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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洞的枪口中,江春登时婴宁一声,在一众大汉贪婪的目光中,一头扑进了为首家伙的怀里,不顾浑身不着片缕,一把搂住那长长的脖子,把一个滚圆饱满的身子滚了进去,香泪满脸,梨花带雨,泪眼含屈,嘤嘤哭泣。
“大哥,他们打了春子,你要替我报仇啊。”
储长子长期流落花丛,最见不得女人哭泣,当下长长的脖子一梗,大怒道:“兔崽子瞅什么,还不给春子弄件衣服!”
一个持枪汉子慌忙收了手枪,去旁边衣架寻了件普通居家长袍,一把披到了江春身上,暂时遮蔽了浑身见光的尴尬。
储长子见房间两人一动不动,面相年轻,一副学生模样,倒也十分老实,便轻视大骂:“我当塔姆的哪路朋友不开眼,到了滨州需要江湖救急,整半天是俩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比崽子,卧槽,没枪没刀,空手就敢来闯桥北夜总会!真是塔姆狗胆包天。”
一个马脸小个子收起了枪,掏出一柄匕首问:“老大,用不用先挑了手筋脚筋,扔进滨江喂王八?”
储长子没等说话,龙江却说话了:
“人要是运气来了什么都挡不住,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要是你们,就特么马上放下枪,给我们哥俩磕头认错,陪个不是,也许还能留条性命。”
龙江悄然上前一步,挡住了阳痿,一会如果动起手,阳痿不擅战斗,还是自己抵挡比较稳妥。
这话说的颇为硬气,储长子一愣,转而哈哈大笑,他的笑声立刻引燃了周围笑点,表情凶神恶煞的汉子们纷纷持枪耸肩咧嘴,捧腹大笑起来。
储长子蓦然笑声一敛,顺手夺过手下一只上了膛的仿六四手枪,黑洞洞的枪口顶到了龙江头上!
他伸着长长的脖子,下巴高高抬起,越发显得眼泡肿大:“小子,爷爷很久没见过硬汉了,爷爷教你个乖,下个跪认个错,也许能留条性命。”
他的嘴巴开合着里面喷出了一股浓浓的烟臭和酒臭,一双死鱼眼睛放着贪婪的光彩,看死人一样盯着龙江,仿佛一只老狼,伸着血红的舌头,在舔食着刚刚抓到的最新鲜的猎物。
“老大,和这个两个小子废什么话?要不,我装上消音手枪,打死得了。”那个马脸小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消音器,慢慢旋到了枪管上,对准了龙江。
两把枪指着龙江,阳痿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惹得周围汉子哈哈大笑,更加放松。
“你特么老大,还是我老大!”储长子瞪了手下一眼。马脸小子吃了一吓,登时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他刚从赌场上下来,着急翻本,不想被老大一个紧急电话叫来,心里颇有些不愿,一心想着快点做了任务回去,散了局子就不好办了。
储长子心里愉快至极,好久都没有好好玩玩了,膀子有点发痒,好不容易来了两个愣头青,怎么也要玩他几个小时,然后再弄死也不迟。
恩,要怎么玩才好弄呢?是表演几个酷烈的节目,还是干脆躲猫猫弄残,或是找几个汉子,轮两遍**花弄死呢?
储长子想得邪恶了,忍不住一抹邪笑涌上来,刚要吩咐手下绑了他们,却见黑洞洞的枪口下,这个黑脸小子冲着他轻轻一笑,手臂微微一晃,左手拇指和食指微微曲起,只是轻轻一弹!
他的耳边仿佛听到一声脆响,不知怎的,手中忽然一轻,低头细看,顿时大吃一惊:
那把结实涂着黑亮烤漆的枪支,便如雪融冰消般,毫无征兆,忽然断为两截,折断的一端迅速坠地,掉落地板,发出轻微的闷响,再望手中,仅仅剩下了一个可笑的抢柄和一截被莫名其妙弄断的撞针!
储长子大吃一惊,慌忙扔了枪支,急忙后退,可龙江哪里让他再来而复回?
他手不动,肩不抬,左手手指极速弹动,一个又一个闪着危险光泽的伤符、损符纷纷扬扬如漫天大雪,从匪夷所思的角度飘落。
储长子只感觉膝盖一疼,腿部酥麻,一个踉跄翻到在地,伸手向下一摸,满掌鲜红,霎时一股巨大疼痛袭来,痛得他忍不住高声呼喊。
回头再见手下,手里统统握着烧火棍一般的残枪,噼里啪啦声响,各种型号枪管、子弹、滚轮,奇形怪状的枪支零件,下饺子似的丢了一地,那些手下也如他一般,被一股古怪至极的力量打翻,捂着鲜血沽沽的受伤部位,大声惊叫**。
阳痿惊呆了,内心澎湃大跳,看着龙江,潇洒飘逸般挥一挥衣袖,动了动手指,顷刻间一群凶神纷纷伏诛,那牛逼样,简直帅呆了,他的圆溜溜的绿豆眼不由自主,冒出了无数小小星光。
“我草,老大,你吊爆了,咋弄的,回头教教我?”
龙江最后伸出一指,点倒了逃跑的江春,横了眼阳痿:“老二,别废话,抓紧干活,把这帮家伙统统收服!女人交给我弄,抓紧!”
阳痿忙不迭答应,哥倆个关门打狗,不到半个小时,阳痿又多了12个忠心耿耿的手下打手,对于精神力高过阳痿的储长子,龙江干脆打昏,身上浇了一瓶白酒,让手下借着喝多的名义扛回了楼下车里。
龙江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江春,慢慢蹲下打开了她的小巧保险柜。
果然如他所料,里面藏着一个小小的红色报警按钮,就在柜子边的办公桌侧壁墙上,主人蹲下取东西,就会遮挡十分严密,显然刚才这个女人便是利用按钮向外报警。
“饶命,两位大哥,饶命啊,我都说,我都说。饶命啊。”此时江春痛苦流涕,浑身再无一丝魅色,直挺挺跪在地上,眼看龙江用神奇近似鬼怪的手段,放倒收复了一众打手,她惊骇欲死,忙不迭抢先交代。
“都是他让我干的,我拿小头,他拿大份!他让我给他找女人,找处女,找多了玩腻了就卖,一来二去发现里面利润惊人,便做起了生意,不想买卖越来越大,从一市到了一省,从一省又到了整个东北地区,要新鲜货色的,手里有绑来的女人的,都来找我,慢慢地我也习惯了收钱,求你么别杀我啊,求你们了。”
龙江再次掏出那副丑奶奶孙女的照片,森然道:“谁撞伤的她?”
“都是储老大手下干的,别杀我,我想想,我认识,我想起来了,前前后后他有四个马仔干这活,他们的外号我知道,我马上告诉你们,求你们别杀我。”
……
半个小时后,龙江如愿以偿拿到了四个人的名单和地址包括电话号码,坐上了储长子带来的几辆奔驰车,径直向一处桥北区秘密据点开去。
那里是一处私人建好的山庄,处于滨州桥北区一处不高的山脚下,胜在幽静,不远处便是一个香火破败的古寺庙,平时根本没几个游人。
车后背箱里,紧紧捆着储长子和江春,俩人五花大绑,口塞麻核,颠簸的头昏眼花。
阳痿车上没闲着,一通电话打了过去,咪咪和齐升分别带着丑奶奶和傻丫进了据点的不同房间,彼此没有见面安顿下来。
一帮桥北帮手下莫名其妙认了新老大,彼此懵懵懂懂,尽管心里奇怪无比,但是对于阳痿的话言听计从,很快车辆四出,不到半天时间,便把四个曾经干过钓鱼的司机中的三个,从滨州郊区抓了回来。
第四个远远去了新疆,联系不上,侥幸走脱。
宽阔的大厅被人临时放了几张木床,上面捆了江春和储长子,两人眼神惊恐,六神无主。
地面上跪了三个垂头丧气高矮不一的男人,他们被五花大绑,鼻青脸肿,默默不语。
角门一开,龙江和咪咪引着傻丫,东看西看走了进来。
“嘿嘿,嘿嘿。”傻丫脸上戴着口罩,傻乎乎瞪着一大一小的眼睛,见了满屋子人,吓了一跳,犹豫着不敢向前。
“傻丫,快过来,有糖吃。”阳痿手里举着糖果,满脸堆成了笑纹,怎么看却怎么像一只诱惑小羊的大灰狼。
傻丫见了糖,丑陋额头红筋暴起,露出吓人的笑容,傻呵呵走了过来,边走边流着口水:“糖,嘿嘿,我要糖。”被阳痿一步步引到一处木板床前。
龙江轻轻一掌,拍昏了傻丫,和阳痿一起轻轻把这个可怜的丫头抬上了木床。
傻丫身体很轻,宛若一根轻飘的羽毛。
龙江动手轻轻摘掉了傻丫硕大肮脏的口罩,立刻露出了那满脸吓人的,血管肌肉纠结的面部,上面深可见骨的伤痕,吓人至极,可以想象,当初这丫头受了多大的委屈,该有多大的勇气自残?
咪咪和齐升丝丝吸着凉气,看着傻丫翻卷如外星人般的伤口,目瞪口呆。
“这塔姆是谁干的?”咪咪涩声问道,狠狠推了推大眼镜,眼睛里头一次冒出了愤怒危险的火花。
齐升更是气的浑身发抖,气喘如牛,双眼通红,好像要随时噬人一般。
阳痿指着大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储帮主:“他干的!”
登时,咪咪和齐升向他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