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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人放上掀瓦片,砸窗户。
刘海猜测是刘天禄所谓,官府也查了,只是抓不住证据,只好不了了之。
如今刘海是家无宁日,正在打算,预备年后去投奔岳家。
瑶草闻言更加确认,瑶玉失踪定是刘天禄所谓,心中不惧,倒兴奋起来,前生最大的仇敌逐渐浮出水面,这回必定叫他有来无回。
方氏除了加派人手日夜巡逻,便时不时来探瑶草消息,急切想知道瑶草要如何处理,劝慰瑶草,不如交给柯三爷算了。
只是柯三爷闻讯,必定提前对刘天禄进行打击,这一来,瑶玉倒成了受害人,必定会得到柯三爷格外怜惜。说不得瑶玉就此就拽起来了。瑶草却不想放过瑶玉这个祸根,两世仇恨,瑶草必定要与她一并清算。
瑶草一如既往,首先想到请求方英勋柯家有支援。可是,明年正是大比之年,他二人二月就要会试,眼下正是紧要时刻,实在耽搁不起。再有柯家有,瑶草也不敢明言托付,因为如今要对付不是外人,乃是瑶玉,瑶玉错不过也是他的堂妹,说不得柯家有会一时心软,瑶草不准备放过瑶玉去,她逍遥得太久了,瑶草要一促而就,将她钉死。
不说让她喝喝御河水,总要叫她青灯古佛,与荣华富贵绝缘,这才是对瑶玉这种风骚虚荣之人最大的惩罚。
瑶草左思右想,一时无计,不得已,瑶草想起自己陪房谷雨,谷雨已经内定了瑶草管家娘子,瑶草想着自己日后左不过要依靠他们两口子,不如就从现在开始。
主意拿定,瑶草使人唤来谷雨,一番密语:“母亲有意让你们两口儿与我陪嫁,我不想你们他日后悔,今日先问一句,你夫妻可愿与我荣辱与共?”
谷雨瞬间面色赤红,郑重磕头:“婢子发誓,终其一生,效忠小姐,若违誓言,天诛地灭,人神共愤。”
誓言是个很好的东西,一般人等敬若神明。
瑶草静等谷雨发誓完毕,又深深盯着谷雨眼睛半晌,见她眼神清澈,与自己对视,毫不退缩避讳,这才言道:“我信你,起身说话。你既发誓,我也允诺,今后但凡有我一日,就有你们一家子荣华。”
谷雨忙道:“谢主子恩典。”
瑶草一个眼色,青果忙递上一个荷包:“这是二百两银子,薛娘子收起。”
谷雨忙道:“无功不受禄,奴家有什么功劳,敢收赏赐,小姐您别吓着奴家。”
瑶草亲手搀扶谷雨,微笑言道:“这些银子不是给你,你去打点大理寺守卫,告诉捕头,我要他们白日替我严密监视刘天禄动向,自今日起到正月十五上元宵节,着她们夜晚派人到少卿府外巡逻,必要之时,予以支持,就说我日后定有厚报,若成了,回头,我再吩咐你下一步如何施为。”
谷雨领命而去不提。
瑶草走到临河一边,猛地推开窗户,迎着凛冽的寒风,愣愣瞅着幽幽御河,陷入深思:能避过么?
却说瑶草既然倚重谷雨两口儿,这一日谷雨办妥事情回来,瑶草遂把象征柯家权利的执事令牌一副交给谷雨:“现今府中青壮仆妇四十名,我今悉数交与你掌握,你们夫妻务必亲自盯牢他们,每日自黄昏起,严密把守四门,特别是后园子角门矮墙,都要有专人把手,女仆严守门户,男丁日夜巡逻。大小姐瑶玉,除了小墨,再派一个信得过的小厮盯着,一有动静,一人跟踪,一人来报,不得有误。告诉这次所有人等,这月除了年底红包,月例双份。”
谷雨点头欲去,瑶草又道:“记住,这事儿不许惊动老爷,三少爷与三小少爷。”
谷雨再次点头,自去安排不提。
却说方氏瑶草母女以及谷雨青果等日夜警惕,把个少卿府守得铁桶一般,瑶玉却无事人一样了。
方氏有些疑惑,悄悄来问瑶草:“你是否猜错?”
瑶草凛然道:“宁可错杀,不可枉纵。”
却说这一日腊月二十三,因为要祭灶神,少卿府忙碌更甚,恰在这一日,瑶玉有了动静,借口相国寺有佛会,要去替母亲烧香祈福。
这是为女儿孝敬之心,柯老夫人不好反对,瑶玉大摇大摆出了门。
这事儿回过方氏,方氏依照瑶草吩咐准了,却是派了四个跟车婆子,两个跟车的长随,外加马夫丫头木香。
果然,傍晚木香来报,瑶玉又借故脱离众人视线半个时辰。
小墨却来回报,瑶玉的确跟刘天禄搭上了关系,且两人勾肩搭背,关系似乎十分密切。
瑶草闻言,追问谷雨:“小墨真是这般言说?”
谷雨点头:“的确这般言说,奴家不敢隐瞒一字半句。”
瑶草微笑挥退谷雨,再次推开临河后窗,眼神凛凛,盯着幽幽御河水,心中只想呐喊:“来吧,本小姐伺候着呢!”
118、天欲灭之
若说瑶草之前对于瑶玉刘天禄勾结,只是猜测,那么这一次,瑶草已经十分确定,前世那个绑架自己,致使自己主仆三人葬身御河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刘天禄!
这一认知,让瑶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呐喊起来,瑶草愤怒无以复加:若说这一世我与你有仇,上一世我何曾碍了你?
一贯温煦,讲究谦和仁爱瑶草,瞬间心头充满了杀机:刘天禄,狗贼子,还我主仆三人命来!
这一次恨意较之之前对卫氏杨之恨,无疑只是毛毛雨了。
却说瑶草确定了瑶玉与狼子野心,反倒心定了,左不过瑶玉一言一行都在自己监督之下,她再蹦跶,也逃不脱自己张开的法网。
回头却说瑶玉,自来少卿府还未到过瑶草绣楼,对于少卿府后花园路径也不甚熟悉。
她曾无数次想要去后花园一探究竟,都被门房婆子拒绝了。因为瑶草防范太紧,瑶草至今尚未到达过瑶草所居后花园,更别说瑶草绣楼了。
眼见瑶草婚期逼近,她是恨得咬牙切齿,急得团团乱转。
可是,她再急,瑶草不发话,她想进后院,难于登天。
却说时间如梭,很快到了除夕夜,一家子吃了团圆饭,老老少少聚在少卿府大厅谈天说地,喜笑言言,一起迎接新春光临。
除夕这一日子时初刻,楚景春方英勋便到少卿府来拜早年,楚景春随同带来十二坛上好美酒女儿红孝敬岳父。
楚景春进来拜见长亲之时,杨秀雅田氏灵芝以及瑶玉瑶草慌忙回避到打听国色牡丹屏风之后。
瑶草只觉得不可思议,这个时刻他不是该与家人一起辞旧迎新么,来此做甚?灵芝瞧着英俊非常楚景春,悄悄挨近瑶草轻声细语:“三妹好福气呢!”
瑶草偷瞄眼楚景春,又看眼三嫂,眼睛打着官司:“他特特来看我?”
灵芝点头:“恩呢!”
瑶草闻言心头一暖,红了脸颊,悄悄一捏灵芝手,表达自己激动喜悦,灵芝扣扣瑶草手心儿,姑嫂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却说楚景春进门之前早就听见了环佩叮咚响声,进门又是馨香绕鼻,知道屏风后面躲着自己媳妇儿,由是行礼完毕叙谈,楚景春故做面对屏风,言笑盈盈,谈笑风生,装作无意眨巴一双桃花眼,只把老岳丈逗得嬉笑盈盈。实则当着两代岳父泰山把无数秋波飘向屏风。
瑶草在后面瞧见,知道这家伙故意调戏自己,不由脸儿发烧,直觉这家伙太胆大轻狂了。
这一切落在瑶玉眼里,喉咙里只伸出爪子来,连咽几口涎水,熟透的身子起了轻颤,心里想着,这般俊美风流之人床上滋味应该别有风味吧,至少应该比刘天禄那个流氓更可心。
若把刘天禄的抚摸揉捏换成这个妙人儿呢?
瑶玉闭目臆想,嘴馋颤动,竟然发出一声娇媚呻吟。
声音虽微,却吓了众人一跳,秀雅妯娌知道这种声音含意,脸红之余露出厌恶之色。
屏风外面柯老夫人眼神锥子似的飞射而来,杨秀雅慌忙拉着几位姑嫂撤退,躲到后座房里吃茶不提。
瑶玉想要辩白什么,只可惜无一人愿意跟她啰嗦,瑶玉见众人无不嫌弃自己,想着自己计策,心里的**不免熊熊燃烧:哼,有你们后悔哭泣的时候!
却说楚景春闻听屏后香波流动,立马意识自己媳妇走之,遂一笑打住话语,只说自家要去外面布置,警告几位老泰山岳母,随后欣赏自己子夜献礼。
原来这楚景春为了讨好小媳妇一笑,特特带来一大车傅记出产飞天烟花。
瑶草浑身暖烘烘,便推说要回绣楼换过衣衫,少时再来。
却说瑶草方才走到后院门,就见小墨正跟值夜谷雨嘀咕,见了瑶草,谷雨忙着过来招呼,随即耳语道:“姑爷说请小姐等绣楼观烟花呢。”
瑶草看眼小墨,小墨忙着上来请安。瑶草便问:“几位少爷呢?”
小墨低头回道:“三位少爷跟着三爷在外院看着人摆放鞭炮呢!”
瑶草讶然:“不是早放好了,这时又来?”
小墨忙道:“是刚刚姑爷带来了一大车炮仗,说是新鲜花样,好看的紧,姑爷这会儿又回去了。”
回去了?
瑶草皱了眉头,来来去去,什么意思嘛?
谷雨见瑶草不语忙打发侄儿小墨去了,搀扶着瑶草笑道:“这小子啰啰嗦嗦,姑爷的话也没说全,姑爷说,她是一个女婿半个儿,说等回家点燃了鞭炮磕完头,再回这边放鞭炮,叫咱们家先放辞年炮,姑爷来了再放接年炮仗。”
瑶草心里高兴,偏是笑道:“谁稀罕呢?咱家四个少爷排着队,还不会放个炮仗了,偏他要来充能凑热闹!”
姑娘家最爱口是心非,这话不假。瑶草口里啐着,心里却是美滋滋,自上绣楼观看烟花不提了。
却说瑶草上得楼来,换过一身舒适狐裘大氅,怀抱蓝花瓷手炉,走至房外依靠着雕花栏杆,静等烟花开始。
一时楼下门房婆子通报:“小姐,老太太太太奶奶们来看姑娘呢?”
瑶草慌忙迎下楼去,却见瑶玉两眼放光搀扶着柯老夫人,瑶草迅速看眼母亲方氏,方氏不见形飞眼柯老夫人皱下眉头,瑶草顿时了悟,大约是柯老夫人故作糊涂,硬要带着瑶玉闯禁地。
瑶草不由心头冷笑,眼神凛凛:祖母大人,你到底多爱瑶玉呢?焉不知这一趟来,亲手把瑶玉向地狱推进一步。哼,我已经三令五申,你们肆意而为,这却怪不得我了。
却说瑶草笑盈盈把意中人等应上楼去,大家坐定,一杯香茶方入唇,外面便想起鞭炮声,大家兴奋起来,新的一天即将来临了。
却说大家一股脑儿涌到走廊观看炮仗,但见前院噼里啪啦响得热闹,远处天空凌空而起的炮仗五颜六色在空中炸开,绽放成一朵朵好看的花朵,柯老夫人等从未见过这等炮仗,只是惊喜交加,说没白活一回,竟然瞧见这样的景致。
却说柯老夫人感叹方落,忽听柯家栋梁在楼下呼叫:“祖母大人,看这边?”
青果青叶早得了消息,在后廊上摆好了桌椅板凳茶水点心,闻听喊叫忙着应道一体人等转到后廊上落座。
这里方才坐定,就听得嗖嗖之声接连响起,随即,无数的金光自御河边飞天而起,在天空炸开,绽放出朵朵奇葩,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柯老夫人哑然道:“这可是跟方才所看一摸一样呢,方才太远看不真切,这回进了更好看了,嗳哟,三儿真是有心了。”
青果扑哧一声笑。
柯老夫人那容得小丫头放肆,眼神一扫,寒光凛凛,吓得青果忙低了头。
谷雨忙着解释说:“奴家正要告诉太夫人,这是楚家姑爷孝经老夫人老太爷的,要说这份孝心可不是容易得来,这傅家炮仗可谓紧俏,妹妹新年之际,产量仅够大内御用以及受恩宠的皇亲国戚,一般人家都是涌到金水桥借光。我们能够坐在家楼上观看烟花,可是莫**幸。这也是姑爷面子大,一般人等,想也别想呢!”
柯老夫人点头微笑:“嗯,此子甚好,不枉老爷子对他夸赞。”
大家异口同声夸赞不已,却不料这却戳疼了瑶玉心口,咬牙蹦出一句话了:“嗳哟,祖母您可不知道,这些天我听一些话,日日替三妹妹揪心呢!”
柯老夫人挑眉,满脸疑惑:“揪心?这是何话?”
一屋子人都知道瑶玉大约要搞怪,知不知道这怪从何来,灵芝忙着打岔:“老祖宗,您快看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