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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发现这不是什么池塘,而是秃叔手中的葡萄酒杯!我顺流直下,眼看就要被秃叔喝掉……
然后,我一身冷汗,被吓醒了。再然后,确定这只是一个梦的我继续蒙头睡。
这次我又做了第二个梦。梦里全部都是一些串联不起来的零碎片段,就好像切了《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开头,切了《绀碧之棺》的中间,加上《正大综艺》的结尾然后放映给我看一样。我知道我是在做梦,但诡异的是这个梦却不是我想醒就可以醒过来的——一定要形容的话,我觉得就和进入日记本的记忆中差不多。
不过,我想这次我大概进入的是我自己的记忆。因为我在这部杂乱无章的电影里看到了我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
我知道,记忆被格式化的那部分现在正在一点点的缓慢修复。但是……请问可不可以不要从“小时候为了抢别人的棒棒糖把对方推下水”、“上课睡觉被捉结果起床气打发痛斥老师没人性”、“生理期穿浅色裙子直到回家才发现屁股后面一滩血”这样的囧事修复起?还是说……难道……莫非……我那已经记不清楚的人生其实只剩下这些囧事了?
……不会吧。我觉得我的人生应该是很正常再正常不过的啊。那种事情真的不是编纂出来的么?我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候,突然一个严厉的男声炸雷一般响起:“醒来!醒来!”
哎呀,好冷,冬天实在不想起床呢。
那个男人估计是看我没有任何反应有些郁闷,又连喊三声:“醒来!醒来!醒来!”
我依旧困的睁不开眼皮。
男人沉默了片刻,另一个声音响起:“让我试试。”这两个声音都很耳熟,尤其是后一个,有些冷漠,又带着一丝轻蔑,在我认识的人中好像只有一个人的语气是这样……
“啪!”
在我还没有想起来那个人是谁时,我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我一下子就疼醒了。睁开之前仿佛被胶水黏住的眼皮,我又看到了这个世界,看到了光……头。
“伏地魔教授你干嘛打我TAT”我捂住微微有些红肿的右脸,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想我的语气一定委屈极了:本来就是嘛!为什么我每次都要无缘无故被秃叔揍?!我是铅笔,不是沙包!
此时站在我床边的不止秃叔一人,邓爷、麦格教授、庞弗雷夫人、甚至连铁三角也在场。我看到那两位女性在我提到秃叔名字的时候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庞弗雷夫人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秃叔的神色后,向我解释说:“呃……萧铅笔小姐,其实你错怪教授了……”她嗯了半天,依旧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我看向麦格教授,对方撇着嘴,看向别处。最后还是邓爷厚道,他说秃叔这是在救我。
“我才不信呢!这个秃子会救我?!”我指着秃叔的鼻子大声质问,然后又扭向哈利他们,“哈利你们不是去罗恩家过圣诞节了么,还有哈利你的伤好了?不讨厌我了?原谅我偷偷拿走你隐身衣了?”我连珠炮似的一股脑把我心中的疑问吐给哈利。
那小子似乎被我问傻了,他僵直地后退一步,最后指着墙上的日历说:“铅笔……看这里。”
三月八号。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是我过的节。第二反应是……没反应了,我完全傻了。
“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环视一周,除了秃叔没有人敢直视我的眼睛,“那么伏地魔教授先来?”
秃叔看着我勾了勾唇角:“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你能接受当然最好,不能接受一样得接受。”他看着自己的手掌,蓦地又带着关心的调调问了我一句,“疼不疼?”
“疼。很疼。”我老实回答。秃叔下手太狠了,我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但现在我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和他有血海深仇的小姑娘。
秃叔点点头:“疼就好,免得你下次忘了继续赖床。”他扔下这句让我恨不得掐死他的话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校医务室——对,校医务室,我现在才发现我又回来了。躺在我的固定床位上。
我继续看向场中六人,然后得到了六个版本的故事。
版本一:圣诞节那天麦格教授发现你没有来宴会厅吃完饭——当然啦,当时她以为你不知道霍格沃茨圣诞节全员聚餐是约定俗成的,找你的时候发现你睡的正香。第二天去找你,你依然睡的很香,怎么叫都叫不醒。幸好,庞弗雷夫人医术高超,不然我想你可能就要一辈子昏睡过去了。
版本二:很抱歉……我想我应该早点注意到的。第一次去叫你时我就应该发现你有些不对劲,我当时真应该叫醒你的。
版本三:你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陷入了完全昏迷状态——不过,真的很奇怪,这三个月你没进食没喝水但是身体功能一切正常,甚至连肌肉萎缩现象都没有发生。你介意待会儿协助我做个医学测试么?
版本四:原谅你啦。你听到这句话啦。我原谅你啦。免得你要是再睡过去,然后一觉不醒……我已经厌烦了对着沉睡的人说话。真的。
版本五:幸好你醒了,那个什么什么魁地奇协会还有活动不?你看看,这协会从成立以来啥消息都没有,害得我连协会名字都记不住。
版本六:醒了是好事。不过,呃,请原谅我说话直,正常人类都不会像你一样昏睡这么久。你能说说你睡觉之前都做了些什么吗?或者,也许你做了什么梦?我从一些书上看到说询问昏睡不醒的病人这些问题也许可以找到昏迷的根本原因。
从某些方面来说,赫敏同学你真相了。
我张着嘴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女人突然推开大门跑了进来。眼神不好的她一头撞在一张病床上,她怪叫了一声。特里劳妮扶正自己厚瓶底一般的粗框眼镜,尖声说:“我听说,萧铅笔醒了?”
所有人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我想邓爷他们现在想的应该和我一样,都是“秃叔的那张嘴哦……怎么一下子就给宣传出去了,而且传播对象还是最不想让她知道的人之一”
“我是醒了,教授你有什么不满么?”我语气差到了极点,但是并没有人指斥我制止我。
对方却似乎并没有感到我的不满,她挤出一个大概勉强可以归类到笑容里去的表情,指着我的鼻尖说:“看,我没说错吧。你会消失的,你六月份一定会消失的,会永远的离开我们。”
“特里劳妮教授!清你……”麦格教授很生气,似乎觉得这个老疯子不应该在她的学生刚醒来时就在这里危言耸听。
特里劳妮摇摇手指,她并不理会气的声音发颤的麦格教授,她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你看,现在症状就出来了。等到六月份还不知道会变得多严重呢。”
“你是说,萧六月的时候就会昏迷不醒?”邓爷急急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特里劳妮趁机假装神秘。于是我看出来了,她跑来这里溜达一圈就是为了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挖空心思把我们当猴子耍。
我才不相信我六月会消失、会死掉、会离开霍格沃茨。儿童节那天我绝对要拖着你一起过!我要证明我的人生和你的预言完全不一样啊不一样!
我叫萧铅笔,原名萧潇。我用三个月的沉睡换来现实世界一箩筐的囧记忆。我觉得:我亏了——记忆也是我的,时间还是我的,我就好像广场上购买鸽食的傻X游客,用自己的钱买别人的饲料喂别人的鸽子。
038_Homing
[睡睡更健康。]
自“睡美人被掌掴”事件后,我好像越来越嗜睡了。整个人就好像随时被施“昏昏欲睡”的魔咒一样,吃饭的时候会突然倒桌上,走路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昏倒在同行的人身上,下课睡,上课当然也会睡。
每次昏睡我都会想起一些现实世界的事情,会想起我家的狗,想起不及格的成绩单,睡的多了,以前的事情就记的七七八八了。越睡我就越思乡。思念这玩意儿果然是种病。
对于我的这种怪病老师学生们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一向严苛的油桃兄也只是在我上魔药课时昏倒撞翻了白毛哥的坩埚后随便教训了我几句,没有惩罚,也没有关禁闭,这让只是把魔药做糟了却换来油桃兄一顿猛批的哈利非常不服气。
诶,还是那句话,谁叫你爹是詹姆呢。
不过,不得不提的是,有一位“叫兽”从来不会给我面子,只要我在他的课上睡着马上就是被魔音唤醒。不用怀疑,那位“叫兽”就是——海格……
“年轻人就是要有朝气!每天昏昏欲睡的怎么行!”他的巨掌用力地拍在我背上,力道大的几乎要拍断我的脊椎。我呕着血,非常怀疑筋脉早已严重内伤。“海格……海格教授,停停手。”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抽搭,“我觉得我的背骨其实还是很脆弱的,经不起您瞎折腾。”
真的,海格您比秃叔厉害多了,就算我在秃叔的课上睡着他也只是随手甩一个魔咒过来而已,而您的降龙十八掌……那是绝对超越了黑魔法的存在的。
在第一次上课惨败后,海格在赫敏的建议下改教一些比较没有攻击性的神奇生物,他把所有学生们召集在一起,征求大家的意见。
拉文德和潘西难得达成一致,她们都表示对研究独角兽很有兴趣。她们说完后很多女生眼睛都亮了,看来女孩子果然还是比较喜欢这种长的漂漂亮亮的生物,就像喜欢萨摩耶的多过喜欢沙皮狗的一样。我站在学生队伍的最边边上——不是我脱离群众,是在是因为我的宠物体积庞大,脾气也不好,所以我被大家孤立而已。在神奇生物保护课重新开课前海格给我送了一大堆比岩石还硬的馅饼,他请求我上课的时候一定要把巴克比克带在身边,说什么不想和失去诺伯一样失去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我有些抽搐地问哈利诺伯是谁。
哈利把脑袋扭向一边告诉我说:“诺伯啊,挪威脊背龙。”
……我、我真傻,为什么会对海格的品位抱有期待。
就在我胡思乱想又准备陷入梦乡时,海格突然高叫我的名字:“萧,你说呢?”
“……说什么?”我完全不掩饰我刚才开小差没听讲的事实。
“呃,”海格瘪瘪嘴,似乎有些受伤——其实你不用感到伤感的,不听课的不止我一个人,真的,就连你最爱的三位学生六年级也不会选修你的课的——他说,“说说看你希望在神奇生物保护课上研究些什么生物?”
我说我想研究腐女和火星人你能听懂么?我吸吸鼻子,一股子雪雕味立即灌进鼻腔:“乔巴,进食的时候离我远一点谢谢。”乔巴很不乖,不仅没有听我的话还撒娇地用沾着雪雕毛的喙拱了我一下——这一下子差点没把我拱翻在地。喂,你拱猪啊你!我愤愤地瞪了乔巴一眼,拍拍长袍才回答海格说:“我对研究,呃,独角仙?是这么说吗?很有兴趣。”
全班、不,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个学院的学生都望着我。
“怎么,大家都对独角仙不感兴趣么?那……象鼻虫?”
众人依然沉默。
“七星瓢……”
“萧铅笔你什么意思?”站的离我很近的白毛哥突然不悦地说。他的眉头皱起来,苍白的脸因为愤怒微微有些泛红。
我呆呆地看着这个家伙,半天才醒悟过来他是在为什么生气。于是我平静地解释:“没什么意思,你多虑了。我只是觉得这些小甲虫们没什么攻击力,不是暗讽你曾经被我变成甲虫的,真的。那件事你不要总是耿耿于怀啦,我们又不会因此嘲笑你,你说是不是?”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解释过后现场的气氛更加冷了。
白毛哥没有回答我,他冷哼一声,径直走到学生队伍前面去了。潘西立即占有性地挽住他的胳膊,昂着下巴得意地冲着我笑。
……有毛好笑的。斯莱特林的家伙们果然很难懂。
这节神奇生物保护课一直上到最后都没有讨论出个结果来:其实我很怀疑这是学生们都串通好的,没有人想要上海格的课,所以大家假装讨论的很激烈,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其实就是为了拖时间。他们心中的愿望大概和我差不多,希望下节课也是讨论课,然后大家一直讨论到下学期去。下课的时候海格叫住了我和哈利他们,说是有些话想要和我们聊聊,但从他把巴克比克也留下来了这一点看来,他真正所想的只是神奇生物而已,我和铁三角不过是烟雾弹,是背景,是路人甲乙丙丁。
没意思,我看着满脸欢喜给巴克比克梳理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