惜,宗南已经不在了,他的儿子也不成材,说来我并没有尽到教导他的责任。”
“不,这不关你的事,每个人都有他自己选择的权利。”张将军道。
“可惜了,宗南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秦首喟叹道。
两位故友闲聊了一会儿,张将军便以公务繁忙为由辞去,两人依依惜别。
秦首为女儿拭去眼泪,把她抱在怀里,温柔道:“别太多了,事情总会有好转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