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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将军你的所作所为可对不住齐侯的重托。”
“一派胡言!”田乞似被触怒了了,语气不善,可手上却没有什么行动,就这么坐在位置上听少年胡诌。
夏谕继续侃侃而谈:
“汶水以北一共只有一座大城、四座乡邑。将军将万众而来,取四座乡邑易如反掌,此处要地不过汶阳一城而已。”
“扎营之地无外乎取攻守二势而已,我观将军营寨,背山险,向平不易,短于攻伐,长于固势。又临近水源,去城甚远,如此扎营若不是为了迷惑城中守军,便是将军无意继续攻打城池,在此结寨自守,等候君命。”
听到是这个理由,田乞顿时就有些不屑:“可笑,黄口小儿也敢妄议兵事?我结营于此,是为了围城消耗守军粮草。取势防守?城中之兵可有千人?”
少年差点就笑了,面色怪异:“是吗?齐国连续打了数年的仗,之前齐侯两次伐莒,先败后胜,损失不小,又误了农时。汶阳不算坚城,攻取不难,城内不过千余守军,将军不发兵急攻就罢了,竟然亲率万余大军围城意图消耗城中粮草。齐国不愧是首霸之国,底蕴深厚,粮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阅无话可说。”
这下,田乞没有立即反驳。
沉吟片刻,田乞冷笑道:“如此牙尖嘴利,为使倒是合适。”
“多谢将军夸奖,在下还有一言。”
“说。”
“请将军约束大军,善待汶阳乡邑的民众,莫要行不忍言之事。”说完,夏谕躬身一揖礼,态度诚恳。
田乞盯着少年似笑非笑道:“我为何要听你的?”
“十年前田氏获封高唐,以此为根据不去兼并河济之间的土地,反而要耗损兵马与我孟氏结怨,如此这般,智者不为。”
“田氏最看重的难道不是名声吗?掠夺汶阳最多不过是获得几千人口,失去的却是田氏在齐鲁之间苦苦经营的名声。”
难得的沉默,片刻之后,田乞微微颔首:“有趣。”
“告辞。”
得到了想要的回复,夏谕拱手一礼,而后转身离去。
田乞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幽幽一叹,他想退兵的意图竟这般明显吗?十二岁的孺子都能看的出来……
夏谕觉得自己应该算是说服田乞了。得知是田乞领兵,出发前他特地去查了田氏近几十年的信息,如今的田氏宗主就是田乞,算是个有为之主。
三十年前,崔杼杀害齐庄公,当今齐侯公子杵臼即位,并拜崔杼为相。(崔杼弑其君,三杀太史氏)
两年半之后,庆封先灭崔氏之族后专齐政。次年,庆舍与栾、高、田、鲍四族攻庆封,庆封奔吴国。十二年前,田无宇联合鲍氏攻栾氏、高氏,兼并了大批土地,获取了要地高唐,自此田氏开始兴盛。
之后田无宇开始施惠国人,体恤百姓。简单来说田氏已经完成了初始阶段实力积累 ,准备邀买人心了。
田无宇已经老迈,不久后他就去世了,由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是是田乞的哥哥田开疆继位。
八年前,晏子以二桃杀三士之计除掉了田开疆。田开疆只留下了几个幼子,大家族最忌讳幼子继位,于是田乞成功上位,继承了司马掌军的位置。
结合田氏的消息,他一顿连蒙带猜的胡诌还真有点歪打正着。
前世十几年书还真没白读,挣不挣钱的先不谈,至少看一件事情能结合多方面信息去分析在古代就能超越不少人了。
出了齐营 夏谕没有急着回南岸,而是带着子路、季伯长兄弟一行人慢悠悠在汶阳地面晃悠。
晃了一圈也没见到几个人,田地里荒芜一片,汶阳四周,生民凋敝,就算齐军没有滥杀无辜,汶阳百姓接下来两年也不会好过。
剩下的三个小乡邑夏谕不打算去看了,这些地方已经被齐军占据,他要是带几个武装甲士去了,保不齐哪个不长眼的“守村”齐将就给他扣了。
夏谕现在的任务是出使,能劝住田乞已是极限,只能叹一句民生多艰了。等他来年就封,定要把汶阳建设成鲁国的“曹县”。
回到南岸,差人回曲阜复命,夏谕继续带队往临淄而去。
入了齐境,夏某人两辈子第一次“出国”,难免有些好奇,一路上欣赏齐地风景,发现和鲁国没什么两样。野外依旧是野生动物的乐园,只有城镇周边有一些人口,野外的村落少之又少,土地开发有限。
平阴、历下、平陵,越接近临淄,人烟越稠密。
齐国的人口绝对超过两百万,在列国中仅次于晋楚。鲁国人口百万出头,还没有真正衰落,再过几十年齐国会夺取鲁国六成以上的土地,设五都,制霸东方。现在的齐国疆域只有“五都”的六成左右,不算霸国,以至于二十多年后被吴越两国当经验包刷。
临近齐都,到了“普通城邑”稷下。
稷下学宫这个奇观还得再过百余年才能现世,现在的稷下除了离临淄近点,啥也不是。
早在入齐的时候夏谕就派人快马加鞭知会齐国方面。
齐国官方的外交人员以一浓眉大眼的青年为首,于稷下城外迎接鲁国使团。
夏谕、季斯领着使团近前,一番问礼后得知青年名为鲍牧,是鲍叔牙的后人。
桓公之后鲍氏一度衰败,现在只能算的上一流家族,比不上顶尖卿族。得等到几十年后鲍牧刷完鲁国副本,跟着田氏架空姜吕后,鲍氏才算得上真正兴盛。
两支队伍相近,鲍牧见马车有一“帅比”抱猪而立,立马驾车近前。
鲍牧对孟氏贤达-春秋发明大王-鲁国第一美男子——孟阅仰慕已久,得知是孟阅带队使齐,鲍牧向他爷爷自告奋勇前来迎接。
现在见了真人,别的不说,礼仪和姿容方面没的讲。
于是鲍牧开口赞叹道:“在下鲍牧,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孟阅,才知盛名之下无虚士,不枉在下稷下走一遭啊。”
夏谕将居居爆递给子路,赶忙下了马车。他脸皮薄,一般别人夸他,他是一定要夸回去的:“哪里哪里,鲍兄才是青年才俊,君子楷模。
“言重了,我仰慕孟兄……”
“相见恨晚啊……”夏谕探查一下,好感度67,颜值71,还行。
“在下也有同感。”
“我也……”
眼看这两人就要斩坤头拜后世关公了,一旁的季斯撇了撇嘴,提醒道:“一路奔波,人困马乏,孟兄,还是先至临淄休整要紧。”
夏谕想了想也是,点点头道:“也好,劳烦鲍兄上前以为先导了。”
“这本就是在下的职责,稷下距临淄不过十余里,眨眼便至。”
“请。”
……
鲁国,瑕邑,孟氏府邸。
孟貜和南宫泉正宴请孔子夫妇,今日的宴席很素雅,有礼乐无歌舞,美酒佳肴倒是不缺。现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于食之一道上,孟氏庖厨冠绝天下。
宴席上,亓官氏一改往日的开朗活泼,拘谨不已,好在有孟貜活跃气氛,几人渐渐放松了下来。
就着新菜品喝的尽兴,孟貜又是一杯酒下肚,面色微醺,“无意”间说道:
“听闻孔子有一女,豆蔻年华,品行温良。”
有人夸他女儿,孔子还是挺高兴的,笑道:“小女当不得上卿如此夸奖。”
“我家幼子年纪也不小了,婚姻之事倒是该定下来了。”
一下子孔子酒就醒了,诧异道:“夏愚(男主的字)才十二,上卿为何如此急切?”
搞了半天是冲他女儿来的。按理说,孟氏结亲首选三桓,次选其他齐鲁大族嫡女,怎么也轮不到他孔家。
“唉。”孟貜叹了一声,似是有难言之隐。
亓官氏有心插两句话,思虑再三,欲言又止。南宫泉见状,找个借口拉着亓官氏离席了。
席间只剩两人,孟貜不再顾虑:“夫子是世间少有的贤人君子,定能守口如瓶,我就不在隐瞒了。”
“愿闻其详。”
“孟氏之事,吾恐……”
“这!”
……
送走了孔子夫妇,门前的孟貜突然一阵恍惚,险些摔倒在地。
南宫泉眼疾手快,扶住了孟貜,旋即一脸的担忧道:“夫君?”
“夫人多心了,跪坐的太久了,腿有些麻了。”说完,孟貜食指微躬,轻轻一刮自家夫人挺翘的鼻梁,一副情圣做派。
“老不正经。”
“先扶我回去吧。”
在南宫泉搀扶下,孟貜缓缓往内室而去,边走边说道:“阅儿的婚事算是定下了,至于何忌……”
“为他聘季氏嫡女吧。”
“夫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