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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以蓝变了,发生了很彻底很彻底的大转变。她变得更加沉默了,每天几乎都不说一句话;她的眼神也变了,变得很冷漠,冷漠得几乎从她眼睛里看不到属于人的神彩,冷漠得让人觉得恐怖。
终以蓝和以前一样,依旧喜欢找一处没什么人的角落,安安静静地待着,享受独属于她一个人的美好时光。不过,她更多的是,喜欢闭上眼睛享受这段时间。
她依旧穿着不合她身材的校服,松垮垮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将她瘦小的身材衬托得更加瘦巴巴的。
她喜欢趴在课桌上睡觉,不管是在上课,还是已经下课了,总是旁若无人肆无忌惮地趴在桌子上,对别的事情充耳不闻,任性得就连老师都拿她没了办法。
终以蓝变了,变得就像另外一个人,就像一位任性不知所谓的小太妹,喜欢随心所欲地做她自己的事情,对别人冷漠、沉默寡言。她的这些行为都让郜承宣慌乱,手足无措。
“啪——”
最让郜承宣失望的一次,还是他经过画室时偶然发现的一件事情。他本来是想去画室拿点东西,却在他刚刚走到画室门口时,听到了从画室里传出来的怒骂声。
“贱人!你不得好死!”
这熟悉的声音,郜承宣想必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因为这正是终以蓝的声音。
他整个人紧贴在墙上,微微转过头透过玻璃窗户偷看着里面的情况。终以蓝背对着他,抬手狠狠地扇了终以晴一耳光,紧接着又粗鲁地将终以晴推倒在了地上。
她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终以晴面前,俯下身伸手揪住了终以晴的胳膊,诅咒的话语就如同从西方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口中说出的一样,听上去尖锐、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终以晴,你给我记住。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不管是你,还是郜承宣,我都绝对会让你们生不如死的。你们整个终家,就等着活见鬼去吧。”
终以蓝的谩骂,她那天在画室里对终以晴说出的诅咒,至今还清晰地印在郜承宣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就算是他已经和终以蓝结婚了,可以温柔地将她揽进怀中,贪婪地闻着她清淡的发香,可是那天终以蓝在画室里恶狠狠说出的话,偶尔还是会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不明终以蓝为什么要在对终家的诅咒中加上他的名字,明明他拼了命的救了她,不是吗?
难道这个女人都不知道知恩图报的吗?
站在墙边,郜承宣暗中将画室里发生的一切全部都看在了眼里,他记住了自始至终都没有还过手的终以晴,也记住了表里不一的终以蓝。
“你怎么可以把承宣哥牵扯进来,他是无辜的!”
“无辜?哼!”
终以蓝在提到他的名字时,相当的嗤之以鼻,她冷笑的声音就像是一桶冰冷的水狠狠地浇在了他的心脏上,将他的自尊冲刷的一干二净。
“谁都可以无辜,唯独跟你们这群人走在一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无辜的!你是个贱人,他郜承宣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就等着吧!”
后面的话,郜承宣没有在听下去,他甚至忘记了当时自己究竟是怎么转身,又是怎么离开画室的,总之,等他真正回过神来以后,他和终以蓝的关系已经破裂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郜承宣,有些话我憋在肚子里很久了……”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虽然你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可我还是很喜欢你,我……”
“够了!”郜承宣至今还清晰地记得他是如何顶着全场瞩目的压力,朝终以蓝吼出这句话的。
他喜欢终以蓝,他知道自己非常非常的喜欢终以蓝。可是,一想到终以蓝居然利用他来报复终以晴,用表白这种事情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羞辱他,他就觉得难过,就觉得失望,觉得愤怒。
他憋红着脸,以最快地速度走到终以蓝面前,夺走了她拿在手中的演讲稿,在怒火中烧中将演讲稿撕得粉碎,洒在了她的脸上。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终以蓝,你真应该跟你妈一起去死!像你这样恶心的女生,怎么可能配的起我!”
郜承宣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他当时觉得他只是将终以蓝在画室里对终以晴说的那些话全部都还给了终以蓝而已,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终以蓝真的让他很失望,让他痛恨、厌恶,又爱又恨!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憋在心里的话朝终以蓝咆哮而出,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他的这句话在终以蓝的心里埋下了对他的恨,导致了他和终以蓝在十年之后的争锋相对,不顾一起的互相伤害。
“郜承宣,你会为你刚才说的那两句话付出代价。”
“你会和那个毁了我一切的女人,用一生来付出代价!”
郜承宣还记得终以蓝在他身后哭喊吼叫的话,那种痛彻的愤怒,他现在都还记得,大概是因为和终以蓝在一起生活的太久了,当时那种深刻的恐惧感已经不再浓烈了,而是变得愈发浅淡愈发浅淡,浅淡地就快要消失了似的。
郜承宣觉得终以蓝已经做到了她当时的对天哭喊,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受到了惩罚。他活得十分煎熬,十分痛苦,尤其是在病床上醒过来,得知家里发生大火而怀着他孩子的柯玲琅不知所踪的消息之后,他觉得他生不如死。
从睡梦中醒过来,郜承宣缓缓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他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柯玲琅回来了。梦里,柯玲琅挺着高高隆起的大肚子,眸色温柔地朝他走了过来。
她主动牵起了他的手,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而后望着他,温柔地低语了一句:“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了。”
当然,这也只是梦。
梦就是梦,也只能是梦。除非你永远不会从梦中醒过来,否则一切终将变得残忍,让人痛苦得无力招架。
郜承宣从床上坐了起来,猛地搓揉了几下他的脸,将头埋在怀里,痛苦地呢喃了一声:“玲琅,你究竟在哪里?”
(卷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