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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兜想表示友好,努力挤出一丝笑意,也是让人看着脊背阵阵森冷。我心说:逗比老大,你笑毛线,笑得老子心里没底,都不知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招忽悠哥。
“臭小子想什么呢?”帽兜不愧是黑无常,竟然一眼看出哥的想法,虽似有些恼怒,却没有真生气,而是冲我一挥手道:“好事来了,跟本尊走。”
“去那?”我问了一句,不敢问下句,胡乱猜测会不会又像是上次那样带着我在鬼医院转一圈,见了一些鬼,看了一些邪物,特别是那血糊糊的血尸。
说到血尸我一直就想打听那是什么玩意,就像人皮反穿,看着特渗人。
害得哥噩梦不断,要不是有鬼医师父帮我,特么的那血尸噩梦不知道要做多久。
一路跟着帽兜,七弯八拐的朝前走。
一条幽深的走廊,鬼影重重,阴气森森,冷得哥的牙齿上下打架咯吱咯吱的响。
“老大,你这是玩那出?”我试探的问道。
帽兜这****的对我的话,不闻不问,聋了!我心里骂道。却不敢停留在原地,一只只模糊不清楚的鬼影,飞的,飘的,唰——地就像宇宙中的飞碟,从我耳畔飞旋而过,留下尖锐,令人头皮发麻的阴冷诡笑声。
“如果我是你,就乖乖的跟着,别多嘴。”帽兜终于冒出一句话,就像背后有一张口,看我躲避那些鬼物狼狈不堪的样子戏谑道。
日了狗了,老子岂能被眼前看见的这些鬼物吓住?还被帽兜这逗比取笑!如此我挺直脊梁骨,学帽兜的样子,旁如无人,大步流星的走,任凭那些发出尖啸,诡笑的鬼物在我前后左右漂浮,飞旋。
终于,帽兜停住脚步,抬起尖细的鬼爪推开那扇黑色从没有开过,在我看来无比庄严却也给人一种说不出来压抑感的大门。
大门开了,一袭威慑之气随之扑来。我驻足不前,是被这一袭莫名的威慑之气骇住,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我迟疑中,帽兜转身凝望了我一眼,那狭长的鬼眼眯缝了一下。噗嗤~狗东西又在窃笑,我还是踌躇不前,试图掂起脚看清楚里面的状况,再做打算。
帽兜先我一步进入这间比我那办公室大好几倍,活就是人世间一大型公司,总裁办公室的屋子里。面对一张沙发上露出的半截头,颔首低眉,垂手而立站在一旁。
“吴用……”
我敢说这声音绝对不是帽兜的,声音沧桑嘶哑,分明就是一老态龙钟的老人出口喊的声音。
我狐疑的瞥看一眼帽兜,希望他给我一点提示,迟疑不决没有及时答应,小心谨慎的往前走了几步。迈过大门门槛位置,我进了大房子。
沙发上那颗头没有动一下,帽兜依旧是老样子垂手而立。
在我看来,帽兜已经够高大上了,他却对陷在沙发上的这个“人”如此恭敬,我想莫非是阴曹地府的阎王老爷来了?
说实话,对于我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小小鬼医来说,怎么可能有资格见到阎王?
见我一直没有吭声,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那位藏在巨大沙发扶手后面的“人”再次喊道:“孩子,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虽然惧怕这个只露出一点脑袋瓜的“人”但却在喊出这一声孩子时,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
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冲过去看看他究竟是谁。
“小吴用,你就过来吧!看看他是谁。”帽兜冲我挤眉弄眼的诡笑道。
能是谁?刚才进大门我已经仔细查看了,没有任何标识。在我浅显的认知里,鬼医院里任何部门都有简要明了的标识,比如我的历史遗留科,还有记忆修复科等。
看眼前这间大屋子,不但没有标识,就连帽兜都表现出一副谨小慎微的糗样,我这么一个小小的鬼医岂敢越权去看哪位把整个身子隐藏在巨大沙发的“人”是谁?
不过听帽兜这么一喊,我又小心的迈前一步。
大沙发好像在动,接着坐在沙发上的“人”站了起来。以我的角度看,这不就是一身材矮小的糟老头子吗?何至于需要鬼医院的老大帽兜也如此恭敬于他。
当这位糟老头子面对我时,我稍稍愣了一下。怎么看他跟我老爸有几分神似,眉宇间透着威慑之气,记得有一回,在学校操场踢篮球,篮球出圈,被一女生拾到。
我去要篮球,那女生却想精想怪的捉弄我,哥一把伸手去抓篮球,却不小心抓到了一团绵软,顿时哥的手就像触电,缩回之际那女的发出一声尖叫说强要说哥非礼她。
日了狗了,那女的也满脸的痘痘,就像爬满了红色的瓢虫,还说哥非礼她,就是送我我还得考虑一下。
因为这件事老师一个电话把哥告了,回家吃饭,老爸一声不吭就那么直笔笔的看着我,吓得我一碗饭吃完,一直都不敢抬头看他。
现如今我面对的这个糟老头子,他也有这种威慑之气,而且跟老爸那么相似,他究竟是谁?
“孩子,我是你爷爷,也是鬼医院的院长。”就像做梦那般,他的话很缥缈,忽远忽近——我愣住当场,脚就像生根无法移动一步。
爷爷,既陌生也亲切的称谓。或许我是死了,才会看见爷爷吧!正如帽兜说的,我的寿阳……
“孩子你在想什么?难道不高兴看见爷爷!”一双手,轻轻拍打我,我回过神来,帽兜已经没有在大屋子里。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竟然一丁点都没有察觉到。
在以往,他一股阴风来来去去的,我也能感觉到的。刚才是真的走神了,再看眼前这位自称是我爷爷的老人,眼眶莫名的潮湿了。
“孩子,别怕,我真是你爷爷。你去胡家沟,包括你在三道弯发生的事,爷爷都知道,孩子你受苦了。”爷爷亲切的微笑,是那么慈祥,我曾经无数次遐想爷爷生前的模样,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爷爷是如此和蔼可亲。
“爷爷……”我不顾一切扑向爷爷,虽然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是那种淡冷淡冷的气息,如今牛高马大的我,我却无比伤心的哭了起来。