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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新世界的科举之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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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林野抑扬顿措地跟着大爷爷读完这一段《大学》,又听大爷爷照本宣科的读了释义一遍。又紧接着教第二段…

    《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诗经》《礼》《乐》《易》《春秋》等四书六经,唐诗三百诗,宋词,元曲,汉魏赋等等,这些文学著作,林野早已经会背诵许多,也理解得不错。

    只要收进了空间中的高玲书架上有的书,他感兴趣的都认真看过了的,都能背下来。对于有无限文学魅力的先贤著作,林野都以换心情的念头读,背。

    况且,前世,他在当那段时间的高玲时,就已经过目忘。如今,对于神识更加凝练强大,可以算得比普通人强大了几倍甚至十几倍的他来说,过目不忘,过耳成诵,半点不在话下,理解能力也有大幅度的提升。

    他于昨日早上六点开始,便跟着大爷爷启蒙,准备今世系统地学习经典。作为男孩子,启蒙了就会有学名。在林野的坚持下,太爷爷给他取学名叫林(怡)野,怡是林家排的字辈,也可以叫林野。

    野,在野在朝,太爷爷翻了半日的《说文解字》,《诗经》,最后,还是决定给他取这个活力满满的名字。希望他若野草,野马,同时,亦希望他若有高居庙堂的那一日,不忘本,记得自己的来处。

    大爷爷作为他的启蒙先生,给他取字,旷之,爹娘又凑热闹一般地给他取个小名叫柱子,就是住子的谐音,希望他可以像树木一样经了风雨就彻底成活地站住了。

    对于父母长辈的殷殷期盼,浓浓厚意,林野都表示理解,欣然接受他们赐的名字。就是他们叫他做为憨憨的这个浑名,他也不反对。

    ~~~

    前天中午,林野与三叔林充和从后山回来,三叔就忙着烧开水以烫鸡烫兔,方便褪毛。

    林野跟前跟后地观望了一阵,看过了稀奇,便又不想闻野物散发出的腥臭味,就又溜达去了宅子外面的左边那方菜地里,看爷爷和奶奶翻地,看他们泼撒稀释过的肥水,然后凉一凉土地,方便晚上下泡好的稻种。

    看的时候,林野估记着记下了那块土地的大概面积,爷爷他们说的大概可以育下种子二十五升。

    升是一种木制的量具,一升相当于一斤半左右的稻谷。装的东西不同,重量会略有差异。

    看了,脑子里记下那些基本的种地经验,林野决定晚上进空间,记在日记本子上,作为以后科考时写文章的素材。

    为了关心民生经济细节,他甚至以童言童语,聊天似地问了爷爷,爹爹关于现在灾后的物价。物价比太平盛世的时候贵了一倍。听说这还是新县令到来过后已经平抑了一番的物价。

    他也知道了如今的高梁15文钱一斤,糙米18文钱一斤,上等大米30文钱一斤,冬小麦居然比上等大米还多二文钱一斤…

    麻布,葛布都是50文钱一匹,上等丝绸,价格不定,少的几十两,多的几百两。下等丝绸也是几两,十几两,几十两银钱一匹,没有一定的价格…

    这些都是他需要了解的这个世界的基础,对于以后当县令或者县丞管理一个县的经济民生的经验。既然准备参加科考走入官场,就应该早早做好一些准备。

    林野没有很大的野心,当个县令就满足了。即使他不在家乡,也依旧可以护得林家人不至于被乡霸欺负。

    絮叨着问完了也了解了本县基本的情况,林野听着梧桐树上的蝉鸣,不自禁地想起了著名的一首《蝉》诗,而且没有忍住背出了这一首虞世南的《蝉》,还因为季节问题做了改动,“垂缕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好。憨憨诵的这诗好。”林伯清和林老爷子刚转过来,便听到了三岁小童望着道边的梧桐书吟的这诗,父子二人都是大喜过望。

    林老爷子是喜曾孙子好文,已经会背诗了。

    林伯清则是喜这诗中的意境,而且,这诗,是他从来没有听过,读过的诗也。于是,忙问菜地里忙活的几个人,“这是谁的诗?你们谁教憨憨的?”

    “我们几个人没人教过他,不知道是不是三弟教的。”林元和几人都惊奇地看了一眼林野,根本没想过刚开了窍的憨憨已会背诗了。

    林伯清低头看着林野,若有所思,也不大相信的问,“是你三叔教你的吗?”

    林野摇头,童声清脆明了地回道:“回大爷爷,不是三叔。但三叔今日给我讲了屈大夫的故事,教了‘沧浪之水,可以濯我足。”

    “就这一句?”没有多的了?他学过的文章怕是都合着食物被消化了又拉出去了吧?

    林伯清的心里带着点对三侄子的鄙夷,不过,转念想想,又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充和那个小子能记的这一句,已是幸事,因为,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三侄子居然还记得一句屈大夫的文章中的一句诗赋。

    “嗯。”林野又认真乖巧地点头,三叔记个屈原的故事都是记的七零八落的,还能指望他会背整篇《离骚》不成。

    林伯清想想小侄子不爱文只爱武,还一直想着要出门去当游侠的跳脱性子,又不禁在心里点头,合乎事实道理,又问侄孙:“那你刚刚吟的诗是谁教你的?”

    “我不知道、他是谁。反正,他是一个、高高的大哥哥。”林野踮脚,用小手比划了一下何谓‘高高的’。

    何氏见到儿子的小眼神,有点怯怯地,又有点小心虚地望着他大爷爷,面对他大爷爷的诸多问题,不知道怎么说,便心疼地替儿子解围,思索着道:“大伯,可能是去年中秋时节,我们在宜州的,有一次,我和孩子爹带着孩子们回娘家,经过吴县城外,好像是看见了一个长者带着一群弟子在外游历,听见几个游学的书生高声诵过诗律…他们诵的蛮好听。不过,其中有没有这诗,我们都没有记住。但是,我估计,应该是有的。”

    “对对对,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也还有点印象。”林元和其实记不得有没有这回事,但不影响他开口支援妻子。反正,妻子说有那么回事,就肯定有。否则,儿子也不可能从别的地方学来。

    林伯清看看大侄子和侄媳妇,又看看面前的小不点,想着可能是有这么一回事,否则,憨憨从哪里听来,他只跟着父母出了那么一回远门,回外祖家。

    林野望着这个捡来的便宜大爷爷,心里有点忐忑,觉得自己今儿因为心情好,心神一时放松,太过于大意了。不论怎么说,他可以很聪明,但不可以生而知之。

    一个没有启蒙的三岁娃,又没有原主的从前的记忆,虽然,前两日会了说话,且越说越溜,但这样的好诗,不应该是他没咋出过门的小孩儿应该诵得的。

    娘亲的解释,爹爹的帮腔,算是救了急。林野觉得自己以后要加倍的小心行事。

    “那,憨憨的记性看起来很好呀,记忆力也很强。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却没有忘记了去年过了耳的这首诗。”林伯清点头,表示认可这种解释,眼里带着点对侄孙的赞许,有些小孩子的记忆力的确非凡。历史上也出个好几例在诗赋方面的神童的。

    林老爷子没有察觉到大儿子的那丝怀疑,他此时的心情是喜出望外,觉得林家改换门庭的希望又大了几分,看着曾孙子黑亮的眼神,大大的脑袋,瘦仃仃的身子骨,想着老人们曾经说过的话,对大儿子道:“老人们都说开口说话晚的孩子聪明,我看,是真的。憨憨的脑袋瓜子也大,肯定比一般的孩儿聪明。你明日就开始给憨憨启蒙。今儿晚上,我们得空了研究研究,多翻诗经、楚辞,给憨憨取个好听又大气的学名。”

    完了,林老爷子也摸摸曾孙子的头顶,心里想着,得多买些粮食,鸡蛋,让憨憨吃好点,养养他的身子骨。以前,孩子没开窍,他和死去的发妻对这个曾孙子都不太重视。没想到,这个胡乱养着的留了下来,养的健壮的那几个却…

    林伯清思索着点头,反正教孩子也是等于再多复习一遍,不会影响他三年后的应试。

    他望望高大的梧桐树,感受着抚过的清风,听着蝉鸣,又让林野再吟一遍刚才吟过的诗。

    林野看看几个大人,便就又吟了一遍,还带着点欢快的小感情。

    林伯清听了好笑,觉得孩子可能喜欢压韵的诗,但并不解其意。他又仔细地咂摸,觉得真是越品越有意思,估计是哪个有了阅历的大儒所作,而不是年轻的学子的作品。想着忙过了这阵子,上县城的书坊里去找找,看看是否有刊印成册的那个大儒的诗集。

    林老爷子没有多理大儿子的痴性子,对地里的二儿子,二个孙子和孙媳妇们道:“好了。中午了,太阳晒的厉害,大家都收工吧!这天气,还闷热。”

    完了,他看看菜地里的几个人,又望望家里厨房方向的屋顶上冒出的炊烟,不禁讶异地问:“谁在家里做午食?不会是充和吧?他做出的能吃吗?猪食一样。”

    “是充和。他炖鸡肉,焖兔肉,他说今儿中午全吃肉,另加个凉拌野菜。”林仲清笑呵呵地回禀老爷子。

    “不错。没想到,他们三弄的陷坑真有野物掉进去。”林伯清听到说吃肉,也不费神咂摸诗意了。

    其实,这首写蝉的诗,林野也是相当喜欢的,当时在虚空中流浪,看烦了药草书,医书,看晕了铜人身上的穴位,经络,便看一看《唐诗鉴赏辞典》,宋词之类的以换心情,脑子,第一次看到它,便喜欢上了,且深深地记在了脑海,一直就没有忘记。

    林野随着大人回家,指着不远处的梧桐树,笑眯眯地回头对林伯清道:“大爷爷,诗与这个,都好听,好记,我喜欢。”

    林伯清摸摸侄孙的头顶,又弯腰将孩子一把抱起,看着孩子的小脸蛋,诱哄,“好。你喜欢就好。咱们憨憨是个好记性的努力孩子。呐,憨憨,你明儿早起跟着大爷爷读书,可好?”

    “好啊。我喜欢读书,梦里也喜欢听大爷爷,爹爹,大伯,三叔读书。你们读的好听。”林野又开始甜甜地讨好卖乖。

    “好。真是个好孩子。”走在最前面的林老爷子也忍不住地回头夸奖曾孙子。

    林元和与何氏夫妻俩则是一脸欣慰喜悦地看着儿子。

    ~~~

    于是,大人们一致决定,林野的学习生涯便从昨日开始了。昨日上午学习了《孝经》,下午学习《千字文》,一日时间,林野将所学的那二篇文章背的滚瓜烂熟。他的学习能力让林伯清吃惊不已。今儿就开始教学四书中的《大学》。

    林野的思想一边跑马,一边跟着林伯清的释义默背释文,“大学,大人之学也。明,明之也。明德,人之所得乎天,而虚灵不昧,以具众理而应万事者也。但为气禀所拘,人欲所蔽,则有时而昏。然其本体之明,则有未尝息者。…”

    讲完了这一段释义,林伯清这个大爷爷便又让林野对书诵读一遍,然后,让他关书,站起来背诵给他听,看看林野的记性是否还如前日的好,真的是过目不忘。

    他始终不大相信林野这个侄孙有过目不忘之能。有这样能力的孩子可是相当于神童了。林家有可能出神童吗?他表示相当怀疑林家的血脉。当然,还有点嫉妒,怎么这样好的天赋,祖宗没有传给自己。

    他认真地听着,见林野不打磕绊地背完原文又背释义,没有错漏一个字。

    林伯清压抑着汹涌澎湃的复杂情绪,又让林野再背一遍昨儿教过的《孝经》《千字文》以及释义,待林野同样顺利流畅地背诵完了,且没有错漏之处。他愣了一会儿,才终于大呼着好好好,相信了侄孙的确是个过目不忘的神童。

    林野看着林伯清的情绪变化,觉得对他的打击可能有点重。可是,他又必须得露出善于读书的厉害之处来。

    林野一贯认为“学习和出名都要趁早”,而且,他还希望可以早几年考过秀才,免去家里的徭役,当然,还可以免三十亩的土地赋税。考秀才嘛,可不一定能指望上大爷爷。毕竟,大爷爷已经四十二岁了,记忆力肯定不比年轻时候。

    当然,若是,他与大爷爷在三年后可以同时考上了秀才,肯定更好。不计对大爷爷的打击的话。

    估计,到那时,爷奶就可以提议分家了。林野希望早日完成爷爷奶奶当家做主的愿望。且,官府也是更希望下面的庶民们,多子的大家庭分家分户的,相信太爷爷为了他的前途,也会同意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